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保安六神無主,瞳孔收縮,眼中滿是恐懼。
他跌跌撞撞跑到了幾位演員所在的木桌旁邊,好像不小心一般,直接趴到木桌上,將本就不穩的桌子直接弄翻。
正面看着沒有任何問題的木桌,背面寫着大量詛咒文字,還粘黏有頭髮、皮膚之類的東西。
「死人了!真的死人了!」
高個保安捂住自己的頭,他的演技感覺比現場的部分演員還要好。
「你不要着急,慢點說,你在建築立面看見了什麼?」吳禮蹲到高個保安身前,輕聲詢問。
「報應!報應來了!躲不掉的!我們都會死!沒有人能逃得出去!」高個保安忽然激動了起來,他雙手抓住吳禮,露出了那保安制服下面的手臂,這個看似普通的保安,他胳膊上竟然滿是疤痕。
吳禮被嚇了一條,趕緊往後退。
「就你這還是恐怖片演員?」白茶扶住了吳禮:「你這心理素質有待提升啊。」
「這群演的戲不錯,比某些演員要好很多。」蕭晨抓住了高個保安的肩膀:「你說死人了,那屍體在哪裏?死的是誰?剛才那個小矮子保安嗎?」
高個保安好像被嚇瘋了,手指着建築內部,哆哆嗦嗦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看來這是要讓我們進去查探了,這劇情不就來了嗎?」蕭晨起身重新把自己的包背上,回頭看向三位女士:「一起去吧,我在前面開路。」
「好的。」夏依瀾輕輕拍了拍韓非:「韓非,你不去嗎?」
「還在吃,你就是來這裏吃道具的嗎?」黎凰見過很多演員,但像韓非這樣的,她真是第一次見到。參加節目跟回到自己家一樣,隨便拿着道具就吃, 也不按照劇本說詞。
點了點頭,韓非也站了起來, 他看向了建築深處。
之前跟白顯來的時候, 他們只搜查了一號主樓, 也並未深入查看。
「我建議分成兩隊,一部分人留下來看守這個還活着的保安, 剩下的人進去探索。」韓非這麼做其實是想要保護高個保安,在這棟鬧鬼的建築當中,單獨一個人是真有可能被鬼盯上的。
「你也入戲了嗎?」白茶冷冷一笑, 他直接朝建築走去。
「韓非,一起過去吧,我們需要有共同的鏡頭。」歌手阿琳開口勸說,她是歌手轉型, 也知道大家都有矛盾,為了這檔節目能順利錄製下去,她只能讓自己來當和事老。
「那好吧。」韓非掃了高個保安一眼, 目光中帶着絲絲寒意:「你可不要亂跑。」
七位演員離開大廳, 走在昏暗的長廊里, 氣溫在不斷下降,穿着比較暴露的夏依瀾已經感覺有點冷了。
鞋子踩在碎裂的地板磚上,縫隙里偶爾會爬過不知名的蟲子,兩邊的牆壁上畫滿了奇怪的符號和圖案,大部分都和人體有關, 但仔細看又會發現所有人體都是分割開的, 一具完整的都沒有。
頭頂的燈光十分昏暗,可能是因為線路老化的原因, 不時還會閃動一下。
「這整形醫院看着確實好陰森。」走在前面的蕭晨速度越來越慢,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陽光,但身體卻很誠實的不斷往後縮。
在韓非上次來的整形醫院一號大廳後面是一棟供vip病人居住的病棟, 有六層高,還配備了電梯。
七位演員穿過長廊,停在了病棟門口, 他們看見了地上的大量血跡。
「第一次死亡現場就在這裏,但是屍體卻不見了,現在高個保安被嚇瘋,矮個保安遇害,說明樓內還有第三個陌生人, 他就是殺人兇手!」吳禮分析的很有道理, 其他演員也紛紛點頭。
「你們有沒有考慮另外一種情況?」韓非指着地上的血跡:「我們只聽見了矮個保安的慘叫,但是卻沒有看見他的屍體,高個保安也沒有說明死者到底是誰。所以那兩個保安也有可能是兇手,他們剛才在這裏殺人,因為我們突然到來,他們為了爭取時間,銷毀屍體,所以才故意在我們面前表演。」
「對啊。」吳禮微微一愣:「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想要驗證,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跟着血跡去尋找屍體,通過兇手處理屍體的態度和熟練程度,也能推測出兇手的性格和一些信息。」韓非直接進入了病棟,他的表現給人一種「專業對口」的感覺。
「台詞念的不錯,裝的也挺像那麼回事。」白茶站在門口,其他幾名演員則跟着韓非進入了病棟,直到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才不情願的走了進去。
跟隨着地上的血跡,韓非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血跡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往樓上去了,還有一部分被帶入了地下一層。
「這是被分屍了嗎?」吳禮撓了撓頭:「怎麼都不按照劇本來啊?一開始不是應該先由保安介紹劇情,然後我們再探索嗎?」
「完全不給線索,這是想要讓我們表現的更加真實一點嗎?」黎凰揣摩着導演的想法,她雙手抱在胸前,手臂上還能看到肌肉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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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分開行動?一隊去地下,一隊去樓上?」
