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芬拜倫對玄微子這話不感興趣,他問道:「看來內勒姆法師也不過是被你利用了而已,他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你當成提線木偶了。讀字閣 m.duzige.com」
「沒那麼誇張。」玄微子說道:「而且利用這種事,本來就是相互的。內勒姆希望更長久的生命、更富足的享受,這是他在利用我。」
「那你想要做什麼?」芬拜倫自己也邊想邊說:「內勒姆的子女們大多分散在最富庶的黑岩行省,如今為了奪回火舞城,反而集中起來,成為我們軍團長首要擊殺的目標。而你則是反過來利用這一點,說明你也需要削弱內勒姆最核心的勢力……你是打算在黑岩行省擴張嗎?」
玄微子說道:「黑岩行省物產豐饒,如果善加經營,的確是建立國家、割據一方的基礎。」
芬拜倫一砸桌子,憤恨地反駁道:「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們合作?!我與軍團長也正是打算建立一個以火舞城為中心、囊括周邊行省的國家,我們是比內勒姆更好的合作對象,你為什麼非要選擇那個懦弱無能的內勒姆!」
「理由你都說了啊。」玄微子頗有興致地回答道:「我是一個貪心且獨斷專行的人,你覺得我可能屈居於弗斯曼之下、受他驅使行事嗎?別想啦,我不信任你們,正如同你們也不信任我。既然彼此看不順眼,倒不如早早分出勝負。」
芬拜倫悲憤交加,就聽玄微子繼續說道:「你我身處的地位不一樣,採取的方式也不一樣。我或許不會親自建立一個國家,那種做法過於引人矚目,缺乏對外周旋的餘地,這便是我要留下內勒姆的原因。
而且就算是割據獨立,也要講究策略,火舞城作為商貿交通的集中要道,註定是一個風險與危機富集的區域。如同你與弗斯曼,率領戰力強悍的帝國軍團,本來可以攻佔割據更大一片土地,不也是被火舞城給束縛住了嗎?」
這點芬拜倫本人之前也想到了,他冷笑着問道:「這就是你選擇在柴堆鎮那種偏僻地方發展的原因嗎?」
玄微子抬手虛指上方懸掛着的水晶儀表,光影變化,顯現出火舞城、金冠木自治領、以及周邊環境的地圖景象,聽他說道:「其實你問我是否處心積慮、要在柴堆鎮干一番大事業,那你純屬想太多了。我也不過是面對事情的發展與演變,在順應中加以推動和引導。
柴堆鎮終究過於偏遠和窮困,各種條件都比不過火舞城,未來也不一定能比火舞城繁華。但往往也因為偏遠窮困,也沒有太過複雜的利益糾紛,方便從頭開始塑造。更何況我並不指望將柴堆鎮打造成一個多麼繁華的大都會。」
「你並不打算掌控火舞城,卻要將勢力擴張到黑岩行省,甚至藉助我們軍團,將內勒姆的勢力瓦解拔除……我很好奇,你與你背後的勢力,是打算將派誰來管理這麼大一片地域?」芬拜倫問道。
玄微子直視着芬拜倫說道:「我已經找到合適人選了。」
芬拜倫聞言愣了愣,臉色微變,隨後當面呵斥道:「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會向你投降嗎?!」
玄微子捏着下巴說道:「剛才那個吟遊詩人你也見識過了吧?他被我用一道名為『心智魔種』的靈能給扭曲了人格。理論上來說,我也可以對你施展,但被『心智魔種』同化扭曲的人,人格意識會朝着什麼方向發展,並不完全由我所掌握,而且不一定都會是產生正面的成長,搞不好會變成弱智……呵,說這麼多,我就是希望你能夠歸順,我能夠讓你成為火舞城的總督,讓你在此地實現自己的理想。」
芬拜倫聽到這話不寒而慄,他雖然也聽說過有人被惑控法師編造記憶後完全變了心性的事例,但那畢竟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真的被「心智魔種」改造了,那或許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
「自我」的消亡,往往比起肉體生命的腐朽,讓人更為恐懼。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也該給我一個答覆了。」玄微子一直讓恆益子觀察着城外戰況。
芬拜倫也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實際上從剛才起,他手邊的傳訊奇物就一直有短訊傳來,但玄微子身上散發着的絲絲寒意,讓他根本不敢伸手去觸碰,仿佛下一瞬間就要身首異處。
「我投降了,你打算怎麼處置弗斯曼軍團長。」芬拜倫問道。
玄微子說道:「自然是死路一條了,我怎麼還會給你留後路呢?」
「那我要是不投降呢?」芬拜倫臉色發沉地問道。
「你死,弗斯曼也一樣要死。」玄微子坦然答道。
芬拜倫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量,眼看就要坐倒在血泊之中。
可此時一道黑光忽地閃過,一旁的沃夫剛喊了半聲,眼裏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玄微子周身劍意迸發,一瞬之間,銀輝掃庭、寒芒亂目,芬拜倫的身體被接連幾道劍光截過,當場熱血三尺、支離破碎。
「愚昧。」玄微子面無表情,在他面前三尺之外,有一柄製作華美的精金短劍懸停不動,劍身上充盈着陰毒的負能量,應該是被附魔了十分毒辣的死靈法術效果。玄微子還感應到一絲烈性毒藥附着在刃口,保證劃破油皮就能讓人中毒。
芬拜倫垂死掙扎沒有施展法術,而是扔出這柄想必造價不菲的淬毒附魔精金短劍,他的斷手則是抓住了小鐵盒模樣的傳訊奇物。
可惜芬拜倫心中升起念頭之時,玄微子便有所感應,更何況他又怎會毫無準備地與之交談?
