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楊青四人聯合黑石,制定了作戰計劃。
之後,黑石帶着人去執行襲擾計劃,而且蘇建也主動請纓跟着去了。
至於蘇建為什麼去,除了阿貴,楊青和公孫賀都心知肚明。
不就是那些政治的那些事兒嘛。
當然,除了這個任務。他們此去的主要目的是通過襲擊騷擾,不讓大薩滿冥想,使其勞累,消耗其精神力,次要目標是儘可能的除掉大薩滿身邊的白雲騎兵。
公孫賀的希望是,在大薩滿到達刀塔鎮的時候,最好他身邊沒有一個白雲騎兵。
黑石和蘇建離開後,楊青,公孫賀和阿貴來到了酒館中。
酒館打了樣。
白天熱鬧的酒館,現在變得冷冷清清的。
昏黃的燈光,將酒館照亮。
楊青好奇的研究了一下那個吊燈。
發現這竟然是用法術製作,用靈石當能源的照明工具,方便程度不亞於地球上的燈泡。
酒館中間是一個橢圓形的大桌子,四周擺着椅子,方便那些散客們喝酒。酒館的四周,是一個個的方桌子,還有包間,那是給三五好友聚餐用的。
三個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楊青走到櫃枱後去取了一壇酒,三個酒碗,打開後給阿貴和公孫賀倒了一碗。
隨後,他又從後廚找來了一些豬頭肉,肥腸切了兩盤,還有一盤豆子,當做下酒菜。
回到堂前,他拉開椅子坐下。
「來,走一個!」
楊青端起了酒碗道。
一路上風餐露宿,如今終於可以吃上一頓像樣的飯了。
「來!」
公孫賀端起了酒碗。
……
這頓酒喝的很悶,誰也沒有說話。
楊青知道,這幾天來公孫賀一直緊繃着,偶爾和他們放浪形骸,其實是裝出來的。
三十人的隊伍,到現在只剩了他們四個。
要說公孫賀心裏不難受那是假的。
雖然沒有人責怪他,但公孫賀依然難以原諒自己。
「來,喝!」
公孫賀再次拿過了一壇酒,倒開後舉起酒碗說道:「今天一定要喝死!」
楊青端着酒碗微微一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公孫賀喝趴下了。
他趴在桌子上,醉的一塌糊塗。
嘴裏還在念叨着一些名字。
楊青知道,那些名字是曾經活生生的人。
他們會說會笑,會唱歌也會寫詩。
只不過,他們此時已經長眠在了蠻族的草原上。
「大人!」
阿貴看到楊青輕嘆一聲,放下了酒碗,輕聲問道。
「扶公孫將軍去休息吧!」
楊青擺了擺手說道。
這段時間,公孫賀的神經繃得實在是太緊了。
醉酒是唯一能讓他暫時放鬆的辦法。
阿貴聞言,將公孫賀的肩膀搭在肩上,扶着他去了酒館後面的客房。
酒館裏,楊青自斟自飲了一碗。
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外面又開始下雪了。
昏黃的燈光中,白雪洋洋灑灑飄落。
遠處亮着燈火的地方,有男人哈哈的大笑聲和女人的尖叫聲傳來。
一陣陣嗚咽的羌笛聲,在這大雪紛飛的夜晚,寂寥而空曠。
楊青披上了一件狐皮大衣,豎起了領口,端着酒碗走出了酒館。
刀塔鎮的風是冷的,雪是冷的。
冰冷的風,卷帶着冰冷的雪,在空中狂舞。
夜色下,屋檐吊着的燈籠在風中輕擺。
楊青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飄飛的大雪,思緒飄蕩。
也不知道南方下雪了沒有。
晚秋,哦不,應該現在還是林秋,林秋那邊戰況如何,身體可好?
還有故鄉。
劉菲菲應該會修行了吧。
也不知道以她的性格,蘇姒會怎麼調教她。
還有丁璇!
