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劉半夏可謂是精神抖擻。
別看昨天也喝了不少酒,對於他來講也真的不算啥。反正吃完早飯,還把大寶和二寶給捅咕醒。
然後他就逃之夭夭了,喬喬都差點拎着拖鞋追着他打。
「誒?我說劉主任啊,今天的狀態這麼好?」
正好在停車場遇到,陳學海好奇的喊了一嗓子。
「哈哈,一般般吧。你咋來這麼早?」劉半夏隨口問了一句。
陳學海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你?非要加一台手術,我就只能提前上台。能搶出來多少時間說不準,到時候再說吧。」
「這個事我是真不知道,都是劉依清安排的。」劉半夏樂呵呵的說道。
「其實是昨天晚上我們吃飯,喬喬說了一下關於小兒外科建設的問題,我覺得很有借鑑意義啊。」
「什麼情況?」陳學海也來了興致。
「按喬喬的說法,咱們想的都太多了,過於看重結果。」劉半夏說道。
「因為沒有人規定咱們想要創辦小兒外科就能夠創辦成,也沒有人規定咱們需要用多少時間。」
「更沒有人規定,喜歡這個分科的就一定能學好。六小只是特例,不能當成普遍情況來看待。」
陳學海皺了皺眉,無奈的搖了搖頭,「哎……,還真是這麼回事,咱們都有些急於求成了。」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就是因為受到了各種成功的影響,所以想當然的就覺得這個事情必須是成功的、是要出成績的。
這就陷入了思維的怪圈,當你覺得自己很行的時候,還真的未必行。
「你咋就那麼笨?以前為啥沒想到?還把我給拐溝里去了。」陳學海問道。
劉半夏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沒比我強多少,咱倆是半斤八兩,以後還是繼續努力吧。」
「共勉之。」
陳學海一本正經的來了一句。
急救中心兩位副主任互相吐槽的走進來,對於整個急救中心來講都是新鮮事。
而且今天的劉半夏是滿面紅光,透着開心,這就更加的不尋常了。
「劉老師,難道師母又懷寶寶了嗎?」許一諾趕忙跑了過來。
「想啥呢,哪能讓她那麼累啊。」劉半夏苦笑着說道。
「現在還是練小號階段,兩個小號咋也能練出來一個大號吧?到時候再考慮吧,現在先不急。」
「那為啥這麼開心呢?」許一諾好奇的問道。
劉半夏只好把喬喬的理論又給講了一遍。
「哎……,不得了啊,這就是師娘的功力,深厚着呢。」許一諾感慨的說道。
「你誇也沒用,她聽不到。」劉半夏說道。
「趕緊安排巡房去,今天劉依清的那位患者還得上台呢。基本上我就是看着,這是新手術,也讓劉依清來完成。」
「劉老師,保證完成任務,保持隨時請求支援的權利。」劉依清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不是沒說一樣嗎?昨天晚上吃完飯我又仔細看了一下,切除的難度很高,未必會有機會。」劉半夏說道。
「所以趁着這個時間,仔細研究一下肝固有動脈結紮術吧。雖然說最後也是要探查的時候再確定,這個區域的操作危險性太大。」
「劉老師,要是換成您能行嗎?」劉依清問道。
劉半夏搖了搖頭,「這個還是要根據實際情況看,現在的我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也只能是隨機應變,得看看實際情況是啥樣。」
劉依清點了點頭,也不跟着巡房了,跑到一邊繼續做最後的準備。
因為這位患者今天要做手術,所以劉半夏就先來到了她的病房。
跟其餘的兩位患者詢問了一下,這才走到這位患者的床邊。
「劉主任,會不會很危險啊?昨天我聽劉醫生跟我講了,她說手術過程中也會有破裂的可能。是嗎?」患者問道。
「是啊,這個情況是存在的,哪怕幾率很低,我們也要跟你講清楚。」劉半夏說道。
「那能摘掉嗎?劉醫生說摘掉的難度很大。而且我聽朋友說,這個位置要想摘掉的話,就得做開腹手術才行。」患者又接着問道。
「這方面啊,我們可不會冒險。只要有機會,我們就會把她摘掉。實在摘不掉,才會做動脈結紮術。」劉半夏說道。
「你的病情稍稍有些複雜,不過也沒關係,我們在這個區域做手術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就算別人需要開腹,我們也能夠在腹腔鏡下操作。」
