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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書文的辦公室走出來,劉半夏其實還是有些懵的。
剛剛隨便聊的這一會兒,透漏出來的信息量太大。他的大腦還得讓這些信息再飛一會兒,然後才能處理掉。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老師對自己寄予厚望。接下來的執業生涯會更累,不僅僅要做手術,還得總結經驗。
其次一點,老師對於六小隻也是真的很重視。以前就有過這樣的想法,這是要把他們培養成急救中心的中堅力量。
再次的一個事呢,他就有些搞不懂了。
咋又要自己接受採訪啊?還跟上次一樣,需要去電視台去錄製的訪談節目。
現在的他是真的沒多大心思參與這樣的事情,上次那麼大牌面的節目組過來,他都是儘可能把整個急救中心展現出來,而儘可能的忽視自己的存在。
別人在意不在意是一回事,自己得注意一些啊。
「怎麼了?不會是被主任批了一頓吧?」
看到他愁眉苦臉的出來,王超好奇的問道。
「批評倒是沒有,就是說我還得做一期節目。上次都給我留下心理陰影了,這咋還讓我去啊。」劉半夏說道。
王超翻了個白眼,「別的人盼都盼不來,您老人家倒好,還很嫌棄。即便是咱們院有資源,這樣的訪談節目也不是送誰去都可以的啊。」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啊,那位主持人叫啥來着?隋文靜吧?問的一些問題太尖銳。我的性格又是想啥說啥,防不勝防啊。」
「哈哈哈哈,不錯,有壓力是好事。小伙子,我很看好你。」王超美滋滋的說道。
「有些不對勁啊,為啥我有一種感覺你好像提前知道了呢?」劉半夏瞟了他一眼。
「知道了又咋地?我就知道了,你能把我怎麼地吧。」王超毫不在乎的說道。
「本年度的傑出青年,noses手術的推廣者,急救知識走進校園活動的發起者,就這三樣羅列到一起,也夠來上一期節目的了。」
「不僅僅是院裏需要宣傳,市里也需要宣傳啊。該做節目你就做去唄,反正也就是醫學行業中的那些事情,你肯定能應付過來的。」
劉半夏點了點頭,說是這麼說,該有的壓力還是會有的。
就是他剛剛說的那個原因,對於自己的「嘴」很沒有信心。聊上聽了,真的指不定會說啥。
而且還有這個noses手術總結經驗和推廣的事情,也不是那麼輕鬆。
這是非常大的一個系統性工程,光靠自己是真不行。先琢磨琢磨吧,看看怎麼才能夠弄好,再看看給六小隻都分配什麼活。
被寄予厚望是開心的,但是也是有壓力的。這些活不是那麼好干,不僅僅耗時、也費力啊。
想啊想的,他的心思又變得蠢蠢欲動起來。惦記着固化技能,也很想感受一下固化成功後,究竟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但是他目前還不敢嘗試啊,今天這台手術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榮耀值還攢了一些,但是也有些不禁用。如果下一位患者的情況還這麼複雜,手術的難度系數還這麼高,自己攢的這些榮耀值,恐怕用不了幾台手術就霍霍沒了。
還得接着攢,什麼時候攢到一批的量,直接給屬性點固化上去。到時候就可以真正的享受了,不能急在這一時。
也算是勸好了自己,劉半夏就開始整理起今天的這兩個患者的相關信息。
必須要紮實、詳盡,將來自己還能用得上呢。
王超他們的糞便移植小組屬於大海撈針,他這個項目也差不多。尤其是在器械的操作上,同樣很挑人,比腹腔鏡的操作難度系數大很多。
「快出來,發生大事了。」
劉半夏正在整理呢,王超跑過來丟下一句,然後又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給劉半夏都嚇了一跳,趕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可是他來到外邊以後,卻發現啥狀況都沒有,該接診的還在接診,也沒有人幹仗啥的。
「被王超給我嚇得不行,咋的了?」來到了齊文濤的身邊後劉半夏問道。
「咋了?了不得的大事啊。」齊文濤笑着說道。
「剛剛接到的調度通知,理工大學一名大二的學生在踢足球的時候被足球擊中了心臟的位置,造成了心搏停跳。」
「然後現場有兩位同學參加過你的急救授課,現場給予心肺復甦爭得了寶貴的時間。現在正往咱們這裏趕呢,你說是不是大事?」
