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了動力之後,老胡可是卯足了勁在燒菜,他太想知道林帆是怎麼解決流形方程組的問題。
與此同時,
翁婿倆坐在沙發上,一邊喝着白開水,一邊磕着老胡準備好的瓜子,兩人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甚至覺得這裏比家裏輕鬆太多了,因為家裏有一隻同款的母老虎。
柳雲兒和夏梅芳母女倆,是嚴禁自己男人在家裏嗑瓜子,沒有什麼原因...只是覺得瓜子殼會落一地,然後把家裏弄得一塌糊塗,當然...自己卻偶然會開一包瓜子,然後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磕着瓜子。
總之...
母女倆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做只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叔...」
「我覺得咱們應該帶一個鑑定專家來看看。」林帆認真地說道:「萬一老胡又拿出贗品...來糊弄我們翁婿兩人,這一趟一趟又一趟的...實在吃不消啊,而且次數多了...咱們家裏的母老虎肯定會知道的。」
「...」
「我覺得這次不會了。」柳鍾濤認真地說道:「如果這次又是贗品糊弄的話,下次我們直接開一輛貨車來,也別吃飯喝酒了...開門就搬。」
林帆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地說道:「叔...是不是因為他是你的媒人,所以你就出手如此毒辣?」
聽到林帆的話,柳鍾濤嘆了口氣,默默地說道:「都是命...」
話落,
柳鍾濤突然想起了什麼,嚴肅地看着林帆,質問道:「我也是你的媒人...你是不是對我也非常痛恨?」
「啊?」
「怎麼可能!」林帆一本正經地說道:「叔...我現在可幸福了,還有時間去痛恨你呢。」
「不好說...」
「我當初也和你一樣,現在一眼望去這一路上都是心酸的腳步。」柳鍾濤認真地說道:「對了...你小子以後可別再坑我了,同時也管管自己的女人,天天往自己的娘家搬東西。」
林帆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你的小棉襖根本不聽我的話,她向來都是我行我素的。」
說起自己的小壽衣,
柳鍾濤內心有點傷痛,不過...也沒有傷到悲痛欲絕的程度,他相信未來如果林帆有了孩子,特別是女兒之後...他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女兒把自己老爸的東西給搬空。
沒辦法...
這是家裏的傳統。
這時,
老胡端着菜走了出來,衝着翁婿倆喊道:「來來來...差不多可以入坐了。」
聽聞老胡的喊聲,翁婿倆起身前往了餐桌前,隨後三人便坐了下來,第一步就是先開一瓶酒,不過這次柳鍾濤並沒有給自己的女婿和老胡滿上,因為這兩人還要談一些科學方面的問題。
「小林?」
「你說自己已經有了解決流形方程組的思路了?」老胡滿臉期待地問道:「究竟是什麼思路?」
「噢...」
「根據我對流形的理解...胡教授你給我的那個方程組,已經脫離了一定變化規律的曲面,我認為可以加上時間這個概念。」林帆認真地說道:「如果是加上時間的設定,那麼就有一點意思了。」
「為此...」
「我找到了三條線路,首先是選擇愛因斯坦流形,其次是選擇克勒流形,最後是兩者融合到一起,得到一種叫做克勒·愛因斯坦流形,這三都是滿足一定數學條件的流形。」林帆抬起頭,看着眼前的老胡,問道:「你覺得呢?」
剎那間,
老胡陷入了沉思中,他在對林帆所說的內容作出判斷,因為這個思路聽起來簡直就是荒繆至極,加上時間概念的話...無疑這個流形方程組會變得更加複雜起來,到時候根本無法處理。
而且...這也脫離了自己的初衷,偏階猜想並不是這樣的。
「小林...」
「你這個想法蠻不錯的。」老胡認真地說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是不是和我們的初衷有點偏差?我們是要解決偏階猜想,而不是單單解決這個流形方程組。」
「我知道。」
「流形收斂性嘛。」林帆笑着說道:「我認為...用我的方法可以證明流形收斂性的偏階猜想。」
然而,
老胡依舊不相信,根據他從事微分幾何領域長達四十多年的經歷來看,林帆似乎在展現自己極致的個人英雄主義,先不說他所說的辦法其可靠性,單單後續的複雜計算,足矣讓一個研究團隊崩潰。
想到這裏,
老胡略微的有一點點失望,不得不說...小林還是年輕了,極力地想要創新,想要挖掘一條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理論,但問題就是...難啊!
全世界多少天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多少呢?
「小林...」
「我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會不會傷到你...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說的。」老胡嚴肅地說道:「你的想法非常大膽,可實際操作起來的話,是存在一點偏差的。」
老胡沒有把話說得太死,直接了當告訴林帆...你這個人太狂妄了,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而是選擇了一條相對柔和的線路。
林帆也不是傻子,聽出了老胡話中的含義,不過他並沒有對此生氣,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老胡,聽到一個外人說什麼...自己找到了一種全新的辦法,可以解決流形方程組。
那對他只有五個字...請你滾出去!
