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之下 第585章 各有千秋

    接下來雲海傳授了『滿』的練習方法，便離開了，丟下雲峰和天陽兩個人自己練習。

    兩人休息了一陣，待星蘊恢復了一部分後，各占空地一角，練習起來。

    天陽回憶着雲海說過的話，調整着呼吸，讓自己的身與心都放鬆了下來。

    確實去體會星蘊的存在，通過三到五分鐘的調整後，他開始調動自己的想像力，在身體的四周勾勒一個看不見的虛無之圓。

    按照雲海所說，初學者不要貪心，虛無之圓的直徑兩到三米就足夠了。

    天陽嚴格遵循着他的教誨，想像自己正處於一個直徑三米的球體中。接下來，則是釋放星蘊，念頭萌生，星蘊顯現。

    少年的銀髮如同被輕風揚起般，微微浮起搖動，點點銀光散逸，片片光輝擴散。

    仿佛一團噴薄的火焰，天陽釋放出來的星蘊瞬息間就超過了這個虛無之圓的範圍。

    空地另一邊的雲峰，同樣顯現星蘊，但他的星蘊卻是緩緩提升，以自己的節奏，逐漸去填滿他自己想像出來的空間。

    在空地一側上，雲海兩兄弟正觀察着那兩人的練習，面帶微笑。

    太過頭了...

    天陽緩緩吸氣，將星蘊收束，讓它們回歸虛無之圓的範圍。

    片刻後，少年身周的光輝勉強維持在了虛無之圓里，不過，他又發現了另一個新的問題。

    將星蘊大致維持在虛無之圓的範圍內不算特別困難，只需要集中精神，並且稍微對星蘊有些控制力，就可以辦到。

    可，若要如雲海所說，將星蘊填滿整個虛無之圓，不出現一絲一毫的空隙，那就不是個簡單的活了。

    星蘊就像呼吸，它是流動的，天陽無法讓它們像水一樣積聚。在他的控制下，星蘊此起彼伏，填充了左面，就遺漏了右側。鋪平了上面，腳下卻又出現空隙。

    遠遠看去，天陽的星蘊就像一團不斷變化的果凍，儘管勉強形成了一個球狀，但這顆球卻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之中。

    可『滿』的最終技巧卻是穩定，需要星蘊像水一樣穩定，這樣才能夠不多不少、不增不減地填滿虛無之圓。

    反觀雲峰，他的星蘊就比較穩定，不像天陽那樣變化無常，儘管還無法做到絕對的平穩，但比起另一邊的少年來，卻是平穩得多。

    只是他的星蘊到現在還沒有將虛無之圓填滿，只完成了三分之二的進度，看上去得花些時間，才能夠完全填滿。

    「老二，你怎麼看。」

    雲海背着雙手，嘴角噙着笑容。

    雲淵微笑道：「在爆發力方面，明顯天陽更勝一籌。可說到對星蘊的控制力，他就不及峰兒了。」

    雲海『嗯』了聲：「實戰里也一樣，天陽的速度更快，攻擊迅猛，剛才他那個超加速模式，連我都差點着了道，還好最後保住了面子。」

    雲淵知道他有些誇大，不過，連自己大兄都這麼說，顯然天陽的『銀河閃爍』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至於峰兒，他的控制力是夠了，但制裁爆發力。這樣一來，一些威力較大的能力或秘技，就需要時間準備。」

    「可戰場上，情況瞬息變化，哪有那麼多時間讓他準備。」

    雲淵點頭：「天陽是控制力不足，峰兒是爆發力欠佳。正好通過練習『滿』這個高階技巧，讓他們彌補自己的缺點。」

    「那他們就交給你了，我還得去靜坐幾天，才能用最佳的狀態出戰。」雲海說道。

    雲淵眼中閃過訝色：「大兄，難道你擔心在總攻之日發生什麼意外？」

    雲海朝赤城的方向看了眼：「那座城市深處，藏着一個深不可測的氣場。那天我故意發動『海上明月』，想把它引出來，結果人家連看都不朝這邊看一眼。」

    「那東西，估計得我和褚司令聯手，才有望重創。褚司令應該也察覺到它的存在，所以才會親自邀請我過來一趟。」

    「如此強敵，再怎麼謹慎也不為過啊。」

    雲淵目光深沉，他素知大兄手段，向來都是簡單粗暴狂野。如果連他都要這麼慎重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對手很不簡單。

    褚岩作為夜行者的司令，手底下自然有兩把刷子，否則也不能夠霸佔夜行者第一人的寶座這麼久。

    他哪怕不及自己這位大兄，也所差無幾。

    這兩大強者聯手，居然也只能有望重創，而非鎮殺。

    當知那個氣場的主人，實力有多強大！

    「大兄...」

    雲海哈哈一笑，打斷自己兄弟的話：「你不必替我擔心，我不會亂來的。打不過，我自然會跑，不大了再叫上幾個幫手一塊來戰。」

    「至於外間怎麼看雲某人，我不在乎，虛名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雲淵這才笑了起來：「大兄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雲海是家族的擎天支柱，如果他倒了，雲氏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只要他不死，哪怕聲名受損，也遠不及戰死的影響來得大。

