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國,醫院。
從床上睜開眼睛,帶土感覺自己左邊的眼睛空落落的,仿佛那裏缺少了什麼一樣。
看着潔白的天花板,房間裏充斥着消毒水的氣味,房間的佈置也非常簡潔明亮,是專門用來給病人休息的病房。
不是木葉村的醫院病房,更不可能是草之國木葉營地臨時搭建的病房。
「這裏是……」
帶土完全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病房的佈局,還有窗外的景色,都證明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
他用手捂着空落感十足的左眼,那裏的眼睛感受不到存在,纏繞着醫用繃帶。
「我的眼睛……」
一下子,帶土回憶起了所有的事情。
昏迷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回想起來了。
琳死了。
被他親手殺死了。
然後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從他身體裏出來,把他左邊的寫輪眼摘掉。
然後森林裏突然發生了爆炸,他抱着琳的身體被亂入爆炸產生的衝擊波中,緊接着不省人事。
不自然的,他身體激烈的顫抖着,強烈的悔恨和痛苦頓時佔據大腦,巨大的查克拉下意識集中在僅剩的右眼上。
右眼發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劇變,複雜的萬花筒圖案在紅色的眼睛裏呈現,嘴裏大口大口喘氣着,右眼火辣辣的痛。
「那就是你的萬花筒寫輪眼嗎?」
冷不丁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對帶土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帶土猛地轉過頭,一個留着黑色碎發,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正雙手抱胸,倚靠着病房左側的一堵白牆。
「好久不見了,帶土。有近兩年時間了吧,你也成長了不少呢。」
白石笑着對他打了個招呼。
「你不是那個吃軟飯的嗎?」
帶土呆呆出聲。
「……」
白石嘴角抽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小鬼一點都沒有變化。
「為什麼你會在這裏?這裏又是哪裏?」
帶土又捂着額頭,頭疼起來。
重新抬起頭的時候,看向白石的眼睛裏,多出了幾分警惕之意。
這個人是木葉的叛忍,是木葉和宇智波一族的大敵,是在全忍界範圍內通緝的危險s級叛逃忍者。
兩年前的那一起叛逃事件,雖然他知之不多,但也明白,當時白石叛逃,對木葉的傷害是何等的龐大。
「沒必要在我露出戒備,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不過,你現在好像沒一點自覺呢。」
「什麼?」
帶土眼中警惕並疑惑着,不知道白石在說什麼。
「看看吧,你的右眼。」
白石從口袋裏拿出一面鏡子,扔向帶土。
帶土接住鏡子,然後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自己空落落的左眼被繃帶纏繞住,以至於自己整張面孔,看上去有幾分滑稽的喜感。
而右眼不知道何時已經處於寫輪眼的開眼狀態,但是和他見過的寫輪眼有着巨大差別。
紅色眼睛裏的圖案不是基礎的勾玉圖案,而是更為複雜神秘的圖案。
「這是……寫輪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帶土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瞪着鏡子裏的自己那隻右眼。
自己的寫輪眼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發生了什麼?
這也是寫輪眼嗎?
