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啊,都夠厲害的。」
劉半夏和陳學海剛剛走出手術室,等在外邊的杜凡成直接迎了上來。
「老杜,你才是真厲害。發現情況不對,直接就喊了老陳。」劉半夏笑着說道。
「哎……,當了這麼些年地耳鼻喉醫生,炎症的危險程度還是能夠大致分辨一下的。只不過我也沒想到會演變成壞死性筋膜炎,只是以為化膿比較嚴重呢。」杜凡成說道。
「有你們兩位聯手清創,他的命被搶回來的幾率就高了很多。剛剛患者的家屬還在外邊問我呢,攤上這樣的病症,誰心裏都沒底啊。」
「簡單看一眼,然後送icu吧。普通病房是不適合了,我們也希望都清理利索了。」陳振興說道。
「關鍵是壞死性筋膜炎的感染途徑太多了,很多人稍稍不注意就會中招。而且還可以是多部位獲得,不是那麼好預防。」
「對於很多家庭來講,都覺得這個病距離他們太遠了。實際上呢,在每個家庭的身邊。只要有傷口或是病灶,如果沒有及時處理,都可能會發展成壞死性筋膜炎。」
「其實有時候咱們說的這些普通人都覺得是在嚇唬人呢,就跟狂犬病一樣,那就那麼好得啊。」劉半夏笑着說道。
「但是對於一些人來講,還真的就可能不幸中招。咱們接診的患者很多,有很多病症其實都是因為患者本人的疏忽。」
「咱們的手要是刮傷了,即便是小傷口也會很認真的處理一下。而別人能夠貼上一個創可貼就認為可以了,卻忽視了傷口需要清創。」
「老杜,目前看手術還是很成功的,患者家屬的交代就你來吧,誰讓你是首診醫生啊,我們餓了,得先吃點飯。」陳振興說道。
「對哦,我還從劉依清哪裏敲來了豬蹄呢,可不能讓這丫頭矇混過去。」劉半夏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我的天,劉總,咱們要點臉行不?老是欺負孩子們幹啥啊。」杜凡成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這是對他們衝動的懲罰。」劉半夏笑嘻嘻的來了一句。
跟在後邊的梁曉琳翻了個白眼,跟着這個活實習的時候確實能夠學到真東西。但是也要時刻做好被這個貨折磨的準備,指定是劉依清又掉他的坑裏去了。
跟患者家屬交代的事情就落到了杜凡成的身上,劉半夏和陳學海溜溜達達的來到了食堂。
「喲,劉總,才下台啊。趕緊的,給你留的豬蹄還熱乎着呢。」周強招呼了一句。
「周經理,給我也來個豬蹄,記他賬上。」陳學海先開口了。
「為啥啊?我給你幫忙,我都沒有要好處費好不好?」劉半夏鬱悶的說道。
「不為啥啊,你啃豬蹄,我吃青菜,那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也得趕上時代潮流,我還不想自己買。」陳學海說得是理所當然。
「行,算你狠。」劉半夏更加的鬱悶。
現在欺負自己都不帶掩飾一下的了?就這麼赤果果的來?
「老陳,你將來的擔子很重啊,要負責咱們急救中心的業務呢。」打完了飯後劉半夏笑眯眯的說道。
「沒關係,忙不過來的時候找你唄。」陳振興是一丁點都不客氣。
「哎……,現在這個世道啊,沒權沒勢的人是沒法活了。」劉半夏嘆了口氣。
「其實沒那麼誇張,無非就是接診方面的任務重一些。我手術要是不多的話,還是能管過來的。」陳振興說道。
「但是萬一趕上了手術呢?要是有事情了,也不能從手術室跑出來。反正我看大傢伙的工作都挺認真負責的,也不用我跟着多操心。」
「你真打算以後就固定每周兩個手術日了?那樣真的會很累。前期我是沒辦法,為了讓大家接受我,我才那麼不要命的做手術。」
「我也沒轍啊,我就是合計我多做一些,主任就能輕鬆一些。」劉半夏說道。
「也不知道咋就有那麼多開不完的會,院裏開完了還得到市里開。去了也是聽個聲,直接把任務下發不就完了嘛。」
「那可是不一樣的,那樣下發或是傳達的任務恐怕沒有多少人會重視。還是當面發佈的比較好,最起碼回想一下也能想起來。」陳振興說道。
「不過你以後估計真的會比我還累,骨科的手術也是非常多的,你不僅僅要涉獵骨科,還要研究小兒外科,還得做教培,更要做急救中心的相關工作,真不好說。」
「我就是吃飽了撐的吧,有啥辦法啊。現在就陰錯陽差的搞成了這個樣子,願意不願意的,我也都得干。」劉半夏苦笑着說道。
