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大黨一直對接手整個英屬印度抱有幻想,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連艾倫威爾遜都知道。
如果尼赫魯手裏是整個英屬印度獨立後的印度共和國,會老實下來不在擴張麼?
答案是否定的,藉口這種東西現找都趕趟,實力更強的印度不會成為什么正面角色,還會延續歷史上的政策。
而且整個英屬印度沒人比艾倫威爾遜更加知道,這個潛在的親蘇份子會做什麼。如果讓尼赫魯領導下的印度,在英國、美國和蘇聯之間選擇一個,選一百次一百次都是蘇聯。
只要尼赫魯不死,印度站在蘇聯一邊幾乎就是肯定的,當然從國家屬性上,一旦真的豁出去,有些蘇聯人能做的事情,美國打死也不會做。
比如對一個國家進行大規模工業援助,不論是美國還是英國都不會做。只有蘇聯那種傻子才會腦袋一熱!蘇聯不但做過,還做過兩次,一次是某大國,另外一次就是印度了。
兩次大規模工業援助其實也有不同點,不能說蘇聯在一個坑跌到了兩次,在對印度進行工業援助的時候,就因為已經在某大國身上有過一次教訓,對印度的援助就和整個體系無關了,更多的是具體的項目,總量可能更多,但不會讓印度真的有閉門造車的能力。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印度自己本身有問題,所以到了八十年代,也就是蘇聯如日中天的時候,印度的工業能力和水平大概相當於同時期某大國的一半。
碰上尼赫魯這種真想要把國家弄成有聲有色的領導人,印度的要求英美都做不到。
只有蘇聯會接受印度開出的條件,自然而然,有尼赫魯的影響在,印度不會投入自由世界的懷抱。
真投入了對英國也不見得是好事,因為現在自由世界的大哥已經不是英國了,而是美國。美國肯定會把英國在次大陸的利益都吃掉,與其這樣還不是給蘇聯呢,異端和異教徒的複雜關係啊……
不管是印度以後跟蘇聯還是跟美國,反正他不能讓印度得到好處,殖民地的勝利就是大英帝國的失敗,他不能讓印度在大英帝國這裏佔便宜。
「這樣吧,反正昂山將軍也在,我可以聯絡尼泊爾、不丹和錫金的君主,派人來簽訂一個安全條約,不論出現任何事情,獨立後的印度都不能對這些鄰國採取吞併政策,不知道尼赫魯先生覺得有問題麼?」
就在尼赫魯準備回答的時候,艾倫威爾遜忽然轉身面向昂山將軍本人問道,「昂山將軍覺得我的建議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是好極了,沒看兩人正在爭論羅興亞人的問題麼,幾乎都要劍拔弩張了。
「這當然是好事,體現了大英帝國作為一個世界帝國,負責任的風範。我甚至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國內的夥伴們,分享這一個好消息了。」
昂山將軍幾乎是立刻,就表達了對這件事的歡迎態度,迫不及待的製造成既成事實。
對於艾倫威爾遜而言,在這個時候來促成這件事也正是時候,一方面他通過黎吉生,從不丹和錫金哪裏收錢了,他這種言而有信的人,收了錢就要盡力辦事。
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在大目標上讓印度獨立後儘量變得可控,不能過於無視大英帝國的角色。
如果尼赫魯不同意,就證明尼赫魯是一個潛在的帝國主義者,對周圍的小國採取的政策,和大英帝國沒什麼不同。
如果尼赫魯同意,以後印度就別想找機會吞併蠶食這些國家。
這個場合也不錯,緬甸的昂山將軍正好在,作為一個見證人,不但想要見證這一幕,甚至還想要艾倫威爾遜的簽約國,把緬甸也包括在其中。
「我要請我的老師甘地來決定。」尼赫魯不敢貿然同意,於是就把甘地搬了出來做擋箭牌。
「很好,相信甘地先生作為一個愛好和平的人絕對不會反對的。」艾倫威爾遜眼皮一番自語道,「現在就看非暴力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反正大英帝國不會因此損失什麼。」
僵持了幾天的羅興亞人問題,艾倫威爾遜剛剛出禁閉室一通攪合,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在尼赫魯臨走的時候,艾倫威爾遜對着這位未來印度總理的背影道,「尼赫魯先生,那我們就先通知尼爾波、不丹和錫金了,昂山將軍就在這,我就不用通知了。反正只是走一個過場,甘地先生那種呼籲和平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同意呢?」
多麼傷害人設的東西啊,如果不同意就證明印度對周邊有野心,所謂的非暴力就會成為一個笑話,既然甘地立下了非暴力的人設,那麼今天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一旦成名非暴力是一種謊言,那麼至少目前來說,大英帝國還是比印度拳頭大的,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印度目前的拳頭還不夠硬,而恰好是大英帝國擅長的東西。
「艾倫,你怎麼出來的?」蒙巴頓總督被艾倫威爾遜的仲裁者表演所吸引,等到尼赫魯離開之後才猛然想起來什麼,這個男人不應該被關在禁閉室麼。
「是帕梅拉把我放出來了。」艾倫威爾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總督先生,我的嫌疑已經洗清了。」
「你在說謊,倫敦的任何調查長則一年,短則幾個月,從來就沒有這麼快的時候。」蒙巴頓總督對英國本土的官僚效率非常了解,根本不相信艾倫威爾遜的話。
「總督先生,本土的調查過程中,也不會先把一個嫌疑人關起來。還有就是,公務員並不是不能快點做事,只不過是為了帝國的利益,通常會放慢效率,來拿出成熟而且富有建設性的方案,而不是從幾天的時間做出草率的決定。」
艾倫威爾遜開口維護公務員集團的專業性,所謂的草率決定,指的就是蒙巴頓上任以來的種種行為,你都應該度假了不知道麼?
