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
止水得到命令,悄無聲息的來到火影大樓的一間會議室中。
來到這裏的時候,止水發現,不只是三代火影,顧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以及根部首領志村團藏也在這裏。
雖然感到詫異,但也沒有去質疑什麼。
這幾人都是三代火影的戰友,也是自己先祖宇智波鏡的戰友,是值得信任的長輩。
自己也是火影直屬暗部的隱秘成員身份,在這種時候,也不算什麼特別重要的機密了。
「止水,今天叫你過來,是為了宇智波一族的內部事宜。根據鼬的匯報,宇智波一族的激進派已經成立了斬首行動小組,針對我們出手,而且準備以大量起爆符,襲擊村子的各個重要設施,在村子裏引起騷亂,方便於他們行動。是有這麼回事吧?」
水戶門炎率先問道。
「不僅如此,他們還打算挾持人柱力,將九尾釋放出來。」
團藏這時也提了一句,氣氛壓抑到極點。
止水沒有隱瞞,點頭說道:「是的,他們的確是打算這樣做的,正式行動時間為下個月二十號。」
這種事既然由鼬匯報了過來,那麼隱瞞也就成了笑話。
而且,即使將些情報分享出來,止水也認為不是問題。
他早已有了應對之法,使得宇智波一族度過此次難關。
日斬和團藏都有些沉默,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二人,則是竊竊私語了兩句,止水隱隱約約聽到『及時阻止』、『武力鎮壓』等敏銳字眼。
「也就是說,只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是嗎?時間緊迫,我覺得可以立刻對宇智波一族採取行動,有着鼬作為我們的內應,鎮壓宇智波一族並不是問題。」
團藏表明自己的看法,態度十分強硬。
「果然不該對宇智波一族抱有太多的信任,竟然淪落到要政變的地步。和團藏說的一樣,霧隱的成功案例,給了他們無限的遐想。我同意團藏的做法。」
水戶門炎嘆了口氣,事情果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這麼一來,已經不是他們控制的程度了,必須採取正確的對策才行。
轉寢小春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事已至此,應該以村子的大局觀角度出發,如果宇智波一族想要政變,為了村子的安全,也應該在宇智波一族政變之前出手,免得木葉受到重創,給其餘忍村趁虛而入的機會。
見到三位高層都想要採取以武力鎮壓的方式,解決此刻的宇智波一族,止水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站出來了。
「三位長老,能否聽我一言呢?」
他已經說服了三代火影,讓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交給自己處理。
現在只要說服三位長老的話,那麼,宇智波一族就可以回到正軌,不必和村子產生衝突,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導火線,也會被切斷。
「你有什麼看法嗎,止水?你是鏡的後人,所作所為都會站在村子的角度上出發,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我們也可以進行體諒。」
開口的轉寢小春,看着止水那張堅毅略顯年輕的面孔,讓她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與宇智波鏡一起經歷腥風血雨之戰的歲月中。
往事已矣,故人之後,已經如此這般大了,還在忍界之中闖出瞬身止水的名頭,老友知曉也該含笑九泉。
「十分感謝。我的辦法,是由我來使用幻術,控制族長宇智波富岳,讓他在族會上親口取消政變的策略,同時壓制住激進派的那些人。」
「不可能的,宇智波富岳的實力,是能夠和三忍相提並論的高強忍者。體術,幻術,忍術,都是信手捏來,就算是我們碰到他,也無法直視他的寫輪眼。」
水戶門炎率先否決了止水的提議。
因為這個辦法太不靠譜了。
寫輪眼不只是有着複製之眼的名頭,還有幻術之眼等一系列大名。
即使止水再怎麼優秀,也不可能用寫輪眼讓宇智波富岳中了幻術。
對於寫輪眼的應用,宇智波富岳早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應該這樣做,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流血衝突。這就是我的依仗。」
止水說完,雙瞳中都浮現了一個巨大化的勾玉,閃爍着猩紅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慄。
房間裏的溫度一下子下降到了冰點。
不知道真相的團藏三人,眼睛頓時瞪大。
雖然和木葉記載中的資料不同,但那區別於基本勾玉形狀的寫輪眼……基本只有一個可能——
萬花筒寫輪眼!