「喬喬倒是挺開心的,畢竟我馬上就卸任住院總了,在家裏邊還給我收拾出一個書房來。只不過沒有糖豆的房間佈置得那麼好,也能湊合用吧。」
「正好跟你請教一下,回家以後還會有那麼多的工作麼?我現在還要儘可能做到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時間分配。」
「別指望能分配好,即便是能回家睡覺了,其實也是把工作帶回家裏去了。將來找你的患者多,每一台手術你都得仔細研究一下,耗費的時間就多了。」
「不過有一點你還是很不錯的,最起碼早晨的查房你能偷懶。許一諾他們都能夠替你做好,這就能節省很多的時間,你這一年的辛苦也沒白費。」
「我倒是想讓琳琳替我做,可是咱也不敢啊,回家就能告狀。其實我是想多鍛煉她一下,但是她才不會那麼想呢。」
「哈哈哈,那就對了。」劉半夏樂了。
總算是找到了一些優勢嘛,自己帶的實習生多,手下就多,幹啥都好干。
陳振興沒搭理他,只是拿起豬蹄用力的啃了一口,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免費的豬蹄,還是從劉半夏這裏敲來的,就是香。
吃完了飯,回到了急救中心,就看到實習生們正在雞腿上努力的練習縫合呢,就連李天洋這個跟許一諾他們同級的人都是如此。
「行,多練習一下挺好的。要不然手藝都該荒廢了,雞腿啊、豬腸啊、雞腸啊,這些都是可以用來練手的。」劉半夏說道。
「看到了吧?劉老師都首肯的事情呢。當年劉老師為了親身示範,還曾解剖過整雞,這算是咱們普外科的保留項目了。」邊上的許一諾來了一句。
「皮,又開始皮了。我到時候找一台手術去,好好考察你一下。」劉半夏無奈的說道。
許一諾可不在乎他的威脅,都已經習慣了。你就算是說好話有用麼?該咋樣還是咋樣。
不過這四位對於重新聯繫縫合倒是沒有別的想法,在見識過劉半夏的手藝之後,他們就有了一個很清晰的認識,不管做啥樣的訓練都不為過。
「劉總,馬上送來一位從扶梯上摔傷患者。生命體徵穩定,但是昏迷。」調度護士喊了一句。
「其實你現在完全可以喊齊醫生的,他已經提前上崗了呢。」劉半夏說道。
調度護士樂了,「劉總,大傢伙都覺得反正你也快卸任了,就得給你多找點活干。」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許一諾跟着我接診,雞腿都放下吧,你們也跟着來。」劉半夏無奈的說了一句。
還以為都是習慣性的喊自己呢,實際上就是這些人合謀的,要累自己這個傻小子。
在外邊等了一會兒,急救車停在了急救中心的門口。
「患者24歲,扶梯上摔倒後昏迷,生命體徵穩定。」推着患者下來的急救員說道。
「先放診床上吧。看起來傷的好像不是很嚴重,多高的扶梯上摔下來的?」劉半夏問道。
「三階,還有三階左右,然後摔下去了。」從急救車上一起下來的小伙子說道。
「你也在現場?有沒有摔到頭部?」劉半夏問道。
「應該是摔倒一點,不過摔倒時她右胳膊先接觸的,還喊了一聲。醫生,您再給看看右胳膊。」小伙子說道。
「你是他什麼人?男朋友麼?」劉半夏問道。
小伙子趕忙點頭。
「那行,先給她掛號去吧,檢查的事情交給我們。」劉半夏說道。
「醫生,你們先檢查,我掛完號就過來。」小伙子說完就往掛號處跑。
「小伙子很緊張他的女朋友呢,在車上就說了好多話。」急救員說道。
「沒醒啊,這個可能有些難處理。移床後做查體,查體後先拍個頭部ct和右臂x光吧。」劉半夏點了點頭。
對於這樣的摔傷患者,最擔心的就是磕到了頭部或是傷到了頸椎,要是有些骨折啥的都好處理。
「一、二、三,移床。翻身、撤板。」劉半夏喊道。
其餘的人們隨着他的指令開始操作起來。
剛剛移床,患者悠悠的醒了過來。
「先別亂動啊,頸椎有疼痛的感覺麼?頭有暈的感覺麼?眼睛跟着我的瞳孔筆動。」劉半夏趕忙說道。
「頸椎不疼,有些暈。」患者說道。
劉半夏多少放下些心,患者目前還是很穩定的,能夠慢慢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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