「準確來說,是萬花筒寫輪眼。」
白石糾正了帶土的叫法。
「萬花筒寫輪眼!?」
帶土臉上呆滯住了。
作為宇智波一族忍者的他,雖然並非是族中高層,但也多少聽說過有關於萬花筒寫輪眼的傳說。
這是宇智波一族自古以來就有的傳說,據宇智波一族記錄在檔案內的,只有當年的宇智波斑兄弟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自己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這堪稱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讓帶土大腦沒辦法快速運轉回來。
「反應過來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這雙眼睛的秘密,一般是不會對宇智波族人述明的,因為開眼的方法太過於邪道,容易滋生內心的黑暗。但既然你是開眼者,還是讓你了解一下吧。想要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方法就是殺死自己重要的人,亦或者讓重要之人死在眼前。」
聽到白石這麼說,帶土猛地頭疼欲裂起來,低着頭開始急促的喘氣。
看樣子已經聯想到自己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前因後果了。
痛苦的記憶隨之而來,抱着腦袋的雙手顫抖不停。
「是因為……琳才開啟的嗎?這種眼睛……」
帶土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白石可以從帶土語氣里的悔恨和自責。
「沒必要自責,那是琳自己的選擇,要說的話,只是因為你有開眼的天賦,所以才會被人盯上。不過我利用你們對付斑也是事實,雖然你是被放棄的那一邊。」
白石有點尷尬的撓着頭。
不過重來一遍,白石心想自己還是會這樣做吧。
「斑?我想起來了,奪走我左眼的傢伙,也提到過『斑』這個名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救我?琳當時為什麼要……」
帶土此刻心中充滿了各種疑問和不解。
對他來說,琳的死,還有自己開啟萬花筒寫輪眼這件事,都像是被某些人精心安排好的劇本一樣。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琳被抓走的那一刻?
不,恐怕在更早之前,自己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帶土回憶着昏迷前發生過的一切,本來還覺得是正常發展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有太多事情其實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
正如白石所言,如果一切的起因,是因為他有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潛力,那麼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就可以解釋通了。
有人想要得到他的這雙眼睛。
那個奇怪的漩渦臉寄宿在他身上,也是為了得到他的這雙眼睛。
這就是一切的起因。
也是琳遭遇綁架的根本原因所在。
如果不是這雙眼睛的話……琳就不會被人綁架,然後死在自己的手上。
這一切的禍端都是寫輪眼惹出來的。
帶土有種想把僅剩下的這隻萬花筒寫輪眼徹底毀掉的衝動。
都是因為有這雙眼睛存在,琳才會因他被牽連死亡。
這是罪魁禍首。
臉色頓時黯然,產生了死志。
感覺失去琳的世界,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也沒有了意義。
就在帶土臉上表露出這種想法的時候,白石快步走來,對着帶土腦袋狠狠敲了一下。
帶土突然從自殺的想法中醒來,捂着頭,因為太疼的緣故,眼睛裏有淚水打轉,用殺人的眼神狠狠瞪着白石。
可惡,這個混蛋幹嘛這麼用力敲我的頭?
這樣用力敲下去,肯定會腦子壞掉,徹底變成笨蛋的!
「敲我頭幹什麼?」
帶土惡狠狠的問道。
「你剛才是想自殺吧?」
白石問道。
「是又怎樣?和你這個吃軟飯的沒關係吧?」
「不是,我只是想說,如果你現在死了,往後琳就只能由我親自照顧了。」
「什麼?」
帶土沒反應過來,腦袋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不敢置信看向白石。
「你、你是說,琳她沒有死?」
驚喜來的如此突然,讓他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
「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狀態,什麼時候醒來不好說。」
白石盯着帶土說道。
「你不是在騙我吧?這不可能,我記得當時我的苦無的確刺中了琳的要害。」
帶土搖了搖頭,有點不相信,他很願意白石所說的事情是真的,可他的苦無當時確確實實直接命中了琳的要害,琳怎麼可能活下來呢?
