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要對荷里活動手?」麥卡錫的聲音費雯麗倒是很熟悉,畢竟是情夫的朋友,「他要對荷里活做什麼?無休止的政治審查?」
可是現在的荷里活本身就不好混,被電視擠兌嚴重,要是在這個時候面對無休無止的政治審查,行業環境不是更加的艱難了麼?
「話不能這麼說,薇薇安!」一隻手撫在費雯麗的肚皮上,艾倫威爾遜歪着頭耳鬢廝磨,「民主國家的事情,不能叫政治審查,這都是為了保障大多數公民的安全,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做一些違背本心的事情。」
寬大的手掌撫在肚皮上,讓費雯麗有些火熱,「可是這樣會破壞本來就艱難的電影行業。」
「那不是更好,這些鄉巴佬憑什麼潛移默化的引導人們想什麼,歐洲才是現代文明的起源,美國是什麼,長期以來不過是一個假貨生產地罷了。」艾倫威爾遜拉着長音,「這些粗鄙、頭腦簡單的鄉巴佬,卻迷之自信在歐洲大聲說話,這難道不令人羞愧麼?」
如果說長期以來歐洲國家的公民自視甚高,那麼當前美國在歐洲的地位,算是初步讓歐洲各國體會到了殖民地的滋味。
雖然不完全貼切,但也差不多是在東亞欺行霸市的清軍,在鴉片戰爭之後的衝擊類似。
之所以說是類似,是因為鴉片戰爭的衝擊力其實並不大,任何王朝在建國二百年之後的基本上都處在丟人現眼的狀態,清軍算是第一次敗的沒辦法,一時之間有些懵而已。
現在的歐洲就處在有些懵的狀態,用不知所措來形容更加貼切一些。隨着美國對歐洲的滲透更加廣泛,大多數歐洲國家都會習慣的。甚至再過二十年,英國都差不多會習慣。
大概在威爾遜首相的時候,英國就已經徹底放棄治療了,因為在他上台之前,保守黨執政的時候已經通過拿騷協定,把英國的獨立核武器交了出去。
「能不能利用輿論引導一下對卓別林的攻擊?」艾倫威爾遜還是想要幫幫好友麥卡錫的,於是問費雯麗,誰比較和媒體的關係不錯?
「我和媒體打交道的時候不多,瓊·克勞馥和貝蒂·戴維斯最常接觸媒體。」費雯麗輕聲道,「卓別林是喜劇大師,這樣不好吧。」
「為了自由世界沒什麼不好的。」艾倫威爾遜起身,滿腔正義的開口道,「而且,我們又沒有冤枉某個好人,他的電影確實過於抨擊美國的階級矛盾了。本人則影響大,用來呵斥後來者更加的合適。」
有的時候,艾倫威爾遜並不想要打擾別人的平靜生活,卻在現實的壓力下重蹈覆轍。
關於和瓊·克勞馥為愛鼓掌這件事,天理良心他真是出於幫忙的心才再次出現的。
「你這樣薇薇安會傷心的?」身體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瓊·克勞馥,帶着心滿意足的嘆息道,「年輕人就是有衝勁,真令人歡喜。」
瓊·克勞馥對這一次的為愛鼓掌十分滿意,只是有些為難的開口,「卓別林畢竟是喜劇大師,我雖然和很多媒體都很熟悉,可還有些不敢得罪他。」
「親愛的,大環境變了。卓別林是很多人眼中的眼中釘。他的電影在上一次就遭到了抵制,你應該不是不知道。那我就和你交個底,聯美公司就靠着卓別林撐着呢,大衛格里菲斯那些人在默片時代都獨當一面,現在則已經不行了。」艾倫威爾遜意有所指的道,「但是聯美公司還是八大電影公司之一,如果能夠交到信得過的人手裏,比如薇薇安以及你們的手中,還是可以發揮作用的。」
《凡爾納先生》上映後,放映卓別林電影的影院被封鎖,荷里活沒有人再敢與卓別林和他的家人有任何聯繫。卓別林在巴黎報紙上發表了一篇題為「我向荷里活宣戰」的文章,向全世界控訴他所遭遇的迫害。
但荷里活斷絕和卓別林聯繫,在艾倫威爾遜看來是遠遠不夠的,還可以更進一步,如果能夠把卓別林逼出美國就更好了。
「你想要聯美公司?」瓊·克勞馥捂着嘴,掩飾驚呼道,「那可是一批電影大師成立的公司,也算是唯一比較獨立的公司了。」
「它以後也是獨立公司,至於電影大師,一代有一代的電影大師,那幾個電影大師已經老了,你們才是我眼中的電影大師。」艾倫威爾遜抓着瓊·克勞馥的飽滿,引起一陣陣嬌嗔,「我不說過嘛,想要儘可能長時間出現在熒屏上,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投資自己。」
瓊·克勞馥深表贊同,一想到這樣的未來,她也不由得心裏激動,想要為愛鼓掌。
「但到底怎麼辦呢?」瓊·克勞馥翻身緩緩坐下。
