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之下 第1711章 我，就是你們的神！
戰爭教會總院不遠處，一輛早已佈置好的飛彈發射車處，調教好角度的彈倉里，噴出幾道長長的火焰。
四枚外殼漆黑的『睡神』飛彈衝上了半空，在空中靈巧轉折，更改方向，便飛向了不緊不慢朝着總院而來的天陽兩人。
這些『睡神』飛彈，每一枚的影響範圍能夠覆蓋爆心直徑幾十米內的範圍。
四枚飛彈落點不同，在智腦的計算里，它們釋放的特殊物質，可以籠罩方圓幾百米內的範圍。
而光是爆炸的衝擊，就可以將影響範圍內的建築夷為平地。
在聽到呼嘯聲的時候，阿道夫就臉色一變，他剛要準備截擊，引爆飛彈。
就見在飛彈的飛行軌道上，在它們前方，突然出現四個圓形的空間缺口。
四枚飛彈各自進入一個缺口。
下一秒。
四個缺口在總院上方出現，四枚飛彈沖了出來，來不及調整，就已經爆炸，讓總院的建築群里出現四團暗紅色的火球。
轟隆。
爆炸讓建築物粉碎，無數泥石嘩啦啦地傾瀉而下，更有不規則的牆面砸了下來，砸得總院的地面輕輕搖晃。
指揮大廳里，一縷縷灰塵灑了下來。
不少教會人員給震倒在地，又急忙爬了起來，撲到各自的工作枱前。
大屏幕閃爍了幾下後，畫面穩定下來，可以看到，天陽兩人連根頭髮都沒有傷着。
關烽哼了聲道：「看到了吧，想用常規方式對付那一位是行不通的。」
另一位黑衣大主教並不理會，直接命令道：「開始行動。」
於是大屏幕中的畫面切換成俯瞰鏡頭，可以看到一組組教會武士正藉助建築和周圍環境的掩護，像海中涌動的暗流般朝天陽兩人而去。
這些戰士的身上，開始湧現出一片片鏽紅色的光芒。
在這些光芒的籠罩下，他們都獲得了暫時，但全面的提升。
這是凱撒的『神恩』。
能夠給予信徒極大的增幅。
很快。
這些戰士開始向天陽發起了進攻。
他們使用各種單兵武器，從普通的步槍到狙擊槍，從高爆手雷到便攜式飛彈發射器。
至於升華者方面。
元素之心和狩獵者都進行遠距離的攻擊。
戰神職階和堡壘沒有參加攻擊，但他們是每一組戰士的重要支撐節點。
一旦天陽兩人反擊時，就是他們表現的時候。
當然，能否有機會表演。
要看天陽的心情。
一時間。
整個屏幕光芒閃爍，天陽兩人的身影很快被炮火淹沒。
戰鬥產生的轟鳴，就連這座指揮大廳里也能夠聽得到。
就在這時。
關烽看到，從那片密集的，不斷升起火浪的光芒里。
突然閃射出一束五彩斑斕的光華。
這束光華準確地命中了一個躲在樓間的狙擊手，輕鬆洞穿了他的身體。
接着更多的光束從火焰中飛出，每一道光束都鎖定了一名教會人員。
不管他是普通的武士，又或者是銀冠騎士，甚至是聖銀騎士。
他們面對的都只是一道光束。
而這道光束無論他們怎麼躲閃，如何防禦，或者招架。
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光束洞穿了心臟。
無一例外。
眾生平等！
並且，這些光束幾乎都是同一時間擊穿了它們鎖定的目標。
於是前一秒還密密麻麻閃爍不停的各種生命信號，下一秒全部消失。
那種空白，巨大到令人捉狂。
一瞬間而已。
教會就損失了近千人，包括了一名聖銀騎士，多名銀冠騎士。
雷恩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關烽卻像是一早預料到這樣的結果，只是淡淡看了這個大主教一眼：「我早就說過，這是行不通的。」
「你的執着，讓這近千人都白白浪費了生命！」
「他們大概做夢也沒有想到。」
「自己沒有死在黑民里，而是死在一個自大狂的命令下！」
雷恩特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關烽嘆了口氣，離開了指揮大廳。
火焰里。
阿道夫驚奇地看着四周一片流動的灰色光芒。
剛才就是這看上去不起眼的灰光，讓無數爆炸都被擋在了外面，讓他和天陽兩人毫髮無傷。
阿道夫不知道，這是『混沌』，這是能夠拒絕萬物的力量。
它連剎帝伽的攻擊都可以抵擋，何況是這些人世間的『煙火』？
至於擊殺教會人員的光束，則源於『元素奧秘』這個本質。
哪怕天陽沒有神化，但這個上位本質所激發的能力也足以狙殺天階。
教會如果想用人海戰術來對付天陽，那將會是最愚蠢的策略。
走出火海後，天陽繼續往前。
他像是沒有看到那些趴在街道上，趴在窗口，坐倒在地上的士兵屍體。
沒有看到這些全是胸口開了個洞的屍體，濃濃的鮮血依就像泉水一樣湧出，最終在地面上積累起一片片血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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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窗口下流下一道道血跡，在牆根處湧起鮮紅的血漿。
