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腳踩地板發出來的聲音,有人順着長廊快速接近房間。
雖然胸口已經氣到快要爆炸的地步,但也要儘量克制怒火,免得一不小心把整個房子掀飛掉。
在開門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心裏想着的是,接下來要把不經過她允許就敢擅自偷腥的狗男女剁成幾片合適。
嘩——用力把門粗暴的打開,完全不在乎門的材質是否能承受她的力道,總之開門的時候,門牆上出現了可怕的裂痕。
因為琉璃進門時的粗暴動作,也讓房間裏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不過想像中的那種不堪畫面並沒有發展成現實,不如說兩個人在房間裏都非常老實本分。
綾音也只是拿着椅子坐在床邊,連床也沒有上去,衣服整齊穿在身上,並沒有凌亂的跡象。
她拿着勺子給白石餵熱米粥,一副在細心照顧病人的樣子。
琉璃臉上看不出什麼東西來,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在利用自己的氣場,震懾住房間裏面的人。
「我只是想起來白石君一個人在家,所以就過來送點午飯而已。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哦……難道你生氣了嗎?」
綾音放下勺子和盛有熱米粥的碗,語氣平靜的對琉璃開口。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過來的時候,能夠提前跟我說一聲。而且餵飯也不需要這麼長時間。」
琉璃也用相同的語氣回應。
雖然只是平常的交流,但白石卻能感受到空氣里瀰漫着的強烈火藥味。
「關於這個,實在是白石君盛情難卻,一直拉着不讓我走。這種事我也很苦惱呢,所以我就多留了一會兒。」
綾音這樣笑着道。
「不是你死皮賴臉的呆在這兒不走的嗎」
「有這回事嗎?白石君,男人是不可以對女人說謊的。」
綾音側側頭,露出疑惑的表情來,完全不知道白石在說什麼。
「好了,琉璃,我們真的沒發生什麼。你把她帶出去吧,我想要一個人清靜一會兒。」
白石揉了揉眉心,很是頭疼這種僵硬的氛圍。
越是讓綾音描述下去,感覺事情的結尾越是糟糕。
這女人在自己顛倒黑白的能力可是能夠面不改色的進行。
但凡有點羞恥心,也不會嘴裏一句真話都沒有。
而且,他現在好不容易感冒可以放開心休息一天,可不想因為這種事,一整天都被僵硬的氛圍搞到無法安靜休息的地步。
來之前考慮我這個傷員就好了。白石用埋怨的眼神看向綾音。
與其說是讓琉璃生氣,不如說是故意讓他休息不好。
而這股怨氣的源頭,白石大概也能理解。
於是,一種罪惡感湧上心頭。
正在白石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那邊琉璃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繼續在這裏單獨聊下去也沒有關係,我還沒有小氣到這個地步。」
拋下這句話走出了房間,和平常一樣的冷酷態度。
只是,在琉璃走出房間大約十幾秒後,轟——
整個房間,不對,是建立在地面上的整棟房子,還有房子下面的地基,都受到了一股無比恐怖的衝擊。
在驚慌大叫之中,房子整體傾斜了三十度,作為傷員的白石無比狼狽的從床上翻滾下來,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
「搞什麼——」
話還沒說完,上面傳來震動的聲音。
白石預感到不妙的向頭頂看去。
天花板裂開了巨大口子,石頭從上面落下。
整棟房子化為了廢墟。
白石和綾音直接被大量石頭埋沒。
路過這裏,遛着狗的老人轉頭看向倒塌下來的房子,然後表情淡定的繼續向前遛狗散步。
狗汪汪叫了兩聲。
◎
吹了一下午的冷風,晚上搬進了新的獨棟別墅裏面,白石覺得自己的感冒又嚴重了幾分。
利用感冒來好好修養的計劃泡湯了,但下午的風波過去,晚上終於可以清靜一下了。
乾脆明天也休息一下吧,為了彌補今天沒能好好休假的遺憾。
