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6章 往事
在7年前的街頭。
柴本夏美偶然之間和永井由紀枝再次相遇了。
然後對方發現了她手上的訂婚戒指,她也只好告訴對方自己將要結婚的事實。
已經過上新生活的柴本夏美看到過往黑歷史的同伴,下意識想要迴避,但卻事情卻向着更壞的方向發展了。
那天是她和星野亮輔約會的日子,兩人談話沒多久星野亮輔便趕了過來。
然後面對星野亮輔好奇的詢問,永井由紀枝卻是直言兩人是好閨蜜。
在那一刻開始,柴本夏美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她的預感也成為了現實。
因為那天見面的時候沒辦法開口阻止永井由紀枝套話,星野亮輔便將兩人現在的基本情況都告訴了對方。
從那之後,永井由紀枝便時不時的跑過來找她,問她借錢。
「我真的煩她煩的不得了。」柴本夏美抱怨道。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越水七槻聽完柴本夏的話後,追問道。
「我和亮輔吃完晚飯之後,由紀枝打電話喊我出來。」柴本夏美緩緩開口,講述起了當天晚上所發生的的一切。
「這是最後一次給她錢了,之前的錢也都不用還了。」柴本夏美看着永井由紀枝冷淡道。
「真想我們那個時候的事情告訴他啊」。
永井由紀枝不懷好意的看着柴本夏美道:「真是有趣啊,大家一起徹夜瘋狂,一起偷老頭的錢,然後」
「不要再說了!」柴本夏美聽到永井由紀枝的話後立刻呵斥道。
但是聽到她的呵斥,永井由紀枝卻露出了嫉憤之色,「我們明明有着一樣的過去,憑什麼只有你一個人過得幸福!?
我不允許,我會一輩子都纏着你的!」
在勒索的案件中,當被勒索的一方交不起錢財,同時又知道勒索的人打算拿他的把柄吃上一輩子的時候,是殺意最澎湃的時候。
而柴本夏美也同樣如此,看着數錢離開的永井由紀枝,她從地上撿了石頭,直接朝着對方的頭部砸去。
「夏美!」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為何遠處卻傳來了星野亮輔的呼喊聲。
然後躲在樹林的她,便看着自己的未婚夫發現了永井由紀枝的屍體。
「他太害怕了,手忙腳亂的他不斷的回頭看着屍體遠離,但卻直接從石階上摔了下去。」
柴本夏美悽慘一笑:「如果他要是沒有跟在我後面的話,就不會成這樣了。」
「於是這之後,你就將永井由紀枝拖到車上,拋屍到樹林!」
「沒錯,埋在了單位療養院的樹林」柴本夏美聞言笑了笑承認了這一切。
聽到柴本夏美說出了準確的拋屍地點,高木神色嚴肅道:「那麼請柴本小姐和我們回去一趟吧!」
對此柴本夏美沒有拒絕,跟在高木的身後便向樓梯走去。
「這下案件應該就解決了吧。」
下樓之後看着柴本夏美跟高木上了警車,越水七槻不由的伸了個懶腰。
「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柴本夏美承認的過於輕鬆了。」
唐澤皺眉道:「雖然我們當時懷疑到了她,但是屍體畢竟過去了七年,上面並沒有明顯的證據可以證明她就是兇手。
我們也只不過是憑藉骸骨上的傷勢,判斷兇手是左撇子,從而懷疑同為左撇子的柴本夏美。
即便兩個人是有所關聯,但我們卻不可能因此給她定罪的。」
「這麼一說倒也是」
越水七槻摸着下巴道:「我們甚至都沒有查出永井由紀枝勒索過她的事,這還是她告訴我們的。
但這種情況下,對方覺就這麼簡單的認罪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謎題沒有解釋。」
唐澤開口道:「在進行腦指紋檢查的時候,星野先生為什麼會對兩個人有反應。
永井由紀枝的話,現在可以解釋了,因為他曾經見過對方。
但是為什麼寺山仁美的照片他也會有反應?」
「會不會是現實中無意間見過?」越水七槻猜測道:「有這種幾率的吧?」
「確實有,但柴本夏美她的供述也有些矛盾。」唐澤開口道。
「誒?」
越水七槻聞言愣了一下,旋即伸手打斷了唐澤後面的話,沉思片刻後恍然道:「確實有矛盾的地方。
星野先生的供述說,他是被某個人從石階上推下去的。
但是另一邊,柴本夏美卻說星野先生是因為太過慌張害怕,自己失足從石階上摔下去的。」
「所以柴本夏美不是犯人?」
越水七槻說到這苦惱道:「但是她確實知道拋屍的準確地點,這一般只有兇手才會知道吧」
「總之真相應該不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麼簡單。」
唐澤皺眉沉吟了片刻,覺得這個案件和之前「嵐山男」的案件發展好像有些相同之處。
仔細對比之下,唐澤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個點。
在當時京都發生的案件中「嵐山男」也同樣對一個不相干的人起了反應。
而最後才發現他起反應的並不是人,而是對方脖子上的工作牌的吊繩。
那麼星野亮輔是不是也同樣如此?
