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現在純粹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用真氣做下最後的嘗試。
但是具體會有什麼後果他也拿不準,反正看阿尤布現在這樣子,應該也不可能更糟糕了。
隨着真氣在任督二脈中緩慢完成了一個循環,戶籍官的眼神雖然依舊呆滯,但是臉上的皺紋似乎舒展開了一些。
陸景見狀,也再接再厲,又將真氣送入到他的十二正經中,小心翼翼的在他的經脈中循環往復。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金剛勁中正平和的特性再次發揮了作用,阿尤布的臉色也開始逐漸紅潤了起來。
這一點在一旁的娜達看的格外的清楚。
不由也是在心中大呼驚奇。
這便是玄妙的東方氣功嗎?
明明陸景沒有使用任何藥石,也沒有通過按摩或是其他手段來為阿尤布進行放鬆治療,只是將一隻手掌搭在了阿尤布的身上。
後者的健康狀況就能立刻得到改善,這或許已經可以稱得上巫術了。
不過這麼逆天的手段,對於使用者的消耗想必也不會小。
娜達心想着,又心疼的望向陸景,結果發現後者的頭上連滴汗水都沒有。
實際上,陸景現在主要是在控制度入真氣的數量和在經脈間遊走的速度,擔心一不小心把老頭給沖了。
至於消耗……這點內力對他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遠趕上任督二脈之中內力生成的速度。
不過陸景這時候也注意到了戶籍官的變化,尤其是看到阿尤布那渾濁的老眼中,隱隱開始泛起清明之色。
於是陸景也稍微加快了一些內力的運轉速度。
又過了片刻,卻是終於見到戶籍官張開了嘴。
用顫抖的聲音,從喉嚨里艱難的擠出了一個有些含糊不清的詞彙來。
「他在說什麼?」陸景問娜達。
女掌柜有些遲疑,直到戶籍官又喊了一遍,她才終於聽清了老人的話。
「他在喊他妻子的名字。」
「他的妻子嗎?」陸景神色一動,道「問問他為什麼要喊他妻子。」
于是之後娜達將這個問題翻譯給了阿尤布,而這一次就見戶籍官梗着脖子,漲紅了臉,皮膚下的血管凸起,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氣又吐出了一個詞來。
隨後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同時身體也在不斷顫抖着,還伸出一隻手,指向了屋門。
陸景問一臉尷尬的娜達,「他這次又說了什麼?」
「他說……滾。」
陸景聞言卻是也沒太意外,只是道,「你跟他說只要他能回答我們一個問題,我們就立馬從他家裏滾出去。」
結果這一次阿尤布,卻是再不搭理娜達了,只是一個勁兒的高喊着自己妻子的名字。
而很快,房門就被推開了,戶籍官的妻子從外面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男人。
神色激動的阿尤布在她的不斷安撫下又逐漸平緩了下來,同時在妻子的懷中還流出了淚水。
而戶籍官的妻子也跟着一起哭了出來,不過很快她就止住了淚水,擦掉了眼角的眼淚,對陸景和娜達道,「很感謝二位來我的家中做客,但是現在你們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雖然相對於她的丈夫,她的說法更委婉一些,但本質依舊是讓陸景和娜達滾出這所房子。
娜達望向陸景,就見後者已經收回了抵在阿尤布後心的手掌。
站起了身來,同時對娜達道,「你跟她說一聲,她丈夫的恢復只是暫時的,在這之後還是要儘量避免情緒波動,顱內壓升高,否則情況還又可能變得更嚴重。」
女掌柜雖然不太明白最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將陸景的話翻譯給了一旁的戶籍官夫婦。
隨後兩人就離開了阿尤布的住處。
出門後,娜達似乎還有些不太甘心,快步追上了前面的陸景,又開口道,「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看阿尤布的樣子,我敢肯定他聽到過這個姓氏。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明明我們現在是在拯救瑪拉撒爾汗,也是在拯救他和他的家人。」
「你自己也說了,就算他知道些什麼,他連自己和家人,還有城中所有人的性命都不在乎,你打算怎麼讓他開口?」陸景反問道。
娜達不由啞然。
片刻後她才又道,「這怎麼可能,阿尤布做了四十多年的戶籍官,他對這座城市,還有城中居民的感情比誰都深,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瑪拉撒爾汗毀滅的……我知道了。」
說到這裏娜達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一定有問題,我聽說他們成婚也就不到五年,而且年齡相差了三十歲,她的妻子八成是為了他的家產才嫁給他的,說不定阿尤布的身體出現問題,也是她妻子搞的鬼。
「那女人在我們和阿尤布說話的時候一直在門外站着,也許阿尤布叫她的名字並不是讓她進來,而是想告訴我們他的妻子有問題,最後那句滾,也不是跟我們說的。」
陸景聞言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對娜達道,「我檢查過阿尤布全身的經脈,他的確是因為腦溢血……哦,就是顱內出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所以你說他的妻子害他,恕我難以贊同。
「至於他的妻子站在門外的事情,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她的男人當時的樣子,幾乎毫無防備,如果我們起了歹心,也沒法反抗,身為妻子會擔心再正常不過了。
「而阿尤布清醒過來後第一反應是叫他妻子的名字,也足以說明他對妻子的信任,所以最後那句滾……是給誰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娜達聞言不由一陣泄氣,「那阿尤布為什麼不願意幫我們,是因為禿鷹派人來威脅過他嗎?」
「好問題。」陸景道,但是並沒有回答,而是指着不遠處一家賣葡萄酒的酒坊道,「我們去那裏坐一會兒吧。」
「你想要喝酒了嗎?」娜達見陸景一直隨身帶着一個酒葫蘆,也就自然而然的以為他是嗜酒如命的人,於是頓了頓又道。
「其實我的鋪子裏也藏的有好酒,而且應該比這店裏的酒還要好,你要想喝不如我們回去喝?」
「不,就在這裏吧,一邊喝酒,一邊還能等人。」陸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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