「騙你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吧。不過問題也是存在的,我的確用醫療忍術把琳從生死邊緣救了回來,但是……」
白石沒有開口說下去。
「但是什麼?」
帶土心中一緊。
「具體的你自己過來看一下好了,就在隔壁的病房裏,現在正醒着。」
白石指了指旁邊的病房,對帶土說道。
帶土二話不說,快速從病床上下來,身上還穿着病號服,赤着腳跑出病房。
果然,在隔壁病房的房門上,看到了掛着寫有『野原琳』幾個字的門牌。
帶土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輕輕推開了虛掩着的門。
和帶土所在的病房一樣,是提供給單人使用的高等病房,專門給受傷的重要人員安排的病房。
在病房裏,一個和帶土年紀相仿的女孩正坐在病床上,周圍的氣氛很是安靜,她偏過頭,正通過打開的窗戶,望着外面的風景。
「琳……」
帶土看到這道熟悉無比的身影,聲音顫抖,叫出了女孩的名字。
女孩聽到聲音,慢慢轉過頭,看到了面色激動的帶土,並沒有像帶土想像中那樣露出以往的溫柔笑意,眼睛裏透露出一抹濃重疑惑之色。
「那個,請問你是哪位?你認識我嗎?」
帶土如遭雷劈,身體僵硬在病房的門口。
白石這時越過帶土的身旁身旁,進入病房之中,把一瓶藥放在床邊的櫃枱上,對琳說道:「這瓶藥每天中午服用一次,一次兩顆,大概半個月後,你就可以出院了。在那之前,可以去外面散步,但儘量不要劇烈運動。」
「好的,白石前輩,我知道了。」
琳點了點頭,笑容很是純淨恬淡。
「怎麼樣,還是回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嗎?」
白石問道。
琳搖了搖頭,頗為苦惱的皺起眉頭:「不行呢,我還是什麼都回想不起來。關於自己的名字倒是記得很清楚,但是其他事情就不是記得很清楚了。每次去想的時候,頭都會莫名其妙的很痛。」
「是嗎?」白石頓了一下,便笑着說道:「想不起來就算了,不要太勉強自己。」
「是。」
「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藥記得要按時吃。」
白石點頭,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拍了拍帶土的肩膀,順便把他帶了出來。
琳目送着二人離去,臉上平波無瀾,繼續轉頭出神的看向窗外。
從窗外不斷吹來和煦溫暖的輕風,讓人感到無比舒適,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
「喂,吃軟飯的,琳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
一路跟隨白石來到醫院的天台上,帶土便迫不及待開口追問,臉上無比焦急。
「如你看到的那樣,琳現在已經失憶了。」
和帶土的焦躁不同,白石則是淡淡的回答。
「失憶?」
剛才看到琳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帶土已經有所猜測,可白石所說的事實,還是讓帶土難以接受。
「沒錯。大概是因為愧疚,感覺無顏面對你吧,所以選擇了自我封閉。」
白石嘆了口氣。
「愧疚?」
帶土一臉茫然。
「她當時是抱有私心想要死在你的苦無下,讓你獨自一人承受殺死朋友的痛苦。這就是她的愧疚與自責之處。比起她一瞬間得到的痛苦,你所面對的那種痛苦會伴隨一生,她當時是這樣想的吧。她沒辦法原諒自己這種自私的行為。」
白石這麼說。
帶土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心口仿佛十分痛一樣,捂着胸口低聲道:「我並沒有怪罪琳的意思……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這雙眼睛的緣故,琳才會被人盯上。」
白石走到帶土面前,直視着帶土那充滿悔恨的眼睛。
「正因為這樣,你對她的一切都太過包容,所以琳赴死的那一刻,才會心裏愧疚,選擇封閉自己的內心,無法直視自私的自己。」
「……」
帶土沉默下來。
「……沒有恢復的辦法嗎?」
帶土還是覺得不甘心。
「這是琳自己的選擇,如果你認為琳恢復那段記憶是好事的話。」
白石的話,讓帶土無言以對。
的確,恢復那部分的記憶,對琳未必是一件好事。
一切的痛苦由他來背負,不想要讓琳受到更多的傷害,這就是帶土現在的想法。
對他來說,琳活着這件事,就是內心最大的救贖了。
「琳的事姑且不論……你之後怎麼打算?」
白石詢問帶土接下來的打算。
「我的打算?」帶土愣了下,接着沉思起來回答:「我想帶着琳回到木葉,畢竟我是木葉的忍者,而且卡卡西也在等着我。我現在已經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對村子來說,應該也很重要吧。」
「你是真的這樣想嗎?」
「當然。」
「那你是想害死琳嗎?」
白石的質問讓帶土微微一怔。
自己把琳帶回木葉,怎麼就成了陷害呢?
