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自來也大人!」
一名木葉中忍在自來也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闖了進來。
自來也的動作一頓,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對這名木葉眾人詢問道:「先別着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木葉中忍神色急切,從口袋裏拿出一封信,遞到自來也面前:「宇智波帶土消失了,這是他留下的信。」
「你說什麼?」
自來也臉色一變,連忙拿過這封信紙,打開來一看,情況果然如木葉中忍所說。
信上大概的意思是想要擅自行動,把被敵人擄走的同伴野原琳救回,希望他這個指揮官能夠允許。
這是在先斬後奏。
「可惡!真是亂來的宇智波小子!他難道不考慮一下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自來也頭疼的嘆了口氣。
這可是戰爭時期啊,沒有上級的命令許可,就擅自離開軍營,是會被直接當成叛逃忍者處理掉的。
而且,帶土還是宇智波一族的身份。
要知道,如今木葉的很多忍者對宇智波一族可是相當不滿,要是把這件事捅開來,宇智波一族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說不定好不容易挽回的聲勢,會因為帶土一人而受累。
而且,還有一件事讓自來也十分懊惱。
帶土是他弟子水門的學生,帶土在命令情況下,擅自離開營地,不就等於他弟子水門約束不力嗎?
這就降低別人對水門的評價。
連中忍的下屬都無法約束好,儘管事出有因,也算得上是一個污點。
而且,他隱隱覺得,把帶土安排在水門的麾下,是他老師猿飛日斬故意為之,為的是安撫與拉攏宇智波一族。
這個小子看似無足輕重,其實作用十分巨大。
「現在怎麼辦,自來也大人?」
如今營地這邊是不允許上忍以下級別的忍者出動的,更不用說帶土身為中忍,還是在沒有調令的情況下離開營地,這是在蔑視木葉戰時的規定。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我會派人去處理。」
「是。」
作為自來也的親信,木葉中忍也知道這件事影響比較惡劣。
而且當事人還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員,身份太過敏感了。
等到木葉中忍下去後,自來也也沒有休息的心思了,直接走出帳篷,召集合適的上忍出擊,把宇智波帶土強制帶回來。
「真是的,在外面看守的巡邏人員眼睛都瞎了嗎?」
自來也抱怨起來。
雖說是覺醒了寫輪眼的宇智波少年,可也不至於等人走了才發覺事情不對吧。
這都要怪那起叛逃事件,導致現在出現在戰場上的日向一族忍者數量比往常少,戒備能力大不如前。
還有一部分被水門帶出去,監視岩隱動向去了。
一定要把這件事壓下去,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自來也並非笨蛋,事情揭露出去,一些人難免會在這上面做文章,尤其是團藏那個老傢伙。
現在戰時不會過來找麻煩,戰後一定會把這件事提出來,讓村子高層和宇智波一族再次勢如水火起來。
在擠兌和拿捏宇智波一族的事情,那位忍者之暗可是從不手軟。
◎
琳,你在哪裏?
