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真美。」
寢殿的屋檐上,秦劍與千仞雪並肩而立,安安靜靜的看那滿天魚鱗般的朝霞。
「從雪清河的身份敗露以後,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麼平靜了。」
千仞雪的眼睛在看着天空,卻又似乎沒有焦點。
「輕鬆嗎?」秦劍淡笑道。
千仞雪微微一頓,旋即唇角彎起:「很輕鬆,前所未有的輕鬆。」
「那就好,」秦劍收斂了笑容,看着遠方道:「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希望我們將來還有那樣心動的時刻…無關魅惑。」
「你,捨不得我?」
千仞雪側頭看他,眼睛似乎彎了下:「你很期待和我的未來嗎?還是說,只是捨不得我這副身體?」
秦劍揣起了手,一本正經:「你錯了,我捨不得的是雙道同開。」
千仞雪翻了個嬌媚的白眼:「貪婪的傢伙!」
「說起來…」
她眨了眨眼睛,很調皮的樣子:「昨晚,我們算是分手禮嗎?」
秦劍淡定道:「那不叫分手禮,那叫分手炮。」
「分手炮?」
千仞雪抿嘴一笑,臉上忽然露出期待之色來,就像惡作劇的熊孩子一樣的表情:「你說,如果比比東知道你給我加冕加到床上去了,會是什麼表情?」
秦劍剛想說話,卻不由得心神一動,面上肌肉抖了三抖:「你是預言家嗎?刀了刀了!」
「嗯?什麼?」
千仞雪剛剛露出疑惑的神情,就察覺到天邊一道踩着紅色魂環的身影凌空踏來,僅僅幾步就來到了他們前方。
比比東!
「說來就來?我心想事成?」
千仞雪很平靜的笑了起來。
消除掉了和秦劍的扭曲情感,再面對比比東,她也變得平和許多。
此刻更多的不是搶男人了,而是立場相對,以及被擺了一道的仇恨。
「你們昨晚?」
比比東手持權杖,面色如冰。
「是呢,就像你猜想的那樣…」
千仞雪微微一笑:「我和他昨晚過得…特別…開心,回味…無窮。」
「秦劍,你們不是分開了嗎?」
比比東出乎兩人意料的,矛頭沒有對着千仞雪,反而對準了秦劍:「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秦劍看了看比比東的神情,忽然意識到了她在做什麼。
總是雷厲風行的她,又怎麼會拖延。
現在,就準備開始了嗎?
「抱歉,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他低沉道。
比比東的臉色越來越差,已經是暴怒邊緣,聲音變得危險性十足:「你,與她分手,與我在一起,又背着我,和她滾床單?!」
「男人嘛,總是偷腥的呀,你連這都不知道嗎?」千仞雪諷道。
「你閉嘴!」
比比東手指指向千仞雪:「我在質問我的男人,你一個小三哪來的臉插嘴?!」
「你的男人?我是小三?」
千仞雪眯起了眼睛:「自己到底是小六還是小七,又或者小八,你心裏真的沒數嗎?」
「你!」
眼看着比比東身上魂環極速律動,秦劍一閃身擋在了千仞雪身前,皺眉道:「好了,我和她只是意外,不要追着不放。」
要能迷惑規則的表演,可不容易。
此刻的秦劍和比比東已經在用各自的方式,表演分手這件事。
「我追着不放?」
比比東的身子在微微顫抖,眼眶也泛紅:「很好,很好,原來你之前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什麼和她完全分手了也是假的,你一直還存在着那樣齷齪的心思。」
「是又怎麼樣?」
秦劍甩手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是這樣的,放不開,才是我。」
千仞雪有些迷糊的看着吵起來的兩個人,不太明白這火氣是哪裏來的。
按照秦劍原本的性格,這時候不應該想辦法周旋嗎?不應該想辦法安撫比比東嗎?
突然生這麼大的氣,硬頂比比東,渣得如此不要臉,真的是他?
「看樣子我們的緣分也盡了…」
比比東低沉的聲音令千仞雪瞪大了眼睛。
不是,這是什麼神展開,這麼迅速的嗎?
雖然邏輯上沒問題,看到自己的男人背後和別人,尤其是和她千仞雪搞在一起,比比東會怒火中燒很正常。
但她可是比比東啊,他也是秦劍啊,他們倆怎麼會真的如此不理智?
「盡了嗎?」
秦劍似乎很不死心的模樣:「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就不能容忍她們嗎?」
「我不能!」
比比東頓擊權杖,磅礴的氣息轟然爆發,幾乎將這宮殿的頂給掀了。
「你如此不要臉,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忽的踏空而起,極速飆向遠方。
「嗯?」
沒有那麼容易被判定為分手,這一點秦劍有預料。
但比比東飛走,他卻有些看不懂。
到底是打算做什麼?
「秦劍,你們這是…」
千仞雪很迷茫的轉頭看他:「我怎麼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折騰了那麼久才在一起,你們現在就鬧掰了?」
「她,到底要做什麼…」
唰!
但秦劍沒有理她,腳下一道光劍凌空浮現,帶着他的身體直射高空,飛速向着比比東離開的方向而去。
「這…」
千仞雪看着他逐漸消失成一個小黑點的背影,滿臉的茫然之色:「到底發生了什麼?」
「雪兒,你做得不錯…」
這時,千道流忽然出現在她身後,臉上帶着幾分神秘的笑意:「在他和比比東之間埋下釘子,甚至拆開他們,我們才有希望再次入主武魂殿。」
千仞雪瞥眼看他,神色淡淡:「為了達成這樣的目的,即便我那樣做也可以?」
「只要不影響神考,你要和他發生什麼都行。」千道流道。
「神考…」
千仞雪抬起手來,低沉道:「總覺得這神考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千道流問道。
千仞雪眯起來眼睛,眼底一縷寒芒閃過:「我的神考,為什麼總是和秦劍扯上關係,這到底是在選拔我成神,還是在給他設置障礙?」
千道流皺了皺眉:「我們千家信奉天使神幾代人,就算背後有什麼目的在,在能夠助你成神這一點上,應當是沒有疑問的。」
千仞雪神色淡淡:「關鍵是要如何成神,若總是刻意為難,故意製造悲劇,那我可要好好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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