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赫本對着艾倫威爾遜眼中一閃而過的渴望說:「你很會講課,講作者生平中的趣事,你似乎特別高興。」
「每一個文學家和那一段歷史都是活生生存在的。」艾倫威爾遜顧左右而言他,「每首短詩每篇都是小小的自傳,這就是文學的魅力。」
奧黛麗赫本歪着頭,面對着他的目光道:「這話說得太好了!很有見解!」
艾倫威爾遜笑了:「我是引用別人的話,不過你什麼時候給我看你的藝術人生呢?」
「為什麼?你是想要看清楚我,還是想讓我看清楚你?」她的口氣里有挑釁。
奧黛麗赫本反應很快,他感到與她說話極提精神。她笑了,「只是你賣弄的時候不要總是盯着我的臉。。」還沒等他回答,她又加了一句。但突然轉身,明顯臉紅了,她蹬上一級石階,說了聲拜拜,卻沒有回頭看他。
艾倫威爾遜雙手插兜,頭卻高高昂着。太陽正開始旋出薄雲之後。他閉上眼睛,金花繚亂中,全是赫本的笑容。
「我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總是想着這些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強自鎮定精神,大英帝國現在還需要他,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跟在奧黛麗赫本的後面,他說過要送赫本回家的。
燭光晚餐計劃雖然暫時延後,先找一個餐館進行一番預演也是可以的,趁熱打鐵嘛。兩人進入餐室,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艾倫威爾遜用一隻食指指着一張桌子上坐下。
赫本眼光奕奕,笑得很動人,艾倫威爾遜莊嚴地閉着嘴,眼神微帶靦腆,很逗人。這張餐廳角上的桌子帶有特權意味,就象是大人物們才在這裏吃飯似的。
這種催眠的氣氛使赫本很心喜,那個侍應生穿的美國西部牧童的長牛皮褲,身材瘦削,十足的恭謹派頭。
「我就不問你的工作了,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像是上一次那樣,直接就消失了。」赫本莞爾一笑道,「世界這麼大,我都不知道上哪找你。」
「我在馬來亞養了一些淡水豚!」艾倫威爾遜嘆息道,「不過還沒有去看過。」
「馬來亞是什麼地方?是黑人住的地方麼?」赫本一腦袋迷糊,「當地的文化是什麼樣的。」
「當地的主要居民有兩大族群,要說最明顯的文化,就是當地的男人能娶很多老婆。」艾倫威爾遜說到這歉意的笑笑,「抱歉,男人就關注這些事情。」
「你是不是也想要娶很多妻子?我一下就看出來了。」赫本有些譏諷的道,「沒想到你會這麼想,我本以為你會很特別。」
「如果大多數男人都這麼想,我偏偏不這麼想,那不是說我這個人有問題?」艾倫威爾遜滿臉無奈的苦笑道,「不要談論這個問題了,奧黛麗,我們先解決吃飯問題。」
吃完飯後,赫本便朝家走去。她走得很快,但又不過分;她走得輕鬆自如,昂首挺胸,有一股自知身段婀娜,因而希冀而並不害怕人們將她與別人區別開來,那種女人的儀態風度。然而就在那從容不迫的外表下,則一直注意身後跟着的男人。
直到站在家門口,赫本轉過身來,平時跟着的艾倫威爾遜,微微低頭表達感謝。
艾倫威爾遜微微額首,目送赫本開門進入,然後在門口自顧自的站了一會,才原路返回。
「母親!」順着貓眼看着艾倫威爾遜離開的赫本,轉過身來小聲道,「艾倫好像很有顧慮,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能夠感受的到。」
第二天的外交部大樓,所有殖民地專員不但沒有絲毫疲倦,反而神采奕奕。
不知道的還以為碰到了人生三大喜事,不過對於他們的專員身份而言,這比任何事情都更加令人喜悅。
不知道回去睡覺的時候,有沒有夢見致富的曙光,但總之,經過了一天的會議之後,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疲憊,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輕鬆的心情會傳染的,哪怕今天的議題,其實並不算輕鬆。
維繫和海外領地的聯繫,本質上要依賴蘇伊士運河,畢竟現今的殖民地,除了被法屬非洲包圍的尼日利亞之外,其他領地都要蘇伊士運河聯絡。