這未免有點太過於危言聳聽了。
「什麼意思?」
「琳之所以想要自殺,是因為他體內被人植入了七尾,而且被下了無法自我傷害的咒術。有人想要控制她,用她體內的七尾進攻木葉,琳想要阻止這一切,才決定死在了你的手上。」
白石把事情的經過簡述出來,讓帶土明白琳為什麼想要在那種情況下選擇死在他的苦無之下。
琳在那種情況下,那是她唯一能夠做出的選擇。
「這跟我和琳返回木葉有什麼關係?」
帶土疑惑。
「七尾是第一屆五影大會時期,由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分配給瀧隱村的尾獸,是得到國際承認的事實。如果琳返回木葉,為了不和瀧隱村鬧出外交矛盾,也避免其餘忍村對木葉口誅筆伐,你覺得琳會是什麼下場?」
白石一字一句提醒帶土。
「什麼下場?」
帶土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琳會被瀧隱村接管,然後抽離七尾。而人柱力被抽走尾獸的下場只有死。」
「不會這麼嚴重吧?」
帶土心頭一緊。
尾獸的事情,帶土略有耳聞,知道那是很厲害的一種武器,但其餘的事情就不太了解了。
人柱力被抽走尾獸會不會死,帶土也是不清楚的。
不過他不敢拿琳的生命去嘗試不確定的危險事情,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
「你可以帶着琳回去試試,我敢保證,琳會死這件事肯定會發生。到時候,就算我擁有能把只剩一口氣的人救活,但絕對沒有能力把死人復生。」
帶土不說話了,他不敢賭。
一旦賭輸了,木葉為了自身安全,將琳交給瀧隱村,抽離體內的七尾而死,帶土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正因為經歷失去過的痛苦,才理解那份失而復得的珍貴。
在琳死去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好像崩塌了,覺得這個世界不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人生也是了無樂趣。
那個時候,帶土便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對自己而言,什麼火影的夢想,什麼保護村子,都沒有琳的一根指頭重要。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帶土腦袋裏思緒很是混亂。
「安心留在這裏,你被人算計,讓琳被人擄走,歸根結底是你自己太弱了。想要保護好琳,就要利用好因為琳才開啟的新的寫輪眼。」
「用好這隻萬花筒寫輪眼就可以保護好琳了嗎?」
帶土眼睛裏閃過一道亮光。
「當然,再怎麼說,這也是宇智波一族的至高瞳術,和普通勾玉寫輪眼有着本質的區別。我會親自教導你怎麼使用這份力量。」
「誒?」
這情況有點不對。
聽到白石要教自己使用寫輪眼,帶土臉上立馬狐疑起來。
「你不是醫療忍者嗎,要怎麼教導我使用寫輪眼?」
「對寫輪眼我也略懂一點點,教你這種菜鳥宇智波使用寫輪眼綽綽有餘了。」
「總覺得很可疑呢。你剛才說琳回到木葉,就會被村子交給瀧隱村,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帶土疑神疑鬼。
「就算是真的騙你,琳萬一在木葉觸景生情,回憶起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幸福嗎?」
白石笑了笑,反問了帶土一句。
帶土認真盯了一眼白石,總覺得白石臉上大大寫着『陰險』兩個字。
「我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再和我說吧,我現在需要冷靜想一些事情。」
帶土心情有點不爽,沿着樓梯下去。
白石沒有挽留帶土,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剩下來的,讓他本人去自己冷靜一下也好。
把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裏,樓頂的風吹着白石的頭髮。
緊接着,白石看向旁邊,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人影,清冷美麗的容顏,黑色的長髮在風中輕揚,正是琉璃。
「宇智波自從宇智波斑兄弟之後,幾十年內都沒有第三人開啟萬花筒寫輪眼,沒想到現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直接從二勾玉寫輪眼過渡到萬花筒階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置信。」
琉璃長出了一口氣,眼睛裏的神色十分複雜。
她對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自信有着不輸於萬花筒寫輪眼的強大瞳力,可是在寫輪眼的等級上,被一個十二歲的後輩超過這件事,對她這個一直以來被人稱為天才的宇智波忍者來說,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
