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波瀾不驚,宛如鏡面一般平整,沒有絲毫波紋。
佐助發現自己睜開眼的瞬間,就陡然出現在這個記憶中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由得眉頭一皺。
四周被猶如實質般的黑暗包圍,腳下就是如鏡面平整的湖面,隨着降臨,腳下開始盪開波紋,向着周圍泛起漣漪。
「夢?不,這裏究竟.」」
佐助第一時間否定了這裏是夢境的錯覺,感知如此鮮明,而且身體控制自如,並且能夠切實對周圍的空間感應,意味着這裏絕非夢境構造而成的虛擬失控。誠然,也可能是幻術空間,混亂了他的五感,但佐助不覺得這個世上,有誰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陷入幻術之中。
雖然他最強的能力並非幻術,但已經擁有永恆萬花筒的他,幻術的應用和防禦,自然而然升華到了極高的境界,這是寫輪眼最為基礎的能力。
所以,被人使用幻術控制,這個選項也可以排除。「有趣。」
佐助短暫的驚訝之後,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保持鎮定的姿態。
眼睛迅速變化為三勾玉寫輪眼形態,仔細掃視周圍,體內的查克拉也向周圍擴散,進行感知。
最終,鎖定了黑暗中的某個存在。
「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出現在這裏,應該是你搞得鬼吧。」佐助的聲音迴響在這片異常的時空之中。
於是,背後傳來了腳步聲,有人從後面靠近自己,故意發出聲音,讓他發現痕跡。漣漪從背後蕩漾開來,很快,觸及到了佐助所在的湖面。
佐助便不慌不忙的轉過身,寫輪眼的視線,牢牢鎖定在走到自己面前幾米之外,猛然停頓腳步的人影。
身穿繡有黑色勾玉的古老服飾,與當今時代的潮流格格不入,並且有着和他一模一樣的三勾玉寫輪眼。
一位年紀看上去十分年輕英俊青年,眉宇之間,自帶一股凌厲之氣。直視對方的寫輪眼時,佐助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刺痛。
「終於見面了,宇智波佐助,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擁有寫輪眼的青年,如此笑了笑。
腳下的漣漪開始平復。
佐助看到對方和自己擁有一模一樣的寫輪眼,並且隱隱有種直覺,對方的寫輪眼,似乎與自己有着本質的區別。
這種無法根據寫輪眼形態,判定級別的錯亂感,讓佐助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千葉一姬。
雖然寫輪眼只是三勾玉狀態,但瞳力卻達到了凌駕於萬花筒寫輪眼的程度。如今,這名青年的寫輪眼,給自己的感覺也是如此。
於是,佐助發出疑問:「你是誰?知道我的名字,還擁有寫輪眼,你也是宇智波的人嗎?」擁有寫輪眼,身上卻沒有宇智波一族的團扇標識。
難道是宇智波族人與外人通婚產生的後代嗎?就像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千葉一姬。
雖然有着寫輪眼,但卻不入宇智波一族的族譜之中,因此,不會授予宇智波的家紋,因為實際上,對方已經自立一脈。
未來說不定會以'千葉的姓氏,誕生新的血繼限界族群。
但佐助無法想像,那種強大到和怪物沒有兩樣的女人,會像普通女人一樣,結婚生子。「我的名字叫做因陀羅,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
青年回答道。
佐助聽後,微微一愣。這個名字他聽說過。
脫離於木葉的鬼之國宇智波一族,擁有着比木葉時期的宇智波,更加完整的族史資料。宇智波一族的先祖,與漩渦一族、日向一族、千手一族等家族,同出一源。
那個源頭,是名為大筒木輝夜的存在。曾經統治了世界的卯月女
神。
但由於一些事情,導致其與膝下雙子分裂,最終被長子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以及次子大筒木羽村擊敗,並且封印。
而後六道仙人傳下忍宗,並誕生兩子,長子因陀羅,次子阿修羅。次子阿修羅繼承了六道仙人的仙人體,後代形成千手與漩渦一族。而長子因陀羅,繼承了仙人之眼,後代形成宇智波一族。
這傢伙.佐助一下子目光凝重起來。
直覺告訴他,這個自稱「因陀羅的青年,絕非冒充宇智波一族先祖的冒牌貨。佐助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信息量過於巨大,讓他一時間也有些反應不過來。宇智波一族的先祖,怎麼會找上自己?
