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之下 第1589章 真神

    黑色的世界裏。

    兩道身影或追逐或碰撞，有時則各以自身的能力對轟。

    祂們每一次碰撞都會產生摧毀一座小型堡壘的風暴，但這包攏着祂們的這片黑色天地，天然吸收着各種外溢的能量，從而末對外界造成任何影響。

    又一次碰撞後雙方分開。

    兩位神明皆氣定神閒，仿佛剛才激烈戰鬥的不是祂們。

    格納羅斯振動空氣，以略帶飄渺的嗓音道：「已經超過1分鐘了吧？」

    「是嗎？」剎帝伽攤了下手，「可能是我搞錯了，說不定現在我的『黑暗界域』能夠支持得更久一點。」

    「你已經在穩步恢復曾經的力量...」

    格納羅斯似乎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第一階段讓這個世界的環境變得對你有利，即便沒有吞噬任何神明，你也在穩步恢復當中。」

    剎帝伽不否認也不承認地說：「也許吧。」

    「你不繼續嗎？」

    「撐到『黑暗界域』的時間結束，你就贏了。」

    格納羅斯問道：「那麼，你的『黑暗界域』能夠持續多久？」

    「5分鐘？1小時？或者1天？」

    剎帝伽反問道：「你不覺得，不知道答案更刺激嗎？」

    「也許下一秒它就會結束，也許它可以撐上三五天。」

    「但對你來說有區別嗎？」

    「這次你不是鐵了心要幹掉我，要取代我成為『支柱』，所以才給我設陷阱？」

    「你該不會現在就想打退堂鼓了吧？」

    格納羅斯什麼也沒有說，霍然，從祂背後展開了兩支『翅膀』。

    這『翅膀』並沒有具體的輪廓，它們噴薄着七彩的光華，舒展開來之後，格納羅斯的身體膨脹了數分。

    整個人連同那衣袍都轉化為純粹的光，光芒之中，一個個奇異的符號時隱時現。

    此刻的格納羅斯，已經純粹由光芒凝成，不再是血肉之軀。

    「呵呵，我說你怎麼敢狩獵我，原來已經恢復到能夠暫時展現『真神姿態』的程度。」

    剎帝伽絲毫不見緊張地說：「看來跟我玩捉迷藏的過程里，你吸收了不少『元素之心』，回收了不少力量。」

    「不過，你應該知道，這是姿態是不完整的。」

    「只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力量。」

    「而且每一秒都會大量消耗你的能量，結束之後，你的狀態會跌到谷底。」

    「你竟然敢拿它來作為翻般的底牌，格納羅斯，你賭得很大啊。」

    格納羅斯沒有理會，突然身體上的神秘符號全部顯現，剎帝伽四周就颳起狂亂的元素風暴。

    各種元素能量互相拉扯，互相碰撞，無序地攻擊着剎帝伽。

    剎帝伽早撐起一個灰色的球體，用『混沌』中和着各種能量的衝擊。

    格納羅斯也沒有想過憑藉這種手段可以威脅到剎帝伽，祂在胸口一按，拉了了一把長槍。

    這長槍式樣古老，從槍尖到柄部彩光流溢，散發着強烈的毀滅氣息。

    當拉出這柄長槍的時候，格納羅斯的氣息微有下降，因為這長槍形若祂身體的一部分，具有無法想像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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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

