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遞員 第一百零一章奇葩母親
ˉ¨?????我正夾着面前碗裏那快有一寸寬所謂特色的麵條?還沒放到嘴裏?便看見小慈失落的眼神?隨即放下了筷子。道：「怎麼?想家了?」
「沒有！」小慈笑了笑?低頭吃起了面來。很大口。看她此刻的模樣?哪裏會沒有?我沒有再動筷子?靜靜地瞅着她?漸漸地?小慈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頭望向了我?「這幾年我媽都是一個人?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想家就回去看看。」
「不行！」小慈使勁的搖頭說道?「我們還有任務?你和我不一樣?你的推薦人對你都好像朋友一樣?很客氣?我可見過師傅怎麼對付那些不聽話的人?會死的很慘。加入了公司?我們就沒了自由。」
「這樣嗎?」我輕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待遇相比小慈他們要好的多?也無法體會到他們的無奈吧?兩個人都沉默下來。不再吱聲?之前吃得津津有味的飯食?也好似變得難以下咽了?頓了一會兒?我抬起頭?笑了笑?「小慈。我們接到的任務是什麼?」
「是…;…;」她微微一愣?隨後說道?「是在這裏等消息。」
「是這裏嗎?」布場團圾。
「你什麼意思?」她露出不解之色。
「我給張叔打了電話?他說的是讓我們下車之後?找地方先住下?然後等進一步的消息。至於找什麼地方住下?他可沒有說?我喜歡住在農村不行嗎?」我對她揚了揚眉毛?露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
小慈先是發愣?過了一會兒?猛地睜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意思了?這也是按照公司的章程走的?你師傅也沒有規定你必須住在什麼地方吧?」我問。
小慈點頭。
「好了?那就聽我的?我喜歡住村里?趕緊吃?吃完了我們好上路?說不定什麼時候電話和短訊就來了?抓緊點時間?好久沒有去看村裏的風景了。」
「現在有什麼好看的?樹葉都落光了?只剩下的了光禿禿的樹枝。」
「就喜歡光禿禿的模樣。」我感覺心情好了許多?自己見不着母親?這讓我十分能夠體會小慈的心情?儘管?她和母親只見的誤會似乎很深?但是?母女兩人有什麼說不開的?她的心裏定然是思念着自己的家?即便她不說?我也能夠看得出來。
當即?我結了賬?兩人跑出去?雇了一輛車?便朝着小慈的家鄉行去?要說加入公司唯一的好處?就應該是我再也沒有缺過錢?以前這種僱車的「土豪」行為?我是不敢做的?現在卻似乎也沒什麼了。
小慈出生的地方?是一個小山村?道路十分的難行?走到還差十幾里地的時候?車就無法行走了?我們兩個人只好步行走山路。
不過?行在路上也不覺得太過無聊?因為這裏的風景的確不錯?儘管現在已經是初冬?山上也沒有什麼植物可看?但是?山石之間各種奇形怪狀?也能大飽眼福。
小慈的話變得多了起來?不斷地介紹着山頭的名字?還說着她兒時的一些趣事?小慈的性子比較多動?她講述的兒時行為?許多都讓我羨慕不已?和我相比?她小時候似乎更像是一個男孩子。
即將到達村莊的時候?小慈的話逐漸地變得少了起來?臉上也帶着一絲緊張?這與她看着別人死在面前?還能鎮定的性子有些相駁?但我卻能夠理解?所謂近鄉情更怯?每個人的內心處?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吧?你媽媽應該能夠理解你的。」
小慈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兩人順着山坡上的小路?轉入到了村子裏?相比起我們的村子?小慈出生的這村莊看起來份外的落後?整個村子座落在一處相對平坦的山溝中?一直從山溝延伸到半山腰?房子相對較少?大多都是窯洞。
這種窯洞?看起來也很簡陋?只是從山上掏出一個窟窿?然後裝了窗戶?便算是房子了。
小慈伸手指着不遠處一個窯洞?說道：「那裏就是我們家了。」
她的臉上帶着喜悅?快步朝着前方跑去。我緊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來到窯洞前?只見門口坐着一個老人?正在洗衣服?用搓衣板是自製的?一塊木板上頂着許多那種注射液藥瓶的橡膠蓋子?看起來很簡陋?她的那雙手?更是粗糙的不似一個婦人之手。
一張臉佈滿了皺紋?整個人顯得又黑又瘦?不過?洗衣服的時候?身體還算靈活?這種情況?讓我有些不能判斷她的年齡?小慈盯着那個婦人看了良久?嘴唇有些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婦人也察覺到了我們?用手臂撩了一下額頭略顯花白的頭髮?抬起了頭?一張臉上帶着迷茫?望着我們?輕聲問道：「你們是…;…;」
「媽?是我…;…;」小慈說到這裏?眼淚就滾落了下來?後面的話再也不出來?沒有衝過去擁抱?也沒有跪地磕頭?村里人表達感情的方式?都十分的含蓄?此刻?似乎只有這般靜靜地等待?才是她該有的動作。
我站在一旁?也是有些發愣?雖然小慈和我講過?她家裏的情況?我卻沒想到會是這般?按照她所言?她的母親?現在應該也就四十出頭的年紀?為何會蒼老成這般模樣。
「小ィ小慈?」小慈的母親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盯着小慈良久?似乎不敢相認。我正想躲開一些?以免讓這母女相認的場景感染?這時?小慈的母親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小慈的胳膊?「你這死丫頭?跑哪裏去了?這次可不敢在跑了?快跟我回家…;…;」說着?不由分說地將小慈拉回了屋子裏去。
這突然的變化?讓我有些不能適應?看着小慈被她母親拉到屋子裏去?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瞅了瞅地上未洗的衣服?我摸出了煙來?蹲在地上?靜靜地吸了起來。
裏面不時傳來爭吵之聲?還有小慈母親的哭喊聲?這種情況?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原本以為?母女兩人幾年未見?應該是一副溫馨的場面才對?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小慈走了出來?她的母親緊跟在後面?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敵人一般?這讓我有些摸不着頭腦?我招誰惹誰了。
「和他說清楚?我等着你。」小慈的母親交代下一句話之後?便朝外面走去?居然堵在了路口?似乎怕小慈再跑掉。
我看着她的舉動?很是不解?轉頭朝着小慈望來：「你媽媽?這是怎麼了?」
小慈臉上露出無奈之色：「現在你明白我當初為什麼要逃走了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小慈似乎也沒有打算讓我回答?又說道：「她以為我這幾天就是跟你跑了?覺得你不是什麼好人?這次要把我留下來?嫁個那個以前定了親的人。」
「啊?」我十分不解?這是什麼奇葩的母親?女兒回來第一件的到的事居然是這個。
「其實?我能理解她?這些年?我不在?她被人欺負怕了?村裏的人?有時候是不講理的?就像前些年?有被拐賣到這裏的女孩?警察都帶不走?警察來了?全村一起出來把人打跑了。」小慈說着?苦笑搖頭?「我們走吧！」說罷?她朝着她母親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也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卻見路口已經空空如也?沒了人。
小慈愣了片刻?突然睜大了雙眼?說道：「快走。」
就在她的話音剛落?我便看見在路口上?不少人浩浩蕩蕩地朝着我們這邊奔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