「只能說他有開眼的特殊才能吧,不然斑也不會一直盯着他了。」
白石這樣回答。
至於說帶土是宇智波一族可見的歷史上,第三個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這句話未必正確。
白石知道,在自己的手上,還有着一雙歸屬者不明的萬花筒寫輪眼。
嚴格來說,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是第四對。
當然,這也並非完全準確,因為宇智波一族歷史源遠流長,先祖可以追溯到一千年以前的時代,在這一千年的歷史之中,說不定已經有宇智波族人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只不過沒有明確記錄在宇智波的歷史文獻之中。
「我是不是有點老了?」
琉璃忽然問道,直勾勾盯着白石。
白石咳嗽一聲,笑着回應:「怎麼會,琉璃你今年也才二十二歲不到,還很年輕漂亮。帶土只是宇智波一族中極少數的例外,不能成為普遍性的代表。而且,過早開啟這雙眼睛,未必是一件好事。」
十二歲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確實是一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琉璃十二歲剛才忍者學校畢業的時候,寫輪眼也只是覺醒到二勾玉的階段而已。
「過早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確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那個叫琳的小丫頭活着,他會做什麼可怕的事情,真是難以預料。你教導他的時候,要留意一點。」
琉璃臉色嚴肅起來。
現在帶土的情緒穩定,都是因為琳沒有死,才逐漸把萬花筒寫輪眼的負面情緒壓制下去。
這一點,琉璃看得十分明白。
「這點你放心,我不會讓他亂來的。我打算把琳也收為弟子,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使用他。」
這麼做似乎有點卑鄙,但白石認為有必要在帶土的脖子上,套上一把鎖鏈。
在把帶土內心的黑暗消除之前,這把鎖鏈將是壓制他內心黑暗的最佳工具,防止他暴走。
而控制帶土鎖鏈的最佳人選,無疑只有琳才能勝任這樣的工作。
也只有琳,才能做好引導帶土的任務,讓帶土明知道是陷阱,這是在束縛他的自由,也讓他甘之如飴,心甘情願被束縛着。
「對了,那個小丫頭,真的失去記憶了嗎?」
臨走之前,琉璃出於好奇,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白石站在那裏不說話,良久才慢慢開口說道:「琉璃,每個人都有一段令自己不堪回首的記憶。能在那種情況下堅強活下來,就已經需要莫大的勇氣。她是否是在裝作失憶,或者是真的失憶,已經不再重要。」
因為就連當事人的帶土,都選擇原諒了琳那時的自私,作為局外人,沒有資格插手這件事情。
剩下來的事情,交給兩個當事人去溝通理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旁人只會越幫越亂。
◎
木葉中忍宇智波帶土,野原琳列入失蹤不明檔案中。
經過卡卡西返回木葉述職經過,由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對這件事和棺定論。
同時,身為火影的日斬,也對卡卡西擅自離開營地的行動進行了懲戒處理,之後的兩年之內,卡卡西所有執行的任務報酬全部充公。
卡卡西對這些並不看重,接着把一個透明袋子放到了日斬的桌子上。
「火影大人,這是我在尋找帶土的時候,在瀧之國找到的木屑,我覺得和一般的樹木木屑不同,就帶了回來,說不定和帶土失蹤有關。」
卡卡西眼神很是平靜,畢竟他說的也不是謊言,而是似是而非的一些猜測。
日斬拿着卡卡西呈交上來的透明袋,打開袋子,拿出裏面的一些木屑,仔細看了幾眼,立馬眼睛驚訝的瞪大,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卡卡西……你是說你是在追蹤宇智波帶土的時候找到的這些木屑?」
「是的,火影大人。這有什麼問題嗎?」
卡卡西小聲回答。
「不,什麼都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日斬嘴上輕鬆無比的說着,心中卻無比凝重起來。
因為這些木屑,對他來說太熟悉了,雖然有些地方不同,但毫無疑問,這是木遁忍術的殘屑。
在木葉的研究室裏面,也有保留着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用木遁製造出來的木片標本,這些木屑與研究室里木遁製造出來的木片標本材質一模一樣。
日斬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團藏。
他在懷疑,野原琳和宇智波帶土先後失蹤,是不是團藏在幕後操控。
因為當初木葉策劃木遁甦醒計劃時,團藏就是總負責人。
雖然後來失敗了,木遁計劃被封禁,但團藏後來有沒有暗中再度啟用,日斬並不了解。
而且當時木遁實驗失敗的實驗體,也是交由團藏處理,裏面會不會有兩個成功的個體,被團藏私自隱瞞下來,沒有向他匯報呢?
