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回去吧。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三人走後,紀傾顏單手拄着腦袋,「我沒事,不用惦記我。」
「但你都快八多月了,不能天天想這些事了。」
何媛媛苦着一張臉,勸慰道:
「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孩子想想。」
「我知道,不用惦記我。」紀傾顏說:
「林逸的情況我了解,他不可能出事的,他不會讓孩子沒爸爸的。」
何媛媛皺眉,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知道,紀傾顏是在用精神勝利法在麻痹自己。
但這不能說明問題。
就算他再厲害,也是肉體凡胎,戰爭的炮火,是不講情面的。
「咱們先別說這事了,去其他地方轉轉,看看風景。」
「有點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紀傾顏扶着自己腰起身,何媛媛急忙忙的去扶她。
「你先回去吧,我去睡一會就好了。」
見紀傾顏一直讓自己走,何媛媛也不好再堅持,只能不停的叮囑,然後離開。
回到房間,紀傾顏靠坐在床上,雙手不停的揉着太陽穴。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些天頭疼的厲害,每次只能用力的揉才能緩解。
可不平的心緒,就像這頭疼的毛病一樣,時好時壞。
到最後,紀傾顏放棄了,靜默的坐在床上,任憑苦難洶湧而來。
當第一滴淚滑落,倒傾盆而下,只有僅僅幾秒鐘的時間。
飛揚的淚水肆無忌憚,卻又寂靜無聲。
不知什麼時候,紀傾顏拿起了身邊的手機。
可拿起卻又放下,反反覆覆,就像那顆被反覆煎熬的心。
最後,還是撥通了秘書的電話。
「紀總。」
「幫我查一下樑書記的電話。」
「好,稍後我發給您。」
「嗯。」
掛了秘書的電話,紀傾顏閉目養神的坐在床上,就像時間靜止了一樣,一動不動。
十幾分鐘後,秘書發來了消息,是一個電話號碼。
看着上面的號碼,紀傾顏緊緊的握着手機。
她的手一直在在抖,最後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虛弱而無力的靠在床上,連嘴唇都泛起了病態的白色。
可最後,睜開眼,還是看向了被扔在一邊的手機。
撥通了電話。
……
「您好,哪位。」
此時的梁若虛,擱置了中海這邊的工作,回到了燕京梁家養胎。
但一些重要的事情,還是由她把持,掌控力猶在。
「您好?」
梁若虛微微皺眉,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還在接通當中。
這是自己的私人號碼,一般人是打不進來的。
她有點納悶,為什麼電話接通了,對面的人不說話。
「我是紀傾顏。」
梁若虛怔住了,並沒有想到會接到紀傾顏的電話。
這讓見過大風大浪的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樣應對。
「紀總好。」
「你,你有他的消息嗎。」
「那邊的聯繫中斷了,但在十幾個小時之前,他發來消息了,人很安全,不用擔心。」
沉默了幾秒鐘,雙方都沒有說話,或者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稍等我一下,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可能會有新的消息,我再去問問。」
也不管紀傾顏同不同意,梁若虛就將手機放到了一邊,直到走出房間,那種緊迫感,才漸漸消失。
她的心裏不是滋味,就像被揪起來了似的。
如果不是思念到了極致,紀傾顏不會給自己打這個電話。
她的愛,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深。
「呦,怎麼出來了,是不是想去廁所了,我扶你去。」
看到梁若虛出來,她的奶奶說,並起身要來扶她。
「沒,想問問我爺爺點事。」
正在看報的梁向河,抬頭看了自家孫女一眼,「關於林逸的?」
梁若虛點點頭,「現在有新消息了麼?」
「發了很多封郵件過去,一直沒有收到回復,應該是信號被屏蔽了。」
「島國官方還沒有找到他的蹤跡,是如何精準做到把信號屏蔽的。」
「我猜是無差別屏蔽,除了市區之外,屏蔽了郊外的所有信號。」
梁向河放下報紙,嘆了口氣,說:
「這並不是個好現象,說明官方的人距離林逸很近,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梁若虛神情一慌,差點摔倒,梁向河急忙忙地上前扶她。
「你現在是怎麼了,這點事就扛不住了?」梁向河說道:
「什麼情況自己不知道麼,這要是摔倒了怎麼辦。」
「知道了爺爺。」
失望的應了一聲,梁若虛回到房間,又重新拿起了手機。
「暫時還沒有消息,但不算壞消息,如果真出事了,那邊一定會有消息傳過來的。」
「謝謝。」
這次輪到梁若虛沉默了。
「也謝謝你。」
兩人誰都沒有掛電話,沉默的狀態持續了半分多鐘,梁若虛才鼓足勇氣,將電話掛斷。
那一刻,她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起力氣都沒有了。
無獨有偶,紀傾顏也同樣如此。
癱坐在床上,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臉色也於愈發蒼白。
「顏顏……」
這時,宋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怎麼了媽。」
紀傾顏抹了把眼角的淚,不想讓老媽看到。
咔噠——
房門被推開,宋嵐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一大捧花。
白色的月季,包裝的非常華貴,整整一大束,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怎麼了?」
「我剛才出門扔垃圾,回來的時候,發現門口放着一大捧花,估計是給你的。」
「給我的?」
紀傾顏有點意外,自打懷孕之後,就沒怎麼收到過這些東西了。
但絕大多數人,送的都是玫瑰,還是第一次有人送自己月季。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難不成是送給我的啊。」宋嵐笑着說:
「我估計是小逸那孩子忙,沒時間回來,就給你買了束花送回來。」
說着,宋嵐把花交給了紀傾顏。
「給你吧,我先走了。」
宋嵐離開了,紀傾顏的手上,捧着白色的月季。
在上面找了好一會,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只有一片無暇的純白。
但她肯定,絕不可能是林逸送的。
怔怔的,紀傾顏看着白色的月季出神。
「是誰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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