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很快就過去,東刃國卻從未停止議論,並且愈演愈烈,許多刀聖紛紛動身前往名仕山,準備觀戰。
名仕山乃是東刃國第一山,不僅是高度第一,名氣也是第一,景色也是第一。
東刃國偏好雪,在他們看來象徵着純潔和美麗,古代時候便是如此,延續至今,東刃國的許多詩詞都以描寫雪和雪景為主。
在東刃國,白雪就是純潔、美麗、高雅的代名詞,不管是身居高位還是足趟泥濘,都為之嚮往。
名仕山之所以是東刃國第一名山,就是因為古代時東刃國的國主登山巔賞雪有感而發,說名仕歸來不看雪。
一句話出,名仕山由此名揚全國,延續至今。
每當寒冬,名仕山大雪紛飛,那個時候就會有許多人前來賞雪,更會有一些人登山凌頂,一覽眾山小。
此時此刻,卻沒有人登山巔,只停留在半山腰之處,就算是那些相當於武道聖者的刀聖也是如此。
他們不敢,因為山巔有人。
一個說起名字就能夠止住小孩夜哭、嚇暈許多武士的人。
伊藤真介!
百年前,那是一個禁忌的名稱,為了修煉無生殺流,屠殺百萬人,堪稱是東刃國有史以來殺戮最多的人,不,他已經脫離了人的層次,被稱之為最強殺人鬼。
試問這東刃國內,誰人不驚悸?
如果誰敢現在就登上山巔,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伊藤真介最強殺人鬼的名稱不是隨便叫的,那是真正的殺戮無數,殺人不長眼。
哪怕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消失了幾十年的時間,又忽然在今日出現,依然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凶威,那是屠殺百萬所積累下來的恐怖凶名。
名仕山高達八千米,乃是東刃國第一高山,除了高,除了雪景優美絕倫之外,也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名仕山傳說乃是強大鬼神八相龍蛇的棲息之地,當然,對於許多人而言那就是民間傳說,八相龍蛇,誰曾親眼見過?
半山腰,聚集了數百人,一個個散發出強大的氣息波動,起碼都是宗師級,還有小部分是刀聖級。
「下雪了。」有人忽然說道,旋即一個個抬起頭看向天空,只見一朵朵的雪花從天空飄落,如同天地之間的精靈般靈動。
雪花漫天飄揚,徐徐飄落,天地之間瀰漫着,一道身影凌空而來,仿佛與雪花同行,往山巔徐徐而去,絲毫都不着急的樣子。
「那是何人?」
「竟然敢往山巔而去,難道不怕被殺嗎?」
「他死定了。」
幾百上千人,一個個微微一怔,旋即冷笑不已。
山巔,可是有着最強殺人鬼之稱的伊藤真介在啊,誰敢上去,誰就是找死。
「劍主大人,您一定能擊敗他。」百兵衛目光堅定,但內心卻還是有一絲絲的不安。
最強殺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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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個武士都知道這個稱呼,冠絕一個時代的稱呼,恐怖的代名詞,曾經統治了一切,絕大多數的武士在其面前,連拔刀的勇氣也沒有。
儘管百兵衛對林霄的信息十足,但對手是最強殺人鬼,甚至傳聞還是弒神者,不得不忌憚,不得不感到擔憂。
「放心吧,師傅是無敵的。」俞經略嘿嘿笑道,信心十足啊。
至今什麼挑戰師傅沒遇到過,次次勝,死的可都是對方啊。
什麼最強殺人鬼?
啥玩意,區區一個東刃國而已,只不過相當於大雲王朝的一個州大小罷了。
「吾師當世無雙。」辛正如吟詩般的輕嘆道。
林霄飛向名仕山山巔,看到一道身影。
那是一道身穿嶄新黑色武士袍的身影,背對着林霄,一頭烏黑的頭髮扎着馬尾從腦後垂落,背對着林霄坐在雪地上,旁邊插着一口黑鞘的橫刃,露出雪地的部分足足有一米三的長度,顯然此橫刃的長度不止一米三。
這一道身影上氣息平靜,也不強,很普通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登山賞雪的人,那麼的漫不經心。
「名仕山巔的雪,我賞過不止一次,每一年我都會來一次……」嶄新漆黑武士袍的人沒有回頭,開口說道,聲音低沉沙啞,卻又帶着幾分的磁性,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林霄說着。
「但是啊……」長長的嘆息聲,仿佛飽含着吁噓和感慨:「卻是我幾十年來第一次再來這裏賞雪……久違的感覺……」
輕嘆聲伴隨着深深的悠長的呼吸,仿佛在陶醉,陶醉這裏的景色,陶醉這裏的氣息。
半山腰,許多人卻沒有覺察到波動,紛紛露出詫異神色,旋即凌空飛起,飛向高空凝望而去,以他們的目力自然是可以看清楚山巔。
其中一道坐在雪地上身穿黑色武士袍的身影,正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最強殺人鬼伊藤真介。
至於另外那個站着的一身玉白色長袍仿佛與雪地融為一體的身影,許多人卻不認識,但詭異的是,伊藤真介竟然沒有暴起出手將其擊殺。
難道說幾十年時間,伊藤真介其實是在修身養性?
