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湖州多湖泊,湖泊多島嶼,實乃是一座以島嶼著名的地界,粗略計算,整個千湖州內的大大小小島嶼便有近萬之多。
一座約莫幾萬平米的小島上,有椰子樹稀疏分佈,一個身穿灰白舊長袍雙鬢髮白面容卻顯得很英俊瀟灑的中年人正仰頭用深邃的眼眸盯着十幾米高椰子樹上的一顆最大的椰青,不見作勢,卻有劍光一閃,一縷劍氣破空而起,切斷椰青根蒂,卻沒有傷及其他。
碩大的椰青呼嘯着從十幾米高處下墜,被中年人輕描淡寫接住,並指如劍劃開一道口氣,張嘴便吸出其中的椰子水,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終於解渴了。
喝完椰子水又將椰子肉吃掉,隨手將椰殼丟在椰子樹下,還沒有吃飽,但又不想再吃椰子了,有點膩,目光一掃,鎖定另外一株椰子樹上盤踞的大物,那是一隻外形好似蜘蛛卻有着一對驚人大鰲的東西,是能吃椰子的椰子蟹,口水頓時流了下來。
烤着吃,美味啊。
「也不知道我那弟子,如今應該破境入內練了吧。」中年人一邊吃着熱乎的椰子蟹肉,一邊暗暗嘀咕:「不過,身為我的弟子,如今內練也是應該的吧,也不知道小腦斧武道歸真是否順利?」
「再過一段時間,看看能否突破,再過去看看。」
……
「臨時徵調……」林司首看着從郡城鎮武司送過來的一紙調令,春水丹鳳眼上眉頭微微皺起,只因為這一紙調令所要調動的人有兩個,一個是蕭天宇,另外一個則是林霄。
「還不死心麼?」林司首喃喃自言自語。
他覺得這一紙調令,雖然徵調兩人,但總感覺主要目的就是徵調林霄,畢竟之前的那一紙調令被拒絕了,現在弄出臨時徵調。
那一紙調令可以拒絕,這臨時徵調就拒絕不了。
臨時徵調,就是借用一下,上面寫着風鳶和神霄二人實力出眾云云,郡城鎮武司需要借用他們的力量云云,林司首也無法拒絕掉。
不過現在,林霄還沒有過來鎮武司,只等他過來再一併找來蕭天宇說明此事。
……
臨安縣城東區周府一間房屋內,林霄眼眸閉合站定,看似閒散松垮,實則又背脊挺直如利劍插地,一種很玄乎的感覺。
林正雅時不時會教導周正學識,偶爾也會說一些她從書上看過的典故給周正聽,在那些典故內,蘊含着一些做人行事的道理,有時候林霄也會旁聽一二,覺得不錯。
這一次,聽到那形勢意的說法,聽到那下乘武學、中乘武學和上乘武學的說法,便靈感爆發,抓住了什麼。
那一瞬間,便打破了桎梏,真正明悟到穿雲破霄式的奧秘。
重意不重形!
按照那所謂的武道宗師留下的典故所言,穿雲破霄式便屬於上乘武學,但其實也不然,因為穿雲破霄式實乃神霄山劍修的劍道基式,是為基礎劍架之一,脫離武學的樊籬達到另外一個高度。
但所謂上乘武學,其實也不是什麼二流一流乃至絕學之說,兩者並不對等。 穿雲破霄式既然重意不重形,那麼自己之前的練法就是錯誤的,那已經是放棄了意,只注重於形。
一瞬間的開悟,林霄便回到房中,如此能更不會受到打擾。
良久,林霄身軀似乎更加的放鬆,但身軀卻一直站得筆直,絲毫都沒有鬆懈,似乎很矛盾,卻又十分統一、和諧。
放鬆到極致後,那意愈發清晰,林霄眼眸驟然睜開,精芒如劍綻射,腰間長劍瞬息出鞘刺出,便有一陣尖銳至極的氣爆聲,一縷細微劍鋒穿金裂石般破空而起,直擊牆壁,發出咄的一聲脆響,留下一點黃豆大小的痕跡。
林霄持劍,一劍又一劍刺出,咄咄咄的聲音便不斷響起,九劍後,氣息一滯,無力為繼。
雖然只有九劍,但比起之前一劍力竭,已經是很大的進步,再者,之前施展穿雲破霄式何其困難,一劍遞出便有重重阻力,劍若有萬斤之重,現在才明白是自己練錯了,重形不重意方才如此,而現在重意不重形,才能夠出劍輕鬆、暢快,威力更強。
「但,穿雲破霄式的真正應用並非如此。」一招頓悟,仿佛開竅,林霄眼眸愈發明亮:「那般使用,才是穿雲破霄式的真正精髓所在。」
「真正掌握穿雲破霄式,內勁也快要圓滿,曹晃,你能快活的日子不多了。」林霄眼眸微微眯起。
原本打算藉助斧哥的威勢,沒想到斧哥卻離開了,人遠離而去,無形當中的威懾力就下降不少,殺曹晃勢在必行,但林霄也得考慮自身安危。
