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陽有些無語地拿開一隻踹在他臉上的小腳丫,他在床上坐了起來,看着小汐桐不安份地翻了個身。
昨晚睡下的時候,天陽分明記得,小傢伙的腦袋就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結果一夜下來,小汐桐轉了180度。
他輕輕掐了下小傢伙肉嘟嘟的臉蛋:「你是陀螺嗎,這麼會轉...」
跳下床,天陽伸了個懶腰,洗漱出來,就見小汐桐打了個呵欠,手腳撐開伸了個懶腰,然後張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四周,含糊地叫着『粑粑粑粑』。
把她給抱了起來,天陽給她洗了把臉,小汐桐就徹底醒了,立刻捂着肚子,可憐兮兮地看着天陽。
「知道啦,現在就給你弄吃的。」
天陽把她放回床上,然後開始準備水和奶粉,看見天陽要給自己弄吃的,小汐桐高興地在床上爬來爬去,看到天陽拿着奶瓶過來的時候,更是開心地咯咯大笑。
只是奶瓶一送過來,她立刻抱住瓶子,小嘴一張,就咬住奶嘴,然後開始喝起牛奶來。
餵了小東西喝下整整兩瓶牛奶後,天陽才抱着她走下車子,讓她拍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手輕輕拍打着她的背,讓她把胃裏的空氣給吐出來,化成一個個飽嗝。
吃飽喝足後,天陽把小東西放在了鋪在地面的毛毯上,讓她自己四處爬動,小東西很快對一隻蝴蝶感興趣。
蝴蝶飛哪,她就爬到哪裏去。
看着明媚陽光下追着蝴蝶的小汐桐,天陽笑了笑,拿了自己的早餐吃起來。
吃過早餐後,他抱着小汐桐來到月光的磁能車。這裏,從集市買來的十幾個少女正在用餐,看到天陽,她們全都停下動作,站了起來,齊聲地對天人叫了聲『主人』。
小汐桐好奇地打量着這些女孩,但一看到月光,就開心地張開雙手叫『麻麻』。
這讓少女們紛紛在心裏猜測着月光和天陽的關係。
月光黑着一張臉接過小汐桐,啪啪啪在她的屁股上輕輕地拍了幾下,小東西非但不哭,反而笑得更高興,摟着月光的脖子,好奇地看着四周。
天陽把女孩們都叫了過來,道:「今天我要給你們說幾件事,希望你們能記住,要放在心裏,不要忘記。」
「第一件事,雖然我在集市上把你們買下,但從沒想過當你們的主人,所以那兩個字不要叫了。我叫天陽,你們可以叫我天陽先生,但別再叫我『主人』。」
「第二件事,我會在商隊裏給你們找一些工作,你們需要通過工作去養活自己。同時,你們完全自由,我們在途中會經過一些堡壘,如果你們想離開的話,只需要告訴我一聲就行。」
「第三件事,在商隊裏我會給予你們一些保障,像昨晚的事不會再發生,但離開商隊,你們就要自力更生了,要自己保護自己了。」
「我要說的就是這三件事,現在,你們可以繼續吃東西。用過早餐後,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他是商會主席,能夠給你們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少女們聽完這席話後,有開心的,有發愁的,但大多數人都放下了心頭的大石頭,她們看得出來,天陽和她們見過的男人不一樣。
不會傷害她們,相反,還會保護她們。
讓女孩們散了後,天陽看見月光在招手,他走了過去,才看到月光的車裏,一個櫻色頭髮的女孩正在擦着桌子。
「她叫紅袖。」
月光拎起小汐桐,把她放到腳邊的地毯,讓小傢伙自己玩去:「她原本家境還不錯,父親是一個商人。可惜後來家道中落,欠下高額債務,她被債主強行帶走,以補償一部分債務,後來就賣給了昨晚你見過的那個奴隸販子。」
「她識字人也勤奮,所以,我打算把她留下。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人品各方面沒有問題,就讓她照顧小汐桐,畢竟你我都無法一直照顧小東西,而且小東西還小,需要有個人專門看護。」
「你覺得怎麼樣?」
天陽當然沒有意見:「聽你的。」
這時車艙里龍膽探出腦袋來:「夫唱婦隨,說的大概就是你們這種情況吧?哦不,你們可能會反過來,等等,我就開個玩笑,月光你住手,啊......」
看着龍膽讓月光揍了一個黑眼圈出來,天陽搖搖頭,心想龍膽能夠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蹟。
就這樣過了兩天。
這天,白月光獵團的磁能車上,重金屬音樂正肆意咆哮着,開着車的孫蓀一邊控制方向盤一邊隨着音樂的節拍扭着身體,不時鬼叫一聲。