帶土一臉焦急的飛奔在黑夜下的森林中,腦子裏只有琳的事情。
至於規矩已經被他拋到九天雲霄之外,完全忽略在一旁。
用三天時間把木葉營地的巡邏路線查清,帶土就直接毫不猶豫的開始在今夜行動,哪怕是自己一個人,也要把琳從敵人的手中救出。
他有一種直覺,琳還沒有死,被人關在了某個地方。
現在琳一個人一定很害怕,只要想到這種事,帶土心中就充滿了要把敵人狠狠撕碎掉的衝動。
不可原諒!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正在森林中飛奔的帶土,猛地察覺到了什麼,頓時停住前行的身體,用紅色的雙勾玉寫輪眼盯着前方。
一道人影高高的豎立在前方,攔住了帶土的去路。
「到此為止了,宇智波的小鬼,如果已經鬧夠的話,現在跟我回去。」
身穿木葉忍者的制服,聲音冷酷的對帶土說道。
帶土目露緊張之色,他認得眼前這個人,是木葉的一名上忍,擅長使用土遁和水遁,體術也頗為不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帶土不擅長對付的類型。
帶土在上忍氣勢的壓迫下,只能夠喘氣,緊緊抿着嘴不開口,寫輪眼警惕盯着他。
「不打算開口嗎?放棄吧,就算是覺醒了寫輪眼,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頂多是有點麻煩罷了。我不想跟同村的忍者戰鬥,哪怕我不喜歡你們宇智波一族。」
木葉上忍嘆了口氣。
但他的勸告似乎沒什麼作用,帶土眼中神色毫不動搖。
哪怕是實力強大的上忍,也不可能阻止他去救琳。
「看來沒辦法交涉了,抱歉,時間有限,我打算對你使用暴力了。」
沉默了片刻,見到帶土神色堅決,就知道這個小鬼無法用言語來貫通,只能通過粗暴一些的手段讓他就範。
說着,他從原地消失,一瞬間出現在帶土身後,用手刀揮向帶土的後頸。
帶土側頭躲過,身體閃到一旁,勉強躲過了這名木葉上忍的偷襲。
這名木葉上忍微微詫異,這小子好像有點意思。
「寫輪眼能夠看出我的移動軌跡倒是不假,但能否躲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小看你了,那力度再加大一點吧。」
雙手結印,最後雙手合握。
「土遁·柱牢!」
一根根石柱從帶土腳下飛快凸起,帶土心中一驚,連忙後退,閃過從腳下凸起的石柱。
然後這些石柱像是有跟蹤性質一樣,帶土退到那裏,石柱就會從哪裏凸出,封鎖住帶土的動作。
趁帶土的注意力被腳下的石柱吸引,上忍雙腳立即匯聚大量查克拉,還有一灘水跡浮現,是水遁·水瞬身之術,一剎那間閃現到帶土背後,比剛開始的瞬身術更加迅速,而且無聲。
「啊!」
帶土痛叫一聲,背後被這名木葉上忍用手掌擊中了。
口中吐出一口血,身體狼狽的滾落在地上。
但依然用寫輪眼死死盯着木葉上忍。
木葉上忍卻小心不去看帶土的寫輪眼。
作為木葉上忍的一員,他以前也和宇智波忍者合作過,知道這雙眼睛的厲害之處。
以寫輪眼為基礎形成的幻術,只有在目光交接的時候才能夠生效,因此,和寫輪眼忍者戰鬥時,最好的辦法就是避開視線。
當然,避開視線戰鬥,就意味着敵人佔據優勢。不能觀察敵人全身的話,己身對於戰鬥時的判斷力就會下降。
但這是在同級忍者的交戰中,才會出現的劣勢。
而帶土的實力,顯然沒有強大到可以和上忍戰鬥的地步。
所以,即使不去觀察帶土的全部行動,身為上忍的他也可以利用實力和經驗的差距,把帶土擊敗。
慶幸這是一隻還有張開翅膀的宇智波雛鳥。
帶土咬着牙後退。
很強,也很謹慎。
從戰鬥開始時,對方就一直沒有看他的寫輪眼。
對方憑藉過硬的經驗和實力,完全把擁有寫輪眼的他進行碾壓。
帶土沒有絲毫氣餒,他很清楚中忍和上忍的差距。
這份差距,即使用寫輪眼也很難彌補。光是之前的戰鬥,他就已經全力以赴,而對方還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但是不能在這裏退步!
