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博看着多洛白嫩的小手,吃驚得說不出來,正想走上去摸一摸檢查一下,忽然窗外傳來一陣翅膀扇風的聲音,一個威嚴的聲音道:「怪不得你們可以闖過城堡外圍的花陣,果然有兩把刷子。」
一個尖細的聲音接着道:「豈止兩把刷子,他們還破了地下室的噬靈骨和血魂絲呢。」
又一個嘶啞的聲音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讓老大說。」
尖細的聲音道:「你管呢?憋了十幾年了,我就是要說個痛快,你管呢。」
蓋博解釋道:「外面是三頭奇美拉,三個頭分別是獅頭、龍頭和羊頭,不過林奇老師一時弄不到巨龍的頭,只好用雙足飛龍的來代替,這也是他的一個遺憾。不過為了保證三個頭都能順利地放出魔法,他給三個頭都安放了不一樣的靈魂,所以他們經常會自己爭吵起來。」
葛登眼珠轉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他悄悄對朵蘭道:「你把二楞子叫起來,告訴他裝死,靈魂之火也收起來,我等會要用到他。」
安排妥當後,葛登走到窗前,對仍在爭吵不休的奇美拉道:「原來你就是傳說中可以與巨龍媲美的三頭奇美拉大人,我們的任務終於可以完成了。」
三個頭停止了內部爭鬥,一起目光炯炯地打量着葛登,葛登也笑眯眯地觀察着奇美拉。奇美拉站立起來約有兩層樓那麼高,獅身鷹翅蛇尾,兩邊的頭分別是雄壯的獅子和姦狡的山羊,襯得中間的飛龍頭既呆板又猥瑣,三個頭都有小房子那麼大,帶來沉甸甸的威壓感。
奇美拉俯下身來,獅子頭用威嚴的聲音道:「你說的任務,和我們有關嗎?」
葛登擺手道:「林奇聖魔導只是讓我們把任務物品交到三頭奇美拉大人座前,不知道是不是你們,不過我們團找了這麼多年,也只看見了你們這一支。」他開始抹起了眼淚:「我們團為了這個任務忙碌了三十多年,找遍了名山大川也沒能找到三頭奇美拉,父輩們都鬱鬱而終,只剩下我們幾個小孩子還在堅持着最初的信念。。。。。。。」
「夠了,」尖細聲音的山羊頭叫了起來:「到底是什麼任務?說來聽聽。」
葛登擦去了眼角的淚水:「也不是什麼艱難的任務,就是把一個龍頭護送到三頭奇美拉大人面前,其他的就不用我們管了。」
「龍頭?」三個頭一起叫了起來,連聲道:「這個任務物品就是我們的,我們都等了好多年了,快些給我們吧。」
在葛登的示意下,一個巨龍的頭骨出現在窗外的花園裏。嘶啞聲音的飛龍頭低頭看了一眼,怒道:「怎麼只剩骨頭了?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話音未落,山羊頭迴轉來咬了他一口:「笨蛋,你就是造出來給我們丟人的,都放了三十多年了,你指望他們能帶回來一個完好無損的?」
獅子頭在巨龍頭骨上嗅了半天,惋惜道:「可惜林奇老頭死得太早,就算龍頭運到我們也裝不上去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真正的龍頭面前,卻沒辦法說我愛你。」
葛登笑吟吟地道:「不用灰心,我有辦法。」他指向朵蘭道:「這個小姑娘會一點點的光明神術,雖然不能改天換日,但是做做換頭這樣的小手術還是可以的。」
山羊明顯心動了:「確實有光明神的味道,怪不得噬靈骨那麼容易就被破了,我看值得一試,老三,你就換個頭吧。」
飛龍使勁地搖着頭:「不行,這個手術太痛了,當年裝上來的時候就把我痛個半死,你為什麼不去手術?」
獅子吼了一聲:「別廢話,我們三個中間就是你不倫不類的,你不做手術誰做?而且,換個真正的龍頭就可以掌握龍語魔法,這不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心愿嗎?只是換個靈魂的寄居地,又不會真正消滅你的靈魂,痛一點有什麼關係?」
不管他們怎麼說,飛龍只是拼命搖頭,獅子和山羊火了,對着他左一口右一口撕咬不停,飛龍吃痛不過,大叫:「好吧好吧,我認輸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朵蘭仰頭看着高高在上的奇美拉,緊張地道:「我,我不會哦。」
三個頭一起趴伏下來,獅子一口把飛龍的脖子咬斷,又把地上的巨龍頭骨銜到斷口處固定住,山羊尖着聲音道:「你把手放上去看看。」
朵蘭踮起腳,終於摸到了那個血肉淋漓的斷口,她強忍住內心的不適在斷口上來回摸索,體會着不久前為小黃花接續時的感覺,漸漸地進入無悲無喜的心境。在她的撫摸下,斷口處閃爍着聖潔的白光,血肉開始瘋狂地生長起來,迅速把巨龍頭骨包容進去,逐漸豐滿成形,終於塑成了一個猙獰可怖的龍頭。
