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對罷工的同時,和工會方面談判也在繼續,這一次政府和工會陷入僵持當中,最大的受害者毫無疑問是英國本身,可是雙方都認為自己是別無選擇。
白廳不斷強調,各行業的普遍漲薪要求一旦實現,除了讓物價漲到把加薪的份額吞噬之外,什麼用都沒有。
最為關鍵的是,這幾乎必定會削弱英鎊的國際競爭力,導致英鎊陷入波動當中,這樣最終的損失還是英國的,同時盛讚工黨在英國最為危險的時候,起到了捍衛英國的用。
「我們直白的說明,卡拉漢首相一直以來捍衛工會的利益,但是這一次之所以認為工會的要求過分,難道就不能是最簡單的原因,工會和罷工參加者的要求真的很過分麼?罷工者根本不在乎英國的通脹會不會因此失控,他們在乎的只是虛假的數字安慰。」
艾倫威爾遜在接受bbc的電台專訪時候,捍衛着政府的強硬政策,「現在已經不是布雷頓森林體系的貨幣,在主權貨幣時代,政府大可以把工人想要的薪水印出來然後發出去,結果自然是通脹上天,都加薪就是沒有加薪,當你的口袋中塞滿了英鎊卻沒有應對的商品,加薪又有什麼意義?別說是加薪百分之四十,百分之二十五,就是百分之一千政府也可以做到,無非就是加一個零的問題。」
「這種虛假的安撫工,對英國本身有利無害,最重要的是英鎊不止在一個國家流通,其他國家會不會把手中的英鎊拋售導致英鎊回流?為英國的通脹盡一份力呢?我想工會的罷工者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到了最後,艾倫威爾遜還是要替執政的工黨說句話,工黨對罷工採取強硬應對的態度,支持率是不可能不掉的,事實上卡拉漢的支持率從領先撒切爾夫人百分之五,在罷工之後已經變成了落後百分之二十。
卡車司機的加薪還沒有成為現實,保守黨的支持率升高已經成為現實了。
話是這麼說的,白廳也是這麼做的,在之後和交通統一工會的主席瓊斯談判的時候,白廳轉述了艾倫威爾遜態度,別說是卡車司機的加薪要求白廳不會答應,其他行業的罷工者要求白廳一樣不會答應,最高百分之十三加薪,這是底線。
電視中,開始報道從香江和馬來亞來到英國的醫務人員,以精湛的醫術在英國處在艱難時刻的時候,溫暖了眾多病人的心。
下班回家,妻子沒有過來迎接,帕米拉告知父親,「母親今天身體不舒服,應該是感冒了。」
艾倫威爾遜點頭直接上樓來到臥室,就看到躺在杯子中病懨懨的妻子,直接吻在了帕梅拉蒙巴頓額頭上道,「是不是很久沒有在英國過冬天,不太習慣了,最近雖然沒有下雪,但確實是嚴寒天氣。」
「醫生已經看過了,吃了藥慢慢就能恢復。」
帕梅拉蒙巴頓感受着額頭的溫度,暈乎乎的表示自己沒事。
「還是要小心一些,畢竟年齡不小了。喝點熱湯應該有用。」
艾倫威爾遜說着讓妻子躺好,下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一天,無上權威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女兒還是有點用的,至少知道關心母親,幫着自己打下手做飯。
「我的好女兒,對你自己的未來沒有想法。」
艾倫威爾遜一邊熬湯,一邊詢問帕米拉有沒有意中人,連阿爾伯特都訂婚了,當姐姐的總不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父親很希望我嫁出去麼?是不是誰都可以?」
帕米拉雙手掐腰一臉的不詫,似乎是在質問一家之主是不是要把她攆出去。
「只要你喜歡我有什麼反對的,呃,也不能這麼說,那個狒狒不行,長得太醜。」
出於內閣秘書長的嚴謹性,艾倫威爾遜還是往回找補了一下。
「我還看不上他呢,長得確實不怎麼樣,我得要一個帥的。」
帕米拉做出暢想狀,「不一定非要是貴族,反正父親你也不在乎這個。」
「那倒是,我自己就是一個平民,滋溜」艾倫威爾遜嘗了一下鹹淡,直接端着湯上樓還不忘記吩咐,「我的女兒正當青春年少,應該就不用我照顧了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在和在野党進行溝通的時候,艾倫威爾遜和撒切爾夫人見了一面,討論關於這一次罷工的看法,闡述着白廳對罷工的態度,不用於工黨不斷的綏靖最終還是不得不強硬對待,也不是保守黨在希望答應加薪的同時要工會保證以後不在罷工。