自己必須要衝過這道封鎖。
「火遁·豪火球之術!」
經過嚴苛訓練,釋放出的火遁忍術自然不是一般忍者可以達到的威力。
但這種大開大合的招數,在這名木葉上忍看來,破綻還有不少。
雖然是覺醒寫輪眼的忍者,但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徹底成長起來。
一道水牆在面前升起,以洶湧的態勢把火球撲滅。
「火候不錯,但最好不要小看上忍。」
和帶土戰鬥到現在,身上一點灰塵沒有,只是以高高在上的態度,從上方俯視帶土。
這是無法逾越過去的差距。
這一點,帶土心知肚明。
「火遁·豪火球之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
範圍太大不太容易閃躲,於是,這名木葉上忍也連發水遁忍術,用水來撲滅火球。
白霧般的蒸汽瀰漫開來,帶土的身影從眼前消失。
「就算是利用忍術造成水霧環境,也不可能逃過我的追捕,這只是在浪費查克拉。」
上忍如此教訓着的帶土。
想要利用水火相觸產生遮住視野的水蒸汽,就可以逃之夭夭,這實在是太輕視上忍的實力了。
帶土從水霧瀰漫的環境中消失,上忍心中毫不焦急,上前淡定的尋找帶土的足跡,判斷他從哪一個方向逃脫。
很快,憑藉出色的判斷力,就確定了帶土是朝哪個逃走,正要上去追擊時,一道銳利的閃電劃開水霧。
這名木葉上忍剛一轉頭,就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身體還在抽搐個不停。
看着已經被雷電麻痹到昏迷過去的木葉上忍,在霧氣中出現的矮小身影看了一眼,就立刻消失了,尋着帶土的足跡追趕過去。
不多久,又有兩道人影出現,看到有人昏迷倒在地面上,立刻上去檢查。
「喂,上野,你怎麼了?醒一醒。」
倒在地上的那名木葉上忍昏沉沉的醒過來,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是木葉村裏的忍者同伴。
「你怎麼會躺在這裏?宇智波帶土呢?」
其中一人問。
上野上忍苦笑了一聲,摸着身體被雷電麻痹的部位,說道:「大意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可小覷啊。」
「不是吧,那個宇智波帶土這麼強嗎?」
「不是他,是卡卡西那個小鬼,朔茂的兒子。」
聽完上野上忍的話,兩名同伴眼睛瞪大。
「他和宇智波帶土一樣,也是中忍吧?」
「是啊,能夠無聲無息的接近我,一下子把我恰到好處的打暈,哪怕是我不小心導致的……但正面戰鬥起來,我也未必能勝過他。」
上野上忍搖了搖頭。
「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嗎?」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五歲就從忍者學校畢業,六歲成為中忍,木葉白牙之子,黃色逛逛引以為傲的學生……十一歲的上忍,也不是什麼扯談的事情了。」
上野上忍露出感嘆的語氣。
「那現在怎麼辦?」
「追上去。不僅僅是宇智波帶土,連卡卡西那小子也這樣……真是的。雖說是為了救出同伴,也未免太亂來了。」
上野上忍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帶着兩個同伴繼續向前追趕。
◎
處理完帶土身後的行跡,卡卡西使用影分身術,分出兩個分身,其中一個分身又開始結印,使用變身術偽裝成帶土的樣子。
「誘導工作交給你們了。」
卡卡西的本體說道。
兩個分身點了點頭,從原地消失,向着另一個方向離開。
等到兩個分身離開,卡卡西咬破手指,手掌拍在大地上。
「通靈之術!」
伴隨着一陣白煙飄過,一隻穿着藍色衣服,佩戴木葉護額的小型忍犬在地面上浮現。
「呦,卡卡西,好久不見了。」
忍犬抬起一隻前肢,對着卡卡西熟稔的打着招呼。
「敘舊的話就不必說了,帕克,去追上帶土,從這個方向一直走就行了。」
卡卡西指了一個方向。
「帶土?那個宇智波的笨蛋小鬼嗎?」
名為帕克的通靈忍犬記起了『帶土』是哪一位。
「是的。」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這件事交給我吧。」
說着,帕克從原地失去蹤跡,按照卡卡西給的路線追蹤過去。
等到帕克離開,卡卡西從忍具包里掏出一個捲軸,望了一眼周圍,低聲呢喃:
「那麼,我這邊也要做好準備了……」
◎
沒有人追上來?
