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皮有三層、每一層都會蛻皮,形成新皮,因此有煉皮一說!想要成為正式幫眾,至少要經歷第一層蛻皮!你修煉《鐵布衫》沒多久,還是腳踏實地里修煉為好!」孫教習並不知道陸長生的底細。
道謝返回後,陸長生脫掉上身衣物,只見上面果真有一些皮膚裂開的紋路。
這就是第一層蛻皮麼?
陸長生撕下一層皮,如同撕掉貼在上面的一層膠,沒有絲毫的痛感。
睡熟到半夜,身子忽然變得有些癢,醒來一看,皮膚表面出現了大量的裂痕和捲起的死皮,看着並不明顯。
估計第一層皮蛻完也要幾天的功夫。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處於煉皮初期?」
陸長生滿意地想道。
十多天的時間,從無到有,成就煉皮,雖然無法和那些穿越者前輩,諸如路勝、石觀之流相比,卻也十分不俗。
而且隨着時間推移,他的實力還會進一步提升。
翌日。
陸長生花了一個早上收割了百斤荊草,柴刀插入荊草內,然後雙臂一攬,直接將百斤荊草給放到了背上,往營地走去。
「站住!」
還未走到山前,陸長生遇到了老熟人張華。
對方看着他背上的荊草,面上露出冷笑,「把你的荊草留下一半!」
張華不敢說全部,荊山上規則如此,若是留下全部,那就是有意的害人性命,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捅到上面去,他必死無疑,哥哥都保不住他!
身後站着幾名藥童。
相比於陸長生孤身一人,確實有着巨大的對比。
最好的結果,便是乖乖地照做。
然而,陸長生臉上卻是流出一絲怪異之色。
這麼多天都不下手,偏偏等老子實力突破了才來!
默契這麼好,讓我很不好意思啊!
放下背上的荊草,陸長生勸道:「乖乖回去割草!不要鬧!」
張華和身後的幾個藥童臉色漲紅,一股深深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幾乎讓他們失去了理智。
「吼——」張華張嘴發出一聲怒吼,不過下一刻就硬生生地停了下來,連連往後退去。
卻是對面的陸長生沒有絲毫武者精神,在這時右腳一蹬,彈射到了面前。
砰砰兩聲。
身邊兩個藥童被撞飛出去。
張華感覺面前像是立了一頭氣勢可怖的猛虎,身子不由得一軟,然後一個砂鍋大的拳頭頃刻間打在他的胸口上。
他腦門子一輕,整個人輕飄飄地飛了出去,跌落在一塊大石頭上,撞得他五臟六腑都似要移位一般。
哇!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把剩下的幾個藥童唬得轉頭就跑。
這敵人未免也太厲害了一些。
陸長生沒有追上去。
附近就有其他收割荊草的幫眾,他要是把這些人殺了,根本無法瞞過其他人,只能作罷!
只是,這般,便是直接撕破臉面了!
陸長生等這一天很久了,可惜張華的膽子比他想像中的要小許多!
······
營地里,孫教習正坐在靠背木椅上,打算回去休息。
這個時間點很少有人能夠收割到足夠多的荊草。
已經過去了十多天。
所有的人都精疲力盡,但在荊鞭的驅使下,還是拖着疲憊的身子前往。
驀地,一道腳步聲傳來。
「大人!」
孫教習轉身看去,看到陸長生後背上滿滿的一捆荊草,頓時驚道:「這麼多?」
陸長生笑了笑,把荊草放到稱上。
斤數:110斤!
孫教習道:「難道是撿了一些荊草?」
「當然不是!」
「那是為何?」他是不信這些荊草都是陸長生弄到的。
陸長生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何,這兩天身體狀態越來越好,像是使不完的勁一樣!尤其是昨晚!」
孫教習心中一凜,仔細地看着陸長生,好一會才驚嘆道:「不得了不得了!你這是開始蛻皮了!」
到底是有經驗人,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陸長生皮膚上的表現。
「煉皮第一層?」
「是啊!」孫教習唏噓道:「你也別叫我大人了!我姓孫,叫孫立!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孫哥!」
孫立臉上充滿了唏噓。
沒想到當初自己隨手賣掉的垃圾武學鐵布衫,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造就了一個正式幫眾來。
「等任務完成,你就是我三河幫的正式幫眾了!」孫立說道。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謝過孫哥!」
「小意思了!」孫立呵呵笑道,完全沒了以往那嚴肅的表情。
兩人又聊了一陣。
在陸長生即將離去的時候,孫立直接將陸長生的名字從登記簿上劃掉。
「如今你也算是准正式幫眾,哪能和那些藥童學徒一樣,收割荊草?」
陸長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雖然現在收割荊草對他來說沒啥難度,但能夠免掉那是再好不過,而且,自己也自由了不少,不像之前,想要出去一趟也難。
居所內。
陸長生尋思着,自己現在唯一會的武學《鐵布衫》已經進入正軌,想要靠修煉進步的話,顯然是不能的,花費的時間、精力、乃至危機都讓他望而卻步。
只能依靠系統來提升。
綠色無公害!