不然,為什麼卡卡西會在外面收集到木遁的殘屑?
整個忍界之中,只有他們有能力,也有基礎研究木遁,其餘忍村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日斬想到這些,心思沉重起來。
「卡卡西,這件事記得不要對任何人聲張,哪怕是水門也不行。」
最後,日斬認真對卡卡西吩咐說道。
木遁事關重大,而且這裏面還可能涉及到團藏的謀算,他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是,火影大人。」
卡卡西點了點頭。
日斬這才鬆了口氣,笑着說道:「卡卡西,雖然你這次擅自行動違反了村子的規定,但也是因為擔心同伴的安全,所以情有可原。我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份任命書是時候頒發給你了。」
說着日斬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袋。
卡卡西上前接過,打開文件袋,拿出裏面的文件,最上面的那張紙上寫着『上忍任命書』幾個字。
「這是……」
卡卡西語氣驚訝。
「不要辜負村子對你的信任,卡卡西。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木葉上忍眾一員了。正式的通告,會在近幾天內發佈。」
日斬鄭重其事的對卡卡西說道。
「是。」
卡卡西收好文件袋,眼睛裏難掩一絲激動。
日斬很好捕捉到了這一幕,滿意笑了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後天你再出發前往草之國,和水門匯合,有一些特殊任務交給你們執行。」
卡卡西對着日斬微微鞠躬,以示尊敬和感激,走出了辦公室。
卡卡西走在火影大樓外側的走廊上,望着窗外的景色,心思已經不在景色上。
火影這邊不出意外,已經對他放低了戒心,戰爭之後,可以很好的在這裏上升職位,說不定還可以劃分到暗部之中任職,竊取暗部中的重要情報。
卡卡西思考着往後的道路。
但是想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把父親旗木朔茂所遭遇的一切,全數奉還給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本人,讓他嘗試一下身敗名裂然後去死是什麼樣的滋味,這做起來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因此,他還要贏得火影更多的信任,更近一步接近火影的核心體系,成為火影手中可以控制的一把刀。
回到家,卡卡西走向二樓的書房,準備把任命上忍的文件袋放在書房裏面保存。
等到了書房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人站在裏面,等着自己到來。
卡卡西下意識拔出背後的白牙短刀,輸入雷屬性的查克拉,讓白牙短刀發出月白色的微光,有細密的電流流淌,警惕出現在自己書房裏的這個人。
這個人披着黑色的大衣,右臉用繃帶包圍住,身體上了歲數,臉上存在較深的皺紋,至少有五十歲了。
志村團藏。
根部領袖。
卡卡西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出現在自己書房裏的人的身份。
團藏盯着卡卡西警備的身姿,用面無表情的陰沉語氣開口:
「旗木卡卡西,你想要了解你父親木葉白牙自殺事件的真正始末嗎?」
聽到團藏這麼說,卡卡西就知道自己的另一個機會來了。
畢竟,要讓三代火影身敗名裂,沒有比這位忍之暗更合適的助力了。
對卡卡西來說,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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