這時,
林帆站起身子,在老丈人和老胡的目光下,走到了茶几邊上,從自己的電腦包裏面拿出一個文件袋,然後又回到了餐桌前。
「胡教授。」
「這是我對克勒·愛因斯坦流形對收斂性的驗證,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整出來的。」林帆把手上的這份文件遞給了老胡,認真地說道:「你看一下...」
什麼?!
都...都進行驗證了?
聽到林帆的話語,老胡接過這份文件,隨後便打開了文件袋,從里拿出若干張白紙。
仔細看了幾分鐘,
老胡的瞳孔開始微微收縮,表情越來越詫異。
就在之前,
老胡聽到林帆的『胡言亂語』,臉上多多少少帶着一絲的不敢苟同,但是當他看到林帆的驗證過程後,整個人都變了。
第一張的內容還好理解,但是從第二張開始...老胡的頭皮都開始發麻,按照道理來講...作為一個從事微分幾何的專家,對數學簡直是了如指掌,但當他看到林帆的驗證後,第一次出現了懵逼的狀態。
沒辦法...
上面的內容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對流形的全部理念,甚至這一刻...老胡懷疑自己是否還能看得懂數學,是否還可以繼續從事數學的研究。
平息了一下情緒,
老胡試着去推翻林帆的驗證過程,企圖尋找到過程中所存在的瑕疵。
可惜...
他失敗了...其過程之簡潔,邏輯之緊密,到達令人髮指的程度。
只不過...
正當老胡看得如痴如醉之際,突然...沒有了!
「唉?」
「後面的內容呢?」老胡滿臉焦急地問道。
「呃...」
「還沒有來得及寫,不過我覺得單單這樣...就足以證明我的想法是正確的。」林帆笑着說道:「等下次見到我...或許我就已經解決了流形方程組。」
這時,
老胡激動的情緒再也無法遮掩,急忙握住了林帆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林...我們數學系也有很多漂亮的單身未婚女教師,要不你和小雲分手吧,我給你做媒...娶什麼研究物理的老婆,要娶就娶研究數學的老婆!」
「哎哎哎!」
「我說你這個老頭...當着我的面挖牆腳啊?」柳鍾濤滿臉惱怒地說道。
老胡看着柳鍾濤,無奈地說道:「鍾濤...你要理解我,我實在是心痛啊!你女兒把一位數學天才給藏了起來,不讓他去研究數學,而是去研究什麼物理,我能不急嗎?」
「咳咳...」
「還是算了吧,我和雲兒的感情很好的。」林帆尷尬地說道。
「唉...」
「可惜呀!」老胡嘆了口氣,把文件還給了林帆,衝着林帆說道:「來來來...喝兩杯。」
隨後,
三個人開始了把酒言歡,不過與翁婿倆不同,老胡有可能受到了刺激,處在一個非常亢奮的狀態,喝酒的速度略微的有點快。
這時,
柳鍾濤看到時機成熟了,默默地放下了酒杯,沖老胡問道:「老胡...你說咱們認識也有三十多年了,這情感怎麼樣?」
「這還用說嗎?」
「你老婆喊我叔,你喊我哥...咱們之間的情感已經超越了年齡和輩分。」老胡的臉帶着紅潤,認真地說道。
「是嗎?」
「那為什麼我們這麼好的情感,你竟然給我下套?」柳鍾濤嚴肅地說道。
「...」
「撮合你和梅芳之間的婚姻?」老胡瞪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你求得我的嗎?」
柳鍾濤輕咳一聲,尷尬中帶着一絲平穩,說道:「不是這件事情...我是說之前的事情,你竟然拿着贗品來糊弄我,我還天真的特意送了你好幾箱茅台。」
說到這裏,
柳鍾濤嘆了口氣,默默地說道:「小林啊...你說的那個問題是不是很難解決?需要花費很多很多的時間?」
「沒錯!」
「最快也需要兩個月!」林帆點點頭:「而且是不分晝夜的工作,期間還不能出問題,一但出現的話,就會導致前功盡棄...壓力特別特別的大。」
「唉...」
柳鍾濤搖了搖頭,略帶一絲心痛地看向了老胡,說道:「老胡...要不你自己去研究吧,我實在心痛我女婿...」
突然,
老胡啪就站起了身子,很快...就衝進書房。
不到一分鐘,
只見老胡拿出三個精緻的小瓷碗,衝着翁婿倆大手一揮。
「拿走!」
這時,
林帆和柳鍾濤有一點不知所措,這...這也太快了吧?
然而...
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翁婿倆為了這三個碗,差點沒有鬧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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