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九月份了,你還復不復讀了?」曲波開口問項南道。
「不復了,我跟你不一樣,都不是上學那塊料。」項南一聽,擺擺手道。
對他來說,如非必要,上學根本沒有意義。畢竟以他的知識儲備,就算最高級別的院士,也未必比得上。
而且考大學的目的,主要是將來畢業,可以找個好工作。但以項南的本事,就算不上學,要發財也絲毫不困難。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
「那你想幹啥呀?」曲波好奇的問道。
「不上學就去上班唄,我爸現在正幫我張羅呢,想讓我進咱們鋼鐵廠。」項南撇撇嘴道,「不過咱們廠最近幾年效益不好,好幾年都沒招工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辦成。」
樺林鋼鐵第一總廠原本是樺林市的驕傲,國有企業,支柱產業。但是最近幾年效益一直都不太好。
一是國有企業,體制僵化,趕不上市場經濟的需要;二是以廠長宋玉坤為首的一批中高層,貪污腐化,中飽私囊,侵吞國有資產。
一來二去,樺林鋼鐵廠這些年一直風雨飄搖,連年虧損,以至於員工工資、福利都大受影響。
王陽的媽媽羅素蘭裝得心臟支架,按理說廠里應該給報銷的。但是拖了三年,始終還沒有消息。
而因為效益不佳,所以廠子這些年都沒招新人,導致員工子弟就業困難。不只是王陽進不了廠,還有大把年輕人進不了。
劇中,跟傅衛軍、隋東打架的小峰等人,就都是進不去廠里工作,整天閒的五脊六獸,只能聚在一起打架、鬥毆、盜竊等,已經遊走在了琺律的邊緣。
「那你既然想上班,我倒是有個主意。」曲波見狀,開口勸道,「我表哥的卡拉OK最近正招服務生呢,左右你現在閒着也沒啥事,不如去乾乾賺個零花錢唄。」
「我想想。」項南點點頭。
知道曲波表哥開得就是維多利亞娛樂城,沈默過兩天就會去維多利亞那裏彈鋼琴,這倒是一個機會。
……
「哎、哎、哎,那個女孩兒長得不錯~」曲波忽然推了推項南,沖一個相貌純樸的姑娘努了努嘴。
「啥眼神啊,這也叫不錯?」項南見狀,忍不住吐槽道。
這姑娘在他這兒,滿分十分,最多只能打四分,太普通了,屬於一薅一大把級別。
「我就鍾意這樣式的。」曲波卻道,隨即把錄音機丟給項南,迎着姑娘就走了過去,「同學,哪個系的?」
「藥學系。」姑娘一愣,回答說道。
「在那邊兒,我帶你去。」曲波笑道。
「謝謝。」姑娘點了點頭。
「來,我幫你拎着。」曲波又道,隨即主動接過姑娘的行李,帶着她往藥學系走去。
項南見狀,也不禁笑了笑。
到底是新生,初入社會,單純幼稚啊。
看到他們,不由得讓他想到自己當初上大學的時候。十八歲,第一次出遠門,就跟個小傻子一樣,啥啥都不知道,瞅啥都覺新鮮,總結起來就倆字——「青澀」。
……
就在項南陷入到回憶之中時,一個姑娘走到他面前,輕聲喚道,「同學~」
見項南沒有回應,那姑娘伸出手來,在他面前晃了晃,隨後又喊了一聲,「同學~」
項南清醒過來,看向那位女孩。
清秀的臉旁、清純的氣質、拘謹的笑容,正是他等待的沈默。
項南緩緩站了起來,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沈默,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沈默頓時一愣,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認識我?」
「現在還不認識,不過很快,我們就認識了。」項南笑着說道。
沈默聽得越發糊塗了,不明白項南究竟是何意。
就在這時,負責迎新的老師走了過來,向沈默問道,「哎,同學,他是不是騒擾你呢?」
王陽跟曲波打從半個小時前,就在這台階上坐着,每逢有長相不錯的女生經過,他倆就上前搭訕套近乎,早就被老師給盯上了。
不過曲波好點兒,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看上去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而王陽一身牛仔,頭髮蓬亂,看來流里流氣,因此早被老師定義為「小流氓兒」,自然看他不順眼。
「沒有,我在問他路。」沈默看向老師,連忙解釋道。
「哎,你是……」老師正準備再問項南,卻驚訝的發現,他居然不見了。
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剛才還站他身邊的人,居然一下子就不見了,把老師都給嚇了一跳。
沈默自己同樣吃了一驚,她就是看了老師一眼,就這一眼的功夫能有多大,等一轉頭項南就已經不見了。
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完全沒有項南的蹤跡,他整個人就像幽靈一般,居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再聯想到他剛剛那些奇怪的言語,讓她越發覺得疑惑起來,「他到底是什麼人,說得話是什麼意思,他怎麼突然消失了……」
……
項南趁着沈默、老師說話的功夫,一式踏雪無痕,便離開了當場。
一來是故意製造神秘感。好奇是喜歡的開始,他就是要挑起沈默對他的好奇心,以此來加快他們戀情的進展。
不然從劇中表現得時間線來看,王陽追沈默是從九七年九月開始,但是直到九八年四月,兩人才是第一次牽手,用了多半年時間。
這樣的進度對項南來說,可不算快。
二來也是避免被老師抓去學校保衛處寫檢查,項南可沒空伺候他。
離開當場之後,項南找到曲波,將錄音機還給他。
就見他正跟那姑娘排隊辦理新生登記呢,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起來進展還不錯。
將錄音機還給曲波後,項南隨即返回家中。
王陽的家住在樺林鋼鐵廠家屬區一區六號樓。王陽的爸爸王響、媽媽羅美素都是鋼鐵廠員工,爺爺甚至是鋼鐵廠的第一批員工。
王響十八歲接替父親進廠工作,到如今已經在廠子裏幹了二十七年,可以說把大半生都奉獻給了廠子。
媽媽羅美素也是如此,在鋼鐵廠幹了半輩子。直到前兩年心臟裝了支架,無法勝任鋼鐵廠繁重工作,才不得不辦理了病退。
但她閒不住,最近接了幫人織毛衣的活兒,天天在家裏低着頭織毛衣,一件才能賺十來塊錢,十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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