    格納羅斯投出了長槍。

    並振盪空氣道：「『混沌』並非無解。」

    仿佛是在印證祂的話語，那柄長槍一投出就來到那顆灰色的球體前，當槍尖刺入球體，不見長槍消散，反而球體變得不穩定。

    然後，那由『混沌』組成的球體被拉扯進長槍里。

    儘管長槍上絢麗的彩光明顯地灰暗下來，但剎帝伽的『混沌』確實被破壞。

    剎帝伽少見地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祂在身前抬手一抹，製造了一個空間蟲洞。

    這個空間蟲洞通往『黑暗界域』外面，祂想把這根長槍引導到外界，跳過自己，避開攻擊。

    那根長槍終究突破了『混沌』球體，如剎帝伽所願地鑽進空間蟲洞中。

    可一下秒，空間蟲洞崩潰了。

    它容納不下這根長槍所蘊含的能量！

    空間蟲洞如同摔碎的鏡子般四分五裂，長槍終於刺中了剎帝伽的胸口。

    『吞神者』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仿佛受到嚴重的傷害。

    可突然祂抬起頭，紫眸里浮現一個古老的時鐘。

    剎帝伽笑了下：「騙你的。」

    隨後眼眸中的時鐘，秒針倒退回十秒前，退回到格納羅斯沒有展現『真神姿態』的時刻。

    黑暗界域裏的一切如同倒放的錄像，毀滅長槍急速倒退，『混沌』球體扭曲恢復原狀，格納羅斯身影灰暗縮小，背後兩支『翅膀』縮回了體內。

    「時間回溯！」格納羅斯輕呼一聲，「你對『時間』本質的掌控已經深化到可以『回溯』的程度了？」

    剎帝伽沒有回應，可是打了個響指，格納羅斯身上立刻出現一條又一條虛幻的鐵鏈。

    這些鐵鏈帶着強烈的『褻瀆』氣息，它們糾纏住格納羅斯，污染着『元素之神』，讓祂難以再次開啟『真神姿態』。

    「『褻瀆』本質........原來『褻神者』不是失蹤，不是隕落，而是被你吞噬了。」

    格納羅斯讓四周亮起密密麻麻的雷霆，讓銀白傾瀉在這些鐵鏈上，經受雷電的打擊，這些鐵鏈開始衍變成表面漆黑粘稠，看起來十分邪異的液體。

    這些液體的禁錮力不如鐵鏈，讓格納羅斯的力量重新一點點滲透出來。

    可它們讓格納羅斯仿佛落進了泥沼里，難以動彈。

    『吞神者』剎帝伽呵呵笑着，一步來到格納羅斯的身前，微笑道。

    「怎麼樣，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你是否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

    「我很欣賞你剛才的表現。」

    「並且在以後的日子裏，我會記住你的。」

    「畢竟，你是新宇宙中我的第一道大餐。」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剎帝伽的身後猛地騰起一頭如同海中巨獸般的虛影，這影子頭大身小，張開巨口，一下子吞掉了『元素之神』，接着縮回了剎帝伽的體內。

    剎帝伽閉上了眼睛，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突然。

    祂雙眼圓睜，剛要說什麼，有強烈的光芒從眼中和嘴裏綻放。

    砰！

    剎帝伽猛烈爆炸，炸成了無數碎片，讓這黑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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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里到處都是血肉殘渣。

    『黑暗界域』里出現一個太陽，強烈的光芒讓它不斷扭動，並且吸收不掉這些能量，致使一根又一根的光束破開界域。

    這些光束有的射上高空，有的划過大地，它們所過之處，製造出一連串的爆炸，製造出數以千計的大小火球。

    最終，『黑暗界域』吸收掉剩餘的能量，卻也到了極限，消散在空氣里。

    半空之中。

    那些血肉殘渣掉到了地面，跟着蠕動重組，轉眼剎帝伽又出現在大地上。

    祂的臉色很陰沉。

    雖然沒給炸死，但剛才的爆炸和現在的重組，都消耗了祂不少力量。

    「竟然是元素化身，不，不是簡單的化身。」

    剎帝伽抬起頭，看着天上那個懸浮在半空的身影，看着格納羅斯說：「你倒是肯下血本，剛才那個元素化身至少有你一半的力量。」

    「而且，你還往裏面塞下一部分『本質』吧？」

    「用大半力量和一部分『本質』來賭我會否吞噬你，格納羅斯，我沒想到你還是個賭徒。」

    格納羅斯振動着空氣回應道：「這不能算賭，這是必然的結果。」

    「考慮到你的習慣，以及你目前的狀態，吞噬我是必然的選擇。」

    「但我還是低估了你，沒想到我大半力量還無法完全摧毀你。但總算又搞清了你一個本質：重生。」

    剎帝伽哈哈笑道：「你應該用上全力，如果你肯犧牲自己的話，我現在已經變成灰燼了。」

    「可惜，你還是不敢押上所有。」

    「所以你賭輸了，而同樣的陷阱，我不會再踩第二次。」

    格納羅斯振動空氣道：「這已經是第二次，原來你還有健忘的毛病。」

    剎帝伽知道祂指的是上次那件事。

    但上次不一樣。

    上次祂明確知道出現在自己『混沌』球體裏是一個元素化身。

    這次確實被格納羅斯騙了。

    剛才那個元素化身幾乎和真正的『元素之神』沒有區別。

    剎帝伽推斷應該是格納羅斯在展現『真神姿態』時，就已經布下這個陷阱。

    祂本體化為概念，化為微光，藉助『真神姿態』的掩護脫離並且留下一個元素化身。

    自己一時不察，才會上當。

    現在被格納羅斯嘲諷，剎帝伽也不生氣，他呵了聲，伸手在空氣里一抹，撕開空間蟲洞，倒退了進去。

    那用來限制剎帝伽的『帷幕』，早在格納羅斯分離了一個具備大半力量的化身時，便已經無力維持了。

    格納羅斯也沒有追擊，更沒有阻止。

    因為祂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很糟糕，儘管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事實上卻是外強中乾。

    這時候出手，沒有好處，反而有可能被剎帝伽吞噬。

    等到空間蟲洞關閉，格納羅斯才想離去，但突然間，祂有種被鎖定的感覺。

    隨後一根由綠色光芒和複雜符號凝聚形成的箭矢，跨越時間和空間，以必中的姿態，命中格納羅斯！

    這箭矢從『元素之神』背後破出，瞬息遠去，在格納羅斯的胸口處留下個碗口大小的空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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