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地面的客廳,就見克勞德正在和蘇珊湊在一塊兒,喝酒閒聊。
哪怕心中有事,林克也不由得側目:好傢夥,我要不是今天恰巧出來,你們倆是不是就要在滾到客廳大木墩桌子上了?
輕咳一聲,打斷了這對男女的勾搭。
克勞德面色如常:「你還沒睡?」
「有點事想問你。」林克說着,視線落到了女牧師身上。
蘇珊面色酡紅,神情有點不自然地起身:「嗯,我還有些草藥沒弄完,你們先聊。」
等她離開,林克才開口到:「有些事我之前就想問你……」
克勞德搶先一步:「咳咳,我和蘇珊在一起了。」
「關於南方火焰魔的……」林克說了半句,聞言眯起雙眼:「嗯,那我現在該說什麼,恭喜你們?」
「呃……」克勞德面色一僵:「你想問的是火焰魔?」
林克攤手:「我可沒問,是你自己說的。」
表明自己的無辜,他卻立刻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瞬間自爆的克勞德有點尷尬,但還是耿直地給出了答案:「就前幾天。」
林克詫異:「才幾天?你這麼慢的?」
克勞德無奈:「我如今的情緒有些容易失控,所以前幾天一下沒忍住……」
林克倒不以為意。
在荒野世界裏,克勞德和蘇珊之間已經算最浪漫,最接近愛情的交往過程了。
更多時候,這裏的男女考慮的還是生存問題。
物資換個女人當老婆,或者為了吃飯去當小白臉,都不稀罕。
只有進入現代社會之後,人們生活富裕,物資充沛,男女之間才會有「先談戀愛再結婚」的觀念。
荒野世界更類似封建城邦時代,之所以不是奴隸時代,那是因為覺醒沒有道理可言。
所以,林克才會奇怪克勞德的「進度」居然如此慢。
「蒂娜知道?」他隨口問了句。
克勞德有點悻悻:「大概知道一點。」
他不想說,蒂娜這幾天像是甩掉了什麼包袱,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貼心小棉襖倒不是嫌棄照顧他麻煩,而是因為老爹有「事」可干,就不會太打擾她與林克的二人世界。
林克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轉口說起了正事:「還是說說火焰魔的事吧。」
「你想知道什麼?」
「它們最初出現的情況,你知道的都說一下。」
「那是一兩百年以前的事了,只有一些傳說存在,其中絕大部分可能都是假的。」
「嗯,那也說來聽聽。」
「好吧,據說最早出現的怪物是恐懼眼魔,整個世界隨之混亂,然後其它強大的怪物陸續出現,火焰魔應該是比較早的那一批……」
隨着克勞德的講述,林克終於了解到這些更像是神話般的「毀滅日」傳說。
其中有很多邏輯不通,匪夷所思的地方,但某些要點卻大差不差。
比如大多數傳說里都說恐懼眼魔,或者有點類似的怪物先出現,然後是火焰魔一類的類人怪物、蟲怪,最後才是荒野世界原本生物變異轉換的生物。
這些怪物之間,相互廝殺不斷,但恐懼眼魔一方似乎與其他怪物更水火不容。
有傳言稱,七八十年前北方多個基地圍攻恐懼眼魔,其實不是因為人類基地有多強,而是火焰魔系的大群怪物先衝進了恐懼眼魔的地盤,圍着它一頓暴打。
這場怪物大戰沒有什麼目擊者,但鬧出的動靜,遺留的痕跡很大。
人類基地才去撿現成便宜,痛打落水狗而已。
但恐懼眼魔依然沒有死,還活到了不久前。
火焰魔這些年也沒再發動大規模攻擊,只是偶爾派出幾千上萬頭怪物的小股部隊騷擾眼魔。
不過幾十年下來,這些基地的統治者多少都換過一兩次,多的甚至有七八次。
當初圍攻眼魔的資料,也在權力更迭中大量遺失。
幾個大基地對眼魔的實力預估,也只到神諭級初等,不然那點檔次的圍剿隊根本沒勇氣去對付眼魔。
林克聽完,追問了一句:「它們出現時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克勞德皺着眉頭,想了片刻才到:「吉恩以前騙那些貴婦人時好像提過,怎麼說的來着?嗯,地獄之門敞開,惡魔從天而降,來到這個世界。大概就是這話。」
林克瞭然,坐在那裏思索片刻,起身到:「好了,我回去睡覺了,你和蘇珊隨便吧。」
克勞德:……多管閒事。
話雖如此,他也起身,摸進了蘇珊的房間中。
要不是這小子半夜跑來問話,一切早就水到渠成,身心通達了好麼!
現實世界中,林克睜開雙眼,懷中依然是迪莉婭緊繃發顫的身體。
遠處高空,橘紅漩渦噴吐的十多個「隕石」正劃破夜空,在朝四處分散。
「迪莉婭?林克?外面怎麼回事?」一聲呼喊在樓上響起。
迪莉婭渾身繃得更緊了,口中卻不敢吱聲,只是用手連連猛推林克。
林克抽身而退,身體連閃到樓梯下方。
片刻後,嗒嗒嗒的腳步聲中卡米拉走下來,就見站在樓梯口衣着齊整的某人:「外面怎麼回事?」
林克抓住她,瞬間帶她來到客廳窗前。
夜空中,十多道「隕石」已快消失在天際,橘紅漩渦里噴吐出的東西變成了大片細密的火紅光線。
它們在空中繞出弧線,分散而開,跟隨着那十多道「隕石」離去。
林克指了指那個漩渦:「你說的是它?」
卡米拉點頭,神情不安:「這是什麼東西?我總感覺它好像很危險。」
林克面色嚴肅:「你看過的電影裏有時空門吧,它大概也算是其中一種,不過對面是怪物的世界,叫它是地獄之門也沒錯。」
卡米拉仰頭,看着巨大的橘紅漩渦,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時樓下浴室門響動,迪莉婭神情有點不自然地走了出來,身上只裹了一條大浴巾,露出兩條白生生的腿。
剛才她可不是自己走進浴室的,裏面壓根沒她的衣服。
橘紅漩渦噴出了大量細小火紅光線,快速黯淡下去,最後縮回了一點消失不見。
房間中再次恢復黑暗,讓迪莉婭感覺安心了許多。
卡米拉扭頭看向她問到:「你怎麼現在才出來?我睡着都被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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