日斬這時見到止水展露出萬花筒寫輪眼,一下子震懾住了自己的三位老友,便笑道:「事情便是這樣,我已經把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交給止水去處理了。這樣一來,宇智波一族也會在止水的引領下,慢慢和村子融合。」
日斬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什麼?」
團藏三人略微不解,不理解日斬這是什麼意思。
止水解釋道:「我的萬花筒寫輪眼專屬瞳術名為『別天神』,能夠在不知不覺之間,入侵目標的大腦,並且修改目標的意志。」
此言一出,讓團藏直接避開了和止水對視的目光,身體忍不住一顫。
別天神,這個術……必須……
想到這裏,恐懼和忌憚消失,心中只餘下了狂熱。
「我會以這個術控制住宇智波富岳的意志,讓他成為我的傀儡,正式宣佈政變行動解散。激進派的人無法繞過族長來實施政變,他們的計劃也會因此破產。」
止水漫不經心敘說着,也代表着他的自信。
見到團藏三人都沉默下來,沒有一人主動開口,日斬知道該是下定決心的時候了。
「止水,你的方法,我們同意了。按照你的意志行動吧。」
日斬同意,三位長老默許,等於通過了全體高層,止水心中也為之欣喜。
「是,火影大人。我打算在明天的集會上動手,以免夜長夢多。那麼,我先告退了。」
止水深呼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
站在屋檐下,富岳抱着手臂,一臉沉思着。
在他的身後,鼬正要走過去。
富岳立即開口:「鼬。」
鼬停下腳步問道:「什麼事,父親?」
「明天集會,不要忘了參加。」
明天的集會很重要,會把發動政變所有的路線全部確定下來,包括參與政變的宇智波忍者,全部都要進行嚴格的規劃。
鼬作為宇智波一族的強大戰鬥力,有必須參加的義務。
「明天我有……」
「你必須參加。」
富岳轉過身,目光銳利的看向鼬,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
鼬抬頭直視着富岳的眼睛,語氣不變說道:「明天暗部那邊有重要任務,恕我不能前往。之後我會過去道歉的。」
是啊,明天就是止水動手的日子。
如果他出現在那裏,難免會受到族人們的猜忌,是他改變了自己父親的想法,從而受到針對。
那樣一來,說不定會破壞了止水的計劃。
眼看着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鼬誠懇希望止水的計劃能夠成功。
那樣一來,一族和村子,他也不必在此之間煎熬選擇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站在一族的角度思考,可是越是思考,越是理解,站在一族角度上思考問題,是多麼的狹隘與愚昧。
尤其是愚不可及的大人們,又是何等的偏激與傲慢。
不理會富岳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鼬繼續說了一句:「抱歉,父親,接下來我有一場約會,晚飯前我會回來。」
說完,不給富岳機會,直接走向了玄關位置。
「鼬——」
富岳有些生氣的追了上去。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和兒子之間,已經產生了意見分歧一樣。
明明那天交流的很愉快,鼬也沒有反抗的情緒,為什麼就不願意和族人和好呢?
如果失去了這些族人,他不知道鼬未來要以什麼樣的方式晉升火影。
宇智波一族才是他第一個要拉攏的堅強後盾。
失去了一族的支持,要怎麼從火影候選人脫穎而出?
那些平民……雖然火影是通過民選來裁決,但現實並沒有理想這麼美好。
從第三代火影的選舉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因為第三代火影,並不是通過民選選拔出來,而是直接由二代火影任命,繞過了民眾投票,讓民選制度徹底淪為了笑話。
如果鼬繼續這麼和族人冷戰下去,那麼,他有必要考慮下一任繼承人的替換事宜了。
這樣的鼬,無法成為宇智波一族的領導者。
連宇智波一族都無法懾服,更遑論更高位的火影。
這才是最大的無知。
為什麼在忍者才能一向無比優秀的兒子,會在這種事情上犯蠢?