聽到齊文濤這麼說,劉半夏都想爆上一句粗口了。
怎麼就這麼巧啊?這個事情一發生,恐怕要比自己做多大的宣傳與推廣都有效。
「齊總,確實停跳了?不是搞差了?」劉半夏問道。
「確實停跳了,現場好多人呢。而且還是這兩名同學輪換搶救,也是因為他們對心肺復甦的技巧掌握的還不是很熟練吧,好像是搶救了兩分多鐘。」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條生命。如果當時沒有那兩個人在,只是等急救車過來,或者是胡亂的按壓,恐怕也很難搶救啊。」
「不錯,真的很不錯,咱們的活動真的是太棒了。下一輪的,我看看有時間我也跟着過去一趟。」
劉半夏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也得說這位小伙子的命是真的好,這么小概率的事件都被他給碰到了。
人類的心臟都是自己玩,會根據情緒啊、血壓等等身體狀況來調整。但是在遭受到外力撞擊的時候,這就很可能會引起一些變化了。
本來很好的節奏,被外力撞擊的這一下給打亂了。如果能夠短時間調整過來,那就是一瞬間的心律失常。
可是如果調整不過來呢?就會造成猝死。
這位學生就是這樣,身體本身沒有調整過來,就需要藉助外力讓心臟復跳。
難得的情況就是當時現場有兩位稍稍了解一些的人,這才給他搶救成功。
這不就是命嗎?這些因素但凡差一點點,這次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又等了一會兒,急救車趕了過來。
「目前生命體徵穩定,給了一些氧氣。」推着患者下來的急救員說道。
「劉主任」
「劉哥」
跟着一起過來的邱明遠和另一個小伙子看到劉半夏後也喊了一嗓子。
「不會是你們兩個救的吧?」劉半夏問道。
「不是我們倆,那兩個在學校呢,現在也是非常激動的狀態。這是他們的班長,我對這裏比較熟悉,就跟過來了。」邱明遠說道。
「劉哥,還會有生命危險嗎?當時給我都嚇完了。一點動靜都沒有,都不喘氣了呢,看那一球好像也沒有太大勁啊。」
劉半夏彈了他個腦瓜蹦,「你還在現場呢,當時教學的時候你還在台上。你咋就不給患者施救?」
邱明遠尷尬的抓了抓頭皮,「我不是不想啊,只是當時太緊張了,然後就沒把握住機會。劉哥,他到底是咋回事啊?」
「心臟有自己的搏動速率,受到外力干擾之後就會引起心律失常。有些人身體好,也就是一兩秒鐘就調整過來了,有些人則不行。」劉半夏說道。
「畢竟已經發生了猝死現象,所以今天就在我們這裏觀察一宿吧。發生了這樣的情況,體內的電解質也會有一些變化。」
「為啥啊?」邱明遠又好奇的問了一句。
「為啥?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被,內分泌系統瘋狂分泌,然後就會造成一定程度的電解質紊亂。」劉半夏說道。
「真是的,沒事還經常往我家跑呢,等你下次去的,我非得讓你練上幾個小時的心肺復甦不可。」
邊行的那位同學樂得不行,劉主任依然是這麼風趣啊。
「怎麼樣?」
這時候劉半夏看到接診的蘇文豪走了出來,趕忙問了一句。
「目前生命體徵很穩定,心率也恢復了正常。先給了補液處理,馬上去採血,然後再拍個胸腔x光、拉個心電圖。」蘇文豪說道。
劉半夏點了點頭,「也算是行了,跟你們學校通報一聲吧。」
「那就是真的啥問題都沒有了唄?跟以前一樣?」邱明遠問道。
「差不多吧,不過這次的事情多少還是會有一些影響的。畢竟也是真正死過一次的人了,對精神方面的影響會比較大。」劉半夏說道。
「要不然我咋說得留院觀察一宿呢,反正今天也是我值班,晚上咱們倆好好吃點。也算是慶祝一下吧,真的很難得。」
邱明遠樂了,現在是真正的放心了。
對於劉半夏他屬於盲信啊,劉半夏說啥就是啥,然後他就跑到邊上去跟學校里聯繫起來。
這邊的相關事情不可能就交給他們來處置,他們只是打前站,稍後還會有輔導員過來。
劉半夏是真的很該來了,世界上的事情可能就是這樣吧,就是這麼趕巧的發生了。
對於這個小伙子是很不幸的一件事,但是對於急救知識的推廣,絕對是一劑猛藥。
「劉哥,晚上咱們吃啥啊,反正我沒帶錢。」打完了電話的邱明遠問道。
「我還以為能蹭你一頓呢,食堂唄或者……」
「滴滴滴……」
「劉老師,患者室顫了。」
劉半夏還沒說完,這位患者的監護儀開始報警,在床邊的蘇文豪也發出了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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