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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麻煩指定是會有的,咱們就先別考慮我的問題了,還是先研究一下你的問題。」劉半夏說道。
患者樂了,「難道你們每次遇到不想做手術的患者,都會這樣的勸解嗎?」
「也不能說都這樣,還是得分什麼情況。」劉依清說道。
「你本來就不是多嚴重的問題,只需要把這個瘤給摘掉就好。你還偏偏不做,你讓那些癌症三期、四期都想做手術的患者怎麼想?」
「我的情況跟他們不一樣吧,如果我有的選擇,我能不去選嗎?還是因為我的情況也很特殊。」患者想了一下說道。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現在也考慮好了,也會更加的堅定信念,不做手術了。」
「也許做了手術我能夠健康的活着,可是那樣的我是沒有靈魂的。跟死了沒有太大的區別,每天就是吃飯、睡覺,毫無樂趣可言。」
劉半夏皺了皺眉,雖然說患者一直是拿算命在說事,但是他的心中現在就不覺得是這個理由了。
你別看他在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往這上面去想。現在呢,他通過對患者的觀察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因為患者的表現過於冷靜了,能夠這麼冷靜、這麼短時間做出決定的人,就證明這位患者是非常理智的。
就像他說的那樣,是認真權衡過後,選擇帶着這顆腦膜瘤赴死。
要不然換成一個正常人,在這麼點的時間裏就能過有所取捨嗎?反正劉半夏就覺得自己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那麼也就代表着,這位患者有些不正常,還不是受到腦瘤影響而引起的不正常。
反正在他的感覺中,這位患者處處充滿着很奇怪的感覺。
「你就算是再看着我,我也不會做手術的。需要簽訂什麼文件嗎?要不然我就走了。」患者開口了。
「這個文件倒是不用簽訂,因為我們會在病曆本上標註清楚。」劉半夏說道。
「差點被你給忽悠過去,能跟我說說麼,為啥就一心想着去死。被你繞來繞去的,都給轉迷糊了。」
「反正我就覺得活着挺難,想要去死也非常需要勇氣。你還是一個很理智的人,雖然靠着算命的本事賺錢,但是跟別的算命的又不一樣。」
「不管你是怎麼來的靈感吧,這裏邊又有多麼玄妙的東西,反正你算得很準,所以找你算命的人應該不少。」
「你又不是很愛錢,因為要是真愛錢的話,你就算是做完了手術之後沒有了這個算命的本事,忽悠着來也能夠把錢給賺到手。」
「畢竟有醫患保密協議,你做不做手術的,別人也不可能知道,憑藉着你的名氣還能夠繼續賺錢。」
「不愛錢、不愛命,我真的想不到別的了,除了你自己根本就不想活,甚至是盼着自己去死,這才能夠解釋得通。」
「但是我不知道我分析的對不對,畢竟我僅僅是根據我的接診經驗,還有你表現出來的這些,可不是算出來的,沒你這樣的本事。」
患者稍稍愣了一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其實真的是活夠了,自殺還沒有勇氣。現在得了腦瘤不是正好嗎?」
給劉依清嚇一跳,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樣的理由。
「你咋能這樣呢?你自己想死就決定要死了,那你就不提父母家人考慮一下啊?」劉依清說道,語氣也很沖。
「他們除了喜歡我的錢,我活着還是死了好像也都沒啥區別。」患者笑着說道。
「我現在賺的錢也夠他們花了,死了呢,我就能清淨一些。每個人的家庭有每個人的痛苦,看似美滿的家庭,有時候也滿是怨恨啊。」
「他們還是我的父母,我又不能把他們怎麼樣。那我還恨他們,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憋急了,再出了大事情怎麼辦?」
「扯淡,你都能想着給他們賺錢花,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想法。」劉半夏說道。
「別扯那麼多用不着的,其實你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的一個能夠讓自己心安理得的藉口罷了。」
「也許他們有錯,因為我對你的家庭不了解,啥情況都不知道。但是你能說出這番話,他們才不是你想死的原因。」
「哎……,不為錢財,就只能是為感情了。因為父母的原因沒跟女朋友處成?你現在也可以了,就不能挽回一下嗎?何苦要走極端?」
患者看了他一眼,「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去算命去,肯定也能算挺准。」