他的目的是什麼?
自己又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
佐助大腦高速運轉,想要推斷出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不用多想,雖說宇智波一族因我締造而成,但我早已是死人,即使想要對你不利,我現在也辦不到。這個你用仙術感知一下,就知道真假了。」
因陀羅笑着說道。
「這可說不定呢,如果你真的是那位因陀羅,有着什麼樣的底牌,都是未知的。而且,一個從千年前就活到現在的傢伙,這已經不能用可怕兩個字簡單概括了。」
佐助這樣回答。
因陀羅,不只是宇智波一族的先祖,也是忍術之祖。
他創造的忍術系統,持續千年,一直延續至今,忍者們還在樂此不疲的使用。對方能使出什麼樣的忍術,在佐助看來,都不覺得奇怪。
「是嗎?比起阿修羅那傢伙的轉生者,果然,還是你看上去更加優秀一點呢。」因陀羅多少有點自賣自誇的事實。
雖說,他的轉生者和阿修羅的轉生者戰鬥,歷屆基本上是敗多勝少。「轉生者?」
佐助對這個名詞感到了怪異。
「是的,雖說對你們這個時代的忍者而言,我的這種存在形式比較奇怪,但我的查克拉的確是寄宿在你身上,你相當於是我的「轉生者」。不止如此,阿修羅那邊也是差不多,我和他之間,這千年間不斷在自己後代族群中,尋找合適的轉生者,就是為了分出一個勝負。」
「真是不知所謂,我是宇智波佐助,可不是你的轉生者。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的話,休怪我對你出手。惹怒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先祖。再說,一個死人,這個時候還從墳墓里爬出來,想幹什麼?」
佐助手掌上開始匯聚雷光,靜謐的空間上,立馬響起了尖銳的鳥鳴聲,用冷酷的眼神盯着因陀羅。
只要對方有任何異動,他就會毫不留情將手中的千鳥,打到對方體內,送對方最後一程。
「這種桀驁不馴的態度,真不愧是我的後人呢。」
因陀羅沒有憤怒,而是以誇讚的語氣說道,似乎很是欣賞佐助這種乾脆利落的做事風格。
「好了,不用弄得這麼緊張,現在留在這裏的我,只剩下了最後一點查克拉,再過片刻,我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因陀羅企圖用這些言語,消除佐助的疑心。
但是佐助沒有理睬,只是保持着釋放千鳥的姿態,冷冷注視着因陀羅。「也罷,那我就稍微講一個故事給你.」
「不需要。我對你的過去沒有絲毫興趣,沒有什麼事,你就快點消失吧,這是我的地盤。」佐助絲毫不給面子說道。
「.唉.」因陀羅吐了口氣。
早知道多保留一部分查克拉下來,給這小子上一次課了。
雖說他欣賞佐助的個性,但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對方的老祖宗啊。就不能好好讓他把話講完嗎?
「好吧,那我就長話短說吧。過去我因為一些事情,和阿修羅決裂,並以查克拉轉生的方式,持續了漫長的戰鬥。但這份戰鬥的宿命,已經被我和阿修羅終結了,所以,你也不必背負着這樣的命運去和阿修羅的轉生者戰鬥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借用了你身體不短的時間,不告而辭也未免太失禮了。因此,最後我決定給你一份禮物。」
「禮物?不必了,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我不需要。」
佐助搖了搖頭,否決了。
「真的嗎?要知道,阿修羅那傢伙,可是給他的轉生者留下了很不錯的東西,而他的那個轉生者,似乎和你關係很不一般的樣子。雖然我不像阿修羅那傢伙,討老頭子喜歡,能得到不少好東西但起碼可以讓你更加得心應手操控你現在的力量,可以省下你數年的苦修。」
因陀羅這般誘惑說道。「不需要。」
佐助依舊乾脆拒絕,眼中仍然隱藏着警惕之色。
「.是嗎?總之,我會將東西留下,等你什麼時候想用了,就過來取走吧。雖說我與阿修羅之間的戰鬥已經結束,但我還是不希望,你輸給阿修羅的轉生者。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喂,你這傢伙,別給我擅自決定——」
佐助想要上前,結果剛剛踏出腳步,因陀羅的身影如扭曲的幻影,從眼前消失。四周的空間,如破碎的鏡子般裂成無數的碎片,讓佐助陷入一片渾濁的黑暗中。--睜眼。
本來還在午睡的佐助,猛地從高聳入雲的岩柱上坐起。白雲悠悠,藍天晴朗,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但佐助此刻卻沒有心情享受着難得的下午安寧時光,因為這份心情被某個傢伙破壞掉了。
他先是使用仙術查克拉,過濾一遍自己的身體,直到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絲毫異常後,才安下心來。
「那個混蛋,竟然敢給我擅自作出決定,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先祖,下一次見到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佐助睜開的寫輪眼中,充滿惱怒之色。「佐助,發生什麼事了嗎?」
守護在佐助身旁的重吾,注意到佐助心情似乎變得十分差,連空氣里都仿佛瀰漫着佐助的怒火,不知道怎麼突然發怒。
難道是因為做噩夢的原因嗎?