    空地那邊，天陽悶哼了聲，星蘊消失，少年雙手撐膝，連連喘氣。

    雲海呵呵一笑；「天陽另一個缺點就是，星蘊的持久力欠佳。這個缺點，在遇到真正的強敵時，將會成為他致命的敗因。」

    雲淵同意點頭。

    天陽的爆發力強，速度快，就算碰到職級稍高的，也可以憑藉強大的爆發力，和讓人難以捕捉的高速搶佔先機，幹掉對手。

    可一旦碰上實力差距太大的對手，又或者有其它手段能夠撐過天陽的爆發期。那麼，接下來就輪到天陽頭痛了。

    『滿』的練習，能夠提升他對星蘊的控制精度，一旦熟練掌握之後。在對敵之時，少年便能夠精確控制星蘊的消耗，減少不必要的浪費，也就形同於變相地延長了星蘊的持久力。

    雲海拍拍雲淵的肩膀：「我先走了。」

    雲淵點頭，等大兄走後，他才對天陽道：「繼續練習。」

    四個鐘頭後。

    天陽躺在地上，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雲峰也不好過，他早脫掉了護甲，只穿一件單衣。現在，衣服都讓汗水給濕透了。

    直到洗了個澡，吃過晚飯，天陽才覺得自己又復活了。

    休息的時候，天陽才想起自己有張單據，送去鑑定的物品還沒有拿回來。

    現在，單據上指定的時間早過了，少年連忙把單據找出來，到鑑定處把送去鑑定的物品拿回來。

    從唐飛他們身上搜刮來的東西，其中有幾件果然是秘藏，不過作用都有些雞肋，遠沒有當時那莫西的貝殼來得強力。

    不過在那其中，倒是有件秘藏引起少年的注意。

    它是一個紡錘，很小，基本上沒辦法握，只能用兩根手指拈着。

    它上面纏着一卷青色的紗線，它的作用是尋人。

    只要拿到目標身上的毛髮，或者常用的物品，用青紗纏住，那些紗線就會自動延展，帶你去尋找目標。

    它有一個非常貼切的名字，就叫『尋人紡錘』。

    『雖然毛髮和物品都可以，不過，通常毛髮的準確度會高一些。』

    看着鑑定書上最後這行字，天陽嘴角勾勒笑容。

    他可以利用這件秘藏，在總攻之日裏找到鐵獅，並將之引向王庭。

    所需要的，僅是拿到鐵獅的一根頭髮。

    目標有了，接下來是制訂計劃。

    不過在此之前，天陽進行了更慎重的推演。

    總攻之日，如果一切順利，那自然沒有什麼需要顧慮的。

    可如果鐵獅逃脫，甚至懷疑有人故意把他引去王庭的話。那天陽就得提前做些準備，好混淆他的判斷，避免他把矛頭指向自己。

    少年細細推演了一番，反覆確認，最後敲定了詳細的計劃。

    他先是把那些鑑定好的物品，包括鑑定書，一股腦地帶往功勳兌換處。

    再次來那個營帳里。

    這次帳篷中人不多，三三兩兩，或等着兌換功勳，或交流着情報。

    看到天陽進來，營帳又變得安靜，不過這次很快就恢復如常。

    天陽走上前，將那些物品放到了桌上：「我用不上它們，想把它們兌換成功勳。」

    「沒有問題。」

    接過少年呈交的鑑定書，依照這些物品的效果，給出對應的功勳，並記錄起來後。工作人員把一個電子板交給天陽，讓他確認。

    天陽點頭，簽上自己的名字，離開。

    再次回到雲家營地，回到自己的營帳里，少年悄然啟動『霧鬼護符』。

    霧氣涌動，鎧甲生成，天陽利用其特性潛入地面，又來到了功勳兌換處。

    確切地說，是兌換處後方的臨時儲物室。

    觀察一番後，等儲物室里沒有人時，天陽像幽靈般鑽了出來。一陣翻找，找到了自己剛才『賣』給堡壘的物品。

    他拿走了『尋人紡錘』，又在附近的柜子裏，拿走了幾件效果雞肋的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最後，除了『尋人紡錘』，其它的被天陽丟進漂流小鎮的收藏室里，它們將永遠失蹤。

    就是計劃的第一步，擺脫『尋人紡錘』擁有者的嫌疑。這樣一來，縱使最終鐵獅有所懷疑，甚至發現『尋人紡錘』的存在，也不會懷疑到少年的身上。

    畢竟，天陽已經把它連同其它物品兌換成了功勳。

    至於兌換處那邊，丟的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怕是直到這場秘境探索結束，都沒有人察覺。

    就算被人察覺，因為丟的不僅是一件紡錘，也就無法從失竊的物品上，推斷出天陽的目的。

    「接下來是計劃的第二步...」

    少年藏好紡錘，再次走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