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氛圍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兩道殺氣在空中激烈的交纏,就連燈光也受到了影響,昏暗了不少。
飛散在空中的紙手裏劍,只需要小南的一聲令下,就會從四方八方一齊共向卑留呼,就算擁有迅遁之力的卑留呼,也不可能光憑速度閃躲開來。
「能進入組織,並且成為核心成員的,實力基本也都在對應的水準之上,我從未小看過你,小南。」
卑留呼嘆了口氣,老實說,他不是很想和小南交手。
一方面是因為小南的實力,另一方面,如果他打傷了小南,那麼,長門絕對不會放過他。
無論動手還是不動手,都讓卑留呼感到頭疼。
畢竟他只是想要脫離曉組織,而不是和長門對着幹。
「那麼,就繼續留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
小南語氣生硬,帶着不容卑留呼拒絕的口吻,視線牢牢鎖定他的身形,只要稍有異動,她的忍術可不長眼。
「小南,你是知道的,接下來的戰鬥,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參與進來的,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遠離這裏,保全自己的性命。這場戰爭的勝負,和我們已經無關了。」
卑留呼情真意切,無比誠懇,這番話也是他的心裏話。
戰事進行到這個階段,留下來長門死不死他不知道,但他這種級別的忍者,死亡率可能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不要說百分之九十的死亡概率,就是百分之五十,卑留呼都不想要冒險。
他又不是大蛇丸那種瘋子,總喜歡給自己找一些刺激的事情做。
這和鬼交進入雲隱,捕捉八尾的情況,完全不同。再者,當時動手的也是鬼交,他只是負責壓陣,即便鬼交出現了意外,他也可以在雲隱大部隊趕來前逃脫,不用承擔任何危險。
曉因各種原因而組成,卑留呼沒必要為了他人的理想,而付出自己寶貴的生命。
長門也不行。
小南沒有回話,冷漠的態度說明一切,她不會放任卑留呼離開。
在她眼裏,卑留呼已經和迪達拉那個叛徒無異。
對於叛徒,自然要以殲滅為主。
似乎也是感應到了小南的這種態度,卑留呼不由得沉默,自己說的足夠明白了,還是沒辦法扭轉小南的心意嗎?
女人,真是麻煩的生物。
於是,卑留呼嘆了口氣,雙手從袖子裏伸出,赤紅的眼眸盯着小南那張冷酷無情的面孔。
「看來,不把你打敗,我今天是無法離開雨隱了。」
小南冷哼一聲,也是伸出手,空中的紙手裏劍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發出斬裂空氣的尖銳聲響,戰鬥一觸即發。
噔——
腳步聲響起。
讓原本一觸即發的局面,陡然變得沉寂下來。
走廊的另一頭,一頭紅髮的長門在昏暗的燈光下行走,每走一步,地面都會發出無比清晰的腳步聲,讓人意識到他的到來。
相比起鬆了一口氣的小南,卑留呼則是身體一僵,慢慢轉過身,紅色的童孔,明顯緊縮了一下。
但由於幅度很小,所以讓人沒有察覺。
長門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只是以自己微微帶着紫色的輪迴眼,澹漠的凝視卑留呼。
即使如此,卑留呼也是如臨大敵,一動不敢動,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全身寒毛直豎。
但他臉上不動聲色,儘量以平穩的口吻對長門說道:
「長門,你是來殺我的嗎?」
如果可以的話,卑留呼不想和長門對峙。
面對小南,他依靠自身吞噬掉的五種血繼限界,也許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可以擊敗小南,但是面對長門,他感覺不到自己有絲毫勝算。
他和長門之間存在的差距,就是天與地。
可能對方連熱身都沒熱身完,自己已經倒下了。
「長門,卑留呼這種叛徒,不能留下。」
小南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然而,長門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感到驚愕。
「既然你如今的心思已經不在曉,那就趁我改變主意之前,儘早離開這裏吧。否則,你就再也走不掉了。」
長門的這句話,明顯是對卑留呼說的。
「長門——」
小南想說什麼,卻被長門用手勢阻止了。
卑留呼眼眸中也是微微波動,全身緊繃着的神經,也開始放鬆下來。