只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白石發現枕邊的琉璃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
猶如深邃湖泊一般的眼睛裏面,是一種讓白石背後發涼的冰冷色澤。
「琉璃,怎麼了嗎?」
白石心裏有點打鼓。
因為感冒加深的緣故,說話時帶有很重的鼻音。
「我在考慮,現在要不要用手把你勒死。」
琉璃用冷酷的語氣說道。
大晚上的別說這麼可怕的話啊。白石心中更涼,就好像冷颼颼的冰雪化入了骨頭裏面,那種寒冷刺骨的感覺。
白石正要回答的時候,腰部突然被狠狠擰了一下。
「好痛!」
白石不禁呼喊起來,壓抑着聲音。
雖然只是用手觸摸被擰得很疼的腰部,白石也能感覺到那裏變成了青紫色。
是來真的。
正在白石要說什麼時,琉璃身體也動作起來,坐在了白石的身上,雙手的指甲深陷在白石的脖子裏。
「為什麼你不能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呢?」
「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是最好的女人。」
白石趕忙說道。
這句話是真話,也是發自內心的言語。
「綾音也是嗎?」
「唔……」
難以啟齒。
但是想想男人好色有什麼錯?自己只是不想要辜負任何一人的愛罷了。
畢竟身為男性和女性的他們已經長大了,對待感情的事情也不會以前那樣遮遮掩掩。
對自己來說,她們都是獨一無二般的存在。
為了她們去死,也可以辦到。
雖然心裏想的也是這樣,但嘴上說出來之後,感覺會發生十分可怕的事情。
「要是騙我的話,絕對不會輕饒你。殺了你。」
「我沒騙你。」
「那綾音的事情又怎麼說?」
十根指頭越來越用力。
指甲上似乎有血。
「看來你沒有藉口可以找了,那我今晚就殺了你吧。」
殺氣都顯露出來了。
白石一開始以為琉璃是在開玩笑,但是此刻才明白,琉璃好像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是玩真的。
外面的風雪聲好像更大了。
……
早上起來的時候,爐子還在燒着,與外面的寒冷不同,這裏暖意融融。
白石的感冒還是沒有好,眼部的周圍有着非常嚴重的黑眼圈。
抱着他睡覺的女人沒有穿衣服,也在這時睜開眼,輕呼出一道帶有香味的熱氣,在他耳邊問道:「你昨天晚上被我『殺』死了多少次?」
「……」
全身酸痛不想說話。
看到白石沒有回答,也知道他晚上太過操勞過度,睡眠時間嚴重不足。
但就算如此,琉璃也沒有憐憫他的意思,而是用無情的態度,盡情摧殘他的身體。
「差點以為真的死了。」
良久後,白石疲倦的嘆了口氣。
「你這種腳踏兩條船的男人死了最好。」
琉璃瞪冷冷了他一眼,並不理會男人的訴苦。
這個男人和那個白眼女人一樣,狗嘴裏吐不出一句真話。
都是一起學壞的。
白石沒有反駁,是啊,他是個卑鄙的男人。
他轉過身,把琉璃的身體抱在懷裏,一隻手撫摸她的小腹。
「昨天沒有做安全措施,會懷上嗎?」
「放心,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就把你負心男人殺掉。」
「別殺殺殺的,總說這種話會帶來不幸。」
「我恨你。」
白石把琉璃更緊的抱在懷中,讓她的側頭靠着自己的胸膛。
「那就恨我一輩子吧,但我會愛你一輩子。」
琉璃不知道該是喜悅,還是該生氣,如果小時候直接把他關在家裏的地下室,就沒有那麼多的事情了。
於是,張開了嘴,在白石光着的膀子上,用牙狠狠咬了下去。
◎
祭典到來的夜晚。
新的一年開始了。
一月份的時候天氣變得更加寒冷一些,但是城裏的氛圍卻能驅逐寒冷,帶來充滿暖意的氛圍。
說起來,鬼之國的新年年夜祭典,真的和木葉有着很大的區別。
木葉的年夜祭,說白了,並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特殊活動。
無非就是出來逛街吃東西,看一些熱鬧,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個國家硬搬生套來的雜耍,逗得別人開懷大笑的同時,也讓白石感覺到木葉缺乏自己的文化底蘊。
就連火之國也有大型的祭祀活動,是大名專門請火之寺的正宗僧侶,到都城舉行活動。
