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六點,除了對竊聽者進行了一番身心「折磨」外,林創也沒想出利用316竊聽器「一舉三得」的好辦法。
「實在不行,就先想辦法把尾巴去掉,把竊聽器給弄掉?」雖然不甘心,但也頗為無奈,林創只得作如是想。
「叮鈴鈴……。」
就在此時,電話鈴響了。
易蓮花看了林創一眼,林創示意她接。
易蓮花把電話接了起來:「餵。哦,吳太太,好,請稍等。」
支吾兩聲,易蓮花把電話遞給林創:「吳太太電話。」
林創把電話接過來:「姐,有事?」
「小明,我問你,你今天中午去東平湖魚館吃飯了?」佘愛珍電話里問道。
「是啊,怎麼了姐?你怎麼知道的?」林創頗感驚奇地問道。
「你是不是還給人家老闆寫了一首詩?」佘愛珍問道。
「是啊,不是我寫的,是我抄的。怎麼了?」林創問道。
「你來家裏吧,給我好好說說,時老闆出事了。」佘愛珍道。
「好吧。」林創放下電話,對易蓮花道:「怪了,中午咱們在東平湖魚館吃飯,我姐怎麼知道了?神神秘秘的,好像時湖東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易蓮花問道。
「不知道。她打電話來,應該是被特工部給抓起來了吧。」林創沖易蓮花使了個眼色。
易蓮花會意,催促道:「那你趕緊去吧,怎麼也得想辦法把時老闆救出來。」
「嗯。」林創應了聲,開門叫上紀老六和李洪林直奔吳府而去。
……
到了吳府,林創見佘愛珍坐在沙發正中,林花侍立在側,一個陌生中年男子垂手低頭站在另一側。
見到林創到來,佘愛珍趕緊站起來相迎。
「姐,出什麼事了?」林創問道。
「沒大事,你先坐,看你急的,出了這頭汗。」佘愛珍不管有陌生人在場,愛憐地取出手帕,給林創擦汗。
「林花,沒點眼色,還不給舅老爺端杯涼茶過來?」邊擦汗,佘愛珍邊嗔怪地對林花說道。
「是,太太。」林花應了一聲,端了一杯涼茶過來,面無表情地放到林創跟前:「舅老爺,請用茶。」
可能對林創有點成見,每次來,她都不是很友好,林創琢磨着,很可能跟第一次見面有關係。
林創也不以為意,他現在關心的時湖東。
「姐,你快說吧,急死人了都。」林創急道。
「別急。」佘愛珍拍了拍林創的手,回頭對那名陌生男子說道:「羅坤,過來,這就是我兄弟林明,你把情況前前後後說說吧。」
「是,師姑。」那名叫羅坤的男子應了一聲趕緊過來,沖林創雙手抱拳,深施一禮:「林先生,小的叫羅坤,是青幫『學』字輩弟子。」
林創一聽就明白了,李雲卿是通字輩大佬,李士群和吳四寶作為他的徒弟,自是悟字輩,學字輩又在悟字輩之下,故他稱呼佘愛珍為師姑。
「羅先生,久仰久仰。」林創站起來,依江湖規矩,還了一禮。
「不不不,林先生雖不是我幫弟子,但是我師姑契弟,自是羅某長輩,羅某可不敢受先生之禮。」羅坤趕緊避過身子,閃在一旁,以示不敢受林創之禮。
「羅先生不必客氣,咱們各論各的。」林創道。
「那哪行?小明,按說羅坤應該叫你聲叔,你不願托大,也不能跟他平輩論交。你坐下吧,你這麼客氣,羅坤也不自在。」佘愛珍道。
「是是是,師姑所言極是,林先生請坐。」羅坤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創不願意在繁文縟節上浪費時間,依言坐下:「羅先生,有什麼話就請講吧。」
「是。林先生,是這樣的,日本進上海以後,承蒙我師爺和吳師叔看顧,羅某領着一幫弟兄在三馬路混飯吃,那條路上的店家都是按月給羅某份子錢,有點小事小情的羅某就辦了,遇上大事,就得請師爺或者吳師叔出面。各方面還算給面子,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
可今天下午,東平魚館時掌柜的堂客找到羅某,說時掌柜被特工部的人給抓走了,還把錢匣子給搶走了。羅某就問為什麼抓人?那婆娘說,因為什麼好受不好受公司的姓林的老闆,說中午吃飯的時候,給時掌柜寫了一首詩,也不知怎麼了,被特工部的人給看到了,下午就給把人帶走了。
羅某本來不敢去特工部要人,但一想這時掌柜的很老實,人家兩口子準備關張回老家伺候老人的,也算個孝子,你說把人給抓走,還搶去了人家錢財,這不是要人家一家人的命嗎?
所以,羅某就想替他出頭。羅某之所以有底氣,就是因為知道吳師叔就在特工部,一般的事難不住他。於是,羅某就找到師爺,把事情稟報了。師爺聽完就說,牽涉到了你師姑的契弟,這事不能不管,所以就給師姑打了個電話,師姑就命羅某過來了。
林先生,事情就是這樣,羅某不敢欺瞞。」
羅坤沒有講完,林創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當然,他也立即想到了應對之法。
「姐,馬上打電話讓我寶哥回家!」林創怒沖沖地說道。
他這個發怒,多半是裝的。
「究竟怎麼回事?你寫的什麼詩讓特工部的人盯上了?」佘愛珍問道。
「你先打電話好不好?」林創怒道。
「好好好,我打我打。」佘愛珍見林創真急了,連忙順從地拿起電話,打給吳四寶。
「阿寶,馬上回家。什麼?有應酬?有天大的應酬也得馬上回家,二十分鐘到不了家,你就別回來了!」佘愛珍衝着話筒吼了幾句,不等吳四寶回話,把電話掛斷了。
「小明,你怎麼這麼着急?給姐說說,姐給你做主。」佘愛珍敢跟吳四寶發火,可不敢沖林創發火,回過身來柔聲說道。
「姐,你還沒聽出來嗎?特工部有人跟蹤我!」林創怒道。
「什麼?有人跟蹤你?誰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盯你的梢?嫌命長啊。」佘愛珍一聽就急了。
這回她是真急了。
林創是她最在乎的人,那是任何人都動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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