「哦,我想創造一個機會讓卓別林暫時離開美國。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幫忙。」艾倫威爾遜嘆息着,體會着瓊·克勞馥的純正友誼。
其實這件事並不複雜,法國是歐洲的電影中心,英格麗·褒曼和海蒂·拉瑪成立的啄木鳥電影公司,也是得到巴黎乃至於法國政府的大力支持的。
此時只需要英格麗·褒曼打點一番,以巴黎市政府的名義邀請卓別林去巴黎一趟。
他覺得卓別林是肯定會去的,喜劇大師歸大師,大師也有人的七情六慾,不然卓別林也不會結婚多次,每次都專門挑着幾乎沒成年的女星下手了。
只要卓別林離開了美國,美國這邊就可以順勢讓卓別林無法入境,因為卓別林保留英國的國籍,原本的時空美國就是這麼幹的,現在只不過是早了兩年。
一旦卓別林無法進入美國,他手中的聯袂電影公司股份價值就大打折扣,因為聯美電影公司已經不負默片時代的風光,尤其是在電視衝擊之下,本來就資本並不雄厚的聯美電影公司更為艱難。
這就必須感謝他對薇薇安的閨蜜團真心實意,不得不說這些一線女星的消息源還是非常可靠的,每人說一點,就把聯美電影公司剖析的七七八八。
目前來說,只有瓊·克勞馥和費雯麗知道,艾倫威爾遜想要藉由本次的政治追殺,把卓別林的聯美電影公司股份搶到手,不是搶,是買。
而且是在未來的美國總統里根,以及現任的聯邦參議員麥卡錫的幫助下,合理合法的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的朋友,就如同我所說的,像是卓別林這樣具有廣泛知名度的大師,我們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時隔一個月,艾倫威爾遜和里根以及麥卡錫再次見面,「這傢伙可是在巴黎報道要對你們宣戰的。」
放下手中關於抨擊卓別林的報道,其實這些報道非常的正常,卓別林引起部分美國人不滿在拍攝大獨裁者的時候就已經初見端倪。
當時的美國右派保守人士。在他們看來,卓別林那段演講就是蘇聯的宣傳——「這哪裏是在說德國,這是在說美國!」
各國的相似思想的人能夠互相理解,艾倫威爾遜並不是在為誰開脫,就如同很多天朝子民欣賞懂王一樣,一方面是因為懂王打王八拳沒有章法,效果有限。
另外一個方面懂王修牆,反對政治正確,要對無休無止的白左議題剎車,確實能夠令人理解,哪怕是敵人也覺得美國一群偽君子,總算出來一個能夠正常說話的人出來。
所以卓別林的大獨裁者說的是德國,卻讓美國的保守派十分憤怒就順理成章了。
「有沒有辦法讓他消失?」里根搖晃着酒杯,十分為難的說道。
艾倫威爾遜一臉的震驚,上下打量着里根,「羅納德先生,你不會想要殺了他吧?」
「當然不是!」里根急忙擺手道,「艾倫先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讓他離開美國。」
「那倒不是沒有辦法!」長久的鋪墊終於有了效果,艾倫威爾遜滿是欣慰的開口道,「可以讓某個歐洲國家邀請卓別林先生去一趟,說到這我想起來了,薇薇安的好朋友英格麗女士,在法國成立了一家電影公司,巴黎方面非常的重視,如果從這方面想想辦法。就能夠讓他暫時離開美國,但他終究要回來啊。」
「他還能回來麼?不過是司法部的一個指令就能辦到的事情。」麥卡錫是法官出身,很容易就找到切入點,「只要艾倫你能夠幫忙,讓卓別林離開美國,我馬上就能讓他永遠不再進入美國。」
「這?」事到臨頭艾倫威爾遜也表現出來一臉的為難,「卓別林可是英國人,這件事我可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約瑟夫,這令我非常的為難。」
「艾倫,我的朋友。這都是為了自由世界的秩序。」麥卡錫一臉的鄭重,「這不是英國還是美國的問題,這是整個自由世界的問題。」
「好吧,我和薇薇安說一下。」萬般無奈之際,艾倫威爾遜只能先把對喜劇大師的欽佩放下,捨棄私心為了更大的理想來操作這件事,「約瑟夫,這個人情可是要還的。」
「當然,我們是朋友。」麥卡錫拍着胸脯,另一隻手已經舉杯,砰!聲音清脆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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