「不,沒什麼。幫我和情報部聯繫,我需要有關於因陀羅的所有資料,包括那些無法對外公開的絕密資料。」
雖然之前因為閱讀族史的時候,佐助了解過因陀羅的一些事情,但大部分都是淺嘗輒止,畢竟他對於這種千年前的古老歷史,並不感興趣,了解一下宇智波一族的發展即可,因此並未深究下去。
「因陀羅?那不是你們宇智波一族的先祖嗎?」重吾有些錯愕。
「只是有些心血來潮,順便調查一些令我在意的事情。」「我知道了。」
重吾點了點頭,不太明白佐助的想法,但還是決定幫助他行動。o
「終於回來了,這一路上真是累死了。」
進入雨隱的隱秘通道中,可以直達雨隱中心的高聳塔樓,而這樣的密道,只會給曉組織的核心成員放開。
鬼鮫揉着還在隱隱作痛的胸口,雖說經過自我癒合,身上的傷勢基本恢復,但抽痛的感覺還未完全消除,或許是遭到尾獸玉攻擊留下的心理陰影也說不定。
外面的雨聲逐漸微弱,越往裏走,雨聲越是細弱,直到不可聞。
「到這裏就安全了,接下來就是封印八尾的工作。也不知道木葉和霧隱那邊的行動結果如何了。」
卑留呼扛着八尾人柱力奇拉比的重傷身體,對鬼鮫說道。
這次行動,他只
是偷襲了奇拉比一次,之後的戰鬥,完全由鬼鮫接手。相比起鬼鮫的疲憊,他這邊精力還算充足。
「真希望這種工作能夠早點結束。」鬼鮫抱怨不已。
相比起卑留呼這種研究人員,他這種生擒能力強大的忍者,才是捕捉人柱力的主力。
在捕捉四尾和五尾行動中,他可是以近乎完美的方式,落下捕捉兩名人柱力的帷幕。也正因此,他的生擒能力,相比起其餘曉組織成員,一直受到組織首領長門的青睞。如果不是這樣,捕捉八尾人柱力這種艱難任務,也不會交給他來完成了。
「就算埋怨也沒有意義,畢竟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戰鬥了。」卑留呼如此說道。
雨之國現在遍地都是白絕,意味着組織已經不再甘於隱藏暗處,而是打算將一切浮出水面,與大國的忍者們,做出最後的對決。
誰勝誰負,目前還不好下達定論,但卑留呼可以肯定,接下來的戰鬥,會是超越任何一次忍界大戰。
而這場即將誕生的世紀之戰,究竟是對戰爭的終結,還是回歸戰國時代,變得更加混亂但無論是哪一種,曉都會是接下來的主角之一,不再是被大國們視若無物的小角色。
「是啊,戰爭可不是鬧着玩的,也許連我們都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死掉吧。」
鬼鮫呵呵笑了起來,語氣中仿佛並不關心自己的生死似的。「你不怕嗎,鬼鮫?」
卑留呼一邊向前走,一邊意外看了鬼鮫一眼。
「忍者的人生,就是戰鬥的人生啊。死去的同伴們,都是在戰鬥中犧牲,戰鬥,即是忍者的全部。如果沒有了戰爭,我們忍者要何去何從呢?」
鬼鮫的話讓卑留呼陷入沉默,像是回憶起了過去十分不美好的回憶。
他和鬼鮫一樣,也都是見識過戰爭時代的忍者,他過去所屬的木葉村,更是戰亂時代中的主角,每一次忍界大戰都有參與。
縱然是他,也對戰爭這種不講道理的絞肉機,畏而遠之。
「也許吧。但我不是那種會為了別人夢想而付出一切的忍者,如果曉失敗,我會立刻拋棄你們所有人。說到底,我對於和平,還是戰爭,都沒有絲毫興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
卑留呼如此宣言。
「這麼說來,我也要小心一下你了。」鬼鮫開玩笑說道。
「放心,如果曉一直勝利下去,對我也是好事。過去我痴迷於寫輪眼的力量,但我後來發現白眼也有可取之處,可以的話,我想要得到日向綾音的那雙白眼,那雙美麗又無比強大的眼睛。」
卑留呼毫不掩飾自己那覬覦白眼的野心。
更準確說,是對那雙超越白眼的白眼感興趣。如同寫輪眼,白眼與白眼也存在分層。
尋常的白眼,如果他想弄,也可以弄到手,但那種低層次的白眼,不是他想要的東西。通道很快走到了盡頭。