如果修身養性放下屠刀的話,幹嘛現在又要約戰?
「難道那人就是所謂的瀆神者?」有人驚疑不定的說道,聲音響起,一個個卻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應該就是他,否則,伊藤真介不可能沒有出手,至於現在沒有出手,是因為他們也響起了一個傳言。
「傳說,伊藤真介殺人時都不會直接動手,而是會先和目標閒聊……」有人驚疑不定的說道。
確實,伊藤真介有這樣的習慣,他是屠殺百萬的最強殺人鬼,但一點都不粗暴,不會一下子就拔出橫刃將人弄死,而是會先和目標聊一聊,聊一聊自己的一下感觸,或者聊一聊目標的理想等等,之後,才將人砍死。
「……但是,我覺得雪不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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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一身嶄新黑色武士袍的人依然背對着林霄,慢慢的用帶着磁性的沙啞的聲音說着:「你覺得它應該是什麼顏色的呢?」
「酒色。」林霄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徐不疾的回應道,旋即取下天青劍氣葫喝了一口。
「酒色……」伊藤真介似乎怔住,旋即,仿佛啞然失笑似的:「你的回答啊,出乎我的意料,以往每一次,我都會問詢一次,他們的回答都是白色,也有人說是黑色,唯獨你說酒色……」
旋即,伊藤真介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在為聽到一個截然不同的回答而感到欣喜。
「你知道嗎,我認為雪應該是紅色的……」伊藤真介又繼續說了起來:「像血一樣的顏色,那麼的耀眼、瑰麗、璀璨……」
林霄敏銳的感覺到,當伊藤真介說到『血』時,他的語氣就開始出現了變化,不再是之前那般的平和,仿佛在和友人談天論地一般的悠閒,而是微微的顫抖起來,似乎有些興奮,但自己卻又壓制着那種興奮。
「你……喜歡血嗎?」伊藤真介壓制着語氣當中的興奮,微微顫抖着問詢道。
「我喜歡雪。」林霄不徐不疾回答,微微笑着。
同樣的發音,卻是不同的字眼,代表着不同的意思,但兩人卻都聽得明白。
「我喜歡把血分成幾個層次,不知道閣下的血是什麼層次? 」當這一句話響起時,伊藤真介的身形似乎變了,扭曲了,有一股恐怖至極的殺機在他的身上爆發,原本平和的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就是濃郁得化不開的殺意,殺氣瀰漫,煞氣滾滾,血紅色凝聚,如一道血色狼煙般的沖天而起,將不斷從天空飄落的雪花擊碎化為虛無,也將天穹擊破出一道窟窿。
如火山的爆發。
突如其來的爆發,恐怖無邊的煞氣和殺機瞬間席捲開去,橫掃整座名仕山,半山腰之處的那些準備觀戰的人,不管是在半空之中還是在山體表面,全部被那一股恐怖的殺機橫掠而過,立刻感覺渾身仿佛墜入冰窖似的,極度的寒意侵襲入體,渾身不自覺發麻發僵,氣血似乎凝固了,連思維都被凍結一樣,只有止不住的驚悸和恐慌從內心深處滋生、如狂潮般的湧現,在他們的眼眸之中,名仕山的皚皚白雪仿佛被血液浸染成一片猩紅,仿佛無盡的血液從山巔如決堤的洪流般滾滾流淌而下,似乎有無數的屍骸蠕動着,無數的哀嚎聲似乎在耳邊響起。
恐怖!
突如其來的恐怖,所有人第一時間紛紛爆發,抵禦住那種恐怖的侵襲,立刻抽身後退。
相隔數千米的距離都感覺到如此恐怖的殺機和煞氣,差一點就迷失在其中,一個個飛退得很遠,渾身忍不住的顫抖,滿臉的驚悸。
站在伊藤真介身後十幾米處的林霄首當其衝,直接被那一股恐怖無邊的殺機和煞氣所衝擊,眼前浮現了屍山血海的幻象,如實質一般的,那是一座由無數屍骸堆疊而成的高山,不知道堆疊了多少屍骸,無數的血液從山巔流淌而下,如江河奔涌。
這般驚人的幻象,讓林霄也禁不住感到驚嘆,太驚人了,這般煞氣,實在是太濃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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