「工會對工人的控制也在減弱,民主嘛,不管是破鞋爛襪子
都想要跳出來發表一下看法,就像是下議院的後座議員不知所謂。」
艾倫威爾遜很有紳士豐富的為撒切爾夫人倒了一杯,見對方沒有動不由得道,「瑪格麗特,不至於,都過去很多年了。」
「爵士,我們在談工。」
撒切爾夫人尖聲打斷,馬上又覺得是自己反應過於激烈,好像很重視一樣,「這麼多工會,上百萬工人罷工,白廳一味地強硬也不採取措施,傷害的還是國家。」
「黨魁女士,我們是事務官。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
艾倫威爾遜喝了一口紅酒回答道,「而且卡拉漢首相,從個人角度來說,這一次確實是捍衛了政府的權威,支持率足足掉了百分之二十,今年是大選年,這一次罷工的影響不會在一年內消失,換做你做首相又能怎麼樣?」
「為了英國,換做是我一定會迅速反應,不會拖延到現在。」
撒切爾夫人昂首挺胸的的表明立場,但這個動不過是換來了艾倫威爾遜的掃射式目光,如有實質一般的打量了一番故強硬的保守黨黨魁。
要說當機立斷這一點,艾倫威爾遜在這一點從來都是不懷疑女性政治家的,不過當機立斷的辦法是不是很有用,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說不定當機立斷的決定還會換來更糟的結果,就比如印度的鐵娘子英迪拉甘地,以色列總理梅厄夫人。
在選舉制國家女性政治家任性是有後果的,除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改變國家體制,走蘇聯路線,英迪拉甘地的性格不比撒切爾夫人鐵腕的多?
英甘地畢竟持有議會民主制的固有觀念,認為緊急狀態時期的專制只能是一時的,遲早應恢復原來的社會制度。當時經濟較好,她認為民意對她有利。
宣佈大選不久,國大黨執政派內部卻不穩定了。賤民領袖。曾任國防部長的賈拉姆退出國大黨,與持不同政見者組建民主國大黨,提出爭取民主、反對獨裁的口號,決定與人民黨合。
目前印度鐵娘子就處在在野狀態,丟掉了自從尼赫魯以來的國大黨三十年執政,這不就是一個非常明了的前車之鑑麼?
「印度那個地方,和英國不能相比。」
撒切爾夫人不屑一顧的評價道,「沒有我們英國,那裏就是一個地理名詞。」
「說得好啊。」
艾倫威爾遜從口袋當中掏出來了軍情六處的微型錄音機,在撒切爾夫人刀子一般的目光當中解釋道,「瑪格麗特,不要誤會,我只是回去之後被首相問及的話,要做出一番解釋。為白廳的內閣秘書長,我不能沒有理由的和在野黨黨魁見面,這違反了白廳的中立原則。」
撒切爾夫人滿臉的絕對沒有誤會,因為眼前的男人是有前科的,但尊敬的保守黨黨魁能怎麼樣呢?她什麼都做不了。
「帕梅拉這幾天病了,我還要回去照顧她。」
艾倫威爾遜把杯中的半杯紅酒幹掉,起身告別道,「這次見面還是有收穫的。」
說罷,艾倫威爾遜就揚長而去,走的時候海非常具有紳士風度的結賬,沒有佔一個女人的便宜。
「帕梅拉生病了,我要回去。」
撒切爾夫人陰陽怪氣的重複了一遍,把面前的一杯紅酒喝了一下去,樣子滿是憤憤不平。
艾倫威爾遜顯然是不知道他一個好丈夫,竟然還要被別的女人說三道四,帕梅拉蒙巴頓恢復了一些體力,詢問罷工的事情解決沒有。
「這次包括基本服務業在內的大規模罷工使工黨內許多與工會關係緊密的大臣感到沮喪,他們沒有料到工會的這一反應,而受傷最深的當屬首相卡拉漢本人,卡拉漢可能覺得自己被工會背叛,我最近一直在查,這一次罷工是不是有外國勢力的用,但沒有查到。但必須要殺雞儆猴一下,早先妥協的福特汽車,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你準備怎麼做?」
捧着碗的帕梅拉蒙巴頓,在姿勢上很不像是一個身家億萬的女首富,到和乞討者的姿態別無二致。
伸手糾正了妻子的姿勢,艾倫威爾遜邊想邊道,「我也不想對美國公司太強硬,就罰他們一千萬英鎊,為一個警告。反正這些國外企業,從來都不是工黨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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