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不是拒絕為人類,為星盟出力,只是抱團取暖而已……」
「我老了,看得多了,有些事情,心寒啊。」
薛濤人聲音低沉,卻富含某種感染力,他瞥了面無表情的鐘神秀一眼,開口道:「比如牛頂天……唉……小牛死得冤枉!」
「你調查我?!」鍾神秀眉頭一皺。
僅僅瞬息之間,薛濤人感覺心臟都似乎停滯了剎那,額頭不由滲出些冷汗,知道這種武道家,一旦發怒,可是真的會動輒殺人的!
他連忙道:「一位年輕武道家崛起,肯定會引來各種調查,不僅僅是我們,還有武道家協會,以及很多財閥集團,辦公桌上肯定都有你的信息資料,又不是什麼秘密,一查就查到了……這也是我跟你敞開說話的原因,由於牛頂天,你絕對不會被唐龍那一系誠心接納……你敢投,他們還未必敢收呢!」
「這也是我來找你的目的之一,既然你說那個好友圈那麼厲害,那告訴我……牛頂天怎麼死的?」
鍾神秀問道,雖然牛叔跟他沒什麼交情,但看在華五的份上,能幫一把是一把。
「這件事……」
薛濤人拉了一張紫檀木椅坐下,喝了口茶水:「牛頂天當年也是一等一的武道新星,為人正直、熱誠……看到他,就好像看到當年的自己。他天賦才情卓絕,又有一個好爸爸從小教導,二十歲就奪得全國性武道大賽優秀名次,註冊武道家協會,同年就通過考核,成為正式武道家,之後接連抗擊天魔,武功也是突飛猛進,簡直不可思議,將同一時期的天才壓製得幾乎沒有了光輝,這其中,就有唐龍!」
「難道你想說牛頂天是唐龍害死的?」鍾神秀笑容玩味。
「說害死有些過,但責任必然有……你要知道,武道家協會這個龐然大物存在時間這麼久,內部自然有些……腐敗,唐龍本身就是一位大佬的血脈,唐家在協會內很有勢力,傳聞,有人想要獲得牛頂天突破武道家之後,武功依舊突飛猛進的秘密,因此對他進行了多次身體檢查與精神審查……」
「這……允許麼?」鍾神秀心裏一凜,知道這種迫害的可怕。
不提肉身,哪怕僅僅只是龐大的精神壓力,就有可能將人逼瘋。
「因為有着大義,天魔之中,是有能寄生類型的,這次你也見到了……當年就有推測,會不會有潛伏更加深邃的天魔,隱藏於人類社會之中,因此嚴格審查,牛頂天當初也是被抓到一處破綻,情緒過於激動,做出一些事情,被列入嚴格審查範圍……嘿嘿,規矩就是規矩,那幫人當年義正言辭得很,反正哪怕錯了,最後也是嚴格按照規矩來,法不責眾嘛,罰酒三杯也就過去了,至於因此死得人,崩潰的人,當真是死也白死……」薛濤人嘆息一聲:「小牛也是一條漢子,沒有屈服,只是自願申請上戰場證明清白……可能是顧及影響,協會也就讓他去了,那一次蟲洞打開之後,湧出的天魔特別瘋狂,而牛頂天死戰不退……」
鍾神秀對此很理解。
哪怕小心翼翼,武道家都可能隨時戰死,更何況心存死志。
牛頂天因此就壯烈犧牲了。
「我們好友圈當年,就是有人看到這一點,心寒啊,才不得不組成圈子,跟唐龍那一派系的人對抗,否則誰都有可能是下一個牛頂天……也是我們的存在,他們才不敢做的過分,再加上遇到了好周期,武道家協會如今看起來才比較和平。」
「好周期?」鍾神秀又聽到了一個隱秘。
「蟲洞發生的規律,這麼多年來,還是有人總結出來,大概二十年到三十多年為一個周期,出現頻率從高發到低發……上一個二十周年,就是蟲洞低發期,星盟一年才偶爾遇到一次,出現的天魔也不多,小心點就可以應付過去。」
薛濤人面色憂慮:「這一次蟲洞的出現,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我懷疑到了下一個周期,蟲洞高發,未來數十年,武道家的死傷會十分慘重,武道家協會必然會讓大量註冊武道家直接晉升,而唐龍那一系,為了活命,肯定會拼命打壓我們,將不屬於他們派系的武道家儘量派上戰場,頂替他們去死!」
「這爭鬥,真是血淋淋啊……」
鍾神秀搖頭嘆息。
他當然不是偏聽偏信的,薛濤人的話,他只信一半,剩下的一半還要自己調查。
不過,牛頂天之死,大概與唐龍那個派系是逃不脫干係了,否則薛濤人也不敢如此肯定。
「哈哈,老薛,聽說你要介紹一個新人?」
就在這時,會客廳大門轟然打開,一條鐵塔般的大漢走了進來:「還是橫練功夫的?這種能吃苦的武道家,最近可少見了。」
薛濤人立即起身,笑容中帶着一絲恭敬:「鐵老,這位是華五!」
他轉而對鍾神秀介紹道:「這位鐵中天鐵老,乃是我們好友圈的三位領頭者之一,橫練大宗師,曾經將鐵布衫、鐵頭功、鐵襠功、鐵肩功、鐵指禪、鐵腿功等一系列硬功都練到大成境界,融匯於一,自創『金剛不壞硬氣功』,被稱為武道家中橫練功第一,曾經憑此硬接唐龍一十三拳,可惜速度上略遜一點……」
「鐵老。」
鍾神秀略微抱拳。
「嗯……小伙子有眼光,進入我們這圈子,不會虧待你的。」
鐵中天手裏把玩着兩枚鐵膽,似無意地道:「薛濤人是你的前輩,以後多多聽他的話,不會有錯的。」
這就有些倚老賣老的意思了,不過在任何圈子裏,講輩分排資歷都是尋常。
薛濤人也看出來鐵中天沒多大惡意,就是單純要給新人一個下馬威而已,笑呵呵地打圓場:「咱們好友圈都是朋友,平等交流,交流而已啊。」
『這薛濤人,怎麼成軟蛋了?』鐵中天瞥了薛濤人一眼,有些不滿。
「是啊,武學之道,就是一橫一豎,橫的躺下,豎的贏了,憑你們好友圈這麼不溫不火地發展,還要多少年才能正式出頭?」
鍾神秀可不慣這些:「練武的,就是要一點血性,這一點血性沒了,就不是武夫,我倒要向鐵老請教一二。」
「哼!」
鐵中天聽到這裏,怎麼還坐得住?他掌影一閃,兩枚鐵膽就破空飛出,他有信心,近距離之內,這一手暗器哪怕比槍械,威力也不差了,足以給新人一個教訓。
噹噹!
兩枚鐵膽砸在鍾神秀身上,發出敲擊洪鐘大呂一般的悶響。
鍾神秀不閃不避,甚至都沒有退後,反而一步跨出,來到鐵中天面前,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
清脆的聲響之中,鐵中天整個人倒飛而出,撞破牆壁,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抱歉……砸壞你家牆壁了。」
灰塵漫天中,鍾神秀收回手掌,淡然道。
薛濤人望着牆壁上的大洞,一時間完全失去了語言能力。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6s 3.85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