帶土看了一眼身後,發現後面沒有木葉忍者追來,不由得心下奇怪。
但帶土也沒有多想,比起木葉的追兵,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琳救出來。
就在繼續前進的時候,突然腦袋一沉,有什麼東西跳到了自己的頭上。
「是我。」
跳到帶土頭上的是一隻小型通靈獸,卡卡西的忍犬帕克。
「這個聲音……啊,你是卡卡西的……」
帶土想起來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過去卡卡西追擊敵人的時候,就會召喚出各種品種的忍犬,擁有非常強大的索敵追蹤能力。
「我是帕克,是卡卡西讓我來幫助你的。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
帕克直入正題。
「什麼啊,卡卡西那傢伙,原來也很擔心琳啊……」
帶土嘴角微微揚起,露出開心的笑容。
「琳?是那個小姑娘?」
帕克歪了歪頭問道。
「是的,前幾天琳被敵人抓走了,我現在要把她從敵人手中救回來。」
帶土語氣堅定說道。
「你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呃……大概是岩隱忍者做的吧。」
「大概?那小姑娘被抓去了哪裏?岩隱村?」
「……」
帶土把頭轉過去。
帕克跳到了帶土的肩膀上,嘆了口氣說道:「我終於知道卡卡西讓我過來的原因了,你這傢伙什麼都不知道,就過去救人啊。」
「囉嗦,那天我又沒看到敵人,我怎麼知道!」
帶土義正言辭回敬帕克的疑問。
「你身上有那個小姑娘的物件嗎?」
帕克開口。
「幹什麼?」
帶土防賊一樣轉頭盯着帕克。
「當然是嗅聞氣味,只要時間不超過一個星期,路途中沒有下過雨,我就可以憑藉氣味追到那個小姑娘的蹤跡。」
帶土這才想起帕克的本領,便停下來,從忍具包里拿出一條粉白色的帶子。
「這是什麼?」
帕克用可疑的眼神盯着帶土。
「咳咳,這是琳的腰帶。」
帕克,盯。
「你看我幹什麼?這只是琳前幾天不小心壞掉的腰帶,我本着不想浪費從垃圾桶里撿起來,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哼!」
帶土臉色漲紅。
「變態。」
帕克吐出兩個字。
「要你管!小心我宰了你吃狗肉!」
帶土惱怒不已。
「知道了……話說,你是單相思嗎?」
噗嗤!
帶土仿佛覺得自己心口被插了一口刀,然後血淋淋的拔出來,很痛。
這隻討人厭的狗。
就和它的主人卡卡西一個樣子。
「胡說!我馬上就會對琳告白!」
「那還不是單相思嗎?」
「我要殺了你!」
帶土咬牙切齒。
帕克笑了笑,收起了調侃帶土的心思,嗅聞着琳的腰帶,把氣味牢記住。
帶土緊張詢問:「怎、怎麼樣,能夠找到琳的位置嗎?」
「雖然路上的氣味很淡,但還能夠找到方向。」
「真的能夠找到嗎?」
帶土有點懷疑。
要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一般的方法當然找不到,但我擁有感知的能力,擁有極其龐大的感知範圍。而且……」
「而且?」
「路上殘留着和腰帶差不多的氣味,路線較為完整。」
「是嗎?」
「別擔心,肯定可以找到的。」
「哦……嗯?那個是……」
帶土突然眼尖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
帕克疑問。
「那個。」
帶土指着某處,那是一根綁在小草上的髮絲。
「這是琳的頭髮!你看,和琳的發色一模一樣!」
帶土百分百的肯定起來,面露欣喜之色。
帕克:「……」
光憑髮絲的顏色就能判斷出主人是誰,這個小鬼……不是一般程度的變態啊!
