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學民看了看自己茶杯里的觸手,又看了看呂落!
有了之前張一凡的提示,他對於這種觸手的出現雖然意外,但還算是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呂落,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呂落自己都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茶杯上長了個觸手,這不鬧呢嗎?
呂落也有些尷尬,剛才是準備質問羅學民的,就把氣氛弄得很嚴肅。
現在大傢伙看着茶杯里長出來的觸手,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奇怪起來了。
「這……伯父還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
「這麼粗,能算細節?」
羅學民雙手一攤,表示很無奈。
呂落只能嘗試用自己的意念控制這東西,然後,毫無反應!
「沃曰,怎麼回事?」
觸手在呂落的意念控制下,有了反應,不過就像是剛剛學走路的嬰兒一樣,根本沒辦法很好地去控制。
呂落一生氣,直接伸出把觸手給拔掉了!
「呂落,你這個觸手,它正經嗎?」
「這不是我的觸手!」
呂落硬生生把觸手捏扁,然後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這下清淨了,伯父,我們來討論一下剛才的話題吧!
白月瞳的事情,為什麼沒有被提及呢?」
呂落很在意白月瞳,這也是他來內環的主要目標之一。
呂落都這麼直接地問了,羅學民自然沒有辦法再去轉移話題。
「小瞳麼……呂落,你覺得我為什麼不和你聊她?」
「為什麼?」
「因為小瞳的事情,我就算和你再怎麼詳細的談,詳細的聊。
甚至把你們的婚事都給安排好,也沒有什麼意義。
你明白為什麼麼?」
呂落自然能明白是審判長白青霜的問題。
但審判長的力量,已經強大到羅學民連自己女兒的婚事,都不敢幹涉的地步了嗎?
「審判長真的那麼強嗎?」
「s級的序列審判者,比你想像中的更強!」
呂落撇撇嘴,如果s級序列真的那麼強,那他豈不是無敵?
好吧,在突破5階之後,s級序列好像已經變成很強了,就是他還不太會用。
當然了,這種事情還是要低調。
呂落點點頭,既然白月瞳的事情羅學民無法左右,那他們確實沒有談的必要。
不過呂落還是想要聽聽羅學民對於他和白月瞳之間的看法。
畢竟,他對於審判長白青霜一點了解都沒有,而他又要在不久之後和審判長接觸。
如果可以從羅學民這裏獲得一些信息,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伯父對於我和白月瞳之間的關係,有什麼看法嗎?
我對你們,對白月瞳的母親都不夠了解,所以想聽聽伯父的看法。」
「你是想問小瞳的母親嗎?」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審判長大人,雖然聽過她的很多傳說,但對於她本人,有用的信息並不多。」
提到審判長,羅學民居然難得露出了一絲追憶的神色。
那種神色呂落作為一個男人很清楚,大概就是最單純的喜歡吧!
羅學民依然很喜歡審判長?
就算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種喜歡也沒改變?
作為一個家族的家主,流露出這樣的情緒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白青霜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女人。
溫柔,賢惠,不爭不搶,還能做得一手好菜,我從她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什麼缺點。」
呂落有些驚訝,審判長黑化之前,居然是這樣的嗎?
【人家那也不算是黑化吧?這頂多算是覺醒!
羅學民那個老婆陸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也見識過了。
被這樣的女人欺負,覺醒也是理所當然的。】
呂落點點頭,羅學民的夫人陸虹,確實是一個比較讓人討厭的傢伙。
「想不到伯父對審判長,居然會說出這樣一段和別人完全不同的評價。
大部分人眼裏的審判長,大概都是鐵血,獨裁,恐怖之類的代名詞。」
羅學民沉默的點點頭。
「白青霜的改變,確實和我有着很大的關係,是我對不起她!
如果當時的我可以強硬一些,或許就不會有審判長這麼一說了。」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我們應該看向未來。」
「說得沒錯,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應該看向未來。
呂落,有關於白青霜的傳言,你應該聽過很多很多了。
我再去說那些東西,對於你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和她的那段感情唯一剩下的東西,就是瞳瞳。
所以,瞳瞳無論是對於我,還是對於她來說,都是不一樣的。」
羅學民此時的情感流露還是十分真摯的,也就像是他說的那樣。
白月瞳對於他來說,確實很不同。
白月瞳在羅家,得到了幾乎絕對的自由,絕對是資金支持,還有一個絕對保護她的父親。
從這一點上來說,羅學民做的確實不錯了。
「伯父對白月瞳的愛護,我是看在眼裏的,那審判長呢?