「醫師,看來人家不接受你的好意啊。」沃夫鬆開了握住斧柄的手,他目光掃向被劍光斬成碎屍的芬拜倫,臨死仍然試圖與外界聯繫。
「無所謂。本來我也不指望能夠勸降得了。」玄微子說道:「這種人不是能靠說辭就能動搖心智的,而我想要的,並不是一個被法術惑控操縱的人……走吧,內勒姆那邊應該需要我們的支援了。」
……
一支由奧秘騎士組成的突擊隊,依靠「飛行術」、「加速術」快速逼近,從側翼攻擊忙於填裝的破城重弩,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旁邊守衛的士兵,接連控制住幾台破城重弩,稍加調試便朝着背靠自己的軍隊陣列發射,炸得屍體橫飛,在人群中撕出一條條血線。
「父親!我們的破城重弩被控制住了!」
內勒姆聽到這個消息,朝旁邊一名高等法師說道:「你掩護我!」
言畢就取出一根白金色澤、鑲金嵌鑽的長杆捲軸,扯動展開,伴隨咒語聲迴蕩方圓空間,在內勒姆面前出現幾條經緯線組成的立體魔法陣,刺眼光芒閃爍間,內勒姆又聽見一聲慘叫,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自己唯一一名摸到六階奧術層次的兒子,此刻竟然被弗斯曼扣住咽喉,手持火焰法師之劍,刺穿了他的胸膛,滾滾青煙從胸背焦黑傷口冒出,眼看是徹底救不活了。
「內勒姆,你可要再快一些啊。」弗斯曼在半空中傳來聲音,抬手甩下屍體,「你的兒子們已經被我殺得差不多了,要是還想留下一兩個後代,你或許應該趁早逃跑!」
內勒姆強忍悲痛念完咒語,魔法陣中出現兩尊刀鋒魔像。這種魔像就像是一尊精金鑄造的骷髏架子,靜默之時,十八片精金長鐮收攏抱合。一旦啟動,下方八根細長如同蜘蛛的長腿支撐起軀體,能夠朝各個方向快速移動,輕輕一躍就能跳出七八十尺的距離。
更別說十八片精金長鐮像是螺旋槳一樣旋轉斬殺,是近戰中的王者,哪怕是高等戰士、身披精金板甲,也能被一輪旋轉刀鋒剁成肉醬!
內勒姆讓兩尊刀鋒魔像跟蜘蛛一樣蹦去支援,將奧秘騎士組成的突擊隊擋下來,激戰不休。而他本人則又掏出另一根通體冰藍的捲軸,光是蒙皮就用上了極為名貴的寶石塵晶織物,肉眼可見泛動着沁人心脾的霜凍靈光。
「父親、救命!快救救我!」內勒姆就聽得耳邊再次傳來呼叫聲,這回是一名女兒,內勒姆還有依稀印象,自己因為太久沒見過這個女兒,在酒水裏下迷藥、把她搞上了床,要不是看見她帶着自己送給情婦的項鍊,恐怕就要發生一樁父女亂倫的事情了。
這名女兒奧術成就不高,但內勒姆很疼愛她,捨不得讓她嫁給普通的有錢人,沒想到如今竟然落入弗斯曼手上,還被他一腳踩到在地。
「給我留住弗斯曼,別讓他逃脫了!」內勒姆不再猶豫,心下發狠,朝掩護自己的那名高等法師說道。
那位高等法師也是嚇了一跳,但戰況緊急,哪裏容得半分遲疑,手勢一划一舉,隨着咒語聲落,弗斯曼周圍出現大片又黑又粗、堅韌非常的「黑觸手」,連同內勒姆的女兒,一同纏卷包覆起來,幾乎看不見兩人身影了。黑觸手不斷向內擠壓,公牛健馬都能被輕鬆勒死。
轟然一聲,大片黑觸手被「高等爆炎術」直接由內而外炸碎,條條殘斷觸鬚飛脫,像是章魚觸鬚似的,本能蠕動幾下,轉眼消融不見。
「你們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弗斯曼腳踏焦屍,剛要放聲大笑,周圍地面就被一片陰影籠罩,抬頭一看,居然有一座半徑達到六十尺的巨型尖底冰山,以天崩之勢飛隕落下!
