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百家武館還不一定能爭得過對方。
「趙執事過來這裏做啥?」
「聽說陸先生晉升甲級丹徒,剛好我又路過此地,便順帶過來慶賀一下!」趙呈說道。
「趙執事就不擔心你家的單先生心生不滿?」
「一碼事歸一碼事!我此次過來是為了解決與陸先生的私人恩怨,單先生想必不會多想!」
見他這麼一說,其他三人心中詫異,卻沒多說什麼。
「幾位,丹堂有規定,不能讓人隨意進入,只能勞煩各位在迎松小榭等候了!」木衍開口道。
「我等知曉!」
幾個執事說道。
迎松小榭是丹堂待客之地,位於一顆百年青松之下,雕欄亦是以青松為主。
安排人上了茶水,木衍就返回丹院。
幾名執事坐在木椅上,侃侃而談。
三河幫幫規甚嚴,哪怕是私底下有恩怨,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大打出手,最多只是互不交談。
四人等候許久。
一名僕從快步走了過來,道:「陸先生正在煉丹室,恐怕一時半會沒空見各位!」
趙呈笑道:「不礙事!煉藥而已!最多大半天功夫,我們等得!」
出來的時候,自然有考慮過此事,手頭上的事都安排了出去,因此倒也沒有誰甘心離去,讓別人拔得了頭籌。
「等得!」
「小事!」
「放心!」
四人紛紛出言。
僕從退了回去,幾人又安心地交談起來。
卻在此時,河邊駛來了一艘輕舟。
一名煉皮境的瘦小漢子從船上跳到船塢上,朝這裏快步走來,到了劉宇跟前,「執事!」
劉宇任何此人,乃是自家耳目中的一個小負責人,問道:「什麼事?」
那人將一封信箋呈了過去。
劉宇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幻起來,直接起身道:「各位執事,我有事先回去了!」
「劉執事不等陸先生了?」
「鎮裏出了些事,需要我儘早回去坐鎮!」說罷,朝旁邊的僕從道:「跟你們木伯說,劉宇有事先行離開了!」
很快地,劉宇上了船離去。
剩下三名執事相視了一眼,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沒多久,就相繼有人乘着輕舟而來。
焦孫和莊靜看着手上的信箋,嘆道:「原來如此!」
「可惜了!」
說罷,也起身離開。
青松小榭,只剩下趙呈一人獨坐。
和其他三家勢力不同,百家武館與三河幫的牽扯很小,他這個執事已經算是最大的一根線了,因此消息的靈通之處,必然沒有其他三家來得厲害。
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他才拿到了武館底下人送來的信箋。
打開一看,頓時恍然。
「原來是此事!」
裏頭說的正是關於陸長生修煉橫練武學之事,此事對於三家來說,影響極大,對於他來說卻不是什麼稀奇事,反而心底樂了一樂。
不過,當他等到夜色降臨,陸長生也沒有從煉丹室出來,只能無奈地離開。
「這練的什麼藥?大半天都過去了,還沒出來······」
想着,上了船,帶着東西駛離。
······
過了片刻,木衍出現在船塢邊上,看着空無一人的青松小榭,搖了搖頭,嘆道:世事無常啊!
夜色正濃。
一九丹院問心齋里,燈火明亮。
四側立着長明燈,裏頭有一名名僕人侍女端着茶點、飯菜來回走動。
過了許久,的走動的次數漸漸少了起來。
木衍的表情卻是有些不好。
「木伯!」
身後傳來聲音,方劍一臉平靜地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問道:「那位陸長生陸師弟呢?」
木衍猶豫了一下,道:「我去找了幾次,但都沒見到人影!後來,才知曉他昨天就去了煉丹室,至今沒有出來!」
方劍也沒多想,只覺得陸長生不識好歹,要是余師那裏知道了,肯定要發怒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來,「余師知道這事了麼?」
「余師正在休息,老奴還沒打攪!」
「哼!那陸長生正是不知好歹!余師召見也敢不來!」
正說着,身後傳來了余師的聲音,「快讓他來見我!手上煉的藥暫且放放,有什麼損失算在我這裏就是!」
「余師!」
方劍兩人迎了上去。
余師一身灰袍,目光一改白天時的內斂模樣,精光閃動,攝人之極。
拋開丹術不談,余師的一身實力都有煉血境,放在幫里也能算得上強者。
話語雖然平靜,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丹院,丹師擁有着絕對的權威和掌控力,任何丹徒都會小心翼翼,竭力避免觸怒丹師,換做另一人,在知道丹師召見,肯定是立馬放下手頭上的事趕來。
這陸長生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方劍暗罵一聲。
放在以前,絕地是拍手稱快,但得到余師指點後,他已經將陸長生當做自己未來的助力,不免有些躊躇,叫道:「余師——」
余師暗嘆一聲,心知方劍的擔憂,臉上怒意斂去,解釋道:「一個棒子一個蘿蔔!這是御人之道!這頓飯是蘿蔔,若是對方識趣,棍棒自然少用點,若是不識趣,那就要加大棍棒的力度!
」
「坐好吧!」他說道,看向木衍,道:「你再過去一次,跟他陳明厲害!」
「是!」
木衍轉身匆匆離去。
余師和方劍坐到桌前,安靜地等待。
許久。
木衍跑了過來。
余師睜開眼一看,見他身後沒有任何人,臉色一冷。
「余師!」
「沒見到人麼?」
「見······到了!」
呼~
問心齋內現出一股清風,淡淡的肅殺之氣湧出。余師緩緩地起身,道:「什麼理由?」
木衍不敢隱瞞,忙道:「正在煉丹,有所不便!請余師見諒!」
「好一個正在煉丹!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煉的什麼丹!」說罷,喝道:「收拾一下!然後——去煉丹室那邊!」
余師本不應該如此發怒,但此時時機不對,對這次的晚餐下了不少心思,卻沒想到,針對的對象沒來,如何不怒?腦海中,連讓陸長生成為方劍助力的念頭都淡了許多。
如果不嚴懲陸長生,傳出去,那些與自己不對付的丹師,絕對會樂得編排恥笑。
一行人出了丹院,往煉丹室而去。
一路上引得人頻頻注目,暗道: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一九丹院的余師怎會臉色如此難看?
到了煉丹室,又是引來不小的驚動。
卻是那余師讓人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了門前,靜靜地等着什麼。
現場一片詭異的平靜。
而此時,68號丹室,陸長生煉丹也進行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
凝丹!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火候,時而往裏頭進行注水。
凝丹並不是最複雜的階段,卻也不能放鬆,感知領域時刻籠罩,丹爐上方,一根尖細的針狀光芒微微閃動。
那是凝針法催動的體現,精神籠罩之下,丹爐內外,纖毫畢現。
許久——
一股淡淡的藥香從丹爐中溢出。
他吐了一口濁氣,將未燒完的柴火抽離出來,扔到旁邊的滅火池中,嗤的一聲,水面冒氣一股青煙,迅速地沉寂。
靜立良久,等丹爐冷卻,走上前掀開爐蓋。
九顆丹藥靜靜地躺在爐中。
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直接將其抓了出來,放入準備好的玉瓶中。
「終於完成了!」
清理了一下現場,有打開了後面的窗戶,讓余灰散去,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片刻之後,他微微一愣。
只見前頭站滿了人,詭異的是,卻無人交談,只是靜靜地看着這裏,直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才發生了變化,眸子中露出一種名為幸災樂禍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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