其他六名演員討論的時候,韓非蹲在了血漿旁邊,他就好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樣,拿着一根撿來的木棍,一點點攪動血跡。
「有點意思。」
聽見韓非的聲音,幾人圍了過來。
「你有什麼發現嗎?」夏依瀾感覺有點冷,好像有雙眼睛一直盯着她一樣。
「這血跡里有一部分是人造血漿,還有一部分是真正的血液,你們說樓內會不會真的死人了?」韓非用木棍從血漿里挑出了一小塊被血液浸濕的碎布條:「布條的顏色和兩位保安制服的顏色一致,可能是從他們身上撕扯下來的。」
觀察細緻入微,記憶力強大,韓非在追查兇案方面的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
「那這就更加說明兩位保安有作案嫌疑!」蕭晨作為一個合格的馬後炮,用很帥的語氣說道:「我們現在就回去找另外那個保安,先把他控制起來。」
蕭晨動身往外走,他的後頸上冒出了雞皮疙瘩,這個高大帥氣陽光的男人,實際上膽子應該不怎麼大。
「樓上樓下的燈光都很暗,保安好像說過,不要往沒有燈的地方去,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平時被追捧慣了的明星,都不太能忍受病棟里的氣氛,有了理由之後,立刻跟着蕭晨原路返回。
「怪不得唐誼要偷偷直播,如果告訴了他們真相,這些人肯定不會把真實的自己表露出來。」韓非站立在燈光和黑暗的交界處:「我要不要也收斂一些?如果表現的太過分,可能會被觀眾誤解為真正的反派角色。」
第一個進來的韓非,變成了隊伍末尾。等他們重新跑回主樓大廳,那位高個保安已經不見了,出去的門也被鎖死。
「應該聽韓非的,這樣我們剛才就不會放跑他了。」阿琳感覺有些可惜,本來可以今早下班,大家非要給自己增加難度。
「那現在怎麼辦?」吳禮看向韓非,此時的韓非來到了被高個保安掀開的木桌旁邊,認真盯着上面那些詛咒的話語。
「你在看什麼?」阿琳蹲在韓非旁邊,強忍着不適,盯着木桌背面的各種詛咒。
「詛咒可以反映出一個人內心的怨恨,留下這些詛咒的是個女人,她說自己的臉被偷走了,還被最好的朋友們背叛,她詛咒所有背叛她的人全部以最悽慘的方式死去。」韓非伸手將木桌下面粘黏的頭髮撥開,好像在撫摸一個女人的頭顱,給旁邊的阿琳看麻了。
「下咒的女人應該就是照片上的第八個女孩,而我們七個就是背叛她的人。」
「這故事設定也太老套了,誰會相信這東西?」蕭晨無所謂的笑了笑,站在燈光和同伴身邊,他無所畏懼。
「那照片應該就是詛咒的第一媒介,和它接觸最久的人估計會第一個出事。」韓非研究着木桌,頭也沒抬。
「是嗎?」蕭晨從背包里翻找出了那張照片,然後看向其他幾人:「要不我們輪流保管怎麼樣?」
在場的演員沒有人搭理蕭晨,他乾咳一聲,有些尷尬。
「照片裏有八個人,但我拿到的劇本里沒有一點和第八人有關的信息。」韓非看向其他幾人:「你們呢?」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但我知道上學時我曾暗戀過她,還想要跟她表白。」蕭晨回憶着劇本上的內容:「我算是單戀,跟她話都沒說過幾句,她死後肯定不會來找我。」
「我好像失憶過一段時間,我也不記得那個女人的名字,只是依稀記得她跟我是大學同學。我們很甜蜜的同居在一起,十分恩愛。」白茶也將自己劇本里的設定說了出來。
「她跟我都是歌劇社的社員,劇本里說她很美麗,一登台便會獲得萬眾矚目,相比來說我就很一般。」阿琳想了片刻,又補充道:「我也不曉得她叫什麼。」
「我跟她是鄰居,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吳禮攤開雙手。
「我曾經是學生會的會長,對她沒什麼印象。」黎凰搖了搖頭,最後所有人都看向了夏依瀾。
穿着有些暴露的夏依瀾好像很冷,她雙手抱在胸前,臉色不是很好,有非常低的聲音說道:「劇本上說我和她是朋友,因為她非常美麗,所以我……後來就按照她的臉做了整形。」
「你是她最親近的朋友,肯定知道她的名字吧?」黎凰很不客氣的詢問起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全都忘記了,那些東西肯定是要忘記的。」夏依瀾的演技似乎突然好了很多,她顫巍巍的搖頭,好像大腦正受到了某種未知的刺激。
「這個劇本好像按照現實中某些東西編寫的。」黎凰看着夏依瀾,若有所指的說道。
「大門已經上鎖,別想那麼多了,抓緊時間逃出去才行。」韓非站起身,毫無徵兆突然問了夏依瀾一句:「你當初就是在這裏整容的吧?」
夏依瀾下意識的點了下頭,隨後連連搖頭。
「想要逃出去,光靠一個人的力量肯定不行,我們大家應該拋棄成見,好好合作。」韓非一邊鼓舞着士氣,一邊冷靜思考。
七位明星當中,只有他完全不記得第八位死者,這一點很特殊。
「那位女士難道是希望我把他們都幹掉嗎?這未免太過殘忍了。」
韓非正在沉思,阿琳突然喊了一聲,讓大家來樓道這邊。
她在地上發現了一本巡查日記,好像是高個保安逃走時掉落的,那上面記錄了高個保安在廢棄整形醫院中遭遇的一些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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