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陸景使出瘋魔一百零八杖最後一式賊人休走,那把隕鐵禪杖也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
帶着無可匹敵之勢砸向身旁某側!
明明那裏什麼也沒有,然而禪杖飛到一半的時候卻像是撞上了什麼一樣,發出了一聲悶響,接着便是骨骼與肌肉撕碎的聲音。
最終,力竭的禪杖墜落在地。
而與此同時地上也出現了一個陸景有些眼熟的身影。
陸景將目光移動到偷襲者的臉上,發現居然是宴會結束後邀他一起跳舞的那個熱情少女。
「你這又是何苦呢?」陸景嘆了口氣,向前兩步,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禪杖。
而少女的胸口已經徹底凹陷了下去,看那樣子顯然是活不成了,她一張開嘴,鮮血便從牙縫裏向外湧出,堵都堵不住。
然而她還是瞪大了眼睛,拼盡最後的力氣問出了那個心中最大的疑問,「你……你是……怎,怎麼識破……我的……隱身術的?」
「風。」陸景聞言也沒隱瞞,如實道。
「風?」少女的臉上依舊疑惑。
因為她的隱身術不只是將身形給藏了起來,而且連行動時的聲音也一併掩去了,並不會帶起風聲被陸景給聽到。
陸景不得不和她繼續解釋道,「你只是隱身,但是身體其實還在的對吧,不然之前也沒法用匕首刺我,所以我剛才揮起禪杖,一方面是在防你的弩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把塵土從地上吹起來。
「這樣當你移動的時候,那些飄在半空中的塵土就會告訴我你的位置在哪裏。」
聽陸景說完最後一個字,地上的少女終於也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不過陸景的麻煩卻並沒有就此結束。
既然已經被人給摸上門來,那就說明他的位置已經曝露了,之後的客人不會只有一位。
所以雖然他和井向之間有約定,但這地方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陸景當機立斷,也沒走正門,提着禪杖直接躍後牆而出。
落在一隻雞圈裏。
然而還沒來得及邁出第二步,耳邊就又傳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喝。
「怎麼,賊子想逃了嗎?!」
陸景皺眉,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裏是一棵看起來不知多少樹齡的銀杏樹,樹葉已經泛黃,掛在枝頭黃燦燦的,很是好看。
而隨着那聲音落下,一道影子也從樹後閃了出來。
只見那人身高八尺,虬須大眼,肩披朱漆山文甲,頭戴鳳翅兜鍪,手握一把長關刀,刀身拖地,瞧着就像戲文里走出的老將軍一樣,渾身上下散發着威猛之氣。
只是這位雄赳赳氣昂昂看起來不可一世的老將軍卻竟然只是被人用黃紙給剪出來的!
不過他自己似乎卻並不知道這一點。
還在那裏耀武揚威,扯起關刀,一指陸景,又接着吹鬍子瞪眼道,「亂臣賊子,禍國殃民,非但不願奉詔入京,還害死了長公主,今日既然遇着了本將軍,定要將你拿下,交於聖上問罪,啊呀呀呀呀……」
他這段話用的還是諸宮調,差不多就相當於後世的hiphop,歌唱和文白相結合,聽起來竟然還挺帶感的。
而且更難得的還是即興創作,什麼奉詔入京還有害死長公主都緊貼時事,同時又在這基礎上進行了一定的藝術加工。
不送去參加中國有嘻哈是有點可惜了。
不過他的戰鬥力並似乎並沒有嘴巴那麼強。
和陸景交上手後,只撐了不到三招,就被陸景一禪杖捅在了胸口上,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說來奇怪,他雖是黃紙裁出來的,然而當陸景的禪杖砸在他的身上,傳回的觸感卻和砸在盔甲上一模一樣。
而且那紙人將軍之後還按着自己的胸口,就像真的感覺到了疼痛一樣,接着又扯着喉嚨大喊。
「賊子兇殘!我羽林衛何在?」
就像是在回應他的話,那棵銀杏樹旋即晃了晃樹身。
隨後金黃色的銀杏葉便從枝頭紛紛飄落。
落地後化作了一個個披堅執銳的金色衛兵,將陸景團團圍住。
眼見援軍趕到,先前被揍翻在地的紙人將軍又得意洋洋了起來,不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了起來,而且還接着唱道。
「匹夫之勇,何足道哉,執掌三軍,攻城略地,方為一世之雄,本將軍且看你這逆賊還能往哪兒逃!」
「將軍莫要誤會了。」
眼見身邊的金色衛兵越來越多,陸景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畏懼之色,反而變得躍躍欲試了起來。
「誰跟你說我要逃了?!」
單純拼數量的人海戰術對於別的武林中人可能會有用,然而對於如今內力幾乎已經源源不絕的陸景來說,卻是他最喜歡的戰鬥模式。
沒有之一。
因為這意味着他在接下來可以直接開真人無雙,體驗一把割草的快感了!
更難得的是眼前這些金色衛兵也不是真正的人,即便統統殺掉也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
說完最後一句話,陸景便將小金剛勁運到了十成,接着毫不猶豫的跳進了距離他最近的一群金色衛兵之中。
不等那些金色衛兵反應過來,便已經掄起隕鐵禪杖,使出了一招橫掃八方。
雖然那些金色衛兵和那個紙人將軍一樣,身上都有盔甲保護,然而就像軍隊之中,普通士卒和高級將領的盔甲質量肯定不同一樣。
這些金色護衛身上的盔甲也都明顯不如紙人將軍。
凡被陸景的禪杖掃到,紛紛都被砸的稀爛,重新化成了銀杏葉。
而那紙人將軍見了,只氣的哇哇大叫,又吆喝起其他金色衛兵去抓陸景。
可惜他這舉動純粹是在給陸景加菜。
在他的指揮下,金色衛兵源源不斷的蜂擁而上,之後又被禪杖打得屁滾尿流,爭先恐後的變回落葉,回歸自然,為環保事業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一旁的紙人將軍急的直跺腳,可事到如今他也有些黔驢技窮了。
自己上吧打不過,手下的小弟一起上也還是被陸景揍得滿地找牙。
雖然樹上的銀杏葉還在不斷飄落,然而卻擋不住陸景已經快要殺到他的面前了。
最終紙人將軍也只能仰天長嘆一句,「我輩無能,愧對皇恩,不能為國誅賊,亦無顏再見京中百姓,只求今日能戰死沙場,是非功過,便留於後人評說吧。」
唱罷,他一伸手推開了身前的兩個金色衛兵,竟是提着關刀,主動又迎上了陸景。
不過兩招之後就被陸景一禪杖拍斷了脖子。
倒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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