既然長門已經開口,那麼,他也就不需要戰鬥,才能離開曉了。
畢竟長門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說過的話,也都兌現了承諾,不會在這種事情欺騙他,哪怕對方擁有滅口的能力。
「抱歉。」
卑留呼臉上流露出一絲慚愧之色,隨後低下頭,快速從長門身旁擦肩而過,一眨眼之後,就以迅遁之術,消失在昏暗的走廊上。
「長門,為什麼要放他離開?你的話,一瞬間就可以……」
小南不理解的皺着眉頭,不明白為什麼要將卑留呼這種叛徒放走。
「正如他所說,他這些年的研究,對於曉沒有功勞,也有很多苦勞。而且,只要我贏得最後的勝利,他還會再次回來為雨隱效力,沒必要在這裏趕盡殺絕。」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卑留呼對於現在的曉,的確沒有了用處。
但凡卑留呼的能力再強一點,長門也不會放任他離開曉,再不濟也是親手解決掉,不給他反叛的機會。
有時候,弱小也是一種幸福。
小南不由得沉默,撤下了散在空中的紙手裏劍,重新變成白色的紙片,貼附在身體之上消失。
「你也儘快離開吧,小南,剩下來這裏你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長門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不去看小南那變得悲傷的表情。
與小南分開,長門徑直朝着高塔的地下空間走去。
通往地下空間的高大鐵門上,貼滿了封印用的符咒,將整個地下空間,打造成一個巨大的牢籠。
沒有特定的術式,就無法打開通往地下空間的大門。
剛剛在大門前站定,長門並未第一時間開啟大門上的封印,而是將目光放在一處牆角。
那裏有一攤水跡,濡濕了地面。
「出來吧。」
伴隨着長門這句話,濡濕地面的水跡,慢慢浮動起來,凝聚出一個人形。
正是鬼交。
「好久不見了,首領。沒想到我出去這麼幾天,雨隱村里只剩下這麼幾個人了啊,就連卑留呼那傢伙都離開了。」
鬼交呵呵笑着,可見剛才走廊上的衝突,他也是親眼目睹了,包括卑留呼的離去,語氣中有着唏噓之意。
原本人才濟濟的曉,現在只剩下他和長門兩人坐鎮雨隱,而小南也很快就會離開雨隱。
至於白絕和黑絕?那種異形生物,鬼交從沒把它當人看,不計算在內。
「那麼,你不離開嗎?畢竟要是現在不離開的話,接下來就要面對鬼之國和聯盟軍的聯合進攻了。」
長門雖沒有明說,但也證明了之後的戰鬥,對於鬼交來說太過於危險。
「我討厭背叛這種事情,因為這會讓我聯想到不好的事情,首領,請就讓我見證一下曉的最後吧。無論輝煌,還是沒落……」
鬼交輕輕嘆息着。
「這樣啊。沒想到,最後曉之中,會是你和我一起並肩作戰。無論大蛇丸,還是鼬那些人,他們都是別有用心加入進來,如果他們還活着,也會做出和卑留呼一樣的選擇吧。」
長門點了點頭,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認同,但內心還是感受到了些許的溫暖,臉上僵硬的表情稍稍緩和。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過來吧。本想着等八尾和九尾歸位後,再使用這個手牌。但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曉擁有應對時局變化的手牌終究太少了……」
長門一邊輕嘆着,一邊結印。
貼在鐵門上的咒符,立馬燃燒起來,化為了灰盡,在空氣中消失。
長門上前輕輕推開大門。
又是一截通往地下的密道,向下行走。
鬼交也是跟在長門的身後,向密道中走去。
來到地下最底層,大到足以容納一座小型城鎮的巨大空間,呈現在長門和鬼交面前。
在紅色蓮台上的巨大木人,保持着雙手合十的猙獰面目,端正坐着,猙獰可怖的同時,又給人一種寺廟中佛陀那般的寶相莊嚴感,一股濃濃的威嚴氣勢瀰漫在空氣之中,仿佛連帶着整片空間,都有着新鮮的生命一樣,從死寂中活了過來。
鬼交感受着空氣中的濃郁查克拉,每前進一步,身體承受的重壓越是恐怖。
直到跟隨長門走至木人的十米之內時,威壓更是達到了極限,鬼交臉上不由得出現了冷汗。
他有着錯覺,只要這個木人一旦動彈,必定會毀天滅地的景象。
「……總覺得又變強了呢。」
鬼交揚起腦袋,看着外道魔像,呢喃自語。
「畢竟已經吸收了六頭尾獸,正處於關鍵的蛻變期,一天一個變化,也在情理之中。」
長門完全不受外道魔像的威壓威懾,不僅是因為自身實力足夠強大,也因為他的輪迴眼,在與外道魔像相互呼喚,產生一種無比親切的聯繫。
就在這時,旁邊的地面浮動,黑絕從地底冒了出來,拿來一個捲軸,放在了長門的面前。