山羊怪笑道:「不錯,不愧是光明神力啊,比林奇老頭的魔法強得多了,作為任務獎勵,這個小姑娘我們就不吃了,其他的人乖乖的做我們的食物吧。」
朵蘭大驚道:「你們過河拆橋,不守道義。」
獅子大笑:「你們在我們眼裏,就和一群豬差不多,你見過有人會和豬講仁義道德的嗎?」
薇兒又拔出了長劍,莫根的木棍已斷,只能取了兩節斷棍在手,連多洛都惡狠狠地擺出了架勢。葛登卻笑眯眯地上前一步道:「飛龍大人,哦不,現在是龍大人了,他好象還沒有完全轉化完畢,不如等他完全恢復了再來吃我們,豈不是好?」
正在這時,一直緊閉着的龍頭睜開了雙眼,銳利的目光如同寒光四射的寶劍奪人心魄,他嘶啞着聲音道:「原來這就是身為一頭龍的感覺啊,不錯,真不錯,我感覺我充滿了力量。」
獅子問道:「老三,你現在感覺。。。。。。」龍頭咆哮一聲,獅子頓時不敢再開口,山羊連忙道:「以前你是老三,現在麼,當然你是老大了。」龍頭這才滿意地輕哼一聲。
忽然,龍頭表情一僵,瞳孔中陡然出現一團旋轉燃燒着的火焰,嘶啞的聲音狂叫道:「我們上當了,這個不是巨龍頭骨,而是骨龍的頭,他的靈魂之火好強大,我快要被他吞噬了,啊,救救我。」
獅子和山羊驚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漸漸地原本黑白分明的龍眼被一團燃燒着的靈魂之火充滿,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大家好,我叫二楞子。」
朵蘭驚喜地看着他:「二楞子,你活過來了?」
獅子怒吼道:「該死的人類,居然敢騙我們。」山羊低頭一口就向朵蘭咬過來,二楞子冷哼一聲,一股強大而純正的龍威如狂風捲地般擴散開來,不但近在咫尺的獅子和山羊嚇得瑟瑟發抖,就連躲出老遠的紅帽子們也鬼叫連連地爬回到屋頂上去了。走廊里只留下露出一個腦袋的薩堤在極力掙扎,半截長槍早已癱軟如死蛇一般耷在地上。
二楞子道:「沒有活過來,這個身體本來就不算個活物,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又能夠飛了,每天趴在地上可不是一頭高貴的龍族應該做的事,即使是一頭骨龍。」
沒費多大工夫,二愣子就把另外兩個頭擺平收服,儼然成了兩個乖巧的小弟,可是在朵蘭看來,說是小弟,更不如說是兩個含羞帶氣、珠淚盈盈的小媳婦。
有二楞子在外守夜,一行人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睡得無比香甜,只有溫克特拉着不需要睡眠的蓋博徹夜討論詩歌,陶醉在藝術的海洋里,歡喜得手舞足蹈。
可惜再快樂的夜晚終究還是要走向黎明,早餐時,蓋博微笑着取出一枚戒指交給薇兒:「這枚寶石戒指我已經送給了梅麗雅,卻又意外地留在我身邊三十年,現在就託付你們再交還給她吧,順便幫我告訴她一句話。我說過,我會用生命來守護你,現在,即使沒有了生命,我依然願意用我的靈魂來守護你,我的寶貝,我的愛人。」
莫根悶聲不響地吃完,摸起兩截斷棍就去了走廊,不一會又跑了回來:「薩堤呢?那個**的羊怪?怎麼不見了?」
蓋博笑着道:「我叫人偶把他放了,怎麼,你很喜歡他嗎?」
「哼,他昨天晚上敲斷了我的兵器,我還想着狠揍他一頓出氣呢。」
蓋博沉吟了一下,叫過一個寶石人偶來吩咐了幾句,過了一會就看見三個小人偶顛顛地抬過一杆長槍來。蓋博微笑道:「這是我外祖父留下來的龍槍,你看看適合用嗎?」
莫根看着那古樸雅致又帶着肅殺氣息的長槍,歡喜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地道:「這怎麼好?這怎麼好?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蓋博臉上浮現出幾分蕭索:「我的母族早已人丁星散,這把槍如果不交給你,只怕要隨着我這個孤魂埋沒荒野。你把它帶走吧,用你的勇名來喚醒龍槍沉睡的戰魂。」
在蓋博簡要說明之後,莫根很快掌握了龍槍的使用訣竅,他興奮地按了幾下,龍槍自動縮成了一根不起眼的長棍,莫根摸着長棍,簡直是愛不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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