至於和平的條約簽署,艾倫威爾遜準備想用明天就要簽署的口吻,先宣傳上兩個月。然後正式會議在浪費一個月時間,最終拿出經過各方權衡,拿出來的成熟方案進行公佈。
也不枉他收了錫金和不丹的錢,收錢就要辦事,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理念。
剛剛恢復自由的專員助理還頗為繁忙,攪合完尼赫魯和昂山,立刻就去找帕梅拉和愛麗莎去了,這個時候不需要避嫌,要做出光明正大的樣子,才能徹底打消帕梅拉對上司和屬下關係的懷疑。
找到兩人,直接坐在了帕梅拉蒙巴頓旁邊,面對愛麗莎,給了總督女兒一個非常明顯的暗示,三個人一起聊了起來,時不時就出現一陣歡聲笑語。
「愛麗莎你是知道的,我曾經對他也很看重,至少不比你待遇差。可他自己出了事,我十分願意為他着想,可不能提拔一個有污點的人做專員吧?」艾倫威爾遜一臉的為難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讓他不給錢的?」
話音剛落,帕梅拉蒙巴頓就掐了男人的腰間一下,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什麼給錢不給錢的,兩個女士在這呢,就這麼直白?
「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但大概就是他了。」愛麗莎想了一下道,「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採取舉報信的方式,過於卑劣了,怎麼處理他。」
「這種破壞規則的行為,以後的公務員隊伍肯定不會有他了。不過現在也不適合處理他,別人還以為我在報復,關鍵我真的沒有證據。」艾倫威爾遜想了一下道,「調到某個行省工作吧,不然你可能也會有困擾。」
「我也不想見到他了。確實不是令人傾慕的男人。」愛麗莎一隻手附在茶杯上,臉色頗為冷淡,「不過我還以為你要收拾他一頓呢。」
如果帕梅拉蒙巴頓不在這聽着,艾倫威爾遜難免不會和心腹部下商量商量,收拾安迪一頓,沒有證據怎麼了?這又不是本土,殖民地出現一個因公殉職的公務員,那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麼。
坐了一會,艾倫威爾遜給愛麗莎一個眼色就離開了,留下兩個女士在這裏交流,他這樣勤勞的公務員,還要去工作。
這一天艾倫威爾遜分別對帕梅拉和愛麗莎問了同樣的問題,自己是怎麼這麼快就洗清嫌疑的,可惜帕梅拉不回答。在稍晚的時候,他又同樣讓愛麗莎回答這個問題。
「尊敬的上司你真的想要知道。」愛麗莎湊近一步,兩人幾乎都能聞到對方身體上的味道,輕啟朱唇道,「我有一個一次性的證據,可以證明我們兩個是清白的,這個證據比什麼話術都管用,這個證據安迪一直想要得到,但是一直沒有得逞呢。」
「哇哦。」艾倫威爾遜又不是蠢,當然明白愛麗莎指的是什麼,「不知道是哪個幸運兒,以後能得到這麼珍貴的禮物呢。」
「也許就是你也說不定呢。」愛麗莎吐氣如蘭,一隻手輕輕地附上了男人的小腹,如同清風拂面,所過之處,生機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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