追到了玄關處。
富岳正想將鼬阻攔住,在家裏訓斥他一頓。
只要能聽進去的話,一直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八代他們已經對鼬的態度十分不滿,隱隱有孤立他的想法,甚至派人過去監視鼬的行蹤。
作為族長,作為一位父親,自己有必要糾正鼬的錯誤。
可是,到了玄關處,富岳愣住了。
鼬已經走出了門外,在他身旁,還有一名和鼬年紀相仿的少女。
看上去柔柔弱弱,臉上掛着十分乾淨的笑容,親昵的和鼬一起走遠。
「……」
那個女孩,富岳記得是叫做宇智波泉。
好像當初和鼬是同級生,也算是宇智波一族中不大不小的天才少女了。
不過,讓富岳震驚的是,是鼬竟然有女性朋友這件事,看他們的態度,鼬似乎也不排斥。
一直以來,他以為和鼬關係親密的人,只有止水一人。
沒想到暗中還有一個女性朋友。
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
富岳苦笑一聲,突然覺得自己作為父親,實在是過於失職了。
一直以來,自己都嚴格要求鼬,要怎麼樣做一名優秀的忍者,但情感上的關懷始終很少,也不理解鼬的內心,到底在渴求什麼。
是否需要朋友,是否一個人的時候,會感到孤獨。
這些,身為父親的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也從未詢問過。
想到此,富岳心中突然充滿了愧疚。
自己對於兒子的教育,是否太過嚴苛了呢?
也許當初不該將幼小的兒子,帶入那宛如修羅地獄的戰場之中,體會戰爭的殘酷,作為啟蒙教育。
也是自那之後,鼬變得更加刻苦了,但也變得更加冷漠了。
自己作為父親,在教育兒子上,可真是徹底的失敗者。
◎
時間來到了次日。
高樓的平台上,止水跟着一名忍者來到這裏。
在這裏,他見到了團藏,對方一臉沉穩的站在對面,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團藏長老,請問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止水問道。
明明昨天已經擬定好了策略,這個時候團藏單獨約自己過來相談,讓止水很是疑惑。
團藏打量了止水一眼,開口說道:「你的黑暗不夠。」
黑暗?
止水一臉疑惑。
和鼬內心的黑暗與壓抑相比,止水完全無法入團藏的眼睛。
這是團藏最真實的看法。
「今晚就是宇智波集會的時間,你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做法嗎?」
團藏問道。
「是的。事到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止水回答。
「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計劃必定會失敗。」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你的自信不值一提。我經歷了三次忍界大戰,早已看穿了忍者世界的真實。即使你控制了宇智波富岳,激進派說不定會因為宇智波富岳的怯懦,從而推舉另一位族長上台,政變還是會發生。」
團藏冷靜說道。
「可是,不試一試的話,又怎麼知道最終結果?」
「你還是個孩子,不理解這個忍界的真實面目。因為領導者是可以隨時進行替代的。」
團藏眼中露出野心的光芒。
「這種話……」
止水皺眉,團藏的這句話,有些大逆不道,是想要篡奪火影之位嗎?
「所以,你的那雙眼睛,在我這裏,可以讓木葉變得更強……」
「什麼?」
止水驚愕,突然感覺到不妙,下意識想要後撤。
已經來不及了。
右眼一陣刺痛,團藏的手中已經握着一直閃爍着黏滑光芒的鮮活眼球。
團藏用貪婪的目光看向了手中的眼睛,隨後笑着對止水說道:「所以說,你才是個孩子啊。」
鼬是能完成他夙願的傀儡,而止水只會妨礙他行動罷了。
日斬,將止水的能力暴露給我,是你最大的失誤,這樣你想要平衡宇智波和村子的對策就徹底失衡了。團藏心底冷笑着。
「該……該死……」
意識到自己的右眼已經被團藏取走,止水忍着劇痛,使用瞬身術後退,左眼裏迸射出憤怒的光芒瞪向團藏。
萬花筒寫輪眼已經打開。
團藏沒有在意,而是合起了自己的眼睛,讓止水再次皺眉,不知是因為失去右眼的疼痛,還是因為團藏的做法,讓他感到頭疼。
萬花筒寫輪眼是更高級的寫輪眼瞳術。
寫輪眼施展幻術,需要視線交接,才可以完成幻術施展。
而萬花筒寫輪眼卻不需要,只要能切實看到對方的眼睛,就可以直接施展幻術。
團藏明顯知道萬花筒寫輪眼的諸多秘密。
這明明是只有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忍者,才會知曉的重要秘密。
為什麼團藏會一清二楚?