在白石看來,獨有的文化不只是為了加深人們對某個存在的信仰,也是加固人們對於『組織』的凝聚力與認同感。
木葉雖是火之國的忍村,但從來不會舉行僧侶的儀式活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木葉與火之國的信仰不是同一種。
不只是木葉,其餘忍村與國家也是如此。
從這點出發,忍村與國家是一種長久,比較有效力的契約,亦或者是利益同盟,而不是共治,也不存在權力統一。
鬼之國是個無大名國家,鬼之國的軍權,政權,經濟,全部都是巫女本人掌握。
可見,這個國家對於巫女,亦或者對於神秘方面的文化,有着自己的魅力,而不是把別國的東西硬搬生套放在一年之中最為重要的祭典上舉行。
在紫苑城的主幹道上,除了正常穿裝的行人,還有許多穿着奇裝異服的人,被祭典的熱鬧氛圍包圍起來。
與之相比,只是佩戴面具,遮擋面容的白石、琉璃與綾音三人,混在人群之中,反而是平平常常的形象了。
露天烤章魚丸的店主扮成鬼怪的樣子。
服裝店的門前用詭異的燈光照亮,把入口渲染的和鬼屋一樣,吸引人的獵奇心理。
也有穿着巫女服的小女孩手中拿着御幣從旁邊跑過,估計是去斬妖除魔了。
鬼怪的神秘文化尤為凸顯。
第一次參加這種祭典,難免會有點好奇。
天空巨大的月亮照耀着城市裏積雪的道路。
比往年路面更要平整,市容也更為整潔,也會調動人們舉辦祭典的積極性。
不只是鬼之國本土的鬼怪與巫女文化活動,外國的商人參與這個祭典,也會把自己國家的特色帶來,但不會喧賓奪主,正因為這樣,才顯得有百花齊放的浪漫感。
「比木葉熱鬧許多啊。」
綾音穿着粉色的浴衣,臉上佩戴着兔子面具,望着熱鬧卻顯得有序的祭典,說出了這句話。
那是當然的。白石在心裏默默回應。
他從來到鬼之國的那一刻起,就不斷投入大筆大筆的資金,請了專業的工程師過來改造,還投了大量工程忍者,才有了今年有些不同的祭典。
本來作為一國的首都,紫苑城已經算得上比較繁華的大型城市,經過新一輪的改造,如果連木葉都比不下去,那也太愧對他投入進去的大筆資金還有人力了。
琉璃沒有說話,但眼睛也被眼前的琳琅滿目吸引。
和綾音不同,她穿的是月白色的浴衣,臉上佩戴着色彩鮮明的狐狸面具,用來遮擋自己的面容。
三人第一次參加這種祭典,並沒有什麼目標,只是到處閒逛。
累了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休息,看向積雪的小路上,對穿着奇裝異服的人們進行點評。
繼續行走,到了商業街的中心。
那裏有一個巨大的空地,空地上搭着很高,也很華麗用心的舞台。
巫女,大量穿上紅白與純白衣服的巫女在舞台上進行舞蹈。
笛子的奏鳴聲翩然落入人們的耳中,這是一種熱鬧中帶有寧靜的氛圍。
人們的交頭接耳,絲絲竊語被笛子的奏鳴聲蓋過。
巫女們開始在舞台上起舞,嘴上塗着艷紅的口紅,頭上與衣服上也掛有叮鈴啷噹的飾品,或者擺動身體時可以發響的鈴鐺。
穿着純白巫女服的巫女停下舞蹈,在外圈散開,讓穿着紅白巫女服的巫女在圈子繼續舞蹈。
她們閉上眼睛,豎起手裏的七支刀,似乎在進行神聖無比的祈禱儀式。
隨後七支刀上燃燒起絢爛的火焰,把周圍照耀的通明,引起了人們的歡呼聲。
她們的動作優雅,神情莊重神聖,舞蹈也是一氣呵成,都是鬼之國每一座神社裏挑選出來的優秀巫女,然後集中在這裏,為鬼之國進行一年一度的祈福儀式。
夜空中飄落雪花,看起來像是無數的羽毛在空中飛舞,然後飄然無聲的落在舞台上。
雪花飛羽和巫女們的舞蹈結合在了一起。
人們看到這美麗的一幕,也忘卻了冬夜的寒冷,心靈與巫女們已經開始共舞,祈福來年幸福美滿的生活,合家團聚,然後清潔內心的污穢與不淨,然後開始新的一年。
「白石君,你看呆了。叫你幾聲都沒答應。」
回過神來的白石,發現琉璃和綾音都用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
「我剛才正在為你們祈福。」
畢竟這麼多可愛的女孩子一起跳舞,他和周圍的群眾一樣,剛才在接受心靈的淨化儀式。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絕不會因為太美麗了,所以才看呆了眼。
「可惡!心裏還有別的女人嗎?」
「喂,別亂說啊!」
白石臉上流出冷汗,他那只是對於美好的欣賞而已,為什麼綾音要得出這種結論?