直達雨隱中央高塔內部,已經有一人提前等待他們。小南。
在長門離開的這段期間,她便是雨隱的實際掌控者。「辛苦你們了。」
看着鬼鮫與卑留呼兩人風塵僕僕歸來,尤其是鬼鮫,曉的制服已經從身上失蹤,上半身完全袒露,臉上露出一副疲倦之色,顯然經歷了一場艱苦的戰鬥。
「人柱力已經帶回來了,要現在進行封印嗎?」卑留呼隨手將奇拉比扔在了地上,向小南問道。
「不,暫時不用,長門那邊似乎正在封印三尾和六尾,八尾留到之後再封印吧。目前局勢已經陷入僵持,我們這邊還能擠出不少的時間,用來封印尾獸。」
小南平淡的開口,告訴二人,霧隱的三尾與六尾已經到手。卑留呼與鬼鮫臉上同
時露出詫異之色。
「不愧是首領,看來矢倉那傢伙也徹底完蛋了。」鬼鮫呵呵笑着,帶着某種不為人知的惡意。
「喂,再怎麼說,四代目水影,也是你過去的上司吧。」卑留呼吐槽了起來。
「我和矢倉那個傢伙可完全合不來,不然我也不會離開霧隱了。不過,三尾和六尾落網,也就是說,首領正在村子裏封印那兩頭尾獸嗎?」
鬼鮫開口詢問。
小南搖了搖頭回答道:「不,長門把魔像召喚走了,封印工作沒在村子裏進行。」「可是我記得外面的據點,大部分都被鬼之國破壞了。」
鬼鮫挑了挑眉頭。
卑留呼同樣不解,以探詢的目光看向小南。
曉組織的據點被鬼之國搗毀,對他組織的核心成員並不是秘密。放在外界封印,無疑是在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之前天道在林之國施展地爆天星製造出隕石球,隨後將隕石球當成衛星發射到天空,圍繞忍界進行旋轉,在那上面封印尾獸的話,就算是鬼之國,想要精準鎖定,至少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時間。」
小南回答了兩人的疑問。
鬼鮫和卑留呼臉上的表情,才有所緩和,放下心來。
「那麼,你們二位暫時先下去休息吧,接下來搬運八尾人柱力的工作,交給我來就行。」小南伸出手,一片片白色紙片飛出,開始包覆奇拉比的身體。
就在紙片即將包覆奇拉比全身時,砰的一聲,奇拉比的身體炸裂開來,散開一陣白色煙霧。
「?」
小南,卑留呼還有鬼鮫三人頓時臉上一愕。
因為被紙片包覆起來的,不是奇拉比,而是一截章魚尾巴,安靜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紙片包裹。
小南看到這裏,陷入了沉默。卑留呼則是看向了鬼鮫。
鬼鮫撓了撓頭,臉上浮現出尷尬的神色。
「抱歉,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難道是使用尾獸玉時候,趁機交換的替身嗎?被那個說唱笨蛋擺了一道呢。」
「.樂觀一點,今天的晚餐不是有着落了嗎?而且我聽說章魚肉有着極高的營養價值,也算是一份收穫了。」
卑留呼說出了一個很冷的笑話。似乎在為鬼鮫開脫。
「.算了,即便指標完成一半,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交代了。」
小南嘆了口氣,雖然有些埋怨鬼鮫的粗心大意,但考慮到這是鬼鮫拼命才得到的結果,如果太過埋怨,不是顯得她不近人情了嗎?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偶爾犯一次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小南只能用這些話來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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