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美元對林創來說,不是什麼大數目,他只是好奇冬哥是真財迷,還是另有用途。
「這一千法幣你先花着,明天讓蓮花取一萬美元給你送來。」
林創說着,忽地想起一事,對易蓮花道:「有保險柜是吧?」
「有,就在樓上臥室里。」易蓮花答道。
「把密碼告訴她,錢取來放保險櫃裏,別讓賊惦記了去。」林創道。
「好。」易蓮花點點頭。
「哥,你沒事吧?」冬哥問道。
「今天就算再忙,我也要陪你。」
一聽這話,冬哥笑了。
「嘻嘻嘻……,那你在家歇會兒,我和春紅去買點面和菜,晚上我給你包餃子吃。」
「行,我真想老家的味道,就是不知道你那兩子行嗎?」
「你嘗嘗不就知道了?」
「既然出去買東西,讓張金他們跟你一塊去,有車也方便。」
「太好了。」
冬哥答應一聲,帶着春紅往外走。
「慢,我跟你一塊去。」易蓮花叫住冬哥,又對林創道:「先生,既然是溫鍋,不送禮物不好吧,我跟小姐一塊去,順便給她添身衣服。」
林創經易蓮花一提醒,才想起老家溫鍋的規矩。
溫鍋不送禮物,那叫什麼溫鍋?
他看了看冬哥光禿禿的手腕,對易蓮花道:「給她買塊手錶,看個時間也方便,就算我送的禮物吧。」
「嗯。」易蓮花點點頭。
「嘻嘻,我哥出手就是不凡。」冬哥笑着,看了看易蓮花手錶,問道:「姐,你這是什麼牌子的?」
「瑞士天梭。」
「有比天梭好點的嗎?」
「有,歐米茄、浪琴、百達翡麗,都比天梭好。」
冬哥又問林創:「哥,你戴的什麼表?」
「浪琴。」
「那也給我買塊浪琴。」
「行,小財迷!」
林創白了她一眼。
冬哥笑嘻嘻地走了。
冬哥剛才那番話,看似財迷,其實林創心裏明白,她不是財迷。
第一,她不想跟易蓮花一個檔次,手錶也要比她的好。易蓮花雖是林東的生母,但身份是姨太太嘛。
第二,她想跟自己平起平坐,手錶也要相配。
這種心態,如果是自己的親妹妹,當然並無不妥,但,她不是啊。
還有,在對自己的時候,她的表現很放鬆,很跳脫,而在別人面前,則是很正經,很穩重。
這兩種表現,區別就在於是親近還是疏離。
她要幹嘛?還想着「兩好作親」的事呢?
可事實已經鑄成,就算去除殊途那個理由,也不容她再想這些。
田碧瑜已經懷疑了,易蓮花也不是笨人,這麼明顯的表現,當別人是傻子嗎?
想到這些,林創感覺有些頭疼:「組織上把她派來就是來折磨我的,錯不了。」
……
直到天快擦黑,冬哥等一行人才回來。
春紅、張金等人把東西搬進院子,林創嚇了一跳。
買了太多的東西,把院子都放滿了。
一袋面,一罐子油,一塊豬肉,還有姜、蔥、蒜、茄子、韭菜、辣椒,當然醬油、醋、鹽等左料自然是少不了。
除此之外,還有好幾袋子衣服、鞋。
最讓林創感到驚訝的,竟然還有一盤拐子石磨,一袋豆子。
「冬哥,你真買磨了?你想做豆腐腦?」林創驚訝地問道。
「是啊,等哪天有空,我盤個大鍋頭,就能做豆腐腦了。」冬哥抹了抹臉上的汗,答道。
老家的方言,「盤」就是「壘」。
農家女會盤鍋頭,還真不稀奇。
林創看了冬哥一眼,心道,若是真在農村生活,娶個冬哥這樣的老婆,還真是不錯,結實,能幹活。
「冬哥,上海可沒有你家門前的那個大水坑,哪弄滷水去?」林創問道。
做豆腐腦必須得有含鈣高的水來「點」,否則成不了形,只能是一鍋豆汁。
冬哥老家門前有個大坑,村里人做豆腐腦的,都用坑水「點」豆腐。
當然,林創知道,後世做豆腐腦的,都用葡萄糖,因為裏面含鈣。
「沒事。上學的時候老師講過,說醫院裏用的葡萄糖也能點。來上海前,我試過了,比坑水點豆腐還好用呢。」
嘿,她竟然也知道這個。
「為一碗豆腐腦,弄這麼大陣仗,值得嗎?」林創道。
「值!」冬哥看了林創一眼,堅定地說道。
「好吧,不管你了。」林創無奈地說道。
她剛才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眼神怎麼說呢?有幽怨,也有痛。
這個幽怨和痛來自哪裏,林創當然懂。
……
三個女人一起動手,餃子很快就包好了。
面是易蓮花和的,餡則是冬哥調的,還親自動手砸了蒜泥。
餃子端上來,林創只吃了一口,又看了一眼餡,眼淚差點流下來。
太好吃了!
鹹味有些重,但正符合林創的口味。
林創自打離開家,就沒吃過這么正宗的餃子。
因為南方人口味澹,無論是做菜,還是做麵食,都不符合老祖宗給林創留下的胃口。
餡是韭菜瘦肉的,這是他最愛吃的。而且,林創打小不吃肥豬肉,尤其是餃子裏的肉,一點肥的不能有,但凡有一點,他都能吐了。
這一點,家裏人都知道,每次吃餃子,娘都會給他另包一鍋。
看現在這個餃子,半絲肥肉也沒有,可見冬哥用心了。
這是家的味道,是娘的味道。
餃子一下子勾起了林創已經沉澱下去的鄉情,讓他差點掉下眼淚。
冬哥眼巴巴地望着林創,見他發呆,緊張地問道:「哥,好吃不?」
「嗯,好吃。」林創悶悶地回了一聲。
「真好吃?怎麼看你不大高興啊?」
「想俺娘了。」
不自覺地,林創用上了方言。
「沒事,哥,俺來了,以後你要願意吃,俺給你做。等盤了大鍋頭,俺給你蒸包子,蒸饃饃,保管讓你再不想家。」
冬哥也用上了方言。
林創點點頭。
……
吃完飯,林創又囑咐了春紅兩句,又叮囑冬哥有事打電話,因記掛着探查海心消息的事,這才帶着不舍回了蘭園。
劉二勐拽着李洪林去了他的房間。
林創和易蓮花進了正廳。
一進門,看到田碧瑜臉上的表情,心說壞了,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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