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語者酒吧。
經過一番緊急修復之後,已經重新開業。
雖然訂貨還沒有到,藥房也在籌備當中,但因為資金短缺等緣故,鍾神秀還是決定儘快開業。
反正靠着老海狗留下原本的一些存酒,還能支持一段時日。
……
愛麗絲與安琪兒是一對好友兼室友。
她們家庭優渥,嚮往獨立,目前正在拜倫市的一間女子大學內讀書。
因為平時生活的苦悶,還有做一回『壞女孩』的刺激,她們偶爾會聯合起來,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要真正嘗試那些墮落的事情。
她們想要那種偶爾使壞一把,卻又並不會令人後悔終生的『壞事』。
因此,偶爾偷偷溜出學校喝一杯,便成了兩人的保留節目。
可以一邊品嘗酒精的味道,一邊體會違法的刺激,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所以,即使發誓下一次再也不來地下酒吧,到了這一晚,她們兩個還是偷偷溜出來了。
愛麗絲有着一頭金色的長髮,皮膚白皙,藍眼睛,身材瘦長,安琪兒則是較為矮小,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看起來十分可愛。
但此時,兩人已經打扮得熟人見面都認不出來的程度。
愛麗絲給自己套了一身黑色緊身皮衣,還帶着金屬刺的那種,安琪兒則往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粉,給兩隻眼睛上了厚厚的煙熏妝,看起來哥特風味十足。
「聽說這裏的酒吧換老闆了。」
兩人一起走進小巷,愛麗絲壓低聲音。
「每一家酒吧都是財源,幫派會為此血戰很正常……而且他們都講規矩,不會傷害顧客,因為我們是財源,是神靈派來賜福的天使!」
安琪兒微笑着回了一句:「而且……你不覺得在這種地方喝酒才刺激麼?或許還能看到牆壁上的槍眼與未擦乾淨的血跡……」
「我不覺得。」
愛麗絲已經看到了酒吧那扇小門,看門人果然已經換了,變成了一名臉色蒼白,帶着一道刀疤的男子。
「比之前那個保安更凶了。」
愛麗絲有些想走,卻被安琪兒扯着,一起上前:「嗨,我們是常客!」
「歡迎來到輕語者酒吧。」
疤面男子掃了兩人一眼,露出一個微笑:「請放心,我們老闆保證每一位客人的安全!」
他讓出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們才不怕危險。」安琪兒氣鼓鼓地做出個超凶的表情,看起來奶萌奶萌的。
疤面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好懸沒有笑出聲來。
愛麗絲與安琪兒進入酒吧,穿過另外一扇門,頓時就感受到熱烈的氛圍鋪面而來。
燈紅酒綠之中,大量男女盡情宣洩着壓力,將各種酒精飲料大口大口地灌進嘴裏。
「我喜歡這氣氛。」
安琪兒已經開始隨着音樂扭動身體,愛麗絲看了看周圍,湊到吧枱之前。
原本的那個酒保也換了,變成了一位穿着白襯衫、黑馬甲、戴着紅領結的年輕男子,正笑眯眯地用白手帕擦拭着玻璃酒杯。
褐色短髮、藍色眼眸、鼻樑高挺、五官英俊……
愛麗絲不得不承認,這位酒保比之前那個看起來養眼多了。
「兩位美麗的女士,在這個夜晚,需要來點什麼?」
鍾神秀放下酒杯,微笑道:「我推薦龍舌蘭,調配成一杯『瑪格麗特』雞尾酒,口感酸甜清爽,跟二位一樣富有活力!」
「你會調酒?!」
愛麗絲眼睛一亮,旁邊的安琪兒已經迫不及待地道:「當然……我們就要這個。」
一邊說,一邊就將幾張美鈔遞了過來。
她們家境都十分富裕,完全可以承擔私酒的高價。
鍾神秀點點頭,讓旁邊的史密斯過來收錢,自己則是先切開一個青檸檬,用青檬片濕潤酒杯。
旋即,他打開調酒壺,倒入龍舌蘭、青檬汁……
愛麗絲與安琪兒望着飛速轉動的調酒壺,還有那流暢的美感,兩個人都感覺有些傻了。
光是看着對方調酒的一舉一動,都宛若精緻的藝術,帶着一種獨特的美感。
等到最後,鍾神秀將調好的酒倒入玻璃杯,在邊緣插上一枚青檬片,端到愛麗絲面前:「您的瑪格麗特好了,請慢慢品嘗。」
愛麗絲輕輕抿了一口,頓時感覺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直衝味蕾。
那種好像初戀一般的味道,既如同檸檬一般,充滿酸澀,卻又令人每每回憶,便黯然神傷。
「我似乎從酒水裏感受到了一段故事……那一定是個愛情悲劇……」
愛麗絲抹了抹眼角,笑道:「抱歉……我失態了。」
「沒什麼。」
鍾神秀將另外一杯擺在安琪兒面前,笑道:「我特意調低了酒精度數,不容易喝醉,兩位可以盡情享受……」
「為什麼要調低度數,我們就要喝烈酒!」
安琪兒小口小口吞咽着瑪格麗特,聞言又擺出一副奶凶的表情。
「兩位可是好人家的女孩,或許明天還要上學呢,帶着一身酒氣,總是不好。」
鍾神秀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着酒具,一邊回答。
「什麼?我們怎麼可能是好人家的女孩?」
安琪兒差點就想抓着對方的領結質問了。
「這裏是諾丁山家族的地盤,而西里人是固守傳統的一群人,他們家裏的男子漢固然可以殺人放火,但女性卻十分傳統而保守……」
鍾神秀聳了聳肩膀:「不可能接受女人成為幫派混混的……不信,你們可以看看周圍。」
愛麗絲有些心虛地拉了拉安琪兒,望着周圍各自衣冠楚楚的酒客,感覺自己跟安琪兒似乎真的變成了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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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們不該……」
她躊躇着,習慣性服軟,卻又聽到鍾神秀的聲音:「喝點酒並沒有什麼,輕語者酒吧一直歡迎二位,下一次不用這樣,那個看門人不會為難你們的。」
「那個看門人,他一定早就發現了。」
安琪兒氣鼓鼓地坐下,充滿了一種失敗的頹廢感。
「謝謝您,好心的先生。」
愛麗絲感激道。
「沒什麼,女人與男人不同,她們有時候並不需要你為她們理智地分析問題,她們只需要理解與包容……所以,我理解你們的需求。」
鍾神秀微笑回應。
「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我們以後可以來找你聊天麼?」
愛麗絲笑道。
「在酒吧內向酒保傾訴,同樣是很尋常的事情,你們可以叫我李維,是這裏的調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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