不過帕克也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準確感知到完整的路線了。
因為在他的嗅覺範圍內,每隔一段距離,都有這樣類似的氣味,形成了一條可以追蹤下去的完整路線。
「看來方向沒錯,琳肯定在這裏逗留過,趁着敵人不注意特意留下痕跡等待救援。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帶土握緊拳頭,眼中萌生出希望。
「希望如此吧。」
帕克嘆了口氣,總覺得陰謀的氣息越來越濃郁了,真虧這個小鬼還毫無所覺的傻笑,心到底多大啊。
留下笨蛋都能看懂的訊號,這種事怎麼看都很詭異吧。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個叫琳的小姑娘,確實心思靈巧,留下訊號讓自己人去救援。
「那就追過去吧,不過事先說好,我沒有戰鬥能力,救援工作交給你行嗎?」
「當然,賭上木葉宇智波一族的榮耀!」
帶土扶了扶額頭上的忍者木葉,露出自信的笑臉。
「跟我來。」
帕克在前面。
「等等,那不是土之國的方向。」
帶土說道。
「誰告訴你接下來要去土之國了?從氣味顯示出來的路線來看,我們要去的是那個方向。從這個方向走下去,再過三公里,就可以看到下一根髮絲所在了。」
帕克抬起一隻前肢,指着一個方向。
帶土詫異。
「那個方向是……」
◎
轟隆隆。
灰暗的天空中仿佛裂開了一道巨大的洞窟,豆大的雨滴從洞窟裏面傾瀉而下,嘩嘩啦啦,在大地上形成縱橫交錯的水渠。
風聲夾雜着悶雷的轟響。
一道一道的閃電劃破黑暗,將天地照亮。
伴隨着雷鳴,雨勢似乎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激烈。
近一千名雨隱忍者在半藏的率領下開始行軍。
盯着如同箭雨般的如注暴雨,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害怕,緊張,興奮,嗜血。
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讀取出這些信息。
但他們中沒有一人退縮。
昨天晚上,他們每一人都寫好了遺言,留給自己的親人,愛人,孩子,朋友……
捨棄一切奔赴戰場。
是為了自己的村子,為了這個國家而戰鬥。
在過去,雨之國並沒有忍村的概念,這個國家所有的忍者,都是地地道道的雨之國人。
為了反抗,為了讓國家和平,經歷了腥風血雨成立了忍村。
他們深愛這個正在支離破碎的國家。
閃電散發出光芒,印白了大地。
雨隱忍者組成的部隊肅穆前行。
半藏位於隊伍的最前方。
今天是與木葉約定好,對砂隱發動總攻的日子。
但他的心思卻沒有放在戰場上。
因為他害怕。
害怕死亡。
害怕失去半神的不敗傳說。
害怕失去雨隱村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害怕自己無法保護家人。
害怕……
總之,他有很多害怕的原因,也有很多遺憾想要完成。
不想死……也不想戰鬥啊。
可是此刻決定已下,也容不得他臨陣退縮。
因為自己一旦退縮下去,就會身敗名裂。這比死亡更加可怕。
想起了之前遇到的老人方助,因為三十年前自己救過他一命,方助便以村長的身份,不顧全村人的反對,把村子裏僅有的糧食貢獻給他。
因為他半藏……是雨之國萬人敬仰的大英雄。
這份對於英雄的信仰,堅持三十年依舊毫不動搖。
半藏想起那些還沒有離開雨之國的人,裏面還有沒有像方助這樣的,是因為他才不忍心背離自己的國家呢?
自己雖然對這些記憶模糊,記不住每一人的名字,但被他拯救過的人,卻是堪稱刻骨銘心的回憶吧。
最後,半藏也想到了那個叫做『長門』的紅髮少年。
只是見過一面,卻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輕人。
因為那雙不得不讓他重視的眼睛。
輪迴眼……傳說中六道仙人執有的究極力量。
與寫輪眼、白眼並列為三大瞳術。
「半藏大人。」
被打斷了思考。
勘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半藏抬頭看去,殺氣從前方順着冰冷的雨水傳遞而來。
在位於高處的山崖上,一道人影站立在雨中。
砂隱高層顧問千代。
輔佐過兩代風影的砂隱最強傀儡師。
視線交接的瞬間,半藏就明白了,這場廝殺無法避免。
雨之國已經退無可退。
他也無路可退。
半藏握緊了手中的鐮刀,這一刻,心中反而平靜了下來。
果然,身為舊時代的老人,總要給後來的年輕人豎立一個英雄的榜樣啊。
撕碎大國所締造出來的虛偽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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