從本質上,其實蘇伊士運河戰爭爆發的就莫名其妙,納賽爾其實就算是收回了蘇伊士運河,也不會對英國造成什麼經濟損失,無非就是對蘇伊士運河的特權沒了。
也不知道那時候的首相怎麼就突然心裏,就湧起了大英帝國的榮光,非要拿埃及殺雞儆猴,結果自己成了被美國和蘇聯殺了祭旗的雞。
「我們手中還有被美國人惦記的地方,那就是蘇伊士運河還有馬六甲海峽。馬六甲海峽附近目前有荷蘭和法國,暫時是不用擔心。但是蘇伊士運河附近可已經不是我們完全掌控局面了,希臘和土耳其,大英帝國的影響力已經被美國所取代。而蘇伊士運河邊上,還有一個美國支持才建國的以色列。」
「當前我們的計劃,都是建立在蘇伊士運河還暢通的基礎上。」艾倫威爾遜皺着眉頭道,「如果某一天,實力已經凌駕於皇家海軍之上的美國,對我們施壓放棄運河的控制權怎麼辦?我們是否有備案?」
其實阻止艾登首相犯渾,艾倫威爾遜是有辦法的,只要艾登敗選當不成首相就可以了。
艾登做了一次常規的膽結石手術,卻沒想到成為了他一生的轉折點。醫生由於失誤,切斷了他的膽管,為了止住劇烈的疼痛,醫生使用了一種新的特效藥——苯丙胺,後世習慣稱之為冰毒。毒品不僅極易上癮,還會讓人失去理智。當然,這件事被嚴格保密,兩年後,艾登順利地當上了英國首相。
如果艾登上癮了,到時候在艾登競選的時候,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就行了。這個年代的英國還沒有快樂就完事的想法,一般人可以原諒,首相染上這個毛病是絕對不可能勝選的。
不過萬一艾登要是沒事,還是勝選了怎麼辦?又開始覺得大英帝國還行,非要抖一抖帝國主義的威風,那問題就非常的大了。
老上司巴倫爵士是現在波斯灣的專員,其實對蘇伊士運河的問題,也一清二楚。蘇伊士運河,地中海的咽喉,大英帝國的生命線,連通歐亞非三大洲的主要國際海運航道,世界上最重要的水路之一。
蘇伊士運河一旦出事,對英國來說,整個殖民地的控制力都會大大下降。除了尼日利亞不會受到影響之外,現存的殖民地都會受到影響。
不管是波斯灣、馬來亞、還是英屬非洲的各大殖民地,都會感受到這種震動。
「艾倫的擔心非常有道理,實際上外交大臣也十分之擔心,蘇伊士運河對大英帝國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相關的準備怎麼做都不過分。」諾曼·布魯克聽到這個問題,神色也明顯的鄭重起來,「埃及也不是沒有擺脫英國的呼聲,這裏一旦出了問題,昨天所談論的一切,都是空想。」
別空想啊!不少殖民地專員都高興的睡不着,今天的會議上就成了空想了?
為了能夠不空想,很多殖民地官員各抒己見,提出加強監管蘇伊士雲運河的辦法。
「我也有一個想法,不過可能說出來政治不正確,因為要把猶太人當成把子。」艾倫威爾遜有些猶豫的開口道,「埃及以及中東國家,有一點和英國是類似的,那就是當地君主的思維仍然濃厚,其實從國家屬性上,應該成為英國的盟友。」
「這是當然,而且阿拉伯世界地域廣大,任何國家都不會過於得罪,哪怕是美國。」伊斯梅爵士點頭認可道,「這一次的巴以戰爭就可以證明這一點,不管是美國還是蘇聯,都不願意過於得罪拉阿伯世界。」
「但美國最終還是出兵了!」艾倫威爾遜呵呵一笑,開口道,「我們是否想起來,丘吉爾議員在敗選之後,在美國進行的那一場演說?」
「當然!」包括巴倫爵士在內的殖民地專員,齊齊一個後仰,等着艾倫威爾遜的下文。
「丘吉爾議員的想法是,進行一場涉及政治、軍事和外交的全方位對抗,但是不真的打仗,而是把對手拖垮。艾德禮首相則認為這樣對英國不利。事實上也非常不利,美國隔着一個大西洋,真對抗起來付出代價的是我們,就算是付出相等的代價,美國仍然有餘力對我們的殖民地下手,我們卻沒有餘力保護那些領地了。」
說到這艾倫威爾遜忽然話鋒一轉道,「對抗必須等到本土不受影響才開始。不過如果不在歐洲的話?並不是不能用類似的操作?我們居中調和,集合阿拉伯所有君主制國家,對以色列發動封鎖和軍備競賽,然後把埃及蘇丹推上盟主的位置上,是不是會讓局勢改觀一點。」
艾倫威爾遜的意思是,冷戰可以從中東開始,而現在這個時間剛剛好。英國可以輸出軍事裝備,藉由阿拉伯的力量,轉移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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