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葉開始逃亡 第九十五章 道路（一）

    平原地帶上冒着烏黑的濃煙。

    之前這裏還是一個和平的村莊，現在到處變得坑坑窪窪，變成了慘不忍睹的廢墟。

    望着已經被人提前一步滅掉的村莊，以蟲男為首的軒猿眾站在廢墟之中，只看到無數的村民倒在地上，無一活口。

    很明顯，這個村莊被人徹底滅絕了。

    而且滅亡的速度十分之快。

    狂暴無比的類屬性查克拉還殘留在空氣之中，昭示下手之人的力量。

    這裏便是杉之村，軒猿眾僱主所在的村莊，現在已經被人滅亡，這多少有點讓蟲男等人措手不及。

    而下手的人，即使不去刻意猜測，也知道是誰做的。

    雷影忌憚軒猿眾的爆裂蟲，在沒有完全把握之下，肯定不會過來找他們麻煩。

    但是杉之村就不一樣了，面對四代雷影的攻勢，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四代雷影將從軒猿眾這裏受到的屈辱，發泄到杉之村身上，也在情理之中。

    這大概就是弱小者處於時代之中的悲哀吧。

    「接下來怎麼辦？任務還要繼續嗎？」

    火男小聲問道。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麻煩的任務，他們任務還沒完成，僱主卻先一步被人幹掉了。

    那位杉之村的長老的屍體，也同樣在人群之中，睜大眼睛，死不瞑目。

    「任務中斷了吧。沒人付錢，再去招惹四代雷影有點得不償失。不然我們連本都收不回來……不，現在已經是虧本生意了。」

    畢竟軒猿眾對付雷影的手段，只有爆裂蟲一種，可問題是爆裂蟲能力雖然強大，但造價也很昂貴。

    現在即使拿回了杉之村的秘術捲軸，也沒有人付錢給他們，至於杉之村放在地下黑市的幾百萬兩訂金，就當是收回一點利息了。畢竟之前他們也讓雷影等人吃盡了苦頭，也算是對得起訂金的價格了。

    一般賞金獵人可不敢去捋老虎的鬍鬚。

    至於再次對付四代雷影，軒猿眾還不至於為了區區幾百萬兩的訂金，去尋找四代雷影的麻煩，那純粹是過去尋找不自在了。

    畢竟他們的任務並不是保護杉之村，而是取回杉之村的秘術捲軸，杉之村滅亡與否，和軒猿眾並沒有直接關係。

    只是杉之村被滅，任務完成也沒人付錢，這才是問題所在。

    歸根結底，是杉之村太弱了。

    而弱者，生死只能任由強者來支配。

    雷影對於杉之村而言，便是能夠定斷他們生死的強者。

    所以，軒猿眾這次任務不能算是失敗，只是因為僱主被人幹掉，導致任務進程出現了異常。地下黑市並不會在軒猿眾的任務記錄上，記錄一次任務失敗。

    「那就這樣吧。」

    其餘四人也只好聳了聳肩膀，沒有反對。

    面對四代雷影，的確壓力很大。

    主要是速度太快了，即使修煉了自然能量的他們，也只能勉強看清雷影的移動軌跡，要是打持久戰，輸掉戰鬥的肯定是他們軒猿眾。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算是付過訂金了，還是讓他們入土為安吧，曝屍荒野總歸不太好。土男，我們之中只有你會土遁忍術，這件事交給你來做了。」

    蟲男吩咐道。

    土男沒去反對，土葬幾百人的屍體，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頂多多浪費一些查克拉。

    「沒有想到雷影報復這麼果斷，幾百人的村子說滅就滅。看來杉之國之後要混亂一陣子了。可惜，軍方那邊，暫時沒打算在杉之國這邊佈局。」

    這種事讓軒猿眾措手不及，但也因此，對於大國的霸道，有了更深層次的感悟。

    規矩是五大國定的，但不意味着五大國會真的遵守規則。

    相信這件事後續處理起來，杉之國大名也不敢針對雷影，頂多心裏產生一些無能的怨恨。

    「這就是國力上的較量。大家能在談判桌上一起扯皮的，是因為互相認可對方的實力，不會輕舉妄動，凡事都會三思而後行。反之，連談判的餘地都不給，那就只能演變成一個悲哀的話題了。」