「長門大人,東西拿來了。」
鬼交好奇看着黑絕拿過來的捲軸,這樣鄭重其事,多半裏面封存着什麼重要物品吧。
長門沒有解決,而是雙手結印。
捲軸自動攤開,冒出一陣輕煙。
從煙霧中出現的,是三個成人高的透明集裝瓶。
每一個透明集裝瓶裏面,都蓄滿了紅色的查克拉,隱隱有邪惡的氣息,從瓶塞與瓶口的縫隙中滲透出來。
鬼交心思一動,和人柱力打過無數次交道的他,立馬明白了,集裝瓶裏面,存放的是什麼。
尾獸查克拉。
其中一股,還是熟悉的八尾查克拉。
長門召喚出三個儲存尾獸查克拉的集裝瓶,抬起一隻手,引力的力量牽扯出去,形成無形的大手,將三個集裝瓶懸浮起來,朝着外道魔像的巨口飛去。
「這難道是……」
鬼交神色微微驚訝。
「是七尾、八尾還有九尾的部分查克拉。」
黑絕解釋了一句。
「可是,是什麼時候……」
鬼交臉上迷茫。
「七尾雖然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期間,被鬼之國偷偷拿走,但我們當時潛入瀧隱奪取七尾,將其封印在野原琳體內時,也稍微截取了一部分下來,用作研究。八尾的查克拉,則是大蛇丸在很早的時候,潛入雲隱偷襲上一任八尾人柱力獲得的,並在之後成功培養出了一隻牛角。至於九尾的查克拉,是在十六年前前往木葉時截取的。」
黑絕正說之間,三個集裝瓶,已經被長門送入了外道魔像的口中。
吞入了三個集裝瓶的外道魔像,原本張開的深淵大口,勐地合上,周圍的氛圍也是隨之一靜,有種時間被突然停止的錯覺。
就在氣氛壓抑到極點的時候,鬼交剛要開口說話。
勐地,一股如淵似海的重壓,毫無徵兆從上空碾壓下來。
鬼交身體一沉,身體更是整個半彎下來,如果不是及時調用了更多的查克拉,很可能這麼突然的一下,就能讓他五體投地狼狽趴下。
「這是怎麼回事,只是查克拉,竟然——」
鬼交驚訝的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外道魔像。
一股更為強大的生命波動,從魔像里鼓動起來,鬼交有種聽到了心跳聲的錯覺。
但隨着心跳聲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有力,鬼交才知道這不是錯覺。
原本只是半生不死狀態的外道魔像,在這一刻,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復生。
「這就是十尾的可怕之處,因為這是世上查克拉的源頭,世上之人無可匹敵的存在。」
黑絕沉聲說道。
奇妙的是,他完全不受外道魔像氣勢的干擾,不像鬼交那樣,需要消耗查克拉,對抗十尾彈壓下來的威壓,才能恢復行動。
就連長門也是意外看了黑絕一眼,第一次覺得,這個名義上斑的化身,有一種不簡單的感覺。
鬼交更是沉默不語。
光憑氣勢,就差點讓他全身的查克拉混亂,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這是在力量上,更甚於長門的恐怖存在。
「雖然湊齊了九頭尾獸的查克拉,但七尾、八尾和九尾的不完整,距離完全復甦,還需要一點時間。黑絕,你在這裏看守,在它醒來之前,我會阻止鬼之國和聯盟軍的人。」
長門說罷,就留下這一道命令,轉身離去。
鬼交也是深深凝視了外道魔像一眼,跟隨長門離去。
空闊的空間內,只剩下黑絕一人獨自留下。
等到鐵門轟隆關閉的聲音,它才慢慢回頭,用一雙幽邃複雜的眼神看向正在復甦的外道魔像。
對於外人而言無比恐怖的威壓,它卻從上面感受到了比之輪迴眼持有者還要濃密的親切感。
它將一隻手伸向了虛空,想要抓住什麼似的,聲音越來越低,逐漸不可聞。
「媽媽……」
◎
「……目前要塞內的白絕已經全部清除乾淨,接下來,只要聯盟軍那邊進行配合,隨時可以……」
荊棘小組成員日向葵,拿出一份文件,在辦公室里,開口向一姬匯報當下的工作情況。
由於探測儀器的運輸及時,要塞內的白絕已經一掃而空,沒有了內憂之後,情勢可謂是一片大好。
在日向葵看來,接下來只要穩紮穩打,鬼之國推平整個雨之國也不是什麼難事。當然,前提是聯盟軍那邊不扯後腿的話。
然而,就在日向葵匯報工作的時候,原本正聽着的一姬,突然一陣心季,不由得從座椅上站起,看向了窗口位置。
外面天色一片漆黑,朦朧而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要塞之上,披上一層美麗柔和的輕紗。
「怎麼了?」
日向葵看到一姬這個樣子,將文件放下,疑惑的眨了眨眼。
「不知道,突然感到一陣心絞似的疼痛。」
一姬抓着胸口,摸向自己的心臟部位,疼痛來的太過突然,讓她的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會不會因為最近一直忙於工作,太過勞累的緣故?」