他之所以會對寺山仁美的照片也有反應,可能不是對人而是物品?
唐澤掏出寺山仁美的照片仔細查看,發現照片上對方身上並沒有攜帶什麼顯眼的物品。
要說唯一有些亮眼的,便是穿在她身上的衣服了。
或許,當時星野亮輔對其產生印象的不是人,而是衣物。
至於這個衣物為什麼會產生印象,或許是意外留有印象沒什麼用,也或許是重要的線索,但只有進一步調查才能夠弄清楚了。
於是,唐澤讓越水七槻帶着人,以懷疑星野亮輔是兇手為藉口,將他再次請到了科搜研做腦指紋檢查。
「我說了,我不是兇手!」
再次坐在檢測室,星野亮輔一邊任由技術員將檢測儀貼片放在額頭,一邊看着門口的唐澤語氣不耐道。
「當然。」唐澤笑了笑道:「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檢測再度開啟,唐澤在外面開始操控電腦播放起圖片來。
當星野亮輔看到出現在的第一張照片後,便不由得一愣。
因為照片上顯示的居然不是人,而是衣服。
而隨着照片的播放,第二張則出現了一款女士的包包,第三張則是跳到了高跟鞋。
而很快,照片來到了最關鍵的一張。
寺山仁美失蹤時候提交照片所穿的衣服。
這身衣服是一款裙子,整體花紋很繁雜,配色由黑、紫、白等色組成,是挺顯眼的一款連衣裙。
而當這款裙子出現在電腦上之際,原本不清楚唐澤為什麼要讓他看衣服的星野亮輔恍然明白了些什麼,連忙心虛的垂下眼帘,不再去看屏幕。
但腦波的反應可不是身體能夠阻止的,在他看到那身衣服後大腦便已經產生了反應。
也因此,在他低頭之際,那代表腦波記憶的「p300」便已經出現在了電腦的屏幕之上。
「真的是連衣裙。」
越水七槻恍然道:「挑選的衣服中,甚至還有永井由紀枝穿過的衣服,但星野亮輔卻偏偏對這件衣服起了反應。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就是星野亮輔被推下去的那瞬間,看到的犯人所穿的衣服!」
推測到這一點,那麼自然是要對這款衣服進行調查了。
而出乎預料又在情理之中的,這款衣服居然出自永井由紀枝曾經所工作的那家服裝店。
「這一款連衣裙在七年前販賣的時候,很有人氣。」服裝店的女老闆春上栗子看着越水七槻手持照片,眼神有些閃爍的解釋道。
「是這樣嗎?」越水七槻笑吟吟道:「根據我們的調查,殺害永井由紀枝的兇手,案發時候所穿的便是這身裙子。」
「啊,是這樣嗎?」
春上栗子眼神閃爍,有些語氣帶着心虛:「可是我們這衣服是對外售賣的,犯人穿我們的衣服也只是湊巧吧?」
「不,在調查中我們發現了奇怪的一點。」唐澤看着春上栗子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案發時間是7年前的愚人節。
可是,那個時候這款商品還沒有上架正式進行販賣。
而當時有這件衣服的,只有被時尚雜誌選為幸運讀者的寺山仁美一人。
但是,寺山仁美在案發當天的晚上在便利店有兼職,所以是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的。
這一點已經被證實了。」
「但如果是服裝店的老闆,應該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穿到這件衣服吧。」越水七槻笑着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唐澤看向春上栗子道:「根據骸骨的傷口顯示,兇手是左撇子。
而她工作的地方,只有伱一個人是左撇子。」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春上栗子聽到唐澤的話後立刻否認道。
「你雖然是這家高端品牌女裝店的老闆,但卻不是唯一的所有者。」