    杉之村這樣的例子在忍界中實在是太多了。

    過去的雨之國也是如此。

    大國以雨之國為戰場，完全沒有要和雨之國談判的意思，曉過去奔波在戰場上，無論多麼渴望結束戰爭，也還是無法動搖大國的決心，大國對他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唯一的面子，山椒魚半藏，最終還被木葉的大蛇丸與團藏陷害，戰死於砂隱忍者的手上。

    導致雨之國的地位一降再降。

    即使強如曉，現在也只能龜縮在雨隱村之中，在大國的鼻息下，隱忍到時機成熟。

    鬼之國為什麼能夠五影大會上，得到五影的認可，哪怕五影再不願意，也無法忽視鬼之國的力量。

    砂隱即使帶頭召開了五影大會，也還是要對鬼之國做出妥協。

    即便如今鬼之國在西部大陸佔據了極大的份額，只要沒有觸及風、土兩國的底線，他們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便是因為鬼之國的國力足夠強大。

    他們無法忽視宇智波一族的萬花筒寫輪眼之力。

    無法忽視，那瞬間能殲滅上千砂忍的禁術力量。

    讓人知道，縱然沒有尾獸，鬼之國也擁有匹敵乃至超越尾獸的力量，能夠與大國一爭高下。

    有這樣的威懾力，哪怕不是大國，不是五影，大國和五影也必須考慮到鬼之國的立場問題。

    不一會兒，土男土葬好幾百名杉之村村民的屍體，返回隊列中。

    「事情既然結束了，走吧。」

    與杉之村的交易到此為止，在最後幫助杉之村斂屍，不至於他們的屍首葬身獸腹，蟲男認為軒猿眾已經是仁至義盡，不虧欠杉之村什麼了。

    ◎

    烤肉店的單間之中。

    桌子上已經一片狼藉，無論是肉食還是蔬菜，都已經被消滅一空。

    白石拍了拍肚皮，也是暢快的吐了一口氣，對綱手笑道：「感覺好久沒有吃得這麼痛快了，只是沒想到一別多年，綱手老師你還是這麼年輕。我還聽活蝓說，綱手老師曾結合濕骨林的秘術，開創了屬於自己的醫療忍術。」

    「活蝓那傢伙還真是什麼話都往外說啊。」

    綱手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隨後用不爽的語氣說道。

    她和白石同為三大聖地濕骨林的契約者，其實也算是『同門』了，可惜，因為當初的叛逃事件，他們二人分道揚鑣。即使有着活蝓的契約作為聯繫，也基本上沒有聯繫過。

    「畢竟綱手老師也從活蝓那裏，探聽了不少關於我的事情不是嗎？」

    白石笑道。

    對於一些事情，白石並未對活蝓做出限制，所以，白石的一些事情，綱手還是了解的。

    比如學會了不屬於三聖地系統的仙術，又比如學會了千年白來很少人連掌握的濕骨林仙術。

    這種仙術，就連提前和濕骨林簽訂契約的綱手，都只是一知半解。

    發覺自己走不通濕骨林的仙術體系，就只好結合活蝓給出的仙術資料，開創屬於自己的奧義醫療忍術。

    至於那招奧義醫療忍術的具體威力，白石也未能了解到什麼。

    因為涉及到綱手的核心機密，遵從於契約的活蝓，在沒有綱手的示意下，哪怕是白石，也不可能從活蝓那裏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而契約和友誼，也並不衝突。

    「雖然從活蝓那裏得知了一些，但在風之國戰爭之前，我可不知道你居住在鬼之國。」

    綱手帶有深意的目光掃向白石。

    她雖然知道鬼之國在很早就擁有強大的醫療系統，但從來沒有將鬼之國和白石聯繫在一起。

    因為白石的情況她不敢說知道全部，但大部分情況她還是知道的。

    這也是她感到奇怪的地方。

    白石是什麼時候和鬼之國聯繫在一起的。

    一直生存在木葉的白石，除了在白牙小隊期間，會外出執行任務，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待在木葉村里，根本沒有和鬼之國接觸的時間。