阿道夫不是沒有殺過人，但像這些血腥的場面，看着那些滾熱的鮮血，卻讓他胃裏翻江倒海，臉色一片蒼白。
這時。
有風聲響起。
跟着兩人的前方出現了一道身影。
穿着黑色主教袍的關烽！
天陽腳步不停。
關烽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臉上堆起笑容道：「天陽城主，好久不見了，你去哪了，我非常想念你。」
現在，關烽不敢管天陽叫『老弟』，生怕這個稱呼一出口，自己胸口就得開花。
天陽平淡地道：「你可以說三句話，這是第一句。」
只能說三句話！
關烽心中苦笑，知道這是天陽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才給予『特權』。
如果換成雷恩特，現在應該倒下了。
關烽連忙道：「捉走魯登、奧爾嘉麗等人是神明的意思，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天陽速度不變，腳步不停。
「第二句。」他淡淡提醒。
關烽額頭遍佈汗珠，連忙叫道：「我們馬上釋放所有人員！」
天陽這才停了下來。
關烽剛鬆了口氣，就聽天陽道：「這還不夠。」
剛鬆了口氣的大主教，一顆心又提到了嗓眼。
「天陽城主，那你的意思是？」
天陽平靜地說道：「教會必須承諾，從今天開始，跟神明撇清關係。」
「如果你們需要一位神明的話。」
「我，就是你們的神！」
關烽嚇了跳。
這是戰書，也是挑釁啊！
公然搶奪起信徒來。
如果自己是凱撒的話，那肯定坐不住啊。
果然。
天陽話音才落，天上就響起了一聲悶哼。
這聲音讓關烽等人全都心裏顫抖了下。
然後就看見一輛由火焰凝聚的戰車，在同樣由火焰凝聚的戰馬拖動之下，來到了附近。
站在戰車裏的，正是佔據了周凱身體的神明。
『無盡征途』，凱撒！
天陽沒有抬頭，嘴角微有揚起道：「不再當縮頭烏龜了嗎？」
「那就滾下來吧，你還不配站在我的頭頂上。」
這話音才響起，凱撒便覺身體一沉，連同戰車戰馬，全都給拉扯到了地面上，落到了關烽的身後，視線與天陽持平。
這個神明臉色愈發陰沉。
天陽一出現在戰神堡，祂就已經知曉，沒有立刻現身，是為了等待其它神明到來。
可聽到天陽公然挖自己的信徒，凱撒哪裏還坐得住。
當下立刻出現。
可沒想到，才剛一出現，就給天陽扯了下來。
而且，還是當着關烽，當着眾多信徒的面，被扯了下來！
這無異一記響亮的耳光。
頓時。
凱撒顧不得等其它神明齊至，祂的身影霍然膨脹，化為虛影。
變化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這巨人由億萬英靈、聖靈填滿。
由凱撒的軍隊填滿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凱撒的『真神姿態』。
這個形態既為一個整體，又可視為無數獨立的個體。
凱撒的真身能夠分散於所有『士兵』之間，也可以深藏在某一個『士兵』的體內。
使得要徹底殲滅祂，會變得相當困難。
天陽伸手在旁邊抹了下，抹出一個空間缺口。
阿道夫會意，立刻鑽進缺口裏，遠離這片戰場。.c0m
凱撒倒還有幾分神明的驕傲，沒有趁機出手，而是等待阿道夫離去。
在阿道夫離開時，關烽也知機地遠離，不敢捲入接下來的戰鬥里。
關掉空間缺口後，天陽的身體才突然虛化，化成一片黑色的霧氣。
這片黑色濃霧再重新凝聚時，便展現了他的神化形態。
天陽全身漆黑，身形微有撥高，長發腥紅，體表浮現一道道暗紅紋路。
在升級了『永夜』本質後，同樣是神化形態。
和對抗剎帝伽的時候比較起來，天陽又有不同的變化。
凱撒看到，天陽的身上多了一套漆黑的，簡陋的骨甲。
這骨甲頗有蠻荒的意蘊和美感。
天陽的臉上，還多了一個白色的山羊顱骨面具。
這個面具有交錯凸起的利齒，有兩道暗紅紋路如同淚痕般，自眼眶下方延伸至下巴。
展現了這個姿態後。
天陽突然散成黑霧，消失在空氣中。
再出現時，來到凱撒的頭頂上。
立於更高的位置上。
面具中，天陽那雙漆黑，仿佛兩團黑焰在燃燒的眼珠滾動，看向了凱撒。
「今天以後，再無『凱撒』。」
他淡然宣告，接着手中幽暗長刀下指，指向『巨人』。
「吞噬祂，利維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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