唐澤澹澹道:「你的品牌在東京發展的很快,這背後離不開數位股東投資。
但你卻不想把利益分給股東,便偽造假賬私吞錢財中飽私囊。
而永井由紀枝卻發現了你的所作所為,從而開始要挾」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春上栗子聽到這神色激動道:「這裏不歡迎你們,出去!」
「那麼,能否給我們一根你的頭髮呢?」越水七槻橫跨一步攔在了春上栗子的面前。
「你們什麼意思」春上栗子聽到越水七槻的話,瞳孔一陣收縮,面色煞白道。
「實際上,在發現永井由紀枝的時候,我們還在一同被埋起來的兇器石頭上,檢測出了第二個人的血液。」唐澤開口說道。
「另一個人的」春上栗子雙目無神不自覺的喃喃道。
「沒錯。」越水七槻點頭道:「犯人在殺人的那一刻,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握石頭的時候太過用力了一些。
因此擦破了手上的皮膚,讓石頭上沾染了微量的血液。」
「也就是說,如果你認定自己不是兇手,那麼只要配合我們進行dna檢測就好了。」
唐澤看着春上栗子開口道:「那麼,來洗清你的嫌疑吧。」
春上栗子聞言一臉絕望的悽然一笑:「那個女人偶然發現了我私吞錢財
在那之後,她就一直糾纏不休對我不斷勒索,找我要錢。
那天晚上,我想和她談談,所以便和她約了在公園見面。
但是一番交談下來,她卻不肯放過我,然後看着她得意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中便突然產生了殺意。
從背後拿石頭偷襲了他。」
「在這之後呢?」
唐澤看向春上栗子繼續追問道。
「然後那個男人就出現了。」
春上栗子開口道:「他喊着「夏美」的名字,然後在附近尋找着什麼,最後看到了屍體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我當時躲藏的地方就在不遠處,如果他報警留在原地的話,我逃跑肯定就會被他發。
但是如果不逃跑,等警方到來,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你就選擇了痛下殺手。」越水七槻開口道。
「是的。」春上栗子承認道:「我從背後直接把他推下了樓梯,想着這樣也說不定能讓他替我承擔殺人的罪名。
但是第二天,我卻發現完全沒有由紀枝屍體的消息,警方似乎也沒有開始行動,我就真的搞不清楚了。」
說到這,春上栗子一臉好奇的看着兩人道:「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把那個女人的屍體埋了?」
「這些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了。」
唐澤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回答春上栗子的問題,然後示意越水七槻給春上栗子戴上手銬將其帶走。
案件到了這一步,基本上已經宣佈偵破了,而兇手居然是一個和他們前期調查毫不相干的人,倒是有些讓人意外。
當然了,有過上一次的經驗,唐澤也覺得足夠合理。
畢竟人在失憶後,大腦的記憶雖然會誠實顯露一些事實,但如果你的認知在原點上便又偏差,那麼所探查出來的情報自然也會如此。
唐澤也正是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一直保持着客觀的判斷,所以才能夠不被星野亮輔的表現干擾,找到真正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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