    更何況，鬼之國是巫女的國度。

    一般來說，鬼之國的巫女是不可能輕易接納叛忍的。

    而結果就是，白石混上了鬼之國的高層，對鬼之國進行了軍事變革，將鬼之國的忍者，納入國家的體系之中，算是開拓了新的道路。

    比經過一國一村制度，嚴格來說，忍村和國家是基於利益一體化，才結合在一起。

    看似和鬼之國的體系相同，但本質是有非常大的區別的。

    「這個問題，倒不是不能回答。因為在木葉的時候，我一開始選中的有兩個國家，鬼之國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同樣是中立國，便是之前五影大會召開地的鐵之國。」

    因為中立國中，只有這兩個國家最為特殊。

    巫女的特殊性自不用說，取締了大名制度，本質巫女成為大名，也不是為了集中權力和收斂財富，因為權錢對於巫女而言，雖然是生活用品，但不是必需品。

    她們的存在，只是為了替忍界鎮壓魔物。

    即使未來有一天鬼之國滅亡了，巫女的任務還會進行，各國也不會進行干擾。

    而鐵之國是武士的國度。

    擁有着大國之下，首屈一指的軍事力量。

    這是白石很早就在考慮的兩個國家。

    綱手古怪的看向白石，這麼說來，這小子離開木葉並不是一時間心血來潮，而是早有預謀？

    這讓綱手多少有點吃味，雖然白牙的事情，的確是高層理虧，但就只是這些作為叛逃的理由，還是不夠。

    何況，還是帶上了宇智波和日向一族的族人。

    這也導致第三次忍界大戰，木葉不僅要處理村子內部的問題，還要艱苦和外面的敵人戰鬥。

    一直到水門崛起，大蛇丸在雨之國戰場成功解決了砂隱對木葉的威脅，才讓木葉的局勢變得好轉。

    不然，木葉早就可以放開手讓宇智波和日向前往前線作戰，提前結束戰鬥，不至於後來死傷慘重。

    最氣人的是，日向綾音作為叛忍，還高調和岩隱的三代土影達成了合作，在草之國戰場，令自來也苦不堪言，一度被逼回火之國境內，讓火之國邊境的城鎮也損失慘重。

    這都是白石叛逃後，帶來的各種苦果，讓木葉獨自承受着。

    也可想而知，當時高層對於白石三人的震怒，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那你為什麼最終選擇了鬼之國？」

    「在很早之前，琉璃的父母，就在宇智波一族的安排下，在鬼之國經營商業。紫苑花商會的名頭，想必綱手老師也知道，商會的會長，便是琉璃的父母。並且他們二位在很早就和鬼之國的巫女達成了商業合作，給鬼之國帶來了經濟繁榮。因為有這層關係，我就去鬼之國發展了。」

    很現實的問題。

    如果不是有宇智波一族這一層關係，想要得到鬼之國巫女的信任，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同理，在鐵之國也是如此。

    叛逃之後，起步定然會十分艱難。

    但是有了宇智波一族的關係，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下子解決了最基礎的生存和安全問題，接下來的事情再困難，也要比起步容易。

    綱手眼角抽搐，有些吃驚。

    不只是白石，宇智波一族中，竟然同樣有着脫離木葉的想法。

    畢竟宇智波一族竟然有人在鬼之國搞出如此巨大的商會，木葉對此卻一無所知。

    與其說木葉的情報系統差，不如說宇智波一族，早有另立山頭的想法。

    只是這種事，她無法去評判。

    即使宇智波一族做出這樣的選擇，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在她二爺爺千手扉間管理木葉的時候還好，可是到了她老師猿飛日斬手裏，由於團藏和根部嚴重排斥宇智波一族，就使得木葉和宇智波一族的關係逐漸惡化起來。

