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的城防設施分為兩層,第一層為最外圈的外城牆,也是親衛軍團駐軍所戍衛的地方,負責保護城市不受入侵。
第二層則是「王城巨壁」,它屹立在城中心,環繞包圍了整個王宮,將王宮與城市隔絕開來,專門為了守護王室而建。
王城巨壁有百米之高,且僅有一處出入口,受到這種結構影響,王城之中瀰漫的血霧並沒有蔓延到王宮內部,完全被巨壁擋在了外面。
這也讓血月當空的異景愈發清晰,穹頂的月亮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變得無比猩紅,無時不刻向外散發着血的光芒,仿佛要將王宮染成一座血的宮殿。
城中爆發混亂之際,珀修斯沒能第一時間獲得具體情報,宮外瀰漫的血霧太過濃郁,哨兵從高處望去只能看到整座城市被猩紅籠罩,其它什麼也看不清。
先前派出去的好幾波斥候只有寥寥數人按時返回,其他人也不知是迷失在了血霧之中,還是已經遭到不測,茫茫王城一片朦朧,迴蕩在風中的獸吼和慘叫聲預示着情況無比危急。
王宮醫館重症病房,珀修斯強撐傷勢坐在床上,斯汀和迪妮莎已經來到此處,隨時聽候調遣。
珀修斯聽完哨兵傳回的零碎情報,眼神如同鷹隼般陰鷙,雖然他尚未能了解到事情的全貌,但從那震天的獸吼中可以判斷,王城此時出現了數量極其龐大的疫獸。
自從親衛軍團掌控駐防以後,王城一直處於戒嚴狀態,各地也沒有傳來疫區失控的消息,這些疫獸絕無可能是從外面來的。
而且今天上半夜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突然出現大量疫獸,很難不把它們和白天的新型血療聯想在一起。
「我們被擺了一道」斯汀面色難看,咬牙切齒說,「新型血療是個幌子,它的真實作用恐怕是將普通人感染為疫獸,這是猩紅教會故意引起的混亂。」
珀修斯冷冷地說:「也有可能新型血療確實存在,只不過猩紅教會在白天施行的並非新型血療,而是藉由血療之名,為那些人注入了獸化疫病的致病因子。」
結合實際來看,珀修斯說的這種情況可能性更高,因為新型血療曾經過嚴格的志願者人體實驗,被確定有效無誤,才被允許公開使用。
只是,王室忽略了一點,血療的操作程序完全掌控在猩紅教會手中,縱使新型血療確實存在且有效,也無法保證疫醫給民眾注射的液體到底是什麼東西,完全有可能對外說是淨化之血,實際卻是致病因子。
信息的不透明,成為了王室的致命要害。
而猩紅教會敢做出這種史無前例的事,說明他們已經徹底攤牌,公開站到了王室的對立面。
既然如此,對於王室而言已經沒有選擇了。
珀修斯看向斯汀和迪妮莎,眼中隱匿着刀一般的寒芒:「有兩件事,你們立刻分頭去辦。」
「斯汀,你騎龍從空中前往猩紅教會總部,抵達以後什麼都別跟他們廢話,立刻生擒總主教,阻攔者就地格殺!一個小時內,我要聽到你凱旋的消息!」
多古蘭德王國這幾十年因為獸化疫病的問題,在猩紅教會的問題上一再退步,退至今日,已是退無可退,忍無可忍,唯有亮出刀鋒。
哪怕代價是多古蘭德和猩紅教會兩敗俱傷,今天也必須擠掉這個毒瘤。
斯汀受命離去後,珀修斯看向迪妮莎,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迪妮莎,你立刻去控制住兩個人,藍賢和安德烈,我極度懷疑今晚的事情和他們二人有關。」
迪妮莎猶豫片刻,低沉地問:「這兩個人都是宮中要員,我可以去控制他們,只是不知,如果他們暴力反抗,我該怎麼做?如果有其它大臣阻攔,我又該怎麼做?」
珀修斯打開床邊的抽屜,將原先佩在自己心口的那枚國王徽章交給迪妮莎,說:「拿着這枚徽章,我授予你絕對的生殺大權。」
「控制安德烈和藍賢的過程中,任何人膽敢阻擋,無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哪怕是波頓、索蘭黛爾、凱瑟琳你都可以先斬後奏!」
「如果藍賢和安德烈願意配合就擒,你就帶人將他們押往黑關。如果他們不願意配合」珀修斯眼神冷冽,毫無感情地說,「你就將他們,就地格殺。」
後半夜,隨着血霧的不斷瀰漫,終於有一部分霧氣越過王城巨壁,籠罩在了王宮之中,周圍的能見度快速下降,人走在霧中就像被一張無形的大口所吞噬,悄無聲息間就會沒了蹤影。
王宮最高禮堂之外,數名倒戈於安德烈的御前侍衛正駐守於此,他們緊盯着血霧深處,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嗒,嗒,嗒」終於,他們所等待的腳步聲出現了,平緩,清脆,如同夜晚漫步的行者,一點一點向他們逼近。
血霧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浮現,在穹頂血月的照耀下,她的頭髮仿佛染上了一層鮮血,那雙眼童中不着絲毫感情,在月光下散發着寒冷的光。
正因曾經共事,知道眼前之人的力量有多麼深不見底,這些倒戈的御前侍衛們才愈發覺得壓抑,也不知從何時起,他們連本能性的呼吸都被那股氣勢所遏止,再回過神時,四肢已經因為缺氧而不停發顫。
為首的御前侍衛示意同伴不要去做摸刀這樣的找死行為,他穩住心神迎上前,沉聲說:「迪妮莎大人,我們等候您多」
「唰」暮光出鞘的一刻,實質化的劍芒自鋒刃斬出,這些御前侍衛的身軀在眨眼間被切割成猙獰的碎片,緊接着殘軀在炙金流火的灼燒下全部汽化,歸為虛無。
迪妮莎的斬擊甚至攪亂了附近的大氣,籠罩在四周的血霧被全面衝散,天穹也化作一片晴區,唯有猩紅色的血月高懸。
「叛徒,就不要說話了。」迪妮莎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那雙冷冽的眼童倒映着如血月光,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高聳的禮堂,仿佛也是在注視着裏面那個坐在王位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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