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奪累得不想自己做飯,叫外賣還得等,乾脆就出門了,在附近找了個館子吃了晚飯。
結果,因為太餓,一下子吃得有點兒多,吳奪便也沒着急回家,順帶走進了中山公園,在裏頭溜達了一會兒。
走到公園裏的小廣場,廣場舞大媽們已經在奔放熱烈的音樂中跳了起來。
這一曲,大媽們放的是《酒干倘賣無》的節選加速版。
「雖然你不能開口說一句話,卻更能明白人世間的黑白與真假······」
吳奪碰巧聽到這一句,竟不由又想起了化肥。
吳奪忍不住,又回想了一番從偶遇化肥到現在的過程。
化肥的出現,就像憑空冒出來一般。化肥當時是個小狗崽,現在······其實還是個小狗崽的模樣······
不對······
化肥和自己,絕對不是偶遇,它好像,好像就是在等着自己!
如同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猴子等着唐玄奘一樣。
這個比喻不太恰當,出現在腦海之後,吳奪也忍不住啞然失笑,但確實就是一種類似的感覺。
但是,化肥又明確「表示」了,自己並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那又是為什麼?
為了讓自己也能「聽」?
不可能。而且「有毒」紅燒肉純粹是個偶然事件,換一家點餐,甚至在那家不點紅燒肉就沒事兒。
或許,自己真能幫它找到主人?
嗯?
吳奪倏然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重點。
隨着這個重點的出現,吳奪馬上聯想到了另一點疑問,似乎也暢通了!
化肥的主人,怎麼可能是賣保險柜的?它沖向保險柜,卻對裏面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沒有明確示意,那就是說,它的意思不是具體某一件古玩,而是「古玩」這個大方向!
它真正的主人,有可能是古玩行里的人啊!
而且,這個人,應該和自己有關係······
如此一來,一條線好像基本順暢了。
這個人顯然不是老財主,因為化肥見過老財主。
難道是那個傳說中的鏑叔?
也不對啊,鏑叔和自己未曾謀面,而且因為自己是老財主收養的,和鏑叔並無血緣關係。
吳奪隨即又不由想到,難不成自己的親生父母曾是古玩行里的人?
可是自己都覺太狗血了,旋即便給否了。
吳奪有時候挺恨自己的親生父母,可恨過之後,卻又不由總是替他們找藉口,若非遇上了萬難之事甚至他們也活不下去了,怎會捨棄自己的親生骨肉?
一聲悲涼的嘆息之後,吳奪找了個石凳坐下了。
他點了一支煙,重新開始梳理思路,但是想來想去,卻並沒有什麼「合適」的人。
不過,現在多想通了一個節點,起碼幾率是增加了,因為自己已經涉足古玩行,踏上了這條路。
若真能找到這個人,那麼化肥身上的謎團就能全部揭開。
所以,自己還得向前走!
而且,自己本來也得向前走!
想到這裏,好似清風一陣,撥雲見日。吳奪站起身來,「回家,明天還得去大雅齋報到呢!」
「勇敢地向前走,黎明的那道光,會越過黑暗,打破一切恐懼我能找到答案······」吳奪哼着歌兒進了家門。
化肥又跑了出來。
「肥哥,你也加把勁兒,快點兒長大,說不定你長大了,我就不用費勁了!」吳奪抓起它的兩條前腿,讓它「站」了起來。
化肥一扭便掙脫落地,不過,它好似也挺高興的樣子,在客廳溜達了幾圈才回書房。
化肥確實比最開始長了一點兒,但那也僅僅是一點兒,這好像還是搬了新家之後突然長的。
長了這一點兒,也算瘦了一點兒,但相比正常狗子,還是個小肥狗。
吳奪看着化肥走進書房,不由又想起了當時的預感,化肥可能終有一天會離開自己······
第二天上午,吳奪按時到了大雅齋,章成錦和胡允德都在,吳奪參加了周一的例會。
會上,胡允德將吳奪介紹給了大家,六個鑑定師都在,客戶經理大部分都在,店面兩個組的組長和組員都在。
吳奪就算正式入職了。
上午主要是在開會,吳奪隨後又跟着聽了聽關於上周的盤點和總結。
會後,胡允德帶着他去了財務和人力資源部門,初步辦理了相關手續。
根據之前的商定,吳奪是周二和周六的班。
鑑定師值班,有專門的辦公室,吳奪現在要和其中一個鑑定師搭班。好在鑑定師值班的辦公室,本來就有兩張相對的辦公桌,只不過以前空着一張沒人用,也沒配電腦。
這次胡允德給配上了新電腦。而且,胡允德在會上說了,從下周開始,會改變工作方案,每天要安排兩個鑑定師值班。
這個新的工作方案倒不是因為吳奪來了才這樣,而是胡允德之前就醞釀了,兩個人相互配合能好一些,而且這樣就會減輕胡允德在大雅齋的工作量,讓他能騰出一些時間。
下午,吳奪在胡允德的辦公室又和他聊了會兒,是吳奪主動找胡允德聊的,主要是他想說說關知魚的事兒。畢竟,地藏菩薩銅像曾經拿來過。
「你和他還挺有緣。」胡允德聽完之後,笑了笑,「這種事兒,你沒必要告訴我的。」
「我覺得還是該和您說說。就算不因為他曾經要賣給大雅齋,只說私人關係,也該說。」只是,吳奪說的時候,省去了吳大志的因素這一節。
「關老爺子果然是道行不淺,居然把孫子的事兒給解決了。」胡允德看了看吳奪,「小吳,他這個人,亦正亦邪,以我個人愚見,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謝謝德叔提醒。」吳奪接口道,「我看章老和他,似乎也是在保持距離。」
胡允德點點頭,「章老早年間主要是在燕京打拼,後來才算是榮歸故里。關知魚老爺子的事兒,他雖說得不多,但我也能感覺到,他是小心提防的。」
「我有數了。」吳奪掏出煙來,遞給胡允德一支,「德叔,明天我正式開始值班,您會來吧?」
「明天不好說。」胡允德抬腕看了看表,卻轉而笑道,「不過,現在倒有件事兒,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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