冰山墜地、四野皆震,一時間漫天玉碎、地似浪動。墜地冰山崩裂的同時,向四面八方飛濺出犀象一般巨大的碎冰塊,每一塊都堪比投石機發射的巨型石彈,不分敵我地將砸向周圍人群。周圍地面因為霜凍之力頃刻鋪白不說,劇烈的震動足可以將身形穩健的塔盾衛兵掀翻在地。
火舞城外的戰場沉寂片刻,無論是哪一方,都被這驚世駭俗的奧術威能所震懾。光是飛濺而出的碎冰塊,就將半空中一些不及閃避的法師當場砸得身爛頭碎,更別提軍團長弗斯曼被這麼一座上下超過百尺的巨大冰山迎頭撞擊,撞完之後還有五六十尺高的半座冰山壓在上面!
而在高等法師施展「彈力法球」保護下的內勒姆,看着手裏漸漸消散為法術灰燼的「冰山撞擊」捲軸,他強忍淚水,口乾舌燥地喘息起來。
雖說一舉擊敗了弗斯曼,但這份捲軸可是他花了大錢從雅爾諾德王國的宮廷法師那裏買來,本來也是足可以實現一擊殲滅數百敵方軍隊的利器,沒想到要專門對付弗斯曼一個人,而且還賠上了自己一個女兒,實在是心疼、肉疼啊~
但不這樣,內勒姆還真覺得沒有好辦法了,弗斯曼雖然被「廣域次元鎖」干擾、無法傳送,但奧能鎧甲在身,他的飛行速度已經堪比射出的弩矢,各種抗力與豁免又高得不像話,只能依靠最簡單純粹的力量打擊。
然而笨拙的魔像根本不足以撼動如今身披奧能鎧甲的弗斯曼,搞不好被種種魔法加持的他,還真的能夠魔像拼一拼力量。
「還好,法師永遠會有辦法,就算你是『炎魔之子』……」
咔!
屹立在地的高聳冰山發出崩裂聲響,藍白色的冰山內中,一團火光冉冉升騰,伴隨分山裂石的碎裂聲,整座冰山再度爆碎。只不過這一回沒有冰塊傷人的情形,極致的高溫將冰塊在飛射半途化為蒸騰白氣。
而在能將野豬蒸烤熟透的滾滾白氣中,一道身影、步伐略顯沉重地走了出來,嘩啦嘩啦的甲片摩擦聲,粗重如獅的喘息聲,以及一道震天撼地的咆哮聲:
「內——勒——姆——」
烈火燎天,弗斯曼一腳踏出,炎流吹散蒸騰白氣。儘管此刻奧能鎧甲破碎過半,赤裸的上半身多處傷創,「炎魔之子」豪橫更熾,完全不像是一名法師,抬臂掄拳。
經過「奧能置換」而擁有解離效果的火焰覆蓋手臂,弗斯曼足乘火浪飛身而起,隨即一拳砸落,直接將保護着內勒姆和另一位高等法師的「彈力法球」轟碎!
吃驚得嘴巴大張的內勒姆腦中空白一瞬,而他身旁那位高等法師更是不管不顧,嚇得轉身逃跑,完全沒有施法者的聰慧冷靜。狼狽之餘還踩到了自己的法師袍下擺,當場摔倒在地,眼珠子磕在一塊尖石上,貫入顱內,滑稽喜劇般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內勒姆立刻反應過來,正要瞬發一道傳送法術,卻驚覺自己仍處於「廣域次元鎖」範圍內。
而弗斯曼則一步搶上前來,一記裹着熊熊烈焰的上鈎拳,直接轟在內勒姆的下巴,就算有恆定的「魔法排斥術」護身,卻擋不住由奧能生成的火焰。哪怕依靠「火焰免疫」與「高等法師護甲」,抵消了絕大部分傷害,內勒姆還是被砸得頭昏眼花、牙齒磕碎,疼得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弗斯曼一記左勾拳打得內勒姆眼冒金星,一記右勾拳轟得內勒姆口水潑灑。弗斯曼像是擂台上的拳擊手,拿着內勒姆當沙袋,或是勾住後頸提膝猛撞,或是側身鞭腿將內勒姆掃倒。
「就這樣?!」弗斯曼揪住內勒姆的頭髮咆哮質問,把他的頭一遍遍往地面上砸,撞出一圈淺坑。
而當弗斯曼正準備發泄這段日子以來的內心憋悶,卻驚覺一陣直達靈魂的寒意!
弗斯曼動作停下,望向城牆上空,一道模糊身影朝自己扔來了一個圓滾滾的事物。
弗斯曼放開內勒姆,本能地向後連連避讓。那個圓滾滾事物好像有靈性一樣,掉落在地還一直追着弗斯曼滾動,直到滾動停下,弗斯曼這才看清楚——那是芬拜倫死不瞑目的頭顱!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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