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克接過面具,笑着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帕拉丁抱怨了兩句,值崗去了。
宴會已經開始,流克進入宴會廳後,杜朗等人也陸續進入。
這場宴會並沒有拘泥於形式,更似自由交流的舞會,沒有固定座位,賓客可以隨意走動結伴,這為杜朗等人平添了一層掩護。
此時,奇諾戴着眾神之長太陽王的面具站在台上,高聲說:「尊敬的賓客們,感謝你們的到來,在神恩節的最後幾個小時,讓我們為即將逝去的「神佑」敬上誠意滿滿的一杯酒,並準備迎接「落英」的到來!」
赴宴的賓客都舉起酒杯,輕輕抬起面具,將酒送入口中。
很快,奇諾開始了自己洋洋灑灑的演講,內容方面比較千篇一律,無非就是感謝這,感謝那,說要守護薄暮城子民等等官話。
赴宴的賓客們都在安靜傾聽,時不時鼓掌。
沃爾夫眼中充斥着狂熱的戰意,已經迫不及待要掀起血浪:「能動手了嗎?」
杜朗:「別急,等我號令。」
在奇諾演講的同時,侍者和女僕也端着盤子在各桌穿梭。
能在行政府邸晚宴登場的菜品自然與眾不同,紅酒燴牛肉、山羊乾酪、霜糖千層餅、炭火烤野兔、用遠東皇朝進口食材做的佛跳牆、在北方高地才能捕捉到的馴鹿燉肉,甚至還有來自最西部灰霧行省、從碎月之海覓來的新鮮魚子。
這些菜餚很細心地分成了小盤裝,每個人吃的時候都是獨立的盤子和餐具,不會交叉污染,乾淨衛生。
賓客們傾聽奇諾的演講時還能享用美食,非常舒適。
「這次晚宴,除了慶祝神恩節,還有一件重要的大事,想必大家已經知曉。」奇諾將菲克請了上來,敬佩地說,「布魯克大人的長子,菲克·特洛伊一表人才,我已決定由他前往普洛,擔任新一屆民政官!」
在眾人的歡呼和掌聲中,菲克走上前,別提有多得意了,不緊不慢說着先前編好的官話。
特洛伊家族是多古蘭德五大王領家族之一,薄暮城又隸屬烽火行省,是特洛伊家族的大本營,勢力根深蒂固。
毫不誇張地說,在薄暮城,貴族們都要聽行政官的,因為他可以決定你家兒子能不能當城鎮級官吏。
而行政官,要聽特洛伊家族的,因為他們可以決定你能不能當行政官。
所以在薄暮城貴族眼中,論地位而言,布魯克的地位要高於奇諾,他的長子就任演講,貴族們自然也很捧場,三句一歡呼,五句一鼓掌,個別演技高超的甚至聽着聽着直接感動到落淚。
台下,沃爾夫冷笑道:「看看這小崽子,毛都沒長齊就能當官,就因為投了個好胎。」
杜朗注視着台上卑躬屈膝的奇諾,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屑。
你就這點格局嗎?
為了苟活下來,費盡心思去討好別人,乃至願意當特洛伊家族的狗。
無趣。
看你之前那麼多手佈置,還以為這次是棋逢對手。
真令人失望。
...
菲克結束自己的就任演講後,意味着宴會進入了自由社交環節。
台下的貴族們在宴會廳穿行,和老朋友聚一起喝酒,吃點東西聊一聊,互相介紹自己的新朋友,給彼此拓展人脈資源,日後做生意好有個照應。
優雅的舞曲也是少不了的,對於上流社會的貴族來說,交際舞是拉近彼此關係的最好方法。
一些衣着光鮮的青年正在舞池邊緣觀望,看似在優雅品酒,實則是在尋找今晚和自己同床的「獵物」,視線在那些曼妙的身材上掃視着。
有幾對男女已經看中彼此,大方自然地輕擁在一起,在舞池中央徐徐搖擺,耳鬢廝磨說着悄悄話。
這時,台上的奇諾對布魯克說了幾句悄悄話。
布魯克聽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想給奇諾披上,但他擺了擺手,隨即走進後台,想必是覺得冷,要去加一件衣服。
眼前奇諾消失在視野中,沃爾夫眼睛一眯:「要跟過去嗎?」
杜朗:「不,在這裏等,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幾分鐘後,奇諾從後台回來了,身上多披了件羽衣。
奇諾捶了捶腰,坐在一張椅子上休息。
貴族們此時都在和地位更高的布魯克攀談,奇諾身邊沒幾個人。
這一刻,杜朗知道時機來了,他走到隊友身邊,取出空間晶片裏的空間戒,暗中塞到他們手裏,沉聲說:「行動!鮑勃,比爾,你們把槍藏在袖子裏,分別去奇諾的三點鐘和九點鐘方向。」
鮑勃和比爾從空間戒取出m500轉輪手槍,這種槍是0.50英寸口徑,發射馬格努姆大威力手槍彈,而且經過輪迴改裝強化,一槍下去連「異形」都抗不住。
兩人將槍藏於袖中,不動聲色來到指定位置,並沒有引起注意。
杜朗:「伯特,你去後台通道口,找個無人暗處架好巴雷特m82a1。本傑明,在宴會廳正門就位。」
二人照做,於指定位置就位。
這一刻,包圍圈已經形成,奇諾完全沒意識到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沃爾夫,」杜朗做出了最後的調令,「該你上場了。其餘人各就各位,如果沃爾夫失手,立刻對奇諾進行補殺!」
「我?失手?」沃爾夫嗤笑一聲,「別搞笑了~」
沃爾夫哼着小曲,閒庭信步似的走向奇諾。
奇諾很快注意到沃爾夫,抬頭看着他。
「哎你好你好,行政官大人。」沃爾夫小跑過去,親切地和奇諾握了個手。
奇諾歪了歪頭,琥珀色眼瞳中透露出些許好奇:「你好,你是?」
沃爾夫俯身到他耳邊,聲音中似隱匿着腥風血雨:「我是死神,現在來取你狗命。」
「噗呲!」快如閃電的黑光帶着勁風划過,下一秒,奇諾的視線被漫天血紅充斥,隨即歸於永遠的黑暗。
奇諾的頭顱像皮球般在地上滾了一圈,無頭屍身在神經本能的控制下想要起身,手腳卻已經不受控制,無力地倒在沃爾夫身前,嬌小的身軀無規律地顫着,鮮血從斷頸處噴涌而出,將宴會廳的地毯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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