車艙里,在地上爬動的小汐桐也跟着音樂節拍扭着她的小屁股,不時咯咯笑上兩聲,看得旁邊的天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終於,副駕駛位置的月光受不了孫蓀這些音樂的摧殘,一下子就把它關掉了,孫蓀當即哀嚎了起來:「老大,這是我的精神食糧啊。」
「再聽下去,我就要變成神經病了!」月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正翻着書安靜聽着的紅袖,聞言輕輕一笑,她正在學習如何照顧嬰兒。
「好了好了,老大別生氣,喝茶。」胖子福生沏了杯花茶,送到駕駛室里。
突然,福生『咦』了聲道:「你們看前面。」
月光從窗戶探出腦袋去,看到前方荒野上陸續有人群和車輛迎面而來,看上去非常像離開銀樹堡那會遇到的難民。
天陽也發現了這異狀,不由道:「難道赤洲堡被神孽攻擊了?」
這時,紅寶石商會的車隊放緩了速度,並且在十幾分鐘後完全停了下來。塗莫山通知大家先暫時停留原地,他讓人去打聽狀況。
天陽幾人閒不住,便讓孫蓀和紅袖留下來照看小汐桐,其它幾人下了車,片刻後,他們就攔下了一輛磁能車。
這輛磁能車上有再清晰不過的彈孔,甚至還有被炮彈擊中的痕跡,還好損壞的都不是重要的車體,因此才能夠正常行駛。
開車的是一個男人,頭上纏着繃帶,臉上手臂有不少傷口,他雙眼無神,嘴唇乾裂,對外界的反應已經沒那麼靈敏,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車艙里拉着七八人,天陽打開車艙的時候,一股惡臭涌了出來,那裏面竟然有兩具屍體,蓋着白布,上面已經爬滿了綠頭蒼蠅。
月光和他交換了個眼色,當下叫道:「你車裏已經死人了,得趕緊把屍體處理掉,否則會造成瘟疫的。」
開車的男人立刻哭了起來:「那是我妻子和大兒子,我不能把他們隨便埋葬,只能把他們帶走。」
福生和劉啞把車裏幾個活人給接了出來,拿出水和食物暫時安頓他們,天陽找來仇雄,讓他帶幾個兄弟把車裏的屍體搬出來,擇地埋葬。
至於那個開車的男人,由於身體和精神都接近極限,現在人一放鬆,立刻暈了過去。
一陣忙碌後,天陽才來到那幾個難民前,蹲下來問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雙眼通紅地道:「我們是赤洲堡的居民,我們堡壘被攻擊了。」
月光拿了一條濕毛巾給他:「是神孽嗎?」
「不,是人類。」
少年捂着濕毛巾哽咽地說道:「襲擊來得太快,太突然,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之間,屋子就倒塌了,我的爸爸媽媽都壓在了廢墟里,我六歲的弟弟哀求我救他。我挖得指甲都掉了,也沒能救下他,我沒能救下他啊...」
少年崩潰大哭。
天陽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看向另外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道:「知道是誰襲擊了你們嗎?」
這個女子稍微鎮定些,她喝了一口清水說道:「不知道,一切發生得太快,我們的城牆在瞬息之間就被炸開,炮火立刻就轟炸在我們這些住在堡壘邊緣的人家身上。」
「雖然堡壘很快派出軍隊,可我們逃出來的時候,軍隊也給打得節節敗退,只能退進內城死守。我覺得,應該守不了多久。」
月光蹲了下來,溫和地問道:「能給我描述下襲擊者的樣子嗎?例如,他們的長相,戰車的模樣,如果記得標記一類的圖案,那就更好了。」
女子露出思索的表情,片刻後才說道:「那些人穿着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護甲,黑色的,但有紅色的紋路。他們戴着頭盔,把整個腦袋都包裹住的那種,所以看不到他們的長相。」
「戰車的話,倒是很特別,那些車子大多數像是梭子,前尖尾尖,中間圓鼓鼓的...」
「至於圖案的話,應該是一座位於火焰里的城堡。對,當時有一輛戰車從我身邊經過,我看得很清楚。幸虧他們不為難平民,只要不抵抗,就任由我們離開。不然的話,我們也逃不出來......」
月光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聽完女人的描述之後,卻皺起了眉頭:「純黑底色紅色紋條的全身護甲,梭子形狀的戰車,位於火焰里的城堡,這些我都沒有聽說過,沒有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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