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敢殺人而又心思縝密,這樣的兇手能是一般人?反正一般的老百姓是做不來。
王木、柳春霄、衛東都點了點頭。
「從現場判斷,能從背後把一米七一的楊玉堂很輕鬆地殺掉,兇手應該很強壯,身高不低於一米七一,男性;從殺人手法上判斷,兇手殺過人,應該有當兵經歷,或者是殺人慣犯。大家對此沒有異議吧?」林創問道。
「沒有異議。」王木、柳春霄和衛東齊齊說道。
「楊太太曾經說過,楊玉堂在外邊搞了女人,回家就跟她炫耀,從楊太太的敘述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楊玉堂的相好只有劉英一人,其他女人,都是他抓到的犯人。
從這一點上來說,情殺、仇殺和搶劫殺人都有可能。
另外,兇手把楊玉堂殺死後,特意將他的屍體移到春耕里弄堂口,很顯然是想把我們的視線往劉英身上引,因為劉英的理髮店就在對面的金隆里。所以,兇手肯定對楊玉堂和劉英的關係知根知底,根據前期了解到的情況,楊玉堂和劉英的關係棋盤街幾乎盡人皆知,也就是說,兇手居住在棋盤街的可能性極大。」
「鐵皮盒子裏的三百日元也是一個疑點,據我判斷,這三百日元,應該也是收的禮,被他暫時存放在鐵皮盒子之內。這三百日元,肯定跟他昨日上午的行動軌跡有關。
而昨日上午,他除了審了一個小偷之外,就是去了峻德中學。所以,這三百日元很可能跟上述兩個行動有關。」
林創分析完案情,開始分派任務:「根據以上判斷,我想我們兵分三路,一路由王木帶隊,以搶劫財物為方向,圍繞二百日元和手錶等物,對友生藥店和狀元樓展開調查。」
「是!」王木站起來領命。
「第二路,由衛東負責,以『春華』二字入手展開調查。這兩個字,應該是人名,當然也不排除店名,衛東,凡是棋盤街跟這兩個字有關的,你都要查清楚、查詳細。」
「是,校長。」
「王木,你從行動隊抽幾個人給衛東,他剛來,所里的老警察不一定聽他的。」
「是。」
「第三路,我和春霄負責調查劉英和峻德中學。明天早上八點整,在這裏匯總情況。行動吧。」
「是!」
王木和衛東站起大聲應道。
二人出門去了,張金悄悄跟了出去,叫住兩人。
「衛東,校長青睞,你小子行啊。告訴你,好好干,別給老子丟人啊。」張金笑罵道。
衛東是他帶出來的,所以特意過來叮囑兩句。
「隊長,我又不傻,能不懂校長的意思?你就放寬心,把校長保護好,一定不會給校長和你丟人的。」衛東信心滿滿地說道。
「行,你倆要是立了功,老子叫上幾個弟兄給你們賀一賀。」張金笑道。
「擎好吧你就。」王木和衛東說完,匆匆走了。
……
柳春霄帶路,林創一行人來到劉英的理髮店。
理髮店就在金隆里三分之一處,門朝北開,旁邊還有一扇小窗。
「周興就是在這個窗前睡着的吧?」林創暗道。
沒有招牌,只在門玻璃上用紅油漆寫了兩個字「理髮」。
理髮店北面,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抄着手蹲在地上曬太陽。
老頭們邊曬太陽,邊指着理髮店說着什麼,偶爾這幾個老頭還爆發出不要臉的笑聲。
看到有警察過來,這幾個老頭通通閉嘴,把眼瞪得老大,盯着這邊看。
「這房子是南邊這家人的,房主姓柴,他把最西邊這一間從中間界開,南邊半間當廚房,北邊半間租給了劉英。」柳春霄介紹着。
林創一看,理髮店玻璃門掛着門帘,看不清裏邊的情況,但房門沒鎖。
「去看看,人在不在?」林創吩咐柳春霄。
「是。」柳春霄答應着,順手推開了理髮店的門。
很快,柳春霄出來報告:「局座,劉英在,還有三個人在理髮。」
「呵呵,還有心理發啊,心夠大的。」林創說着,推門進了理髮店。
林創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女人身材不高,目測大概一米五八左右,絕對不會超過一米六。
但身子很豐滿,胸前鼓鼓的,臉上流光溢彩,一看就超出了大姑娘的範疇。
劉英正給一個中年男人理髮,排隊等候的是兩個年輕人。
這三個都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弄不好就是來看劉英熱鬧的,也有可能聽說楊玉堂死了,過來揩劉英油的。
看到林創和柳春霄,劉英很不自然地把頭低下,然後又抬起來,問柳春霄:「柳所長,等我給這位大哥理完行嗎?」
「理什麼理?局長親自來了,你還理?」柳春霄斥道。
「別別別。」林創擺擺手,道:「給人家理個兩蛋不擱算怎麼回事?接着理,接着理。」
中年男子一聽這話,趕緊站起來,臉紅脖子粗,看了林創一眼,又不敢急眼,急忙忙就要走。
「回來回來。」林創點手叫住他。
「長官,麼事?」中年男子臉一下子黃了,顫聲問道。
聽口音還是個河南人。
「給錢!麼事,理髮不給錢可不中。」林創學着他的口音。
「兩蛋不擱還給……。」中年人想反駁,說到一半覺得不對勁,趕緊從懷裏掏出錢交給劉英,匆匆走了。
「怎麼?你們還想在這裏聽聽?」林創斜了一眼兩個年輕人,倆貨也趕緊溜了。
劉英一看,這位局長大人也是個不着調的麼難道?
「長官,請坐。」劉英請林創坐下。
林創看了看,屋子真小,半間屋有多大?但就是這么小的空間,還能看到裏面有一張春凳大小的床,被一道布簾遮住了。
肯定那就是楊玉堂和劉英苟且之所了。
「你叫劉英?」林創坐到等候理髮的連椅上,問道。
「是,我叫劉英。」
「知道為什麼來找你嗎?」
「知道。是為楊玉堂的事吧?」
「對,是為楊玉堂的事。劉英,明人不說暗話,我有話直說了。你和楊玉堂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不再確認了,省得你難堪。我問你,楊玉堂死了,你好像沒有多少悲傷之意,為什麼?」
劉英被林創一句誅心之問給弄得臉紅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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