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殷受撫摸着自己鬍子拉碴的老臉,嘆息道:「整天餐風露宿的,就似那掛在屋檐下的老臘肉,怎麼可能不顯老?」
陳玄丘和談羲茗面面相覷,談羲茗忍不住道:「小受啊,你出門多久了?」
殷受瞪眼道:「咦,小丫頭片子,你也叫我小受,你才多大?」
談羲茗向他扮個鬼臉兒,笑道:「比你大幾個月呢,叫姐姐吧。詞字閣http://m.cizige.com」
殷受一聽頓時泄了氣,道:「我出來有小半年了,不過你不要看我長得老,我娘說了,男人嘛,要是長得老成,那以後就不顯老,過個十年,我還這樣。」
陳玄丘忍着笑道:「令堂所言,很有道理。」
殷受大概是一人行走江湖,寂寞許久了,如今終於有了聊得來的人,便眉飛色舞地吹噓道:「你不要看我形容邋遢了一些,我可是天生神力,十六歲時,便能只手舉起千斤之鼎。」
陳玄丘聽了不禁目泛異色,如果這個殷受不是吹牛的話,只手舉起千斤之鼎,那確實是稱得起神力了。
陳玄丘見殷受飯量甚大,便把另一條大肥魚撕了大半給他,自己只持着一片,也就一斤左右,細細地撕着魚肉,與他攀談說笑,很技巧地問起了中京許多風土人情。
談羲茗吃的雖快,飯量卻小,已經撐得小肚溜圓,只在一旁看着陳玄丘說話。只覺他丰神如玉,舉止斯文,談吐儒雅,顰笑嫣然。
談羲茗姑娘甜甜地看着,不知不覺便陷入了幻想當中……
她前十八年,一直是夜晚才能控制這身體,接觸這世界,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讀那些志怪、傳奇、世情小說以及相關幻想中度過。
那幻想的小世界中,她一身火一般烈的紅裳,胸口插着一口染血的長劍,氣息奄奄地躺在風度翩翩的陳玄丘少俠懷中,深情地望着他:「陳少俠救命之恩,奴奴唯有以身相許了。」
畫面又一轉,紅燭高燃,喜字高堂。她一身鳳冠霞帔,端坐在床榻上,目光盈盈地看着她的良人。
陳玄丘使一杆銀秤,輕輕挑起她的蓋頭,兩人正含情脈脈,一個長得很像她爹的大惡人帶着一群小惡棍衝進了洞房,大喝道:「小妖女,居然嫁予凡人,盅惑世間,我奉常寺斷然容不得你。」
陳玄丘一把攔在她的面前,擲地有聲地道:「就算死,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畫面再一轉,陳玄丘拉着她,她懷裏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踉踉蹌蹌跑上懸崖,那個長得跟她爹一模一樣的大惡人提着劍,帶着一群小惡棍追殺過來。
眼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談羲茗悲悲切切:「夫君,照顧好我們的孩子。咱們,來世再見吧。」
說罷,她就毅然、決然、昂然地縱身一躍,摔下懸崖。
畫面還是一轉,已是很多年後。
陳玄丘白髮蒼蒼,躺在搖椅上,手中拿着她的遺物,那一枝珠鳳釵,深情凝望着。
這時,她幽然出現,還是那麼年輕,依舊那麼漂亮,痴痴地看着她的丈夫,深情地說:「夫君,我在奈何橋上,苦苦等了你五十九……六十七……幾十年好些?二十加……反正好多年。今天,你陽壽已盡,我們一起投胎去吧。」
畫面再再再一轉,奈何橋上……
……
陳玄丘和殷受相談甚是投機,偶然一轉頭,看見談羲茗兩眼含淚,不由訝然:「談姑娘,你怎麼了?」
談羲茗被陳玄丘喚醒了,要不然她這夢只怕要做個三生三世盪氣迴腸。
「啊,沒什麼沒什麼,咳,煙氣熏的。」談羲茗有些心虛,陳玄丘信以為真,笑道:「那你坐上風頭來好了。」
談羲茗跳起來道:「不了不了,你們先聊着,我去湖邊洗漱。」
……
出城時,一男二女。
回城時,一女二男。
據談姑娘說,她是個散修,無門無派,隨父親學的本領。可她父親冷血、冷酷,熱衷名利,不顧家室。所以她憤然離家,如浮萍一般,流浪江湖。說着說着,便泫然欲淚,好不可憐。
陳玄丘看着她那可憐樣子,忽然想起殷受昨夜說過的那句「好想看她哭。」
直到此時陳玄丘才省過味兒來,忍不住悄悄對殷受道:「小受,你昨夜那句話,夠污的啊,我如今才反應過來。」
殷受嘿嘿壞笑:「你別亂講話啊,我這人不好女色的,哪裏說過污穢之語。」
殷受和談姑娘都是行蹤不定,沒有個目標去處的,陳玄丘提出可共往大雍,殷受無可無不可,談姑娘卻是心花怒放。
陳玄丘想着還有一個蒲兒丫頭需要安置,便約定次日大家一起啟程,三人於街頭告辭,陳玄丘便往昨夜離開前對蒲兒交代的地方趕去。
談羲茗與二人道別後便急急趕向自己所住的客棧。她剛才已經問出陳玄丘所住客棧的名字,想着趕緊回去退房,趕到陳玄丘所在的客棧入住。一路行來,不知多少婦人女子盯着玄丘哥哥看,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不行,得把人看緊了。
陳玄丘趕去的地方是清涼州奉常院,冀州是清涼州的府城,所以奉常院設在此處。陳玄丘昨夜碰到有人以陰祟之術入室,所以特意囑咐蒲兒一早退房,便來這裏。諒那妖祟再如何囂張,也不敢在奉常院左右逡巡。
不料,陳玄丘趕到奉常院門前時,已經到了約定的時辰,卻不見蒲兒身影。陳玄丘心生疑惑,難道那丫頭起來晚了,退了房尚不及趕來?
陳玄丘在奉常院大門對面,隔着一條長街的茶肆中坐了許久,一壺茶已經喝的淡了,蒲兒仍未出現。
陳玄丘漸漸心生不安,會了帳便下了樓,急急趕回所住的客棧。
「哎喲,陳公子您回來了,您什麼時候出的門啊,小的都沒瞧見。」
店小二殷勤地迎了上來:「陳公子,您要沐浴嗎?小的馬上給您送兩桶熱水,您洗一洗風塵。」
陳玄丘眉頭一皺,聽小二這口風兒,蒲兒沒退房啊。
陳玄丘沉聲道:「我那侍女,現在何處?」
店小二道:「可沒看見,別是在房裏吧?」
「好了,沒事了,你忙你的。」
陳玄丘打發了店小二離開,立即趕回自己房間,一推門,門未閂,進去一看,蒲兒在外間屋臨時支的那張小床還在,被褥也未疊起,但蒲兒人卻不見了。
陳玄丘衝進內室看看,還是自己離開時的模樣,陳玄丘又趕到先前蒲兒住的小房間裏瞧了瞧,還是沒人。
陳玄丘一顆心頓時沉了下來:「這丫頭很乖巧,怎麼可能不見了。她能去哪?當時兩隻陰魂被我一路追出了城,也不可能回來尋她麻煩啊。」
驀地,一張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蘇護的那幢老宅中,蘇夫人和女兒都是老鬼奪舍,那麼……那個當時來應門的小丫環,是人是鬼?
陳玄丘心中一緊,立即拔足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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