團藏沒有給止水太多思考的時間,一揮手,大量的根部忍者從周圍湧現出來,大約有二十多名,讓止水臉色大變。
沒有言語,沒有遲疑,他們一擁而上,採取最兇猛的攻擊,打算讓止水死去,奪取他左邊的萬花筒寫輪眼。
止水毫不猶豫,用瞬身術離開原地,不再想着從團藏手裏奪回右眼,而是選擇了直接逃走。
面對如此眾多的精銳忍者,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的他,最終只有敗亡一途。
團藏沒有親自上前追擊,而是重新睜開眼睛,望着止水逃跑的方向,喃喃自語:
「鏡,我這麼做,你泉下有知,也會理解我的吧,這都是為了村子的未來着想……別天神這個能力,不該由別人來掌握,這個能力太危險了……」
◎
天色昏暗下來,集會已經開始了,鼬沒有準備去南賀神社參加集會,但也欺騙了父親,自己今天沒有暗部的任務,和根部的人匯合也沒有搭理。
因為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會終結。
他早上懷着輕鬆的心情來到以往進行修煉的樹林中,這裏空無一人,是屬於他和止水兩個人的天地。
直到傍晚也沒有離開。
在這裏等待止水到來,告訴他計劃已經成功的消息。
這麼想着的鼬,心情寬鬆下來,有那雙眼睛的話,止水一定會成功的。
就在思考之時,背後傳來了細微的動靜,鼬轉過身,有些疑惑的看向來人。
「止水,你怎麼……」
止水此刻的樣子十分狼狽,身上掛了不少傷不說,他右邊的眼睛流出血,在臉上已經幹掉了。
止水顫抖着身體,露出一絲苦笑之色。
「對不起,鼬,我的行動失敗了。」
「什麼,難道是父親……」
「不,我沒有去集會,而是被團藏的人偷襲了,我右邊的萬花筒寫輪眼也被他奪取過去了。」
「!?」
團藏!
想到那個陰沉臉的老男人,鼬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升起。
那個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不是為了保護木葉,可以付出一切嗎?
止水的做法,就是為了木葉的安寧,應該和他的計劃不謀而合才對?
為什麼要偷襲止水?
「我可能已經無法阻止政變了……我已經明白了,團藏他根本不相信我們宇智波一族,他會以自己的方式,來決定宇智波一族的未來。而那個未來,一定會把宇智波一族置身於險境之中。」
止水冷靜下來。
「那止水你……」
「萬花筒寫輪眼,只有雙眼在手,才能施展出全部的力量。根部的人正在追殺我,團藏會一直盯着我的左眼。所以,我打算將這隻眼睛送給你保管。現在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止水的手離開了左邊,左眼扣取下來,放到鼬的面前。
鼬望着止水失去雙眼的空洞表情,可以想像,被團藏偷襲的他,對於一族的命運,也變得茫然起來。
鼬忍着對好友的心痛,從止水眼中接過了這隻萬花筒寫輪眼。
「我知道了,我會替你保管好的。」
得到了鼬的肯定,止水也是鬆了口氣笑着,隨即笑容消失,換了另外一副口吻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知道。」
「什麼?」
「那就是我……過去殺死了自己的朋友。」
「?」
鼬拿着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腦袋思考不能。
殺死朋友……是什麼意思?