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去殺曹晃,不存在值不值的問題,但真沒有那個必要,因為沒有幾分把握。
再忍,再忍耐一段時間,最好,是破境真武者,屆時一身實力更強,更有把握擊殺那曹晃。
天鶴內息術無時不刻運轉,等於林霄無需主動,便能夠一直凝練內勁提升修為,或許不如主動修煉那般迅疾,但一整天下來卻也絲毫不遜色,還會超過許多,並且也不會給自己帶來明顯負荷。
如此一來,林霄便可節省一些時間,將之用在其他方面的修煉。
「或許,我也可以找一些武者留下的典故傳記看一看。」林霄又突發奇想,說不定能對自己有什麼啟發,就算是沒有,多多少少也是能增長見識拓展一些閱歷。
打過一聲招呼後,林霄便離開周府往鎮武司而去,至於買書的事晚一點也可以。
林霄抵達鎮武司,就被叫到林司首面前,此外,還有蕭天宇。
「老蕭,傷好了沒。」林霄打招呼:「好了我們來切磋切磋。」
一邊招呼,林霄果斷消耗十點戰績查看蕭天宇的武運,竟然是純青色,果然不一般。
蕭天宇瞥了林霄一眼,不理會他。
「找你們來,是因為郡城鎮武司送來一紙調令。」林司首不徐不疾說道,嗓音如水溫潤。
林霄頓時詫異,不是已經回絕了嗎?
這麼鍥而不捨,果然優秀的人總是更受歡迎,倍受追逐。
不能驕傲、也不能膨脹啊。
「再回絕了。」林霄毫不客氣的說道,這會混熟了,更隨意了:「等第三次,我再考慮考慮。」
故事裏不都有三姑毛驢……不……三顧茅廬的說法麼?
如自己這般優秀之人,享受這種待遇也是應該的呀。
蕭天宇一臉嫌棄的看了林霄一眼,儘管不清楚林霄心裏轉些什麼念頭,但肯定不是什麼好念頭就對了,瞧瞧他一臉嘚瑟的模樣,笑得嘴巴都快咧開了。
「這一次的調令,是臨時徵調。」林司首再次說道:「郡城鎮武司要臨時徵調你們兩人。」
一邊說着,林司首一邊將那一紙調令打開放在桌子上,讓林霄和蕭天宇可以同時看清楚。
「不錯,寫這一紙調令的人的確很有眼光,也很實誠。」林霄揉着下巴點點頭,給予一百個肯定。
「如果你們不想去的話,我會想辦法拒絕。」林司首說道,並未解釋更多,也沒有必要解釋更多。
「去,當然要去,如此誠意的要請,為何不去?」林霄淡然自若的回應道。
很明顯,就是曹晃和他那個在郡城鎮武司當正御使的叔叔打算以陽謀來對付自己,自己已經拒絕一次,如今就來一個不好拒絕的臨時徵調,如果這一次想辦法再拒絕,那麼下一次呢?
是強制徵調?
總歸是躲不過的,既然如此,那就去面對,陽謀陰謀,一併接下。
人生在世,總是不可避免要面對這個困境面對那個挫折,一味逃避無用,越逃,只會越積累,積累到最後,可能無法應對。
那麼現在,對方就是將謀劃放在鎮武司層面,就等於放在官面上,等於陽謀,起碼自己是比較能感覺到,更好去應對,如果換成陰謀的話,暗地裏的東西看不到摸不着,會更加難以防備、應對。
受斧哥武道宗師之威震懾,或許是有,肯定是有,不然不會走陽謀,而是採取什麼陰謀針對了。
蕭天宇沒有什麼異議,臨時徵調之事就這麼定下來。
蕭天宇先行離開。
「第一次調令和這一次臨時徵調,都是曹家手筆,是曹明亮經手。」林司首語氣略帶幾分凝重的說道:「你此去,曹明亮一定會想方設法針對你,務必要謹慎。」
「放心,想要我林無命的命,那得先交出自己的小命。」林霄微微一笑。
「你此去前,我手信一封由你帶去郡城鎮武司,在那裏我有一個朋友,希望能對你照拂一二。」林司首徐徐說道,春水丹鳳眼凝視着林霄,眼底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關切,畢竟之前林正雅的一番推斷也的確是影響到林司首,眼前此人,極有可能就是三哥流落在外十幾年的孩子,是自己的侄子:「切記,務必謹慎,保命為上,儘量不要外出。」
孜孜不倦敦敦教誨,讓林霄感覺相當的不習慣。
「司首,我真不是你們要找的林霄。」林霄露出一抹苦笑道。
「是與不是又如何,滾蛋。」林司首笑罵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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