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就這樣抓走了?」
「可不是嘛!」
「這可是萊國公府,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從國公府將國公的親弟弟抓走了?」
「你沒發現嘛,鬧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出面給杜荷說情。」
「杜荷可是太子的人,這麼大動靜,太子會不知道?」
「也是,這位趙郡公可真是膽大包天,直接帶兵把國公府給圍了。」
「還堂而皇之的把杜荷給帶走了。」
「關鍵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攔他。」
百姓們望着慢慢遠去的趙辰,以及撤走的玄甲軍,再看看癱坐在地上的杜構。
這議論就沒停下過片刻。
杜構癱坐在地上,渾身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腦袋垂在胸膛。
任憑百姓們如何議論,他都只當是什麼也沒聽見。
便是坐在這裏,一直坐在這裏!
……
「太子殿下,外面傳來消息,趙辰已經把杜荷從萊國公府抓走了。」
柴令武跑進東宮大殿,與李泰說着方才的外面傳來的消息。
此刻的柴令武面色也是有些難看。
杜荷被趙辰抓走了,哪裏還能有活路。
可偏偏李泰什麼動作也沒有。
就這樣看着杜荷死在趙辰手裏?
若真是如此,那今日的杜荷,豈不就是日後的他?
「殿下,杜荷被抓走了,趙辰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我們就這樣看着,什麼都不做嗎?」柴令武看着李泰,沉聲問道。
李泰正與孔穎達說着之後要怎麼發動百官對付趙辰呢。
此刻聽到柴令武這麼一問,李泰也明白柴令武心裏在想些什麼。
「令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不是正在與孔先生商量這事嘛。」
「杜荷畢竟是杜相後人,他不敢隨意處置他的。」
「你就放心吧。」李泰與柴令武笑着說道。
其實李泰自己心裏也是很清楚。
趙辰既然敢如此無所顧忌的去萊國公府抓杜荷,不敢隨意處置杜荷?
這怎麼可能?
李泰知道,若是不出意外,杜荷絕對活不過今日。
可即便是如此,李泰也得這樣安慰柴令武。
否則,人心思變,他李泰還沒等對趙辰動手,自己內部就出了狀況。
柴令武什麼也沒說,只是與李泰拱拱手,便是轉身退下。
「太子殿下,這柴令武,似乎與太子並不是一條心啊。」孔穎達坐在一旁,見柴令武退下,輕笑道。
李泰神色微沉,轉而又笑道「他與杜荷關係不錯,見杜荷如此,想必心裏也是難受。」
「過幾天就好了。」
「呵呵,但願如此吧。」孔穎達不置可否的笑笑。
……
「魏先生,您也別太着急了,馬上就到長安城了。」
回長安城的路上,程處默與魏徵勸道。
為了能早點趕回長安,這十多日他們都沒有真真正正的好好休息一下。
只要馬休息好了,他們就立刻上路。
而不是他們休息好才出發。
程處默一個年輕人都感到滿身的疲憊,更何況魏徵這上了年紀的人。
「但凡要是不用着急,老夫也用如此。」
「趙辰那小子的性格你們也都知道,那對自己人是絕對沒話說的。」
「杜荷殺了他的人,趙辰絕對不會放過他。」
「可杜荷畢竟是杜如晦的後人,殺了他,趙辰自己怎麼辦?」魏徵搖頭。
他
也想一路慢悠悠的回去。
可現實是,他們必須要趕在趙辰弄死杜荷之前,將他攔住。
否則這滿堂朝臣,又會對趙辰展開一陣凌厲的攻擊。
上次趙辰已經丟了官爵,這次呢?
把性命也丟了?
「可魏先生,我們怎麼能勸得住趙大?」程處默搖搖頭。
他們都很清楚。
沒有人可以勸的動趙辰。
特別是在這種涉及底線的事情上,甚至是連皇帝的話,趙辰都不會在乎。
他們?
哪裏能勸的動趙辰?
「程二,你父親可曾與你說過趙辰的事情?」魏徵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魏先生是說,關於趙大的真實身份?」程處默問道。
魏徵不說話,而是在審視着房遺直。
「父親與我也曾聊過,父親對外面的流言感到很是驚奇。」
「甚至曾經與我懷疑過,趙大的真實身份。」
「可到底是不是真的,父親也不敢肯定。」程處默繼續說着。
他不太明白魏徵為何要突然與自己說這些。
「你說,趙辰要真是我大唐的太子,該多好。」魏徵笑着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還沒等房遺直追問,便是揮着馬鞭往長安方向去。
再有一個時辰,他們便可以回到長安城。
……
「東家,父親就葬在這裏。」長安城外,一座矮矮的小土包。
土包前面立着一塊小木牌。
上面寫着黃志的名字。
一個破碗,幾個已經腐爛的饅頭。
估計黃志也想不到,自己死後竟然會是這般的淒涼。
趙辰拍拍墳前的木牌,什麼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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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後面被秦懷玉與長孫沖摁住的杜荷。
玄甲軍已經撤退。
便只剩下他們幾人在此。
「趙辰,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給他個教訓,哪知道他……」杜荷與趙辰喊道。
此刻的杜荷早已是面露驚懼之色。
若非是被兩人摁住動彈不得,他早就拼命逃竄了。
杜荷清楚,趙辰把自己帶到這裏來,是想要對自己做些什麼。
沒有人會想着死,杜荷也是一樣。
此刻他是真的慌了。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嗎?」趙辰看着杜荷,緩緩說道。
「那你找人追殺我書局掌柜、夥計,也不是故意的?」
「是李泰,對,就是李泰。」
「是他知道我不小心殺死了那個掌柜,他害怕被你報復,所以讓我去找人滅口。」
「趙辰,我錯了,這孩子他想要什麼,我杜荷一定給他。」
「你放我一馬。」杜荷與趙辰哀求道。
「你們查抄我麾下所有產業,我最多也就是事後找你們麻煩。」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哪怕他們只是你們以為的普通人,一個死了也只有一尺木牌記着他名字的普通人。」
「李泰嘛,我確實沒有辦法殺他,不過,讓他日後抬不起頭來,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你杜荷,今日便在此,為自己做的錯事,贖罪。」趙辰緩緩說着。
一把將插在地上寫着黃志名字的小木牌拔起。
「不要,不要……」
趙辰走過來,杜荷拼命掙扎,企圖逃離。
卻是看到趙辰舉着木牌,朝自己的腦袋上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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