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點半。
納達爾帶着兩名得力助手準時行動。
對方二人分住在相鄰的兩個房間,這給納達爾的行動增加了少許的難度。
不過,問題也不大。
分出一人,先守住那個華國人的房間,自己帶着另一名助理,最多十五秒鐘,便能解決了那個老俄子。
轉過頭來再去料理那隻華國菜鳥,最多也就是耽擱個半分鐘而已。
至於門鎖,那根本就不叫個事,他那位手下助理,徒手開鎖的速度比普通人拿着鑰匙還要快。
然而。
當納達爾等三人身着酒店侍者服裝摸到了目標房間時,卻是不由怔住。
兩間房的房門,居然都是虛掩着的。
怎麼辦?
兩名得力手下以眼神徵求納達爾的指令。
納達爾不由屏住了呼吸。
存在着四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對方感覺到了危險,提前一步跑了,着急到連房門都忘記了關。
但,這種可能性並不大。
第二種可能,對方麻痹大意,根本沒意識到死神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那二人純粹是為了方便對方的進出,才把房間門虛掩着。
經驗告訴納達爾,這種可能性也不大。
陷阱的可能性存在,但微乎其微,房門虛掩的設置,只會起到提醒的作用,沒有哪個獵人會傻到給獵物設置警示牌的地步。
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個可能,便是有人提前下了手。
管不了那麼多!
為了十萬鎊的賞金,只能是豁出去了。
納達爾給兩名手下遞了個眼神,按原計劃行事。
其中一名手下守住了另外一間房間,而納達爾和另一名手下舉着消音手槍,闖進了面前的這間房間。
房間中空無一人。
臥室及盥洗間潔淨規整,毫無打鬥痕跡。
納達爾先是一愣,隨即不禁一陣恍惚。
恍惚中,依稀聽到有人在對他低聲呼喝:
「你錯了……
你不該來招惹我的……」
納達爾控制不住地跟着呢喃道:
「是的,我錯了,我確實不該冒犯到你……」
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在了納達爾的耳邊。
「把你的另一名手下叫進房間,然後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相信我,如果你膽敢不從,我一定會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
納達爾僅僅猶豫了一個呼吸,便丟下了手中的消音手槍,同時呢喃自語:
「我相信您,我當然相信您,我祈求您饒恕我的罪過,給我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
一旁的費石爾被納達爾的詭異舉動給驚到了。
「頭,你這是怎麼了?」
納達爾深吸了口氣,懊喪搖頭,並吩咐道:
「去把江森叫進來吧……費石爾,我們栽了!想要活着回去的話,跟着我,把槍丟下。」
對費石爾來說,長達十餘年的合作,數十次的出生如此,足以證明他們的頭,納達爾,是一個值得信任的領導者。
他說栽了,那肯定是栽了!
雖然自己並沒有看出來栽在了哪裏,但費石爾還是選擇了無條件相信納達爾。
丟下了手中手槍,半舉着雙手,費石爾退出了房間,衝着依舊守在了隔壁房間房門的江森打了個招呼。
房間中,納達爾又一次聽到了那個令人膽寒的聲音。
「很好!接下來繼續遵從我的指令吧,我想,你應該知道反抗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房間中有我留下來的膠帶,用它綁縛住你們的雙手,然後,一個個走到對面的房間中來,記住,相互間隔必須保持一分鐘以上。」
對面房間中。
楊寧把房門上的貓眼讓給了洛卡夫斯基,自己回到了床上盤腿打坐,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洛卡夫斯基則是一臉懵逼。
五個小時前,當他從酒店咖啡廳回來之時,便已進入到了懵逼狀態。
神乎其神的哈拉少,僅僅是根據他的一個異樣感覺便判定今晚上必有危險,於是便堅持花了大價錢,把這間房間弄到了自己手上。
洛卡夫斯基很是不解。
他並不是質疑楊寧的判斷,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危險可能,也要做百分之百的甚重對待,這一點他非常認同。
花大錢再搞個房間,安全度過這決賽前的最後一晚,這一點,他也是完全贊同。
但,為什麼不搞個遠一點的房間呢?非要選中對面的這間房間呢?
對此,楊寧的解釋是,徹底搞定這個麻煩,不留一點後患。
「咱們就守在這個房間中,我有辦法讓他們一個個走過來,束手就擒。」
聞言,洛卡夫斯基既不敢懷疑,也不敢相信,只能是無可奈何陷入到懵逼狀態中。
五個小時後,真的有三個可疑之人摸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
哈拉少立馬貼在了門後,足未蹈,但手卻舞個不停,口中還念念有詞。
洛卡夫斯基不由竊笑。
這也行?
可是,當他把眼睛湊到了楊寧讓出來的貓眼上時,整個人卻是不由僵住了。
這……
這他麼還真行!
透過貓眼的視線中,就見到一身着侍者制服的男人綁縛着雙手從對面房間中走出,戰戰兢兢地挪着步子,來到了這邊房間的房門前。
洛卡夫斯基用肩膀頂住了房門,然後極為謹慎地將房門閃開了一道縫隙。
待那男人側身進了房間,洛卡夫斯基立刻關門,同時使出一招背鎖咽喉,制服了那個男子。
一分鐘後,第二個男子素手就擒。
再一分鐘。
這邊的房間裏便多出了三隻人肉粽子。
「戴安娜,還活着嗎?」
床上,那位盤腿打坐,儼然一副得道高人模樣的華國人開了口。
納達爾陡然一震。
他分辨的出來,這聲音正是不斷響於他耳邊的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
不敢有絲毫的違拗之心。
納達爾立刻點了下頭。
他倒是想開口回應,可嘴巴里被那老鵝子塞了毛巾,根本發不出聲來。
「安排個手下,去把戴安娜帶過來……對你們冒犯我的罪過,能饒恕到何種地步,取決於你們傷害戴安娜的程度……」
納達爾唯唯諾諾,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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