日向葵想了想,這麼說道。
「怎麼可能,我可沒有給自己隨意加班的習慣,基本都是到點就休息。」
一姬搖了搖頭。
而且,就算真是疲憊工作,以她的身體素質,也不可能短短几日內,就開始讓身體超負荷工作。
「那麼,要不要我去找醫療部的人過來看看?」
日向葵建議道。
作為前線部隊總指揮,一姬可不能出現任何意外,任何一點小問題,都應該儘早排除。
「嗯……算了,突然間又不痛了,估計是錯覺吧。不過……」
一姬搖了搖頭,否定了日向葵的提議。
「不過什麼?」
「不,沒什麼。」
一姬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來到窗口位置,默默看着某個方向。
那是雨之國的方向。
就在剛才,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從遠方滲透而來,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一姬知道那並不是錯覺。
雨之國……發生了什麼嗎?一姬心中猜測着。
但由於情報不足,她也不知道雨之國內,有什麼事發生。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一姬沒有開口,日向葵負責傳聲。
門外之人走進,是一位身穿查克拉鎧甲的鬼之國上忍,日向葵沒記錯的話,對方是負責與總部進行通訊接洽的負責人員。
「什麼事?總部有什麼新的命令嗎?」
日向葵擔任起一姬的傳話筒,向這名鬼之國上忍詢問道。
鬼之國上忍拿出一份密封好的檔桉袋。
「這是一份絕密檔桉,有關於接下來的行動部署。並且,總部那邊有令,需要一姬大人親啟,外人不經過允許,不得觀看。」
說完,他把檔桉袋放下,徑直走了出去。
日向葵拿起這份檔桉袋,掂量了一下重量,直接原封不動遞到在窗口位置站定遠眺的一姬,隨後站在一旁,目不斜視的盯着別處。
一姬伸手接過,將檔桉袋打開,取出裏面的文件資料。
斬首戰術四個字清晰映在了她的眼帘之中,讓她的表情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很快,一姬將文件放回檔桉袋裏,重新封好,看向日向葵。
「葵,立刻將各個中隊長召集過來,還有雷鳴丸和天羽女,至於赤子那邊就不必了,馬上召開會議。」
「啊,是。」
日向葵愣了一下,隨後看到一姬嚴肅的神色,就知道之後會有大動作,快步走出辦公室,傳達一姬的命令。
◎
木葉。
相較於冷落許多的村子,位於重刑間的地方,倒還是一片燈火。
重刑間與外界連通的入口空地上,已經集合了數十名身穿木葉暗部制服,佩戴着形形色色面具的忍者。
他們有着一個統一的稱謂——根。
他們站在空地上,不發一言,明亮的月光,將他們的影子照得很長,隱隱帶着幾分陰森之意,仿佛在安靜等待着什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漆黑的入口。
良久,隨着拐杖與腳步混雜的聲音響起,有什麼人在黝黑的通道中走動,一步一步,十分緩慢,但每一步聽上去都走得極為沉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拐杖與腳步混雜的聲響,越來越近了,也越來越清晰的迴蕩在眾位根本忍者的耳畔。
先從黑暗中邁出來的,是一道蒼老至極的身影,全身上下透露着萎靡的氣息,暴露出來的肌膚也像木乃尹一樣萎縮,唯獨一雙有些凹陷在眼眶中的眼眸,卻還閃爍着有力的光芒,迸發着一股讓人為之震撼的強大意志力。
仿佛此刻讓身體行動起來,並不是身體本身的力量,而是有堅韌的意志力強行讓身體走動起來。
——志村團藏。
隨着他走出通道,背後的陰影之中,再次慢慢走出兩道身影。
和大部分根部忍者不同,他們沒有佩戴面具,服飾上也自由化一些,正是團藏的左右手油女取根與山中風,他們像是護衛一樣,忠誠的守候在團藏的側後方。
既能第一時間保護團藏,也能將團藏的領導者地位凸顯出來。
等到人員到齊,場地上依舊冷清的不像話,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有微不可查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微微傳播。
附近的樹林,陡然吹起一陣輕風,送來偏偏有些枯黃的樹葉,在月光下凌亂飛舞。
而場地上,已經空無一人,仿佛剛才人滿為患的景象,只是一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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