伯父覺得,審判長到底算是什麼樣的人?」
「我對於白青霜的理解始終都沒有過太大的改變。
在我眼裏,她依然和以前的她差不多,她是一個非常認真,並且專注的人。
自己認定的事情,就會一直持續地做下去,一直到做完為止。
這或許也就是她獲得成功的原因吧。
她的覺醒,她的改變,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始終覺得,白青霜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
這就是我和其他人不同的看法吧。」
【他和審判長應該是有一段很真實的感情,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呂落點點頭,羅學民的信息確實和其他人對審判長的形容大有不同。
不過呂落這邊也不會全部相信,畢竟時間就是抹去一切最好的物品。
羅學民和白青霜之間的恩怨已經20多年了,白青霜有着什麼樣的改變,誰都不清楚。
「看來我和白月瞳的事情,只有親自見到審判長的時候,才會有結果了。」
「現在的她,一舉一動都會引人注目,所有人都在等待教宗的死亡。
所以,你等她召見你就行了,相信不會太久。」
呂落點點頭,聊到這個時候,雙方的話題其實基本上已經結束,他也有了告辭的意思。
「伯父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比如明天的事情。」
「明天的事情,你跟着張一凡做就行,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
你代表的是羅家,所以在爭奪利益的過程中,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
只要別太狠,不要把議員家族的成員弄成殘疾。
其他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
羅學民給呂落開的尺度很大,不過這樣的尺度,才算是符合呂落的風格。
他的戰鬥風格通常都是不留手的,讓他留手,其實是一件非常勞累的事情。
「我知道了,伯父,明天我會小心一點的。」
「去吧,僕人會帶你去客房的,好好休息!張一凡留下。」
「好的。」
呂落點頭告別,離開了羅學民的書房。
一直到這個時候,張一凡才對羅學民開口:
「家主,你們之間……為什麼讓呂落那麼放肆?」
羅學民看了張一凡一眼,搖搖頭。
或許張一凡已經非常優秀了,但這種優秀卻是在金絲籠里的。
張一凡畢竟是內環人,他的身份缺少了呂落身上的那種銳利和野性。
羅學民從呂落的身上看到了征服的欲望,呂落絕對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
只不過呂落的表現,他的談吐,他的知識。
甚至他的性格,都在故意隱藏自己的野心。
呂落把野心藏在了最裏面,不讓人發現,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所以,張一凡的優秀放在呂落面前時,就不太夠看了。
尤其是在他這種上位者的眼中,兩人之間的察覺更是會無限地放大。
「他很放肆?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剛才我們雙方的貿易協定,有很多地方都是非常吃虧的,如果按照以往的話……」
「你也說按照以往的話,可今時不同往日啊,一凡。
現在的內環,其實已經失去了和外環競爭的資本,你明白嗎?」
張一凡愣住了,內環失去和外環競爭的資本?怎麼可能?
「內環的實力要遠遠強於外環,我們只需要收服四環,所有的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
說到底,他還是沒有轉變過來內環為尊的思想。
「怎麼收服?」
「派7階去啊!」張一凡理所當然。
「議會派了7階去了啊,然後呢?」
張一凡說不出話來,因為派出的7階,死了!
「有了季家的失敗,誰都不敢動了。
大家都害怕失敗,7階的高手,已經是內環最後的底氣。
從結果上來看,這次動手的應該是某個8階的領主級異種。
可能是諾亞,也有可能是石母,又或者是什麼隱藏在深處的不為人知存在。
這樣的力量,已經完全有能力徹底牽制住議會。
所以單就我們議會方面來說,已經徹底失去了收復四環的可能性,只不過很多人不願意承認罷了。
大家都在等,都在等教宗死去的那一刻,都在等白青霜上位的那一刻。
他們很自然的認為,當白青霜完成了對教會的統一之後。
就會貫徹意志,橫掃四環,重新恢復聶歡為尊的秩序,呵呵,多麼可笑的想法。」
羅學民說的很快,也很多,而張一凡則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你們為什麼會覺得,白青霜就一定會整合四環,而不是整合內環呢?」
張一凡再次愣住了,羅學民的這個說法,不對啊!
「這,怎麼可能呢?」
「一凡,你感覺對於教會來說,議會算什麼?四環又算是什麼?
議會的存在,真的不會成為教會的阻礙嗎?
如果議會真的成為了教會的阻礙,那麼已經統一教會的審判長白青霜,為什麼能清掃議會,整合內環呢?」
張一凡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有些崩塌,但他又覺得,羅學民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可這400年來,議會和教會從來都是相輔相成的啊!」
「那是因為這400年來,教會從來沒有出現過教皇罷了。」
「現在四環已經反叛了。」
「四環的黎明教會都還在呢,怎麼能算是反叛呢?就算是翻盤也是翻盤議會!
所以教會最終會倒向哪一邊,還是要看白青霜自己的決定。」
張一凡消化很久,才緩緩點頭。
「那家主的意思是和呂落聯盟?為以後做準備?」
「是也不是,我說了,現在的四環已經不一樣了,就算是教會,恐怕也拿四環沒有辦法。」
「為什麼?」
「五環已經不再轉動了,這就意味着教會的絕對力量,對於外環來說不再有效。
四環人大不了退居五環,開拓新的世界。
異種的力量在那些人群中潛伏,他們能進能退,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羅學民的臉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張一凡看着羅學民的臉色,突然問道:
「家主,你覺得,呂落知道這些嗎?」
「呂落?他當然知道這些。」羅學民笑了笑。
「如果他知道自己有那麼大的優勢,那他為什麼完全沒有提及這些事情?」
「他為什麼要提及這些事情?顯擺嗎?
說到底,我們只是貿易上的夥伴,我也沒有成為他的岳父。
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親密。
他在提防着內環,時時刻刻都在!
雖然他很年輕,但他確實是一個非常油滑的人,當然,呂落對我們還是很有好感的。
總之,他比你厲害多了。」
羅學民喝了口水,笑眯眯地說道。
張一凡沒有再露出什麼不服氣的情緒。
「那明天怎麼說?」
「不是說好了,明天帶他去見識一下屬於內環的利益分配嗎?」
「需要我告訴他怎麼做嗎?」
「呵呵,不用,呂落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年輕人,他對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會有特殊的自我判斷。
你把他帶到那裏就行了,具體怎麼做,他自己會琢磨的。
而且,有可能你以後還要跟他學學,怎麼去掠奪別人的利益。」
羅學民雖然嘴上說和呂落沒有建立起特別親密的關係。
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白月瞳的父親。
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所以呂落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和羅家撕破臉。
既然有保底,那羅學民對呂落的讚賞,自然是毫無保留的。
「掠奪別人的利益嗎?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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