    團藏過去甚至還派遣根部忍者，暗殺過宇智波琉璃，導致白石和日向綾音當時也跟着一起受累，差點死在了根部的陰謀之下。

    可見團藏對於宇智波一族的排斥。

    鑑於此，宇智波一族過去出現反叛木葉的想法，也不足為奇了。

    「那麼，這次宇智波一族滅族……」

    綱手聯想到什麼，畢竟這次宇智波一族滅族事件，實在是太詭異了。

    宇智波鼬她只是聽說過，但沒有見過本人。

    但她卻明白，宇智波一族的力量，不是一個宇智波鼬可以撼動的。

    哪怕她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

    所以，這裏面肯定有很大問題。

    如果這背後是鬼之國和木葉高層之間在進行博弈……

    等等，這也不對。

    如果真的是鬼之國在幕後主導什麼，肯定不會讓宇智波一族滅族，在之後，木葉也不會一直風平浪靜，肯定會陷入複雜的內亂之中。

    若是宇智波一族幕後，有白石等鬼之國忍者作為支撐的話，宇智波滅族後，木葉定然陷入內部戰爭。不會草率收場。

    綱手用探詢的目光掃向白石。

    她不能不去想這些問題。

    因為這事關木葉的根本。

    宇智波和千手聯合，創立了木葉。

    宇智波一族遭遇滅族，就等於有人斬斷了木葉的一條臂膀，讓木葉實力大跌。

    「我聽到宇智波滅族也是很震驚，因為當初琉璃帶着部分宇智波族人和我離開後，就一直斷絕了與宇智波一族的聯繫。所以，後來宇智波內部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這邊也不知道。」

    白石嘆了口氣。

    這件事確實讓人遺憾。

    主要是當初的宇智波四方，得罪琉璃太狠了。

    讓琉璃對木葉的宇智波徹底失望，斬斷了所有牽絆，到鬼之國尋求發展。

    在那之後，琉璃也非常堅決的不和木葉宇智波進行任何來往。

    但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不然琉璃也不會盡心盡力安排那些木葉宇智波的遺孤，在鬼之國生存下來。

    綱手沉默下來，白石的話她信。

    因為結合宇智波滅族事件前後，若是白石真的在幕後主導，宇智波一族不會發生這種慘事。

    若是白石和鬼之國沒有在後面主導，那一切都能說通了。

    至於真正在幕後主導的人是誰，綱手心中早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志村團藏。

    只有他最有可能。

    老師猿飛日斬已經老了，不會如此果決，只會拖到事情爆發了再去解決。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從來都是牆頭草，忌憚與害怕宇智波的力量，不會輕易表態。

    真正能狠下手這麼做的，也有能力這麼做的，只有志村團藏。

    這傢伙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和大蛇丸聯合，毫不猶豫出賣了半藏，導致半藏死於砂忍之手，足見他的冷血心性。

    這麼說來，宇智波鼬，可能也只是團藏安排的一顆棋子。

    恐怕即使叛逃了木葉額，宇智波鼬很可能還和團藏有着聯繫。

    至於她的老師猿飛日斬知不知道宇智波鼬的真相，綱手就不得而知了。

    「那，日向一族又是怎麼一回事？據我所知，你和日向綾音的關係，應該不足以讓她冒着死亡的危險，跟着你一起叛逃村子。」

    綱手納悶起來。

    宇智波一族就算了，為什麼深受高層信任的日向一族，也要叛逃木葉。

    這始終讓綱手百思不得其解。

    「綱手老師，你知道一個曾得到過自由，最終卻被剝奪了自由沒的人，對於自由的渴望，是多麼的強烈，分家對於宗家的憎恨，又到了何種地步嗎？」

    白石反問了這一句。

    「這就是她和你離開木葉的理由？」

    「當然不是這些。儘管在你們看來有點不可思議，在綾音被下了籠中鳥咒印不久後，她就是我的人了。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知道了我離開木葉的想法。」

    噗！

    正喝茶的綱手，一口噴了出來。

    靜音也是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議的看向白石。

    綱手劇烈咳嗽起來，顫抖指着白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種下籠中鳥咒印不久，打算離開木葉？

    那個時候，白石和日向綾音才多大？

    六歲？

    六歲就在策劃叛逃木葉？

    綱手有種想要破口大罵白石一頓，但發現白石那淡定從容，不像是說謊的面容，恢復了冷靜。

    但是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六歲的白石，會產生叛逃木葉的想法。

    如果說白石是別的忍村從小培育的間諜，那還可以說是情有可原。

    可問題不是。

    白石在鬼之國崛起，也驗證了這一點。他並不是哪一個村子派到木葉的間諜，他就是土生土長的木葉忍者。

    「你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木葉待你應該不薄才對。還是說，因為團藏過去暗殺過你們……等等，這樣也不對，團藏暗殺你們，那是你從忍者學校畢業，加入朔茂小隊後才發生的事情。」

