美琪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隨意的聊了一下自己的蛇發。
「哎,希望我的小呂落,可以從這次的事情上活下來吧。
我可真是很喜歡他呢,比小夢魘還要喜歡。
可惜,小夢魘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恐怕不會再來見我這個後媽了!」
嘻嘻嘻嘻嘻!
倒吊海中,不斷傳來美琪有些驚悚的笑聲。
所有的魚群在聽到這種聲音之後,立刻泛白了自己的肚子,向上飄去。
其中有一部分只是單純地昏迷,淪為其他魚類的食物。
但也有一部分,是在這股聲音下直接死亡了。
毫無顧忌,毫無邏輯的殺戮,這就是使徒真正的樣子。
美琪也不例外。
……
呂落站在山丘上,過了許久才露出自己的氣息。
因為剛才利維坦出現的時候,他感覺到了。
但是他並沒有走遠,所以必須隱藏起來。
這種距離,是有被發現風險的,但呂落沒辦法,他只能等。
還好,利維坦停留的時間沒有太久。
很快他就離開了。
而呂落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的,利維坦顯露本體的最後那句話,所有異種都聽到了。
具備異種特性的呂落,自然也不會例外。
他聽到了利維坦的聲音,那種警告。
警告美琪小心自己。
「真是夠煩的啊,好不容易才過關,這個時候又給我來這麼一齣子。」
想到這裏,呂落不知道自己算是幸運還是倒霉。
幸運的是,自己從美琪那裏從容過關,整個過程都沒有什麼意外。
倒霉的是,在自己走後不久,利維坦就把他的底給掀起來了。
「算了,先回去吧,這個時候想這些事情,根本沒有意義。」
呂落起身離開,一個月的時間非常緊迫,到大後天就已經到期了。
也就是說,他還有不到3天的時間來準備。
雖然他也可以在這個時候顯露身份,和張長明提前報備一下。
但呂落始終覺得,自己這樣做的話很不合適。
帶有挑釁人類皇室底線的嫌疑。
他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至少在皇室目前來看,他就是一個無名小卒。
頂多算大號的。
一個7階,不應該反覆挑釁皇室,那樣只能招來怒火。
所以呂落的想法很簡單,回去看看老婆孩子,然後直接出發,前往皇都。
「走吧,先去半山別墅。」
呂落快速飛向煤都,飛向了自己的基地,半山別墅。
……
白月瞳正在幫齊心竹帶孩子,而齊心竹則是在做飯。
和諧的家庭生活出現在兩個不和諧的女人身上,着實讓人感覺到奇怪。
突然齊心竹感覺到了自己眉心中,有股力量正在波動。
她詫異地同時,也站了起來:
「這個感覺……好像是黎明圓盤?」
「黎明圓盤?那東西不是已經壞掉了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白月瞳抱着呂小芳,一臉奇怪地問道。
不過她的眼睛很快就亮了起來,因為呂落居然直接推門而入了。
「想我了沒?」
「才沒有。」
「想了。」
兩個人的回答很有意思,老實交代,和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的那個自然不用多說,必然是呆毛這個嘴硬的傢伙。
而呂落則是依次和兩人擁抱,然後將呂小芳抱了起來:
「小芳,爸爸回來了,想爸爸沒有?」
逗弄了一下孩子後,呂落坐下,稍稍喘口氣。
說實話,這一個月的行程非常緊張,他整個人也弄得有些緊繃。
戰鬥的次數雖然不多,但連續地行動,還是讓他有些疲憊。
這個時候能夠回到自己的家,也就是自己真正的港灣,呂落還是有些欣慰的。
「這次回去,我見到爸爸媽媽,還有羅爸了。」
呂落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偏向誰,即使是形容羅學民,他也用了羅爸的稱呼。
雖然白月瞳嘴上不說,但這個稱呼至少會讓她感覺好受一些。
意思就是你白月瞳和齊心竹一樣,同樣是我呂落的妻子,你的父親,也是我的爸爸。
齊心竹則是在這個時候打斷了即將說話的白月瞳。
幾年沒有回家,她對二老的思念,一直都隱藏在心裏。
但她不敢去打斷呂落,因為她知道,呂落所做的事情,比起這些更重要。
如果不能成長起來,那他們很有可能在帝國隕落。
呂落缺少時間,她不能打擾他。
「爸爸媽媽他們,還好吧!」
「他們很好,爸爸的身體很健康,每天關注報紙,沒有一點問題。
不過媽媽我沒有見到,畢竟當時的情況很特殊,我的行動具有一定風險。
我不能拖他們下水。」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們好就好了。
謝謝你,老公。」
齊心竹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至少在大部分方面都很傳統。
在聽到自己的父母沒事之後,她才算是放鬆下來。
而另一邊的白月瞳則是撇撇嘴,並沒有詢問羅學民的意思。
不過呂落知道她的性格,即使沒問,她的心裏也想要知道的。
「至於羅爸爸那邊,內環的事情,已經算是結束了。
羅爸爸作為內環代表,已經進入了夢魘的接洽流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會成為夢魘的重要助手,幫助夢魘整合內環與外環關係。
未來的他,權力有可能變得比內環還要巨大,而且是巨大很多倍。」
聽到呂落這麼說出羅學民的情況,白月瞳更生氣了:
「果然,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一點改變,做來做去,不過是權力的奴隸罷了。」
呂落聽出了白月瞳語氣里的不滿,正常來說,此時等白月瞳消氣就行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決定替羅學民解釋一下:
「不是這樣的,羅爸爸不是你想像中那樣。
這次的談判,其實沒有你想得那麼輕鬆,在夢魘掌握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羅爸爸還能夠據理力爭。
為內環人取得最後權力,也就是公平,這本來就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在我看來,他並不是權力的奴隸,自始至終,羅爸爸都是內環的公僕。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為了內環。
現在,他解脫了,並且有了更大的舞台,我們應該為他高興才對。」
聽到呂落的重新解釋,白月瞳臉色好看了一些。
不管呂落是不是在哄她開心,一個這樣的爸爸,總要比權力的奴隸強太多了。
「謝謝你,呂落。」
「害,老夫老妻了,不客氣。」
「滾!」
齊心竹摸着自己的眉頭,看向呂落:
「呂落,我的黎明圓盤碎片正在跳動,你是不是帶回來了一些有關於黎明圓盤的東西?」
「這個……好像還真的有。」
呂落說着,將兩塊黎明圓盤的碎片拿了出來。放在齊心竹的面前。
齊心竹看着碎片,還沒有出聲,一股聖輝就自然而然地從她身體裏發出。
這道聖輝與兩塊黎明圓盤碎片連接在一起。
兩者互相牽引,聯動,很快,這些碎片就被齊心竹吸入了眉宇間。
齊心竹閉目養神,似乎在體會某種力量的升華與提升。
呂落沒有打擾,靜靜的哄孩子,等待齊心竹醒來。
過了許久之後,齊心竹才幽幽睜開眼睛,她有些期待的看着呂落:
「這東西,還有嗎?」
「沒了,一滴都沒了。」
齊心竹啐了一口,呂落這傢伙,始終是這個樣子。
「好了好了,沒有就算了,正好一起吃飯吧!」
接下來,便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光了。
這樣的時光並不多,呂落十分珍惜。
在晚上,齊心竹和白月瞳甚至答應了呂落三人大被同眠的要求。
至於孩子?哄睡了之後放在小屋就行了。
成年人的日子,不都是這樣嗎?
……
第二天,白月瞳難得做了一些正常妻子做的事情。
比如她給呂落煮了粥,然後弄了點餅子。
餅子看起來不太正常,但呂落依然吃的很開心,以為是呆毛弄的。
「可以啊,廚藝有進步。」
「難吃死了,你就會說這種口是心非的話。」
白月瞳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裏還是很高興。
女人就是這樣,事實是事實,但你要是把事實說出來,她就真的不高興的。
年輕人一定會實事求是,但像呂落這種年邁的丈夫,一定會往死里吹的。
吹自己老婆,有什麼不可取的嗎?
非常可取。
「沒有口是心非,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真的,好吃!」
看着呂落有些調皮的樣子,白月瞳也笑了:
「這次去,保重。」
齊心竹沒有說話,她只是把頭埋進呂落懷裏。
「你們也是。」呂落的表情十分溫柔,他的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
「放心吧,我呂落,絕對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倒下的。
這次去皇都,看似危險,但其實也是我們翻盤的機會!」
約定的時間,是後天早上了。
以呂落的飛行速度,想要在後天早上飛到皇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要奔跑。
踏空而行,藉助衝擊力的奔跑,要比單純的能量飛行快速許多。
雖然這樣會引起很多的關注,但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目標,皇都!」
……
同一時刻,正在皇都交接工作的張長明,接到了一個電話:
「呂落來了。」
「啊?老師說什麼?」張長明有些不明所以。
「有人看到呂落在管道上奔跑,真是很有幹勁的小伙子啊。」
「奔跑,他為什麼不飛啊?」
「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所以他不能飛。」
聽到蒼老的聲音帶着笑意,讓張長明所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老師,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有關於呂落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做些什麼?」
「這倒是不用了,你這陣子表現的很好,雖然實力上在這幾年沒什麼進步,但工作效率,還是非常嫻熟的。」
聽到這不知是誇獎,還是批評的話語,張長明沉默了。
他其實是想要遠離皇都這個深水池的。
這次回來,主要也是因為呂落。
他不想讓呂落沒有任何的依靠,自己在這裏,或許不能夠成為呂落的依靠。
但至少可以給呂落一些最簡單的指引。
畢竟自己對於皇都還是很了解的,比呂落了解多了。
「我需要去迎接他嗎?
有關於智械危機的事情,聽說上面還是非常重視的。」
「上面確實非常重視智械危機這件事情。
長明啊,你是不是一直都感覺我們對於這件事太過於平淡了?沒有想到智械危機的危害?」
「額,難道不是嗎?」張長明有些不確定地反問。
「你把我們想蠢了。」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老師。」
「呵呵,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但實際上的情況就是這樣。
我們其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蠢。
我們當然知道智械危機爆發之後,會發生什麼。
智械危機的蔓延速度,將會是整個帝國崩壞的速度。
即使是超凡者,也沒有辦法阻止大量的智械生物產生破壞。
超凡者更不可能去殺死大量的普通人。
到時候,帝國將會徹底崩潰,沒有人可以逃過這樣的劫難。」
老者的聲音讓張長明打了個激靈,但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帝國上層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們對這件事情依然不夠重視?
「老師……為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既然我們知道會發生什麼,為什麼不重視這件事情?」
「是的。」
「你錯了,長明,帝國其實非常重視這件事情,所以才安排了你,所以才安排了呂落。
不然的話,以他這樣一個來歷不明序列者的身份,早就該被處理掉了。
哪怕是7階,也可以處理掉。」
老人的聲音雖然慈祥,但語氣里的冰冷,還是讓張長明十分不適。
「所以說,這就是帝國的選擇嗎?」
「不是選擇,是恩賜!」
張長明聽到這裏,沉默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老師。」
他掛斷了電話,然後又把電話緊緊的握在手裏。
帝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他們依然是那樣的傲慢,依然是那樣的噁心。
他曾經離開皇都,其實才是正確的選擇。
不過這次回來,依然是正確的選擇。
「雖然你們特別地噁心,但我還是覺得,現在是改變這一切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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