「抬舉我了,就算是用笨心眼去想,能夠把人給憋屈得都想去死,除了錢財就是感情唄。要不然你告訴我還能有啥理由?跟前任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劉半夏說道。
患者笑着點了點頭,「挽回不了了,死了四年了。還咋挽回?我能算命不能復活人啊。您的醫術再高明,死了也就死了吧。」
劉依清着急了,這都是啥事啊,說啊說的咋還把情況越說越嚴重。
開始聽劉半夏都猜的挺准,她的心裏邊還有一些小開心。既然猜得准,就憑藉着劉老師忽悠人的本事,肯定能夠給患者忽悠得做手術。
現在完了,竟然是這樣的癥結,怎麼勸也都是沒用的啊。
「能講講不?」劉半夏又開口了。
劉依清猛瞪劉半夏,其實是想給他使個眼色,只不過太着急了,眼睛就瞪溜圓。
咋能這樣勸人啊?你這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戳嗎?還是很用力的那種。
「其實也沒啥,大二那年不小心懷上了。本來我是打算休學一年,把孩子生下來的。」患者卻是很坦然的開口了。
「只不過這樣的事情總是要跟家裏說啊,父母不同意,說會耽誤學業。然後偷偷找到了她,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跳河了。」
「你說換成了你,面對這樣的父母你要怎麼做?每天我都是在悔恨中度過。她原本是想打掉的,是我堅持要留下來的。」
說到這裏,是真正的觸動了患者的內心世界,眼淚也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劉依清趕忙給找了幾張紙,塞到了他的手裏邊。
「情況差不多已經搞清楚了,你看到的幻覺,跟你這位去世的女朋友有關係吧。」劉半夏說道。
患者稍稍愣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
「兩年前我就想自殺來着,藥都準備好了。可是卻突然看到了她,還能聽到她說話,這就讓我撐了下來。」患者說道。
「我什麼都不會算,什麼也都不知道,都是她告訴我的。她說你們兩個都是好人,醫生啊,還是好人多,救死扶傷。」
「那你現在這麼個情況,我就不信她沒跟你說該怎麼去面對。」劉半夏說道。
「她肯定是讓我做手術啊,可是我要是做了手術,就再也看不到她了。我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按理說你這個想法也不能算錯,因為從你現如今的情況來考慮確實很複雜。」劉半夏點了點頭。
「誰要是敢動我媳婦,指定是要干回去。但是要是碰到了自己的父母,所有的憤怒也都只能憋回來。」
「這也是你的事情,我也不會勸你怎麼做。我僅僅是話多,說一些可能的情況吧,你參考一下。」
「你腦瘤發作即將去世,在彌留之際,你的女朋友,或者說是你的妻子會很欣慰的歡迎你的到來嗎?」
「我也不知道別人家的日子都是怎麼過的,我就說我家吧。這個菜不管好吃不好吃,我跟我媳婦覺得好吃,就會給對方留。」
「就那個榴槤,我媳婦就覺得真香啊。我雖然很努力的吃了,也是真臭啊。最後她也知道我是真不喜歡吃,她也放棄了。」
「然後現在想吃的時候,天熱都是到外邊去吃,天涼就儘可能我不在家的時候吃,同樣也是為我在考慮。」
「我也不是什麼情感導師,我這個媳婦跟撿來的也差不多。你要是有興趣你可以搜一搜,吃軟飯的醫生這類的標題,你肯定能搜到我。」
「我稀罕她啊,我也就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再者說了,就真吃軟飯又能咋地啊,好吃不好吃的關別人啥事?誰又能斷定沒有真感情呢?」
「兩口子過日子,不能總是想着自己,那樣的日子就算是能夠維持下去,過得也會很難。用偶像劇里的說法,相愛的戀人,對方多是比自己還要重要的存在,是這麼個理吧?」
「這間處置室給你時間自己考慮一會,不管你是啥決定,中午我都得請你吃頓飯。你給我算命了,這樣的便宜我不能占。」
說完之後,劉半夏給劉依清使了個眼色。
患者皺了皺眉,「你真的要小心點,這次的麻煩不好處理,小雅告訴我的,說了好幾次。」
劉半夏笑着點了點頭,「替我謝謝小雅,跟小雅好好的談一談吧。」
讓劉依清沒有想到的是,聽到劉半夏的話之後,患者竟然主動站了起來,對着劉半夏鞠了一躬。
「我受不起,這裏留給你們了,我再開別的處置室。」劉半夏側身讓過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依清有些懵,都是迷迷糊糊的跟劉半夏走出來的,她都不知道剛剛到底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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