安全有保障!
不過,這進化值卻是一個問題!
「想要繼續提升,必須要擁有足夠的進化值!」
山猴?
陶瓷片?
陸長生咬了咬牙,拿出道具往荊山上走,不一會就到了山猴死掉的地方。
原地還留有昨日從石縫中弄出的雜物。
「會不會還有其他山猴?」
陸長生決定往山後探索。
現在他一刀下去,能直接斬斷荊草,氣力大增,底氣也足了不少,若是遇到什麼危險,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再說,現在是白天,什麼鬼怪應該不會出現才是!
踩着碎石和滿是雜草灌木的路途,他一點點朝着山後而去!
······
繁密的雜草夾雜着嶙峋的石頭豎立在荊山上。
一個獵人小心翼翼地踩上了一處落腳點,將腰間的繩子往一顆樹上纏去。
「綁好了!你們上來吧!」
麻繩下方,幾個獵人一臉喜色。
「還是大牛厲害!這身手在咱村子裏都難找出幾號來!」
「得了你們!快上來砍荊草,這裏有不少,到時候賣多點銅子,也好讓家裏頭日子過得好點!」上頭的獵人大牛說道。
「好嘞!」
底下的幾個獵人把工具別在腰上,抓着繩子往上爬。
不一會,就爬了上去。
「這裏頭雖然危險,但荊草確實好多!我們這幾天都不愁沒地兒收割了!」
看到四周長滿了荊草,幾名獵人都是一臉狂喜,帶着工具就跑了過去。
獵人大牛也是一樣。
「咄!」磨得鋒利的柴刀斬在一顆荊草上,綠色的汁液飛濺,落在身上。
但大牛絲毫沒有注意,興奮地收割荊草。
今天狀態不錯!
一連砍了好幾根荊草,也沒有感到疲倦。
這時,前頭傳來西索的聲音。
沒有人影。
不過這裏荊草遍地,雜草叢生,人在其中被擋住也正常。
繼續收割。
渾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勁。
然而,沒過多久,前方那窸窸窣窣聲更近了。
大牛以為是其他人,於是喊道:「誰啊?小心點,別撞我頭了!」
沒有得到回應。
大牛雖然有些不高興,卻也沒有多說。
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獵人中就流傳着一種說法,獵人出門,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很多老獵人在帶新人的時候,經常這麼說。
都快成傳承了!
沒人敢懷疑。
因為,每一代的新獵人中,總有小部分不信邪的違反了這條規定,在其他地方還好,在這荊山,那幾乎是必死的!
大牛不是新人,知道這規矩,所以打算趁着這會多收割一些荊草,在太陽下山前離開荊山。
只是,當他直起腰,將收割好的荊草拖到空曠處的時候,忽然發現天色已經暗了!
「這——」大牛暗罵自己沒估準時間。
沒見到其他獵人身影,以為他們和自己一樣,連忙叫道:「阿正!小華、大北!」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就連風聲也沒有。
踏踏踏——
這時,一道腳步聲響起。
很突兀!
他扭頭看去。
還未收割的荊草下方,一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阿正!你們去哪了?」大牛走了過去。
黑暗中,那張熟悉的臉滿是鮮血,胸口更是插着一片利器,滴滴答答地有鮮血從裏頭流出——
大牛嚇得亡魂皆冒,瘋狂地往後退去。
「詭——是詭——」
他看到垂落在懸壁上的麻繩,匆忙地跑了過去,抓住麻繩往下滑去。
但剛鬆手,手上的麻繩卻是驟然一空——整個人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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