「這哪裏是什麼神聖莊重的祈禱儀式,我看這明明是勾引儀式才對!」
綾音更加氣憤了。
琉璃的眼神也愈加不善,雖然不是很喜歡綾音,但認為她說的沒錯。
這根本不是什麼神聖的祈福儀式,而是勾引男人的儀式才對。
尤其是這種身心總喜歡蕩漾,不堅定的男人,更是容易被勾引住。
「走!」
綾音拉着白石的手臂,朝一個方向走去。
「去哪兒?」
白石滿頭問號。
綾音指着一旁的服裝店。
「你不就是想要制服誘惑嗎,巫女服我也會穿!」
「……」
這女人腦袋裏在想什麼?
關鍵問題是這個嗎?
十分鐘後——
換好巫女服的琉璃和綾音站在面前。
白石捂着頭,一副不知道該作何表情才好。
「果然這種祭典,穿巫女服更有參與感。」
綾音轉了轉圈,開始低頭打量身上的巫女服,似乎很滿意似的。
對於此,白石也只好默認。
「肚子餓了,去吃點什麼吧。」
白石說道。
接下來他可不敢亂轉了。
這可是鬼之國的祭典,巫女祈福的表演會有很多,尤其是商業街的中心這邊,遠遠看去,到處都能聽到笛子悠揚悅耳的奏鳴聲。
三人進入了一家溫泉旅店,在填飽肚子後還可以享受溫泉浴。
在點餐的時候,也順便捎了幾瓶清酒。
笛子的聲音能夠若有若無的從外面傳進來,在那裏,還有巫女在跳着為人們祈福的華麗舞蹈吧。
閉上眼,慢慢品味清酒,一邊聽着笛聲,然後想像巫女舞蹈的白石,心裏這樣想着。
似乎覺得人生這樣度過,也算不錯。
但是想着想着,那些跳舞的巫女,立馬變成了琉璃和綾音的樣子,巫女服的布料包裹她們純潔的身軀,在自己面前跳着美麗的舞蹈。
「咳咳!」
喝酒嗆到的白石,立馬睜開了眼睛,咳嗽起來。
睜開眼,發覺餐桌的氣氛有點不太對。
只見琉璃和綾音正惡狠狠瞪着對方,旁邊已經空掉了好幾個酒瓶子,臉上都有着酒醉的紅潤之色。
「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那麼多,之後還要繼續參加祭典。」
白石看着正在暗中較勁的兩人,本以為今天可以安然無憂的度過,看來是他想多了。
這兩個人女人怎麼可能和平共處呢。
視線對接的空氣中開始爆炸出火花。
「哎呀,放心吧,白石君,我沒有事的。不像某人,我可是酒量超好的,千杯不倒。」
綾音手裏拿着酒杯,把酒水一飲而盡。
「我可是聽說過,胸部累贅的女人酒品都很差。」
「哦,已經嫉妒到面目全非了嗎?」
綾音挺了挺胸膛,有什麼在輕薄的布料裏面顫動着。
「嫉妒的是你吧。完完全全勝利的可是我。你的醜陋都寫在臉上了。」
琉璃臉上露出輕蔑的笑容,安靜且優雅的舉起酒杯喝着。
綾音深呼了一口氣,胸口起伏不定,可以想像她的心境波動程度。
然後,她從口裏吐出三個字來:
「……茶壺蓋。」
額頭上出現了『井』字,這句話一下子刺到了琉璃的痛處。
「現在躺在白石身邊的是誰?你的白眼難道看不到嗎?」
「茶壺蓋。」
「……賤人。」
「茶壺蓋。」
白色的閃光從空中划過。
叉子和刀子碰在了一起,閃爍出激烈的火花。
「那個,我看你們都有點醉了,要不要先去泡一下溫泉,冷靜一下?」
白石生怕兩人在這種時候打出火氣。
「白石君,你坐在那裏就好。」
「沒錯,還不是你管不住下半身的錯誤。」