楊青心中不禁酸酸的。
自從上次被蘇姒劫持着離開高柳,自己就再也沒見到丁璇。
算算日子。
她應該出關了吧。
她現在在幹什麼。
看着飄飛的大雪,楊青不由的想到,自己在高柳下山的時候,丁璇站在風雪中等待着自己的樣子。
想着想着,楊青嘴角露出了思念的笑容。
……
晉省北部,高柳。
春暖花開,滿山遍野都是讓人喜悅的綠色。
青山巍峨,清泉潺潺。
小院四周的綠綠草甸上,點綴着粉的,紫的,黃色的小野花。
有蜜蜂嗡嗡,有蝴蝶飛舞。
端着牛仔褲,白色衛衣的丁璇,坐在清澈的溪水邊,手托着下巴,美眸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溪水,思念着某人。
不過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女人念念有詞的禱告聲。
丁璇回頭一看,頓時無語。
自己的母親,正一臉虔誠的跪在玄劍宗祖師的神像前,舉着三炷香念念有詞。
一個月前,母親來到了這裏。
然後就像是旅遊一樣,四處亂轉。
轉了一圈後,發現這地方不錯,於是就常住了下來。
「媽,你幹什麼呢!」
丁璇好笑道:「道門可不興磕頭這一套!」
「你這孩子懂啥!」
丁母上完香後站起來,沒好氣的瞪了丁璇一眼道:「反正都是拜,誰都一樣。神仙也得吃香火不是?」
丁璇聞言,嫵媚的翻了個白眼。
丁母走了過來,坐在了丁璇身邊,想着女兒剛剛對着溪水發呆的樣子,笑着問道:「怎麼,想你男朋友了!」
丁璇俏臉一紅,低着頭輕嗯了一聲。
在母親面前,她不想隱瞞。
「想就去爭!」
丁母鼓勵道:「你這不爭不搶的幹什麼啊!」
「我能見到他就好!」
丁璇輕聲說道。
「你這死孩子!」
丁母恨其不爭,掐了丁璇一把道。
不過,她也知道女兒的性格。
強求是強求不得的。
她輕嘆一聲後,挑眉問道:「楊青去做什麼了,你知道嗎,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看看你!」
「他忙去了!」
丁璇搖搖頭。
見母親還要問,丁璇咳嗽一聲,決定先下手為強。
「媽,你昨天半夜了還跟誰打電話了?」
丁璇認真的問道。
丁母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大大咧咧準備瞞過去道:「沒誰,就是舞伴,跳廣場舞認識的一個女人!」
「是嗎?」
丁璇不懷好意,故作恍然道:「原來那阿姨叫建國啊!這名字可真夠男性的!」
丁母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她羞惱的抓着女兒的腰間軟肉道:「好你個死丫頭,還敢偷聽我打電話!」
丁璇格格嬌笑,連忙求饒。
……
鹿鳴谷。
芳草萋萋,野花飄香。
一身青色長裙,美艷如同謫落凡間的九天玄女的蘇姒,美眸定定的看着,盤膝坐在草甸上的劉菲菲。
絲絲的元氣,在劉菲菲身邊縈繞。
片刻後,一陣純厚的元氣波動,從劉菲菲體內傳出。
蘇姒見狀,輕輕鬆了一口氣。
片刻後,劉菲菲睜開了眼。
「蘇姐姐!」
劉菲菲美眸中滿是忐忑和期待,輕聲問道。
蘇姒美眸含笑,點了點頭。
劉菲菲頓時激動的跳了起來:「我成功了!」
修行了三個月,如今終於築基成功。
她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裏。
但下一刻,劉菲菲就問道:「蘇姐姐,楊青和晚秋那邊有動靜了嗎?」
蘇姒搖頭道:「還沒有!」
劉菲菲聞言,俏臉上掛滿了擔心:「他們有沒有危險?」
蘇姒搖頭道:「放心吧,楊青會解決的!」
轉過頭後,蘇姒美眸中閃過一抹擔憂之色。
在回到鹿鳴谷的第二天,她就發現自己的推斷出了問題。
林晚秋的體內並無元神波動的痕跡。
楊青也沒有。
這說明他們並不在元神世界中,而應該是去了另一個世界。
她的修為雖強。
但像上次的宇宙長途電話,也只能做一次。
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他可答應過我,要陪我去妖域的。
蘇姒心中不滿的哼了一聲。
她現在都快成了專職保姆了。
……
刀塔鎮。
夜深沉,雪飄飛。
公孫賀剛睡了一盞茶的時間就醒了。
他穿着大衣走了出來。
「怎麼樣,有動靜了嗎?」公孫賀走到楊青身邊,看着寂靜的夜,看着飄零的雪,哈着白氣沉聲問道。
「還沒……!」
楊青剛要搖頭,突然間刀塔鎮外的夜空中,綻放出璀璨的異彩。
那是鬥氣碰撞的現象。
接着,如同打雷一般轟隆隆的聲音陸陸續續傳來。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來了!
……
鎮子外的空地中。
滿是積雪地面上被震盪的真元波動,衝擊出了一個環形的地帶。
大薩滿拄着黃金法杖,一臉譏諷的看着氣喘吁吁的黑石:「沒想到你這個孽種竟然藏在這裏!」
黑石眼睛赤紅,盯着大薩滿道:「德瑪,我草擬媽!!」
之前內心的膽怯和對死亡的恐懼,在看到德瑪的那一刻全部化為無形。
黑石此時才明白。
之前所謂的陰影,所謂的怕死,其實都是他自己在嚇唬自己。
而現在,當真正的抉擇擺在面前。
他所有的猶豫都一掃而空,他盯着德瑪,盯着這個背叛了他父王,背叛了他部落的叛徒,他只想殺了他。
他的手在顫抖。
剛剛的一記碰撞,他的虎口都已經開裂。
但是,他眼中的瘋狂和熾熱卻更加濃重了。
「去死吧!」
黑石怒吼一聲,雙手握着彎刀,再次衝上前去。
彎刀閃爍着暗紅色的光芒。
護手處的寶石,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這是他們部落的王權象徵。
這是王者之刃!
這是復仇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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