止水繼續說道:「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在村子裏還有另一位摯友,從忍者學校期間,就一直和他相處,關係越來越好。但我也嫉妒他的才能,因為做什麼事,他都能比我更快一步,任務也好,其餘的才能,也要遠勝於我。」
鼬安靜聽着止水敘說,沒有插話打斷。
「在畢業之後,我和他在一個小隊裏。在某次危險的任務中,我們小隊受到了敵人的埋伏。他也在那次任務中犧牲了。原因是我對他見死不救……因為嫉妒他的才能,所以在那次任務中,本該活下來的他,因為我的見死不救,他才犧牲了。」
鼬沒想到在止水的內心之中,也潛藏着如此可怕的陰暗。
嫉妒嗎?
原來,殺死朋友,是這個意思嗎?
「而我回到村子,對此絲毫不知的村子高層,認為我從那樣的困境中逃出,稱我為英雄,摯友的父母也表示體諒我,沒有責怪我……其實他本不該死的,我只要伸出手,他就可以活命,但我沒有那麼做……在那之後,我就一直活在摯友之死的陰影之中。村子高層對我的肯定,摯友父母不知情對我不做指責,讓我更加無地自容。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的萬花筒寫輪眼開眼了。」
止水自嘲的笑着,失去眼睛的空洞部位看向鼬。
「我很無聊吧。因為這種無聊的嫉妒,導致朋友在自己面前痛苦死去,我無法原諒那樣的自己。即使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我也不想要使用這樣的力量,這雙眼睛是因為他而開,我沒有資格使用這種力量。可是,為了家族,我必須要使用這雙眼睛。然而如今……」
什麼都晚了。
自己正遭到根部的追殺,團藏為了得到他這隻眼睛,會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提前針對宇智波一族採取行動。
到了那時,宇智波和村子高層血戰,木葉和火之國將永無寧日,被敵國趁虛而入。
無數先輩們用鮮血換取下來的和平,也會被他的做法糟蹋的一乾二淨。
「這不是你的錯……」
「不用安慰我的,鼬。我很清楚自己的軟弱,所以,能夠在後來遇到你,你也接納了我,我很感激。」
「是嗎?」
鼬回想着與止水相識的日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如果止水因為嫉妒,對過去的只有見死不救……
那麼,和自己相處時,是否也有所謂的嫉妒呢?
鼬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何,他有些不敢想像下去。
止水已經蛻變了,他不再是那個軟弱,並且善妒別人才能的止水。
止水從摯友的死亡之中,懂得了如何經營自己,而不是依靠妒忌使得自己成長。
「這件事,涉及到萬花筒寫輪眼開眼的秘密。告訴你這個秘密,我希望你來替我完成最後一件事……」
「什麼?」
「殺死我,獲得萬花筒寫輪眼……」
鼬身體劇震,不敢置信看向止水。
「拜託你了,鼬,請保全宇智波一族,最後的名聲……」
說這話的時候,止水已經淚流滿面。
鼬不知道止水為何而哭。
但從止水臉上他看到了無窮的絕望。
為何而絕望?
就算有團藏從中作祟,也還沒有到徹底失敗的時候,還有挽回之力,只要說服火影,和宇智波進行和談的話,一切都還有機會。
「我因為嫉妒而看着摯友死去,在村子和一族之間不斷徘徊反覆,現在到了我人生的盡頭……」
既無法原諒殺死摯友的自己,無法原諒保護不好家族的自己,也無法原諒對村子開始言聽計從的自己,更無法忍受戰爭的爆發,見到無數無辜的平民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這些年來,自己真是幹了很多蠢事。
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和第三代火影接觸,也不該加入暗部。
應該反對鼬加入暗部,避開鼬和高層接觸。
「因此,鼬,獲得萬花筒寫輪眼之後,你要活下去,不要死掉……」
即使是一個人也好。
只要活着,宇智波就還有復興的希望。
懷着如此絕望的止水,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了很多,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也終於全部都明白了過來。
止水想起了很多人經常說的一句話。
人死亡的那一刻,不是身體停止了運動,而是信仰崩潰的瞬間。
可以的話,止水希望鼬永遠不要明白這其中的真相。
抱着無知堅定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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