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過了好一會,那派去的煉骨境客卿遲遲沒有回來,這下子柳安感覺到不對了,悄然竄了出去。
剛掠到半路,忽地身子一頓,停了下來。
前方,一個穿着山河勁裝的武者正看向這裏,身上的氣息比他身邊的煉骨境後期還要可怕許多的。
煉血境!
柳安心中一沉。
出大事了!
······
馬三匆匆地進了小院子,就看到宋程一臉陰沉地站在陸長生門前。
「大人呢?」
「還沒回來!」
馬三焦急地站在原地,看到宋程臉上並不好看,身上的氣息也是十分不穩,忍不住問道:「你受傷了?」
宋程點了點頭。
之前遭遇地龍刀,被擊中了一掌,好在對方並沒有將注意放在自己身上,打在身上的力道也不足,否則的話,只是那一下就能讓他丟了性命,不過如今這狀態,沒有十天半月,別想動手。
「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遇襲了!」
馬三驚道:「什麼時候的事?」
「不久前!」
「真是好膽!」馬三怒道,心中卻是有點震驚。
連丹師這樣的人物都受到攻擊,可見這次事情有點大條。
「你呢?找陸師有什麼事?」
馬三道:「宋兄弟還記得那屈家麼?」
「怎麼了?」
「剛剛屈家的人來告訴我,有人想讓他們前往執法堂,舉報陸丹師弒殺家主之罪!」
宋程微微一驚。
這話不在於屈家,而是在於讓屈家舉報陸師之人。
要說屈家這種家族,哪怕是滅了,也沒人敢說什麼,但有的時候,爭鬥並不在於事情的大小,僅僅在於一個由頭。
錯與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錯之後,哪一方的能量更[天籟小說 www.23txt.info]大!
三河幫終歸還是一個幫會,只是因為體量大到了某種程度,於是表面便是多出了一種名為規矩的東西。
規矩的制定是要約束底下之人。
但是,達到了某種層次後,規矩便只是一種遮羞布。
要讓底下人知道,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但那種層次的人,能夠在這塊遮羞布之下,肆意地揮耍自己的拳頭和肌肉。
宋程臉色微微發白,也不知是傷勢作祟,還是想到了什麼可怕之事。
大佬的鬥爭比起殺詭來說,不見得就能安全到哪去。
不過,這種事情發生的次數並不多。
這種鬥爭一動手牽扯極廣,非生死之敵,不會這麼做的!
而且,相對於這種方式,直接以強大實力暗殺對方不是更加省事麼?
宋程想起之前地龍刀的襲殺,心中頓時明了。
那一撥暗殺,其實就是對方的試探。
地龍刀乃是四境武者。
連他都殺不死陸師,對方肯定也不想繼續在這方面施力。
所以,才選擇了這種方式。
不知道,這次陸師要怎麼渡過?
還是會如同當年那人一樣!
一時間,宋程臉上露出一絲擔憂來。
······
小橋流水。
長廊亭榭。
三人坐立亭中石椅。
面前卻是放着一張棋盤。
一身黑衣的余師執拿黑棋,在半空中停留許久,隨後落了下去。
「此位看着平平無奇,倒是暗藏殺機!余師看來早做好準備了!」對面坐着之人卻是鄺狄丹師。
余師搖頭笑道:「只是臨時起意而已!可別忘了,這棋局可不是我開的!」
「但余師卻是下棋人,不是麼?」鄺狄說道。
「鄺狄丹師也是下棋人!」
鄺狄微微一嘆,「我這下棋人和你這下棋人不同!」
說着,看着暗藏殺機的黑子,道:「你們之間的恩怨並沒有達到如此程度吧?何必呢?不如到此為止吧?」
余師頓了頓,再次執拿一黑子,放了下去。
瞬間,黑子棋勢一變,如黑龍並起,殺氣騰騰。
「晚了!大局已定!」
啪!
白子落地。
鄺狄長嘆一聲,起身離去。
余師默默地看着棋盤,臉上掠過一絲複雜之色,看向旁邊靜坐的一人。
「柳執事這次真的有把握麼?」
那坐着之人赫然是荊山鎮柳占坤。
他動了動,燈光映照下,一張原本算得上好看的臉,不知何時變得有些猙獰可怖,上面有點點凹陷下去的黑色肉坑。
「萬無一失!」
······
長生村。
村正顫顫巍巍地走在前頭。
身後,幾名穿着山河勁裝的武者跟着,為首一人面目冷厲,手中提着一把巴掌寬的寬刀,看着奇重無比。
此人名為費嘯,乃是坐鎮此地的一名執事,手上寬刀極其少見,重達一百八十斤,以他煉骨境實力施展刀法來,尋常煉血境也不敢輕易抗下的。
「各位三河幫大人,這裏就是長生的家!」
到了陸家院子,村正開口說道。
面對來勢洶洶的三河幫幫眾,他不敢隱瞞。
況且,也沒得隱瞞。
陸長生的家就在這裏,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來。
再說了,昨天——
村正腦海中掠過昨日夜裏的一幕,手上一邊敲響了陸家院門。
「柱子!」
「柱子!」
······
敲了幾下。
身後忽然有一股大力將他扯到一邊。
費嘯眉頭一皺,腦海里閃過一絲不妙之感來。
砰!
他直接抬起腳,踹開了院門。
然而裏頭空空如也,僅有幾隻大雞在雞欄里跳來跳去,異常不安。
「人呢?」
村正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嚎道:「我也不知道啊!」
一名三河幫幫眾正要出手逼供,不想卻被費嘯給阻止了。
「老大?」他不明所以地看了過來。
不想,費嘯卻是長出了一口氣,道:「規矩點!」
那幫眾只能悻悻地收回腳。
費嘯揮了揮手,等一名幫眾將村正給提了出去後,才跟留下的兩個親信道:「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就不關我們的事!」
「老大,這樣上頭不會怪罪下來麼?」
費嘯眯了眯眼,「怪罪?我們按命令出了人手,把那位的親人控制住,但你也看到了,人,我們沒看到!去哪找?」
「怪罪?那也沒辦法!那位明顯是察覺到了不對,把親人們藏了起來,等會你們兩個帶點人去四周搜查一下!儘儘力就好!」
等兩名手下離去,費嘯冷笑一聲。
底下人不懂這些門門道道,他可不能不懂。
要不是陣營問題,他可能都不會帶人過來!
但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若是還不把握住,硬要往漩渦里鑽,那就是傻了!
萬事沒有絕對!
這種鬥爭,若是沒出什麼結果,那麼牽扯太深的人物,必然要被另一方嫉恨上。
雖說,自己這邊的幾位經營已久,勝面很大,但誰也不敢說沒有萬一!
贏了,他也沒什麼好處,輸了,那就是得罪了一名年輕的丹師。
這種買賣,有機會的話,當然不可能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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