「我們的心愿也是把它給摘掉,這樣就比較省心。還是要根據探查後的情況來判斷,到時候會跟你母親溝通。」
「劉主任,不用那麼浪費時間了,要是能摘掉就摘掉,摘不掉就結紮血管。」患者說道。
「喲,看來心態不錯啊。」劉半夏誇了一句。
「挺好的,心態好,手術後的預後就比較好。劉醫生昨天下午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就在研究你這個瘤體該如何摘除。」
「她都有三台半肝切除的成功經驗呢,你這個目前來講,還是要比半肝切除的難度系數低很多。」
「也是很幸運的,如果侵犯的血管過多的話,到時候也只能做半肝切除了。沒有把方案直接確定,也需要你理解。」
患者點了點頭,「這個我理解,我知道也都是為了我好。昨天劉醫生就說了,比如一些直腸癌手術吧?好像有一些都是手術中才能確定是不是需要挖肛門。」
「就是這麼個意思。」劉半夏笑着說道。
「我們的檢查雖然很詳盡,但是還是不能夠將身體內的情況完全展示在我們的面前。我們的心愿,就是給予患者最恰當的醫治方法。」
「劉主任,反正我就交給你們了。」患者很認真的說道。
「好傢夥,這份壓力沉甸甸啊。」劉半夏樂了。
「再等等吧,因為是加進來的手術,就得等別人手術完畢,咱們才能進去。手術只是治療過程的一個階段,還有術後恢復也很重要。」
「好在你還是很年輕的,術後恢復的也會很快。不要有太多的負擔,診斷出來、有對應的醫療方法,這就是應該開心的。」
說完之後劉半夏點了點頭,領着人出去接着巡房。
這也就是要上手術了,要不然都不會在這裏停留這麼長的時間。
現如今的患者也不算少,逮着劉半夏來查房,有好多患者也是有着各種各樣的小問題來提問。
「嘖嘖,不得了啊,劉老師在患者中的人氣也是蠻高的。」許一諾笑着說道。
「更多的還是看中了我這個主任的身份吧。」劉半夏說道。
「喊劉依清上來,我還得跟她研究研究。不想讓患者失望,多做一些準備工作吧,能切就切。」
「劉老師,真的假的?從檢查的情況來看,可不是那麼容易啊。」黃波問道。
「總是要多一手準備嘛,要不是因為擔心這個腺瘤自行破裂,其實應該再多討論一下的。」劉半夏說道。
「雖然在這個位置的腹腔鏡手術會影響到術野,但是對於你們來講,我覺得都應該沒什麼問題。」
「都加油啊。既然你們是傳奇的六小隻,那就得拿出傳奇的本事來才行,得把成績保持下去。」
「沒多久就要有新的實習生到來了,管你們是不是在做住院總的工作,實習生必須要給我帶好。」
「一瞬間壓力山大啊,還是到下邊先幹活去吧。」李浩說了一句,顛顛的就往電梯跑。
別的人也沒有落後太多,一窩蜂的跑了過去。
「劉老師,是考慮給那位患者做摘除手術嗎?」這時候劉依清趕了過來。
「有這個考慮,但是現在誰也說不準啊。你研究的時間長,有什麼想法嗎?」劉半夏問道。
劉依清愣了一下,可沒想到劉半夏會問自己,不過還是搖了搖頭。
「哎……,其實我是真的想幫這位患者給摘掉。到時候看情況吧,但凡有一絲可能,咱們都得仔細考慮一下。」劉半夏嘆了口氣。
劉依清點了點頭,坐到了電腦的邊上,又研究起來。
其實不管是劉半夏還是她都知道,這位患者直接摘除的可能性太低,因為距離膽管太近了。
理論上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侵害真的會很大,所以最佳的處理方式就是固有動脈結紮。
當醫生的,都想幫患者一次性的就解決掉所有的問題。只不過這個更多的也只是個想法而已,未必能夠實現。
就算是現在的劉半夏「心靈手巧」,也不是所啥啥都能夠辦到的。
要是換在剛開始,他可能還會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冒險。
現在?他可不敢有那樣的想法。
因為那個冒險失敗的結果,不是他能夠承受的,那是在那患者的健康做賭注。
這也算是他成長的標誌吧,以前的他真的未必會這麼「保守」。
就跟他以前對於小兒外科建設這個項目上的考量一樣,真的是被那麼多的成功沖昏了頭腦。
在醫院中工作,患者永遠是排在第一優先級的。
你的所有考量,都應該是為患者服務,而不是關係到你將來的名聲、這個月能拿多少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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