    綱手像是看怪胎一樣看着白石。

    她本來覺得自己對白石已經了解很多了，但現在才發現，自己對於這個學生的一切，都知之甚少。

    白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綱手老師覺得現在的鬼之國，比之火之國如何？」

    綱手聽到白石這樣的問話，一開始以為白石這是在炫耀。

    因為鬼之國崛起，只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就在軍事力量上，直逼五大國。甚至風之國都不得不對鬼之國做出妥協。

    不得不說，這在過去，是綱手不敢去想的事情。

    哪怕是當年賜予她三忍之名的山椒魚半藏，都沒能讓雨之國蛻變，反而因為半藏的力量，導致大國對雨之國更加忌憚，讓雨之國不得安生。

    而半藏，卻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五大國擊敗不了半藏，卻可以針對雨之國，來牽制半藏的腳步。

    這也是一種力量。

    是半藏都無法違逆的力量。

    而鬼之國卻完成了半藏沒能完成的夢想。

    綱手可以預料到，鬼之國成為第六大國，只是遲早的事情。

    能被邀請加入五影大會，五大國的影，已經認可了鬼之國的忍者力量，不能再把鬼之國當做小國去看待。

    否則，風之國不會在五影大會上丟失顏面，不斷退讓和妥協，而是立刻對鬼之國發起反擊，將鬼之國一舉覆滅。

    所以，這並不是白石在炫耀，只是在陳述了一個客觀事實。

    一個讓大國都十分頭疼的事實。

    「你想說什麼？」

    「就從民生來講吧，你覺得大國和鬼之國對比，缺少了什麼？」

    這句話很怪。

    一直以來，忍界都以五大國為尊。

    對比的也都是，小國和大國相比，缺少了什麼。

    現在各國並未承認鬼之國是第六大國，但白石卻說最強大的火之國，和鬼之國對比缺少了什麼，這讓綱手感覺十分奇怪。

    感覺火之國被蔑視了一樣。

    連帶着依靠火之村生存的木葉，也被蔑視了。

    這種蔑視，並非是力量上的蔑視，而是更深層次的蔑視。

    「民生……」

    綱手回想着自己過去鬼之國的所見所聞。

    即使她不喜歡鬼之國的強硬作風，但也不得不承認，鬼之國在對待民眾的生活水平上，拉開了其餘國家一大截。

    道路四通八達，每一個城鎮都設有醫院，學校，警備部門等重要設施。

    國內盜匪清除一空。

    地下黑市的賞金獵人沒辦法在鬼之國境內胡作非為。

    鬼之國的賦稅是整個忍界國家中最低的。

    即使是上一代巫女彌勒執政時期，賦稅同樣也不高。

    在各國平民還在努力為生存拼搏時，鬼之國的平民，已經開始不用為生存發愁，送自己的孩子上學，去學習各種生活知識。

    而火之國的很多平民每年都只是重複的耕種土地，重複將大部分糧食上交給貴族和大名。

    收成好了，就可以多留一點餘糧。

    收成不好，一年之內只能緊巴巴的過日子。

    遇到戰爭，火之國邊境的民眾，也會進行遷徙，等戰爭結束了，才會回來。

    這麼一對比，綱手覺得火之國的平民，還真是夠寒磣的。

    最重要的是，鬼之國的每一個城鎮，都完成了這樣健全的制度，而不是僅限於一些大型城市。

    這個問題，綱手很早就注意到了。

    但是對此也沒有辦法。

    因為想要把鬼之國打造成這個樣子，需要的錢，是一個天文數字。

    首先，平民出不起錢，忍村需要發展軍事力量，不可能把錢投入到全國境內的民生發展之中。

    那只能從大名和貴族，還有那些大商人的錢袋子裏拿。

    「你跟我說這些，你到底表達什麼？」

    綱手有些煩躁，她不知道白石對她說這些，到底是在謀劃什麼。

    「一國一村制度，真的正確嗎？初代火影建立這個制度，又究竟給這個忍界帶來了什麼？」

    白石依舊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而是眼睛緊緊盯着綱手，銳利的視線向她刺去，問出這一個十分尖銳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