「從以前就覺得奇怪了,明明先和白石君坦誠相見的是我,第一個親吻白石君的也是我,為什麼只是茶壺蓋的你,你要這麼不知廉恥的勾引白石君呢?」
綾音把怒火撒到了琉璃身上。
越想越是不甘心。
狠狠灌了一口酒。
「你說這些有什麼實際意義?你這個賤人才是最不知廉恥的那個。」
「不是你首先橫刀奪愛嗎?」
「就算是橫刀奪愛,也改變不了你比我弱的事實。失敗者的不甘嘴臉真是醜惡。」
「用力量來決定強弱,難怪白石君還對溫柔的我戀戀不捨,跟你在一起,白石君一定壓力很大吧。」
看着兩人用言語針鋒相對,眼睛目無旁視的瞪着對方,火光在空氣中互相衝擊,估計可以鬧騰一整夜。
白石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喝酒喝酒。
笛子的聲音傳進耳朵里,熱鬧的祭典還在進行。
今年說不定是和平的一年。
◎
中午的時候,陽光明媚。
是個美好的一天。
熱鬧的祭典已經過去,白天的紫苑城裏顯得寧靜空曠。
被窩裏有什麼在拱動着,琉璃下床,挽着身後的長髮,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穿起。
「琉璃,現在什麼時候了?」
白石迷迷糊糊問道。
因為昨晚在溫泉旅店裏陪琉璃與綾音喝得太多,現在腦子都有點暈乎乎的。
被窩裏很溫暖,感覺不是很想出去。
反正現在也是過年,可以多休息幾天,不用忙碌工作上的事情。
琉璃沒有回答,而是說了一句:「我出去買房子。」
「買房子?買房幹什麼?」
白石一愣,現在住的房子不是前幾天剛買的房子嗎?
這才幾天過去,怎麼還買?
「這房子不乾淨,重新買一個住喜慶。」
琉璃面無表情走了出去,表情還是和平時一樣冷酷。
「白石君,怎麼了嗎?難道還想要嗎?不要啦,人家昨晚已經不行了……」
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潔白的手臂摟住白石的脖子,眼睛艱難的半睜未睜,臉上還有醉紅色彩的綾音嘴裏發出嘻嘻的笑聲。
「綾音?你……」
白石這時才察覺到綾音也睡在自己身旁,頭再次疼了起來。
仔細回想一下,因為昨晚三人喝得酩酊大醉,然後……
白石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綾音,快起來!」
「嗯?發生什麼了?」
綾音聽到白石驚慌的大喊聲音,從床上半撐着身體,身上穿着半開的睡衣,揉了揉困頓的眼睛。
「沒時間解釋了,快——」
轟!
地基塌陷,整棟別墅因為巨大的力量開始傾斜三十度,牆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
白石和綾音驚慌失措從床上翻滾下來,大塊的石頭從上方降落。
琉璃站在積雪的道路上,望着化為廢墟的住宅,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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